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前夕》帛承

7、36楼上的密室

　　楚辰离开的第二天早上，楚修就醒过来了。

　　楚修的妈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喜极而泣的时候，付流云很难从她的脸上看出昨天咄咄逼人的样子。此时此刻，付流云只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心系孩子的慈母。

　　付希的情况比楚修好一些，已经可以下床了，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楚修。

　　楚修的妈妈拉着付希和楚修的手，喃喃说着自己的担心，一面还佯装着怪罪楚修“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

　　楚修妈妈很喜欢付希，这一点不难看出来。付流云觉得挺安慰的。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事，他又觉得有些难过的。

　　医院里没什么大事之后，付流云就按照那张纸条上的地址找过去了。

　　那里是一栋公寓楼，楚辰给的地址就在这栋楼最高的那一楼上。

　　电梯在36楼停下，付流云走了出去。

　　楼道里打扫的几乎一尘不染，给人一种十分冷清的感觉。

　　36楼只有一个门，付流云毫不犹豫地就敲响了那扇门。

　　楚辰开了门，房间里的场景让付流云很惊讶，房间里收拾得同样十分整齐。

　　所有装饰第一眼就看得出来都是从装修公司的宣传单上直接搬下来的，没有任何一点专门设计过的痕迹。

　　但尽管如此，这里还是给人一种价值不菲的感觉。那些十分普通的设计，加在一起也不会显得十分庸俗。

　　最让付流云惊讶的是客厅角落摆着的油画，那副画上画着一棵树。画还没有全部完成，但已经可以看出个大概了。不得不承认，楚辰画画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楚辰开门之后就往另一个房间去了，付流云独自在这里转悠。

　　这客厅很大，很空旷，最占地方的东西就是一个沙发。沙发摆在客厅正中间，沙发对面放着一个书柜，里面摆着一些艺术音乐文学之类的书。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文艺的。”付流云对楚辰有些刮目相看。

　　沙发背面的空间里就放着那副画，除了那副之外，还有一些大概是已经画完了的。蒙着白布靠在墙上。

　　厨房在角落里，里面没有厨具，喝了一半的咖啡还摆在厨房台面上。

　　过了一会儿，楚辰从那个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拿去。”楚辰把东西递给付流云。

　　那东西有点像书，被包在一张有些旧的牛皮里面。

　　付流云接过那个东西，不等他打开看，楚辰就说：“跟我来。”

　　楚辰推开另一扇门走进去，里面是书房，除了一架一架的书，还有一张大书桌和一个电脑桌。书房的另一堵墙上还开着一扇门，楚辰又推开那扇门，那是卧室。

　　“到卧室干嘛？”付流云问。

　　楚辰没理他，推开卧室一个衣橱，漏出一个相对狭小的门。

　　“还有密室？”付流云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楚辰拿出钥匙打开那扇门。

　　密室空间很狭小，不足二十平米。但，密室里的情形却吓得付流云心脏狂跳。

　　密室里有两个人被锁在墙上，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令人作呕的乌黑血迹。

　　付流云认出了，那两人正是树长水和那个梅琳，也就是贝丝的哥哥和姐姐。

　　地上是一层叠一层的血迹，还有一些枯木头一样的东西落在血迹里。

　　付流云看到这画面就趴到垃圾桶上吐了起来。

　　吐了半天，再也吐不出来东西之后，他有气无力地问楚辰，“这是你做的？你也太丧心病狂了
　　吧！”

　　楚辰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付流云，“他们自找的。”

　　“清醒了吗？”楚辰拿起一把靠在墙上的剑，用剑身拍了拍树长水的脸。

　　树长水抬起头看了看楚辰，又低下头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给我点水。”

　　楚辰无动于衷，把剑插回剑鞘，并没有给他水的意思。

　　“你他妈真是变态啊，他都要死了。”付流云并没有觉得害怕，冲着楚辰就呵斥到。

　　楚辰十分平静，没有理会付流云，又问到：“现在想起来，谁是罪魁祸首了吗？”

　　树长水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楚辰抬脚，对着树长水的胸口就是一脚。树长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你他妈有病啊！”付流云见状，冲楚辰喊到。

　　“我不认识那个人！”树长水挨了那一脚，势气不减反增，竟然有力气喊了。

　　另一边墙壁上的梅琳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那是个人类，我们从来没见过她。”

　　听到这话，放弃继续殴打他们。从桌子上拿过纸笔，“那人类长什么样。”

　　梅琳和树长水描述了一会儿，楚辰大致画出了那人的容貌。

　　然后楚辰对付流云说到：“他们发疯的时候，你就给他们一拳，你现在应该挺能打的了。”
　　说完，楚辰就离开了。密室的门也被关上。

　　密室里只有付流云这个次级神使和两个快要断气似的正牌神使了。

　　“喂，你们怎么落到楚辰手里的？”付流云问到。

　　树长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低着头一动不动，梅琳倒是抬起头看了看他。

　　“袭击楚修和我妹妹的是你们吗？”付流云又问到。

　　两人都没有回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楚辰又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要把我和我妹妹牵扯进你们的事情里？”付流云问。

　　梅琳看了看他，说到：“你手里的东西。”

　　付流云差点忘了，楚辰刚刚给了他一个东西。

　　牛皮里包着一本厚厚的，手写的笔记。那本笔记的字迹很清秀，不是楚辰的字，也不是任何他认识的人写的字。

　　“木城记？”看着笔记扉页写着这几个字，付流云轻轻读了出来。木城？难道就是那座古城？
　　付流云掀开一页。发现那是一本三千年前的日记。

　　开玩笑，三千年前的笔记能保存成这样？逗我呢吧。而且，三千年前的文字，也绝不可能是简体汉字吧。

　　付流云只觉得自己被耍了，把笔记随意放到一边。起身向那两人走过去。

　　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两人伤的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重。虽然血呼啦的很吓人，但是身上却没什么伤口，大概是早就愈合了。

　　“楚辰问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什么？”付流云问。

　　树长水呵呵冷笑了两声，“呵呵，谁知道呢。”

　　付流云撇了撇嘴，“不说就算了。”

　　接着他又转身问梅琳：“你们应该和楚辰是同一类东西吧？怎么会自相残杀？”

　　梅琳摇了摇头：“我们可不是人类。”

　　“你出来一下。”楚辰突然出现，把付流云叫了过去。

　　两人出了卧室，又出了书房，回到客厅的时候，付流云觉得轻松不少。

　　光线黑暗的书房和卧室简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卧室里的密室更是让人觉得难以呼吸。

　　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心态，竟然在卧室里安了那么一个地方，简直变态。

　　楚辰又进了客厅的另一扇门，就是刚刚他去拿笔记的那扇门，付流云也跟了进去。那扇门里的东西更是刷新了付流云的认知。

　　那扇门里是一个大房间，房间正中央有一棵树，那可不是什么圣诞树，而是一棵货真价实的树。

　　那棵树的根部坐在一个大陶盆里，枝叶十分茂盛，树干一直顶到屋顶上。树冠铺满了整个屋顶。

　　这树的每一片树叶都是是半透明的绿色，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显得十分美丽。

　　房间的墙角放着一个沙发和一个小茶几，付流云有一种在沙发上坐上一整天的想法。因为这棵树实在太美了。

　　楚辰开口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楚辰把刚刚画的那张人像放到付流云眼前。

　　付流云明显地愣了一下，“这个人？你怎么会？”

　　“你认不认识她？”楚辰又追问到。

　　“认识，但是她已经死了。她是我和楚修同级的同学，两个月前因为心脏病过世了。”付流云说。

　　楚辰不再和他说话，割开手腕，把血喷到那张画像上。然后用血淋淋的手把那张画像按到树干上。

　　血顺着树干往上爬，很快一些树叶的颜色就变成了红色，那张画像慢慢溶解在血液里，和血液一起向上流去。

　　楚辰向窗外的方向，挥了一下手，那些变成红色的树叶就呼呼飞向了窗外。

　　树上的叶子并没有减少的迹象，仍旧散发着摄人心魂的美丽光芒。

　　“你这是在干什么？”付流云问。

　　“只要把这树喂饱了，这些树叶就会心甘情愿地去找东西。”楚辰抚摸了一下树干，手腕处的血又流了一点在树干上。

　　付流云只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这树竟然要以人血为食！

　　目睹了这一切，付流云终于忍不住了，质问到：“你最起码跟我解释一下些事吧？为什么你要把我变成次级神使？你又是什么神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