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幽白]岛国恩仇》张雨梅

11、第十一章：嫌疑•坟墓

　　山间绿意葱葱，头顶鸟鸣啾啾，脚下泥土松软，这样的景致，简直使人的心都飞了起来。
　　“咦，奇牙去哪里了？”小杰左顾右盼，“刚才还在呢。”
　　“对啊，我也没注意，这小子跑到哪去了？”半藏也东张西望。
　　“啪！”小杰感到一个东西砸在自己的脑袋上，那东西圆圆的，但是砸上之后就变软了，一些凉凉的、潮湿的东西顺着脑袋淌了下来。伸手一摸，粘粘的。
　　“啊——”小杰一脸郁闷地看着满手的蛋黄蛋清，头顶上的树叶间露出一个满头银发的脑袋。
　　“嘻……”银发小子做猫脸状。
　　“呀，你等着！”小杰一纵身跳上了树梢，奇牙转身便逃，两人在树枝间追跑打闹。
　　“你竟然用鸟蛋砸我！”
　　“谁让你反应那么慢！”
　　笑声远远地送出去，又从远远的地方飘荡过来。
　　“奇牙，我们比赛，看谁先跑到那边的山坡顶上！”小杰大声地下了挑战书。
　　“好啊！”
　　“一，二，三！开始！”
　　两个身影如离弦的箭一般同时冲了出去，转眼就变成两个小黑点，身后腾起一股烟尘。
　　“太精力充沛了。”半藏忽生苍凉之意，自己可从没发觉自己老了啊！
　　“半藏，一起来啊！”
　　真是的，刚才怎么竟然变得多愁善感了？跟这两个家伙在一起，怎么能显出老态龙钟的样子呢？我也不老啊！
　　连忙答应一声，半藏拔脚追了上去。
　　小杰和奇牙已经跑到山坡顶上，看样子小杰颇不甘心。
　　“不行不行，再来再来！我只输你半个身子而已。”
　　“不要啦，每次你不赢了我决不罢休。我才不要呢！我赢了就是我赢了。”
　　“奇牙赖皮！赢了就跑！”
　　“什么？到底是谁赖皮？”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嘛！再……啊……”
　　后面这一声，是小杰从山坡顶上滑了下去。他只顾蹦跳，没看清路。只听得刷刷的下滑声和小杰语焉不详的叫声，然后就是“咚”的一声。
　　“小杰！”奇牙满脸焦急地跑到小杰滑下去的地方往下看。山坡的另一边比这边陡一些，好在并不太深，小杰滑下去的一条线上薄薄的草皮全没了，现出裸露的黄土。小杰趴在下面的土地上。
　　“怎么了？”半藏赶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奇牙已经几个起落，就落到了山坡底下。半藏也跟下去了。
　　“好疼！”小杰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头上起了一个大包。“撞到石头了。”
　　看到小杰没事，奇牙长出了一口气，接着，一拳向小杰的脑袋砸过去，却在打到的一瞬间，偏离了方向，轻轻擦过。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也不看着脚底下！什么时候才能学着聪明一点啊？……（小声地，不让别人听见）真让人操心！”带着埋怨，又带着关切。
　　小杰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容，看着奇牙怨怪的眼神：“这次是不小心啦。谁让奇牙不肯跟我比赛。不过我没事啦，不用担心。”
　　“笨蛋，谁要担心你啊~~~~~”故作高傲的转过身去，嘴角却微微向上扬起了一个弧度。心跳比往常快了一点，幸好他们听不见。
　　“咦，这是什么呀？”小杰又被刚才撞到自己脑袋的石头吸引住了。这块石头，似乎和其他的有些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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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小阎王带着歉意说道，“看来我真的是太卤莽了。对不起，幽助。”
　　“没关系。”幽助大度地说。
　　“幽助，那三个人还跟你说过什么吗？关于那个跟你很像的人。”藏马问道。
　　“没说什么了。他们只说要到魔界去，去找小杰的爸爸。”
　　“哎~~到魔界去找爸爸？他们是怎么想的？这怎么可能？”桑原说。
　　“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不过据说小杰的爸爸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猎人。听起来的确是个有趣的家伙，很可能做事不循常规。那么也有可能在魔界了。”
　　（飞影：做事不循常规？怎么觉得好象是你？幽助：什么？我是那种人吗？）
　　“世界上最伟大的猎人？”藏马沉吟着，“金•富力士？”
　　“啊？藏马连他也认识？”
　　“只是听说过。”藏马说，“听说是个很传奇的人物，我也没有见过他。他在魔界吗……”突然抬起头，看着幽助说：“幽助有没有想过他们要找的人也正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你说是小杰的爸爸干的？”幽助脑中立刻浮现出小杰闪闪发光的眼睛，“不，不可能！小杰是那样，他不可能有那样的父亲！”
　　“你问过小杰父亲的长相吗？”
　　“没有。我说了不可能是他！我不能想象小杰的父亲会干出那样的事。”
　　“如果你和小杰一起去找他的父亲，你想他会同意吗？”
　　“藏马！”幽助怒火中烧。
　　我想自己找到他。靠我自己的力量找到他。
　　小杰的话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耳边，幽助有一瞬间的恍惚，被撩起的怒火刹那间消散了大半。
　　真的，他不愿意别人插手呢。
　　不过，一定不是出于这个原因的！一定不是！
　　虽然和小杰的相遇相识只有短短的数小时，幽助却已经很喜欢这个孩子了。他的眼神清澈无暇，怎么也不像是城府那么深的人。更重要的是，幽助对他有一种强烈的亲切感，小杰的身上，依稀有他自己的影子。
　　看到幽助愣神了，藏马心里发出一个深长的叹息。
　　“其实，我也不愿相信呢。那个孩子，真有点像幽助过去的样子。真不像是敌人呢。”
　　“那你……”连小阎王也懵了。那你刚才问那些干什么？
　　“只是，我们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对不对？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更大。”藏马说。
　　“是什么？”幽助立刻在他的话里抓到了希望。
　　“我们要找的人，不是小杰的父亲。但是，小杰他们肯定是认识他的，那个人在魔界，而小杰他们就要去魔界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那三个人，不，那两个孩子（因为那个忍者当时没有表现出认识你的样子来），跟这件事会有莫大的关系。也许跟踪他们是最迅速的办法。”
　　“跟踪他们？”
　　“没有办法，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魔界武术会又要开了吧。这种时候出了这种事，魔界的气氛一定有些慌乱了。”
　　“啊？”压根没想到这种事，幽助心里一震，“难道……该不会是有人想蓄意破坏？”
　　“恩，看起来确实有这个可能。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妖怪。”小阎王说，“不过这采取的方式依然很奇怪。”
　　“这些事先不用去管他，找到那个人之后自然就清楚了。”藏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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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上面写的有字，好象是……墓志铭？”半藏凑上去仔细看那块石头，等看清楚了吓了一跳，“哎呀，小杰，你趴在坟墓上啦！”
　　小杰身下的土高起了一块，他急忙从上面翻下来。
　　“坟墓是什么？”奇牙问。
　　小杰和半藏差点栽倒。
　　“你，你连坟墓都不知道是什么？”半藏瞪着眼像在看怪物。
　　“坟墓就是埋死人的地方。”小杰终于有个机会比奇牙知道的多一点了。
　　“死人为什么要埋起来？”
　　又一次想要晕倒的欲望。
　　“笨蛋，不埋起来难道让尸体晾在那里被野狗吃掉吗？”半藏指指点点的说。
　　“是为了让活着的人寄托哀思。”小杰轻轻地说。
　　一阵风吹过，周围安静下来。只看到小杰的背影，立在蓝天之下，黄土之上。
　　“米特阿姨说的。”小杰回过头来，轻轻地笑。
　　“奇牙，你杀过不少人吧。难道从来没有埋过他们吗？”小杰问道。
　　“没有。”奇牙脸微红，突然很讨厌这个话题，“杀手杀了人，难道不跑还要帮忙收拾现场？再说他们死了我又不难过，寄托什么哀思？”
　　“啊，也是呢。”这个问题好象问得傻了一点。
　　“不过，人死了，总有他的家人、朋友，会为他难过，希望给他造一座坟墓，使大家都可以记得他。鲸鱼岛上也有个地方专门用做公墓，我还在那里亲手埋葬过死去的小动物。”
　　奇牙不说话，他的家族拥有一座山那样大的地方，杀人无数，却从来没有一座坟墓。死去的人，总是连尸体也留不下来，都填了看门狗三毛的肚子。他们出外执行杀人任务，更是不会把对象埋葬起来。他从小到大，竟然都没人跟他说过人死了还有别人要给他造个坟墓寄托哀思的。
　　是啊，作为一个杀手，是不应该想自己杀的人会有人为他痛苦伤心的，不应该有这样分神的念头。
　　即使有人会来为死者报仇，流着眼泪说着一些伤心痛苦的话，那也只不过是另一个要杀的人而已。
　　从没想过那么多，除了自己的感受几乎没有关心过别人，这样做人是不是逊了些？
　　从不关心别人，除了，眼前的这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孩子，还有，另外两个现在不在身边的人。
　　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别人了？什么时候起，不愿再看到人死亡的痛苦表情，只愿看到人活着的灿烂微笑？
　　都是……从这个孩子而起的……
　　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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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了，看来他们已经走了。”飞影一闪身从窗户飞进来，对众人说。
　　“没关系，还有机会见面的。”藏马说，“幽助过几天不是还要带他们去魔界吗？”
　　“对，是啊。”幽助心不在焉地说，“啊！”
　　“怎么了？”牡丹问。
　　“没什么。”
　　魔界的西方现在那么不太平，他们去的话岂不是很危险！一定要提醒他们！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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