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前夕》帛承

8、自己的意愿

　　“怎么？你不想变成神使？”楚辰反问，“不想的话，我随时可以把你变回普通人。”

　　付流云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躲开楚辰要伸过来的手。付流云自己都为这个反应感到惊讶，自己为什么要躲开？

　　不过楚辰并没有真的打算把他变回人类，见他往回躲也收回了手。

　　“你自己也期待变成神使，对吧？”楚辰十分肯定地反问。

　　付流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把视线移开，不去理会楚辰。

　　楚辰向来不是那种会扯住一个问题不放的人，付流云不说，他没有继续往下问。

　　“你要是不想变成神使，没人能把你变成神使，就算是我也不行。”楚辰说到，“给你的那本笔记，能解决你的部分问题。至于其余的问题，你可以问密室里的那两个。”

　　提起密室，付流云就想起来了，“那两个人，不两个神使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们？”

　　楚辰拿出纱布包扎自己的伤口，解释说：“贝丝他们不碰荤腥，也不沾酒，对吧？”

　　付流云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所以呢？”

　　楚辰说到：“神使比普通人活的更久也比普通人更强大，但是也有代价。腥荤酒水，会让他们迷失自我意识，把他们变成野兽。”

　　“那他们两人是吃肉变成野兽了？”付流云觉得好笑，神使这是忌不住口了？

　　楚辰没有理会付流云的玩笑，继续说到：“普通的肉食酒水会让他们变得冷血，狂躁，说白了就是有兴奋作用。他们两那个样子，是被人喂了人的血肉了。”

　　人的血肉？付流云的心猛地一沉。

　　“这些问题，只有他们这种生来就是神使的人需要担心，你这个次级神使就不需要了。”楚辰说到。

　　付流云松了一口气，酒肉不沾的生活，他一点都不想要。

　　“你呢？你是什么神使？”付流云问到。

　　“我也不知道。”楚辰回答。

　　“哈？你知道神使这些事，却不知道自己的事情？”付流云十分惊讶。

　　楚辰坐到墙角的那个沙发上，把伤手放到扶手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看向房间里那棵逆天的树。

　　“十年前，我捡到这棵树之后才慢慢知道神使的事情，这棵树并不知道关于我的事情。”楚辰回答。

　　“捡到？”付流云难以置信地惊呼。
　　这么大的一棵树，会被捡到？就算能被捡到，也会被当成珍稀物种保护起来吧，怎么可能被种在这里？

　　“十年前他只是一个小盆栽。”楚辰看出了他的不解。

　　付流云做到沙发旁边的茶几上，看着永远都神情淡漠的楚辰，说：“没想到你挺坦诚的，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说话呢。”

　　楚辰看了他一眼，“这些话没有对你隐藏的必要。”

　　付流云摸了一把鼻子，没有继续多说，又问到：“那你刚刚找的那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楚辰捏了捏眉心，回答说：“根据那两个人的描述，画出来的人就是她。”

　　付流云十分困惑，“但是她已经去世了。”

　　“你今天问题太多了，到此为止，你先走吧。走之前把那两人放出去，让他们在衣柜里找两件衣服换上。”楚辰说着已经闭上了眼睛，说话的时候唇色发白。

　　付流云往他的手看过去，却发现纱布已经被完全染红了。

　　“喂！你这次的伤口怎么没愈合？？”付流云终于察觉了他的不对劲。

　　“楚修和付希已经被盯上了，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你还是看得紧一点比较好。”楚辰提醒到。

　　付流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准备离开了，“那你自己也小心点。”

　　“把那把刀带上，”楚辰指了指刚刚割腕的那把刀，“以后用的上。”

　　付流云点了点头，带上那把冰凉的刀就离开了。

　　这些神使之间的关系，真的让付流云很不解。梅琳和树长水都被揍得半死了，临走之前也没有要报仇的意思，看那样子反而有些感激。

　　心里挂念着自己的妹妹，没有多问就离开了。

　　那本手写的笔记和那把刀，摸在手里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付流云在路上，回想着楚辰的话，真的是因为自己想做神使才变成神使的吗？

　　楚辰那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呢？楚家怎么会有这个儿子呢？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不合常理之处。就连楚辰这个人，也让付流云十分困惑。在这些事发生之前，楚辰和他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竟然把连家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自己。楚辰到底想干嘛？心血来潮想做自己的神使导师？他应该不会有这种兴趣吧。

　　再到医院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贝丝不知怎么的突然出现在这里，坐在付希的病床上和付希聊天。两人笑呵呵的，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和付希打了个照面就被赶出去买小零食了。

　　顺路走到楚修那里，那边楚修的父亲已经离开了，楚修的母亲还在，只是一脸的不开心，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

　　楚修看到路过的付流云，就叫住了他，“流云，你看到小辰了吗？”

　　“啊？哦楚辰啊，上午看到了，他看起来好像挺忙的。”付流云说。

　　楚修的妈妈脸上的不满又多了几分，“哼！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干什么？没心没肺的东西。”

　　“妈你说什么呢！”楚修在一旁按捺不住了。

　　“阿姨，是楚辰把楚修送进医院的，他还在这里守了一夜，上午不在也是为了找出袭击楚修的凶手。”付流云不知道为什么要替楚辰编出这种找凶手的瞎话，明明自己和楚辰的关系并没有到这种地步。但是楚母的态度，让他替楚辰觉得冤枉。

　　楚修的妈妈大概是觉得有些理亏，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付流云觉得那小子挺可怜的，但也不好说什么。

　　回到付希的病房里，贝丝已经走了。听付希说是因为家里有急事，付流云猜测大概是树长水和梅琳的事情。

　　“哥，你怎么了？”付希问。

　　“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好像很累似的。”付希说。

　　“哦，嘿嘿，没怎么睡觉，没什么大事。”付流云被这么一说真的觉得困了，连着打了两个哈欠。

　　“那哥哥你先回去吧，我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付希说。

　　两只手臂虽然包着纱布，但是活动的时候还很灵活，看样子是没什么大事了，多半是楚辰帮忙愈合了伤口。

　　付流云也没有坚持要呆下去，放下零食水果就回去了。

　　回到家里，把那本笔记和那把刀收进衣柜最底层，才安心睡过去。但心里却还是有一些疑问：神使？自己变成神使了？还接受得十分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