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幽白]岛国恩仇》张雨梅

10、第十章：惨案•争执

　　小杰他们三人去四处游览了，幽助走进幻海寺的后堂，他们经常讨论问题的地方，桑原、藏马和那两人都在。
　　“飞影不来吗？”藏马问道。
　　“已经通知他了，没给回音，所以可能一会就来，也可能就不来了。”小阎王说。
　　“那家伙一向就是这样，谁也别想指挥得动他。不管他，我们先讨论吧。”桑原说。
　　众人坐定，幽助先开口了：“小阎王，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地把我们找来了吧。”
　　那男子说：“魔界最近不太平。”
　　“怎么，魔界出什么问题了？”
　　小阎王说：“最近，在魔界的西方经常发现有妖怪的尸体出现，有时是一具，有时是两三具或者更多，累计起来大概有几十具了。”
　　其他三人没有说话，看着小阎王的眼光都有些奇怪，半晌，幽助说：“那又怎么样？”
　　就像人界是人类的住所一样，魔界是妖怪的住所，这里所说的的妖怪是真正的妖怪，与人们神话传说中的差不多。人界和魔界处在不同的空间当中，却共享一个时间，就像是平行的两个世界，但两个世界却大不相同。如果说在魔界有什么是最寻常的事的话，那就是发现尸体了。不像人界是分工协作高度发达、高度制度化、高度有秩序的社会，杀人是死罪，是最不被允许的行为；魔界的社会完全还是一片蛮荒和隔阂，强者杀死弱者是天经地义的事，是魔界的生存法则，虽然魔界的有些地方和有些种族也发展出了一定程度的社会化和科技水平，但与人界的全球化相比，那些社会化在魔界简直是沧海一粟。换个角度看，魔界完全是个以力角逐的世界，当然，这里的“力”包括战力、智力等所有与胜负有关的因素，但，如果简化来看，最终的目的只是“胜”或者“负”，“生”或者“死”，所有的事情几乎都可以用简单的加减法来计算，目的单纯，手段单一，也很容易掌握和预测魔界的事情和结果；人界的事情却相当的复杂，人做事的手段，目的，感情，期望，动机，种种种种，都是千差万别，结果就更加不可预料，人类制定了复杂的法律规范，为了维持人类社会的公正和可持续发展，在此之上又有风俗文化、道德传统等的约束和影响，使人类社会的各种因素互相牵制，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但这种不确定性使得人类社会中最贤达的智者也无法完全把握社会的规律，更难作出预测。
　　魔界和人界以前曾经有过多次相通的时候，也有过多次被隔离的时候，总的来说，隔离的时间远远大于相通的时间。最近的一次隔离是在700年前，然后几年前才又一次相通，因为相通的时间还不长，人界和魔界的绝大部分成员甚至都还不知道往来的洞口的存在，因此两边的交流仍非常少，只有不多的几个思想开放的人和妖怪在两边互通往来。
　　人界存在了几千年，魔界也存在了几千年，但只有人界发展出了高度发达的社会体系，这里面是有原因的，虽然魔界和人界彼此多年的隔阂是一个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其中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魔界和人界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到底这区别的实质是什么，却是目前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小阎王在内，都还不知道的，因此他们甚至没想过为什么人界和魔界这么不同的问题，就是想过了也没有正确的答案，他们只知道人界和魔界不同就够了。
　　因此幽助他们的疑问也是很有道理的，魔界出现几具妖怪的尸体，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如果哪一天没有发现妖怪互相残杀，那才是怪事。
　　“不止那样。”小阎王环顾四周，说：“魔界有个奈毋族你们知道吧？”众人点头，那是魔界一个中等大小的种族，约有两三百成员，他接着说：“有人发现他们被灭族了。”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藏马说：“小阎王，说说具体情况吧。”
　　小阎王叹了口气说：“据告诉我的人说，他先是闻到有浓重的血腥味，于是就去察看一下，发现满地残缺不全的尸体，能有几百具，血流成河，他检查了一下，发现那些尸体都是新死不久的。看伤痕，好象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撕碎了一样，非常惨的死法。”
　　短时间内一次被灭了族！
　　奈毋族虽然不是什么很有名的种族，但里面也有一些颇厉害的A级妖怪，族长更是S级的妖怪，要一次灭掉他们还真不容易。更重要的是，谁会跟他们这么有仇，又这么厉害呢？
　　想象当时，满地碎尸和血污，噩梦一般的情景，使听的人都脸色发白。
　　“这时他听到前面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想到有可能是幸存者，也有可能是元凶，便隐藏气息，悄悄靠过去，躲在草丛中。看到族长躺在地上，身上也是很多的伤口，正有血流出来，身下已经是很多的血，看样子是刚死，而他的旁边，却有一个人背向着草丛的方向，正在察看死去的族长。”
　　这一下更是大出意料，幽助忍不住便叫起来：“什么！他看到行凶的人了？看到是谁了吗？”
　　“当时他感觉到那个人身上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竟然是出乎意料地厉害！吓得他一动也不敢动。”
　　“的确，能够一次灭掉奈毋族，那人，一定是相当的厉害，恐怕，至少跟幽助的程度不相上下。”藏马说。
　　“这时，那个人好象检查完了，站起身来四面察看了一下，他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到了那人的脸，然后，又是毫无预兆的，那人突然就离开了，速度快得惊人，看到他的人知道那人比自己厉害得多，自己就是想追上他也不可能，一转眼，那人就不见了踪影。”
　　“这么说？他看到那人的长相了？好！这样就有目标了。小阎王，你叫我们来就是要找到他的吧。没问题！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幽助充满干劲。
　　然而小阎王只是古怪地看着他，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他看到的，是你，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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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是你，幽助。
　　不，这不是真的！
　　幽助震惊得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桑原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什么？不可能！他一定是看错了！”
　　小阎王说：“我也不愿意相信，不过……”
　　桑原打断他的话：“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幽助！幽助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真的相信是他干的吗？”
　　这时幽助沉着脸向小阎王问道：“告诉我，是谁看见的？”
　　小阎王说：“你想干什么？去找他吗？”
　　幽助吼道：“我去找他问清楚！为什么要陷害我？”
　　小阎王微微地摇头，幽助怒从心起，就要上前去，却突然转身。
　　“牡丹，你呢？”
　　那女孩子脸色苍白，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痛苦，却鼓起勇气说：“幽助，别太激动。我们并没有就说是你干的。只是因为那个提供消息的人，我们也不愿不相信他。因为，他认识你，他，是你的朋友，就因为这样，他看错的可能性不大。我只能说这么多。”
　　“我的朋友？”
　　是什么样的朋友，才会这样陷害我？
　　小阎王说：“他来找我们的时候，也是吓得够戗，虽如此，却相信自己当时看到的时候是清醒的，但连他也不相信会是你干的，所以只好来找我们，把他看到的情况说出来。”
　　幽助眉头紧锁，慢慢走近小阎王，每走一步都踏得很稳，直到他和小阎王面对面，挨得那么近，四目相对，彼此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他说：“小阎王，你是专门来给我说这些，看我会如何反应的吗？你心里，还是有一点怀疑我的吧。”
　　牡丹神色很紧张，但小阎王还很镇静，说：“是的。”牡丹的脸色立刻变了。
　　“你！”幽助一下提起衣领把他拎了起来。“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竟然还不相信我？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吗？”
　　小阎王神色不变，继续说：“正因为我了解你，所以不愿相信，所以才来找你，希望你澄清自己。前天下午，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不要你管！”幽助牙齿咬得咯咯响，手里的拳头也攥了起来。
　　“幽助！”牡丹叫道，想冲过来阻止，却被桑原拦住了。桑原严肃地说：“小阎王，我们都是这么熟的朋友了，我自信我了解你们大家。我相信幽助没有做，不需要证据，不需要理由。我相信他，因为他是幽助！”
　　如果你不相信他，那么你真的该打！因为他是幽助啊！你竟然能不相信他么？
　　牡丹将哀求的眼神转向藏马，但后者只是双臂抱在胸前，坐在那里连站也没有站起来，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他的焦距甚至根本没有对在眼前的一帮人上。
　　一触即发！

　　“无谓的争执！”
　　陷入僵局的气氛被这一声低沉的嗓音打破了。
　　“飞影。”藏马终于站了起来，开口说话了。幽助也放了手。
　　一个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门口，个子很矮，黑衣，黑鞋，全身都裹在一层黑里面，使脸显得更白；黑发像火焰一样朝天竖起；三角眼，眼珠是红色的；额头上围着一条白布，像是要遮住什么东西；右手至肘缠了绷带，左手搭在剑柄上——那柄剑就别在他的腰间。
　　“多么愚蠢！为了这种事而争执。不相信就不相信好了，你没有必要非得来求证，你也没有必要非得得到他的认同。反正事实只有一个，不会改变，与其强迫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还不如找出真相来得实在。”
　　“飞影……”小阎王和幽助都愣住了。
　　“对不起，我对这件事没兴趣，我来只是告诉你，”飞影对小阎王说，“又有一批妖怪被杀了，就在数小时前。因为那些妖怪是追随躯的，躯让我来打听一下消息。”
　　“又有妖怪被杀了？”这显然是个最新消息。大家都是心里一凛。
　　“不过，这样，幽助就完全没有问题了，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去过魔界。”牡丹如释重负地说。
　　幽助却并不高兴：“你们在监视我？”
　　“飞影说得对，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再讨论下去了。还是集中力量找出真相吧。”看到火药味又浓起来，藏马终于插进来平息事态，“关于这件事，我有一点看法。”
　　“哦？藏马你已经知道什么了吗？”桑原好奇地问。
　　“其实，我掌握的信息和你们一样。你们还没有想到吗？刚才那两个孩子不是把幽助错认成他们认识的人了吗？”藏马不慌不忙地说。
　　“啊？啊！对啊！我真笨！”幽助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说，你认为是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干的了？”
　　“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藏马说。
　　“和幽助长得很像的人？”小阎王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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