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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科学的尽头 ...

  •   “……小心…这些都…”常天豪因为这诡异的,齐胸高的无数鸟居头皮发麻,忽然听见旁边跪在地上的人从牙缝里挤着话,他大概知道余弦的意思,但是这些玩意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伸手想一探究竟,“——蹲下!”
      常天豪毫不犹豫照做,即使如此,也被呼啸而来的剑削掉了一缕帅气的头发。
      是他们的人?还是敌人?常天豪正想着,就听见一道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说了别动,管好你的手。”
      是张仪,他的身边环绕着飞翔剑,但是却是有些狼狈的样子,头发散乱(其实和以前比还算整齐),丝巾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而那些诡异无比的鸟居在飞翔剑的切割下不堪一击,然而斩断之后,掉落的却是一个个青色的小手。
      常天豪顿时一阵反胃,因为差点被毁了发型的不快顿时灰飞烟灭,他也挥舞起方天画戟,把缓慢逼近的鸟居全都绞肉机一般......不,这个形容太恶心——全都割草一样砍断了。
      余弦仍然捂着眼睛颤抖着,但是他好歹适应了那像是被几百根针戳刺眼球和胸口的疼痛,他摸到自己的刀,支撑自己站起来,然后张仪接住了他。
      “门...先...别用眼睛看……”他喘了好几口气,手从脸上移开,紧闭双眼皱着眉头,以张仪在平均之上的理解力,顿时明白了他是怎么中招的。
      “我不用。”他说,闭上双眼,放出他庞大的精神力。
      他很快清晰地’看见’,一个飘浮在门口的巨型彩幡,上面是用深红墨水——说不定其实是血,描绘的复杂图案。
      “……触目惊心。”
      李翊依略带喘息的声音从一边响起,她同样狼狈不堪,代替右眼玻璃镜片的如今是个旋转的金色法阵——这让她看上去相当搞笑,但现在不太是什么合适的发笑时候,她走过来,食指中指并拢抵住余弦眉间,一声清脆的鸣声过后,他顿时感觉疼痛消失了,便推开了张仪的手。
      “多谢。”他对李翊依道,后者只是点了点头,拿带法阵的那只眼睛盯着那彩幡,眉头紧皱似乎在寻找破解方法——她最终叹了口气,抽出一张黄纸扔了过去。
      “——让火焰净化一切。”
      纸张碰上布条,顿时燃起大火,很快将那个符号吞没了,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哪些鸟居的幻像,彩幡被烧掉后,它们便显出原形——树枝般从地面伸出的人手。
      房间归于平静。
      “呵……”李翊依冷笑着,紧握的手表示着她并不像平时那样情绪稳定,“看了那么久,该出来了吧。”
      “啪、啪、啪……”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伴随着还有拍手的声音,一个黑发及腰,身穿红白巫女服的少女出现在四人眼前。
      “说真的?慢速鼓掌?”张仪完全不给她先开口的面子,立刻开始了一波嘲讽,“多少年前就老掉牙的戏码现在还有人用?”
      少女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她僵硬地收回了双手,改为交叉着抱在胸前——但说真的,一点也不显胸。
      她张口,竟然说出了字正腔圆的汉语。
      “能破开我的幻境,干得还不错嘛。”
      “但是接下来的……”少女的表情忽然变得阴森起来,“可就…不是你们随便就能对付的了。”话音刚落,她的身边顿时出现了一大团青蓝色的烟雾。
      “……等下,”常天豪把武器换到惯用的那只手,狐疑地盯着来路不明的少女,“按一般套路,你不打算先解释一下身份和目的......或者先报个名字也行啊。”
      “你们这些家伙,还不配……”她轻蔑的表情在五把飞翔剑袭来后扭曲成了愤怒,她周身浮起红白布条将其尽数挡下,原理约莫和李翊依的符咒相同,“——说好的套路呢?!”
      常天豪耸肩,不置可否,“——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虽然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想认识……”他促狭地笑了,快速眨了一下右眼,“可爱的女孩子。”
      “......说真的?”
      李翊依转过头盯着他,细长的眉毛挑起一边——张仪也一样,表情略微有点嫌弃。
      “对啊……”常天豪有点莫名其妙,他刚才只是想皮一下,不知道有什么让他们这么在意......等等!该不是误会他了吧!这可有点严重啊!他急忙开口澄清——“喂!我可没有什么变态嗜好!我又不是推土机!不可能对敌方女性有什么想法的,那样也太恶……”
      他的辩解被地板断裂的声音打断了——
      “混帐东西!”少女表情狰狞,她的裙摆几乎飞了起来,布条张牙舞爪,那团青蓝色烟雾幻化出了一只起码五米高的巨兽……
      犬神?
      这么大个?!什么品种?!
      “认识你个鬼!本小姐要把你撕烂!”
      常天豪发誓,就算这次结束后他没有断腿,下次面对敌人的时候,他也决不会再作死了。
      拿他的方天戟以及发型发誓。
      “......先解决操控者怎么样,”李翊依提议,话音刚落,张仪就控制飞翔剑以极快的速度从多个方向同时攻向了少女,果不其然,依旧被挡下,“一时半会儿不太好对付,”他说。
      “别以为我离了犬神就会弱到哪里去。”少女冷笑,之前挡下张仪飞翔剑的举动——两次,证实了此言不虚。
      “那就分工合作,”张仪略一沉吟,“咱们两个拖住本人,余弦和常天豪先对付那只狗。”
      “好。”被提到的刺客后退几步跳上房梁,对着巨兽的头部快速打空了弹夹,他非常成功地拉足了仇恨,巨兽咆哮着扑了过来——在它的体积足足占了房子八分之一的情况下并不是什么灵活动作,巨兽跳的太狠撞上了房顶,发出一声巨大而沉闷的响声,余弦趁机跃至另一边房梁,在空中就换好了新的弹夹,重复之前的走位,直到他实在没有房梁可以跳,而不得不用落到地上用刀来对付飞来的木刺——之前被撞断的榫卯结构被犬神吼叫出的强风裹挟着袭来,证实了这东西确实拥有一定程度的智慧与学习能力,但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直面强风——简直像是小型飓风。
      余弦弹出袖箭插进木质的房柱稳住自己,拉开一道十几公分长的沟壑,避免被气流拍到墙上,但这样一来他就只能任由碎片......
      另一个人挡在了他面前。
      方天戟在手中飞速旋转,严丝合缝地在那些木片把他的衣服手臂划烂之前将其尽数挡下,直到风暴停歇。
      “喂,你该不是想自己一个人上吧?”常天豪戟尖向地,在手里转了一圈直指咆哮的巨兽——“分工合作好吗。”
      他特地在某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看似是请求实则是另一种形式的强硬。
      “……”余弦停顿了一会儿,点点头,左手收回袖箭从腰带里抽出砍刀。

      在余弦和常天豪艰难地对抗巨兽犬神时,门外张仪和李翊依的战斗依旧没有停止,来了几个回合后,戴眼镜的少女不由腹诽——“为什么总能碰上和我职业属性相似!难道是专业对口吗?!”
      “…许我…驱使之风暴神…”即使能够把张仪和李翊依纠缠了许久,少女也明显有点体力不支,咒语也念得没那么顺畅了,但周围的气流依旧在发亮的符咒之下加快了速度,锋利如刀,“伊...伊奘诺尊……”
      “风平浪静。”李翊依抬起符笔在纸上写了个草书的’静’字——或许其实只是她写得太着急太潦草,顷刻之间,便使蓄势待发的狂风平静下来。
      “呵…还没完呢……”眼看着风暴被平息,而身上巫女服也有些破裂,但少女并没有怎么惊慌,“我可没那么差劲。”她后退了几步,阴影笼罩……不,只是天变暗了。
      “什么鬼…”张仪眯着眼睛抬头,天空不知何时乌云密布,简直就像是......暴风雨要来了......
      少女持续后退着,张仪敏锐地意识到她撑不住了,刚才的镇定只是表面上的,其实内心早已慌得一匹,而这一下只是在准备逃跑而已,他把飞到视线范围内的卷发抓了一把梳到脑后,深吸一口气召唤出了所有的飞翔剑,同时在精神链接里对李翊依说:“快搞定了,我能抓住她,你扛一下!”
      “……建御雷......降......于苇原......国…”雷鸣声在头顶响起,巫女的声音模糊不清,但这根本不妨碍李翊依判断她的出招。
      “学我啊?”李翊依冷笑着抽出一张写好的符,张口,却忽然卡带了,直到那张纸在她指尖燃成灰烬,金色的屏障在银白色雷光之下完美地挡住了一切,她有些不确定的声音才迟疑着响起——“…雷…打不动?”
      “…这是咒语?”这下子连张仪也表情扭曲了。
      “呃……并不,只是我觉得这样比较应景,我施法不用嘴——基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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