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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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那颗珠子的确成色不错，又是难得的百药浸透的药玉。单是那小小一颗，长期佩戴也可以强身健体调养生息，陶青青所言不差。
“杜府……杜老爷？依姑娘所言，此人应当是在杨陵城十分有名才对，为何我在这些天，却迟迟没听人提起过？”柳少仟不解。
邵涵插话道：“此人祖上是先帝亲批的仁善之家，传到杜承天这一辈倒是没了什么作为。不过也没欺压百姓的作态，反而闭门自居，仅靠着生意维持家业，很少大张旗鼓地做些什么事。”
陶青青诧异地看了邵涵一眼：“小公子是本地人？为何我却从未听过小公子的名号？”
邵涵冲着她呲牙笑了笑，不欲解释。
不过这一笑一望间，陶青青已经猜出他的身份。
雅阁不是大势力，却在消息人脉上颇有一手。不仅是城中事，甚至是天下事都所知甚多。
能对杨陵城这么熟悉，却又从不被外人所知的，只有……昭阳山庄。
一想到这里，陶青青神色一肃，不敢再露半分轻浮。
谁不知道昭阳山庄二位大人对唯一的儿子千娇百宠，生怕磕着碰着了。要是回头这位学了点什么不好的，让那二位以为是自己教的，岂不是把脑袋送到人家剑下？
想到此，陶青青禁不住有些埋怨柳少仟。
你说你好好的想要问事就问事，带着这么个宝贝来做什么！
柳少仟却没注意到她在想什么，自己沉默了许久，好似想到什么，又开口：“杜承天在城中低调，但总该有些交好的人，这些人你可知道都有谁？”
被他一岔，陶青青不由自如陷入深思：“与他交好的……百威镖局和百威武馆两家的管事是亲兄弟，一直以来都与杜承天交情颇深。除此之外，好像还有留步酒肆的老板娘。听人说，几人是旧友，多年前就已经相识。百威镖局和百威武馆以及留步酒肆的开张，杜承天也出了不少力。”
镖局镖头，武馆教头，富商都对上了，剩下的那名女子，怕是也不会差出去。
柳少仟心里一沉，继续问道：“可还有其他人？”
陶青青凝眉想了想，半晌摇了摇头：“剩下的……好像……”突然灵光一闪，陶青青道：“还有一个我倒是不知道算不算。”
“你且说。”柳少仟应道。
“皆知我这燕悦楼是杨陵城最大最清正的雅阁，除非是为了某些事情特意去寻其他处，否则大多有钱人还是乐意来我这里听曲。唯有杜承天例外，他甚少来此，与我也只是泛泛之交。却经常前去城北那家万彩阁，好像还和那里的掌柜颇为熟悉。只是到底是不是友人，还是幕后的掌柜，我却不清楚了。”
柳少仟颔首：“多谢姑娘。”
陶青青笑说不用，静坐片刻见他们无人再开口，各自沉思，便主动道：“几位先休憩片刻吧，若是有事，再派人唤我就是。”
邵涵笑盈盈点头：“有劳。”
“小公子客气了。”陶青青含笑退下。
待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人，邵涵回头看向柳少仟：“男尸对上了，女尸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吧。”
柳少仟却没这么乐观：“这几人虽说看起来像是友人关系，但彼此之间所营之事几乎没什么牵扯。这里头……一定有什么我们没想通的。”
邵涵嗤他一声：“就这种水准，还京城第一人？”
被他呛得一怔，柳少仟浑然不知自己哪里错了，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不管什么关系，先去把这几个人查了再说啊！到时候，自然就知道是什么关系，何至于自己在这费脑子。”邵涵白他一眼，一连串给浮影无踪派了任务。
快要闲出毛的的浮影无踪眼神带光的领了命，先一步离开了燕悦楼。
柳少仟摇头失笑：“你倒是机灵。”
见邵涵骄傲地轻哼了一声，柳少仟拍了拍他的脑袋，自己继续深思。
他素来办案几乎靠的都是自己的推理和探查，甚少想到要派遣别人去查。毕竟依他的身份，不管要用什么人，都多多少少有点不名正言顺的感觉。刚才邵涵若是没插话，恐怕他会先一步想自己亲自去探。
浮影无踪游走江湖惯了，打探消息这种事情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二人便返回燕悦楼雅间。
“少爷，陶青青说的是真的。”无踪道。
浮影接话：“几家都走了一遍，下人看样子也仅知道个表面，只道是几人关系近，平日里也会彼此照应生意。万彩阁那头儿一直在打哈哈，说杜承天是熟客，再多的却是问不出来了。”
“熟客？”柳少仟拧了拧眉，想了一阵子突然道：“走，我们先回府衙。”
没能想出个所以然的邵涵诧异地看他一眼，任由他拉着自己离开。
目送着四人离开，楼里的姑娘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唯有先前带着几人进门的小厮在门口站着，直到看不见几人踪影，方才转身疾步跑上二楼。
小心翼翼推开门，小厮悄无声息地钻进去，朝着屋中人小声道：“主子，他们走了。”
陶青青摩挲着手中的玉石球，半晌长长叹了口气：“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只望这次……是真的能还个公道吧……”
小厮抿了抿唇，双膝跪地：“主子慈心，费尽心力救人于水火，想必几位公子会懂得。”
陶青青抬眸看他一眼，笑着摇摇头，没再多言。
府衙。
一行人结伴而出，又匆匆归来，马久安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也是因为知道了，才衍生几分气恼。
他好歹也是知府，堂堂府衙之主，朝廷命官！怎么一个个的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柳少仟也就算了，他惹不起甚至还要靠着对方，自然不能招惹。可那个新来的小子还有那两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哪来的胆子也视他如无物！
越想越气恼，马久安特地换了官服，摆着官威朝客院去。
他笃定，柳少仟他惹不起，可在自己的地界，也是要给自己几分面子的！
谁曾想……刚靠近客院，就被那两个先来的小子拦下了。
浮影无踪是特地等在这里的。方才进门时几人走的仓促，没人想起来搭理这个空有名头的知府老爷。只是他二人行走江湖，察言观色惯了，自然察觉出马久安的不虞。
虽然不怎么在意，可这次案子怎么说也是自家小少爷初出江湖的头一次出马，万万不能让别人白捡了便宜。
于是一进客院，两人便自告奋勇跑来守门，等着来给下马威地知府老爷了。
“大人，柳公子有令，此次案件事关重大，他尚要与小公子好好商议一番。待得有头绪线索，再请大人一同商议。”浮影本身表情就少，在得了邵世阳指导，一直摆着冷脸后，就更显得稳重踏实又冷厉。装模作样地严肃起来，寻常人还真就能被唬住。
马久安一口气吊在胸口，想发火又碍于柳少仟的面子不能发。
不说人家没有说不让他插手，就算真不让他插手，他也不敢反对。只是这股气，怎么想也咽不下去。
当然谁也不在乎他到底咽不咽的下这口气，要是想硬闯，几个人也有的是办法阻止。
柳少仟进了院子就直拉着邵涵进了屋，随手打墨半干半湿半浓半稀的就直接沾墨提笔。
落笔在第一行写下杜承天、百威镖局、百威武馆、留步酒肆。一转笔锋，又在下一行写下了万彩阁。随即便捏着笔皱紧眉头，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邵涵凑上去看了看，片刻后轻咦了一声。
“怎么？”柳少仟不解。
“百威镖局和百威武馆以及留步酒肆是在杜承天的帮助下开起来的，那万彩阁呢？万彩阁是在这之前，还是之后？”邵涵忽然问道。
柳少仟一顿，侧目看他：“怎么想到问这个。”
邵涵抿唇：“依陶姑娘所言，万彩阁应当是在北街。”看柳少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邵涵咬了咬牙，拼着丢脸卖了个颇为重要的消息：“爹和爹爹从五年前就千叮咛万嘱咐地管制着我，不许靠近北街一步。哪怕是误入了，也必须赶紧退出来。其他有这种强制要求的，大多都是有雅阁存在的去处……”
柳少仟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忍不住以扇抵唇抑住笑意，轻咳了一声。
邵涵顿时火大：“笑什么笑！想你的案子！”
从前他自己出庄跑到城里玩，身后多多少少都是有人跟着的。不说他对那些地方真的毫无兴趣，又大约能摸清两位爹爹为何不让他去。便是真的不明白，也好奇着想去，怕是前脚刚接近，后脚就被人拎回山庄，关上几年禁闭。
故而，他实在没兴趣给自己找不自在，更没兴趣去挑衅两位爹爹的权威。
柳少仟颔首，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乖巧听话，倒是个好孩子。”
“哼！”邵涵甩开他的手，不屑地哼了一声。
“好了。”柳少仟含笑：“若依你所说，万彩阁是五年前建起来的，那倒是和镖局武馆以及酒肆开张的时间差不多。若说没关系……倒真是有些勉强了。”
被他一打岔，邵涵也忘了方才的事情，趴在桌上杵着下巴道：“不过万彩阁就算不是那么干净的，但做这么一家雅阁的掌柜也不至不愿让人知晓。除非真是巧合，否则杜承天为何遮遮掩掩？”
柳少仟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纸张，放下笔道：“今晚，我们先去探一番杜府，看看有没有收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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