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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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即便是偶有行色匆匆的过路人，也依旧安静的只闻虫鸣鸟叫。
两道身影的转瞬掠过连只飞鸟都没惊动，自然也不会引起熟睡中的百姓注意。
柳少仟稳稳落在树上，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回头看向邵涵。
小孩这时候嘴唇抿的死紧，神色也绷得有些僵硬，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暗探，紧张得不行。若不是时机不对，柳少仟又有些想要逗弄他。
杜府论起来只是个寻常富户之家，宅邸规制自然不能越过官家去。只是那宅子里头看似寻常，比较起来也只是稍显宽敞阔气了些，可乍一眼看上去却总觉得让人有些晕头转向。
被邵世阳熏陶了十几年，邵涵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当即小声道：“这宅子建的有些奇怪。”
岂止是奇怪，这里头光是小阵法就交叠错落了有五六处，要知道这宅子至多不过是个三进的院宅。一般富户，怎么可能将宅子建成这样。
这个结果柳少仟显然不意外，闻言颔首笑道：“无所谓，进去瞧瞧便是。”
因着对杜府丝毫没有了解，再有这宅邸布置的异样，两人的行动可谓是小心再小心的。然而直到避过了两组守夜的家丁后，悄无声息落到了一个看似是主院的地方后，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起来。
他们还是太高看这个杜承天了，也太小看了自己。
不过想想也是，这院子再怎么折腾也不过就这么大。因着心虚分了巡逻的小厮家仆，却也不过是两人一组，还因为地方不大经常能头对头碰上。这种地界要是真发现了什么，这边喊一嗓子那边不过几息就能跑过去。
这种安排，反而也是让如柳少仟邵涵这种轻功好手更加来去自如。
紧张去了几分，一直紧绷的神经自然而然也就放松了不少。邵涵活动了一下因为紧张绷得有些发酸的脖子，扭头看柳少仟：“我们去哪？”
说实在话，他对夜探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进来的时候看着游刃有余，可如果没有柳少仟的话，估摸着进来溜达一圈也不知道哪是哪。
夜探一般都是来摸消息找证据的，现在线索一点都没有，更不提什么证据了，决定来一遭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空手而归，但在什么都没摸清楚之前，书房卧房这种敏感地方暂时还是不要踏足的好，免得打草惊蛇。
捉摸了一下，柳少仟微微抬了抬身子，借着树上高了一截的地理优势环视四周，随后眼睛一眯笑道：“我们去那边。”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个烛火幽暗的屋子，隐约能看见影子却不真切，就跟个不起眼的下人房似的。
而柳少仟要的就是这种地方。
不怕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但有人的地方必然就会有线索。要知道往往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下人，反而会不经意间透露不少重要讯息。
两人纵跃而起，夜色遮掩下轻而易举落到了那处小偏院。更巧的是，两人刚将气息痕迹都掩盖好，屋子里隐绰的人影就推门出来了。
出来的是个男人，身材细瘦个头也不高，借着月光能看出那张脸长得十分不错，坚毅俊朗拿出去还是能骗得不少芳心的。只是就这么个私下一个人独处的时间，眼中都满满是算计和精明，十足破坏了那副俊朗的面貌。
邵涵撇了撇嘴，用表情表达了自己对这个人的不喜。
柳少仟看着有趣，伸手揉了把脑袋，看他怒气冲冲瞪着自己又怕被发现不敢轻易动弹地样子，弯着嘴角笑得十分开怀。
两人无声对决间，那男人已经走向院子里另一处屋子，似乎打算去休息的模样。还没走到，外头的院门就一声轻响，伴着一串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冲进来一个前扑挂在起先那男人身上。
这二人都恰好站在月光洒下来的范围内，眼神稍好点的一眼就能看清两人的长相和那副勾勾缠缠的姿态。
邵涵略震惊，蹲在树上整个人都惊呆了，张着嘴盯着下头俩人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震惊的当然不是两个男人怎么怎么着，而是后来进来那个男人的扮相实在有些一言难尽，甭说是邵涵，就连柳少仟都实实在在被震了一下。
怎么说呢……那一身桃粉的外衫在昏暗的月光下都抑制不住骚气蔓延，头发倒是养护的不错，从柳少仟和邵涵这种诡异的角度都能觉出一股子飘逸的感觉，可惜脑袋上插着的那支朱钗把这唯一的优点也给压下去了。
至于那张脸……虽说隐约能看出来底子不错，如果脸上什么都没有的话估摸着也算是个清秀的少年。只可惜那张脸上不光抹的煞白，腮边和唇上的胭脂唇红更是突兀明显，乍一看上去跟个鬼似的。
这边俩人还在平复自己被震惊到了的小心脏，那头俩人已经脸对脸啃上了。
邵涵咽了咽口水，由衷对先头那位仁兄表示了崇高的敬意。
这特么都能下去嘴，绝壁是真爱啊！
柳少仟则心情有点复杂。
说实在话他混了这么久，夜探这种事不管是跟着影卫还是自己都经历不少次，大尺度场面见的只多不少，甚至还在床板下头藏过，上面就是被浪翻腾的一对。对他来说，这种场面真没什么值得吃惊的。
可他也是头一次见着俩男的幕天席地这样，更重要的是其中一个还是这种扮相。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回去和那群影卫讲起来估摸着都能当个乐子新鲜好久。
影卫除了在主子面前和执行任务的时候，其余私下时间还是很欢乐的，尤其是主子成了当今这位之后。
能大年夜里跑出宫和兄弟喝酒的，本身私下里也不是多严肃的人。
长相俊朗那位似乎根本没打算让怀里的那位进屋，俩人半推半就的一路就朝着院子里来了，热火朝天的大有抵死缠绵的架势。
这里头就是个偏僻简陋的院子，院子里连个桌子板凳都没有，空落落的。俩人基本上是毫无障碍的直奔着柳少仟他们落脚的这棵树来了。
好巧不巧的是柳少仟方才不经意留意到长相俊朗那位错开脸时的漫不经心和随意，心里隐约冒了个念头，正暗自捉摸着。等被邵涵拽了拽衣袖回过神来，他们落脚的树底下已经被人占据了。
树挺大，叶子也茂密，黑天半夜的就是有人站在院子里，只要这头不出声也肯定不会发现什么。那二位在下头就越发火热了，眼瞅着就有宽衣解带的架势。
俩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懵逼。但眼下这情况，显然是没法再挪地儿了。
没辙，破罐子破摔，忍吧。他们总不能在这就呆一夜不是？
柳少仟捉摸着要不要给小孩蒙个眼睛啥的。小孩还没及冠呢，虽说寻常人家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可到底还是个孩子不是？
正捉摸着，底下终于有响动了。
“你就这么跑来，不怕被老爷发现？”
粉红衣裳那位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语调软哝还带着点呼吸急促：“老爷每回去京城都是悄无声息地，一走就是一个多月。这次一直没回来，肯定也是去了京城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说着，他抬起头，朝上凑了凑暧昧又挑逗地亲了一下：“怎嘛，这么久没能一起，你都不想我吗？”
被他抱着的男人似乎很无奈，勾着腰向上一提，低头用力亲了老半天才喘着气道：“怎么会，可老爷那么看重你，我便是再想也不能多做什么。”
“嘁……谁不知道你杜寻现在是老爷最看重的人，万彩阁那个女人也对你死心塌地的，除了老爷以外最听你的话了。等过些时候……你接了万彩阁，恐怕早就把我抛到一边去了。”
勾着他满是低落的脸抬起来，男人带着几分笑意，连眼中的精光都掩饰的很好，妥妥一副深情如水的模样：“我对那女人不过是驭下手段而已，若是不用这法子，以那女人的手腕又如何能信服我？更何况……看着老爷重用我，实则也只是表面，至今我都没能和上头的人见上一面，全是老爷和那女人亲力亲为的。”
粉衣裳那位不解：“老爷有心将万彩阁交给你，为何又不让你和上头的人见面呢？”
“谁知道，不管这个，你今儿找我，总不会只为了谈正事吧？”说着暧昧的掐了一把怀里人的后腰，顺着衣裳就滑了进去。
柳少仟的思考顿时刹住车，赶忙伸手一把捂住邵涵地眼睛。
同一时间，下头那二位腰一顶直接进入了正题，压抑着的一声低吟把柳少仟弄得后背凉飕飕的头皮发麻。
被捂住眼睛的邵涵扒拉了半天没能挣脱开，又不敢大动作生怕被发现，只能欲哭无泪地忍着被捂住眼睛后显得越发明显清晰地声音。
各种淫靡不可言喻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十分明显，且因着这院子好像是个特殊的地方，连个巡视的人都没来，那俩人就更加放肆了，动静大的无法忽视。
柳少仟和邵涵丝毫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反而恶心的够呛，因为那位粉衣裳的兄台叫的太高亢了，跟掐着脖子的老母鸡似的，完全不知道俩人还似模似样在树下找个遮挡有什么意义。
等那二位兄台休战各自离去，天都泛点雾蒙蒙的白了。
树上的柳少仟和邵涵对视一眼，只觉得更尴尬了，一路闷着头回了府衙，话都没说就各回各屋蒙头就睡。
或许是昨天那一晚上给邵涵地刺激太大，就睡了两个时辰他愣是被噩梦惊醒了四回，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又疲倦又烦躁又委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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