《（我流无限）向之所欣》cossr

47、心照不宣

　　根据该世界的日期，他们给几个人过了生日。
　　刘昕航莫名其妙成了团队中年龄最大的人，过几天加入他的还会有王易轩。
　　谢雯，常天豪，彭云飞则成功上升至和余弦、张仪、吴佳雨并列的第二梯队，而李翊依则通过出生日期的便利成功把年龄最小的位置甩给了张鲤钰。
　　直到某天早上某个粗神经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等下，这不太公平啊？”虽然长了一岁，但彭云飞依旧不爽，“要是一直按世界时间走，万一有人一直不长怎么办？”
　　“我觉得你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刘昕航翻了个白眼，把一块煎鸡蛋送入嘴里，他早就不在乎这个了——谁知道不同世界的时间流逝到底是怎么算的，对他而言，把精力投入在这上面没什么意义。
　　“这都无所谓啦，”常天豪漫不经心地用叉子玩着他的早餐——作为一个馒头党他讨厌面包，“找个理由庆祝也不失为一种调节心情的方式——话说回来，你们谁看见咱队长了？”
　　彭云飞耸耸肩膀表示一无所知，刘昕航看了看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你睡太久了，今天放假休息，她一早上就跟吴佳雨出去逛街了，张仪拉着余弦也跟过去了——真不知道他们两个去除了当搬运工还能干什么……”
　　她不太可能让这两个当搬运工，常天豪默默在心里反驳，估计又是去调查什么了……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问：“张鲤钰呢？她一个人？”
　　“咋可能，和小黑——我是说张墨珏，去找废弃的医院学校荒村之类的地方约——我是说，探灵去了。”
　　“…那李翊依和谢雯呢……”常天豪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了，这几乎成了排除法。
　　“她们好像还没起……你到底要干啥？咱们女生就这么几个。”
　　他要干什么？他要曲线救国！
　　“多谢。”得到充足的信息，常天豪从椅子上窜了出去，直奔二者房门，节奏正常地敲响了门；
　　里面应了一句，传来窸窣声，看来是真的在睡懒觉。
　　常天豪一直坚信，女生最了解女生，所以如果想要知道……
　　谢雯开了门，穿着短袖和不太搭的牛仔裙——一般直男估计看不太出来，但常天豪除外——当然不是说他不直，而是自小受到众姐妹的洗脑式教育，被迫养成了能够注意到这些……等等，这尺寸也不太合适！
　　有点…短……
　　不不不，怎么可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至少比谢雯高所以就算是真的露出点什么他以俯视的角度也看不见什么！
　　他还算了解谢雯，虽然不算很熟，但毕竟和人家相处了这么久，起码在一些日常的习惯上，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么短的裙子不适合移动，作为弓箭手的谢雯从来没有穿过这种不太方便的衣物——美观大于实用，所以这件衣服……
　　他透过谢雯的身体和门的缝隙看见了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的李翊依。
　　她的床上有两个枕头。
　　脑子里忽然什么东西闪过，常天豪心里咯噔一下。
　　“……早？”看见常天豪好久没开口，表情一片空白，谢雯有些迟疑地开口。
　　常天豪收回目光回到谢雯身上，以俯视的角度刚好看见少女肩膀上从短袖领口露出的半个牙印。
　　我操。
　　“…内什么…早饭快没了，记得下来吃饭。”常天豪丢下一句话，全然忘记本来的目的，落荒而逃。
　　“……谁啊？”李翊依抬起酸痛的胳膊揉揉眼睛，她还想再多睡一会，昨晚她们两个都挺累的，最近天气也越来越冷，气温甚至有降到零下的趋势，要不是有人来敲门，估计能一口气睡到午饭去。
　　谢雯默默注视着常天豪狼狈的背影，转过头复述了刚才的嘱咐，李翊依这才慢悠悠从暖和的被窝爬出来，摸索着找到衣服套上。

　　常天豪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早餐面前——没了，他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之前在这里的两个人也没了踪影——他们连盘子都收拾了，结合彭云飞这几天奇怪的早起，他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我操……”常天豪一脑袋栽在桌子上，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你咋了？一早上就生无可恋了？”跑步回来的苏崇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顺口一问，从门口拿了条白毛巾搭在脖子上，一转头就看见常天豪几乎是瞬移到了自己面前，条件反射后退一步却还是被捉住了手腕。
　　“兄弟！你可算回来了！”被比自己高了五公分的一个大老爷们以久旱逢甘霖的眼光看着，苏崇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你…先放开我，有什么事…能等我洗个澡吗？”

　　“…你想学撩妹？”苏崇眉毛一抽，他没想到常天豪就为了这事找他。
　　“呃…也不是这么说……”常天豪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如今麦色和黑色混杂的头发在他的蹂躏下显得更乱了，“不过如果你非要这样叫的话，大概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听见这乱七八糟的发言，苏崇翻了个白眼：“——你想知道队长喜欢什么样的？”
　　听见某个关键词的的常天豪瞬间炸毛：“我又没说我要追——”他慌忙反应过来闭上嘴，然而已经晚了。
　　呵，男人，苏崇面无表情，端起茶啜了一口：“…我觉得你希望不大。”
　　少年僵硬地抬起头：“…能不能不要一上来就这么打击人……试一试不行吗？”
　　“可以，但基于我对霍笙离的了解，没必要，”苏崇淡定地又喝了一口，“我没主动追求过女性，建议你问问王易轩。”
　　“…问他干嘛？”常天豪不明所以，学着苏崇的样子端起茶杯。
　　“问他关于追求的经验——虽然基于现在和谢雯睡的不是他而是李翊依……王易轩还没完全成功。”
　　常天豪被突然提高的车速甩了个七荤八素，一口茶呛到气管里，锤了好几下胸口才缓过劲来。
　　“…咳…你知道她们在…我是指…呃…你懂的…但王易轩不介意？还是说他……”他从巨大的信息量里徒劳地找着关键词，成功遭到了苏崇不耐烦的打断：
　　“——她们不是在交往，李翊依和王易轩也没什么，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
　　“……所以呢？”常天豪表现得好像第一次听见这种操作，“这样不会很尴尬……？”
　　“嗯…当完全自愿时通常不会有太多尴尬，更何况这几乎是最好的释放压力的办法，”苏崇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杯沿，“——也许你也可以试试，找人打一炮或者打游戏之类的，我觉得你就是最近压力太大 。”
　　压力大？常天豪想了想，可能大概也许好像没准……是有点……但这并不是关键……
　　“你这是想让我“放松一下”啊……”他尴尬地小声嘀咕，“听不出来你还挺有经验的……”
　　“经验？”听见这词苏崇愣了愣，立刻反驳，“——我不追求这方面的刺激。”
　　说的好像你要修仙一样，常天豪暗自腹诽，全然忘记他们当中真正修仙的那个人正干着和他所刚才使用的形容的内核意思完全相反的事情。
　　“那你追求什么？思想的进步和对人类意义的探讨？”
　　“…也许是意义吧，”苏崇看着杯子，眼神却似乎没有聚焦，“可能是对于自身创造欲望的探索，我向来相信人是有目的的，基于人类已然存在着意志，那么行使它就是我们存在的目的，创造，以及创造的延伸——保护，以此为基础的、有目的的毁灭，探寻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的规则，了解，求知，获取。”
　　常天豪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么一长串有哲理的话，不自然地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听起来有点像炼金术，创造和知识什么的……”
　　苏崇抬头盯了他半晌，盯得常天豪浑身发毛：“……你猜的不错。”
　　等下，他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以及他为什么又要说又！
　　“说起来…你本来找我是要干什么来着？”

　　最终常天豪还是没能从苏崇哪里得到什么信息，对方一口咬定他就是单纯的“压力过大想要摸鱼”，自己问出的任何问题都被推给了无辜的王易轩——常天豪甚至怀疑苏崇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刻意瞒着他，思来想去硬是没摸着头绪，只好暂时放弃了自己的企图，选择接受苏崇的建议——打游戏，并且成功通过无节制氪金迅速沉浸在虚幻的成就感中，快乐度过了一整个周末。
　　——不得不说，苏崇干得相当成功，两个方面都是。

　　不过有一点常天豪确实没猜错，霍笙离等人出门的确不是去逛街。
　　毕竟，作为逛街来说，这个路线实在诡异。
　　霍笙离开车，余弦坐副驾驶，张仪和吴佳雨一右一左坐在后座；
　　租来的一辆再普通不过的小轿车，朝着一个方向持续行驶四个小时，刻意离他们之前的活动范围越来越远。
　　车内四个人仿佛达成了什么共识，一片沉默；
　　“连续第八个红灯，”余弦忽然示意霍笙离前面的车又在缓缓停下。
　　“离市区这么远，拥堵还这么严重吗？”张仪嘀咕道。
　　“过一会就好了。”霍笙离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的样子，之后也如她所说。
　　离市区越来越远，商业也没那么兴盛了，人流也逐步稀少，路边只有间或出现的一两个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和连锁便利店还有一定的观赏价值，其余的都是千篇一律的钢筋水泥楼房，城市化建筑。
　　“这座城市还蛮大的，这么久还没到郊外。”张仪眯着眼睛，貌似无意地感叹了一句。
　　很快，沿路的房屋越来越少，渐渐就剩下了大片的田野。
　　田野，还是田野，天上没有云，蓝得可怕。
　　霍笙离忽然踩了刹车，压双黄线掉头，没有人对此提出任何疑问。
　　他们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一路上似乎比去时顺畅了不少，用的时间几乎不到一半。
　　行人数量增加，职业丰富，街边商业繁荣，橱窗内商品种类繁多——就连交通工具的种类也变多了。
　　“还需要咱们分四个方向行动吗？”张仪靠在车窗上，盯着外面的风景，眼神饶有兴味；
　　“不用了，”霍笙离把车停到了路边，一家超市门口，“买点吃的东西，回去吧。”

　　“逛的开心吗？”给他们开门的李翊依接过霍笙离手里的袋子，若无其事地问道。
　　霍笙离回答得也很若无其事：“挺好，运行程序太多看来也很耗电，只好简化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具体呢？”李翊依闻言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
　　霍笙离摇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李翊依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