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前夕》帛承

9、梦境

　　晚上的时候，楚修的妈妈离开了医院。楚修和付希终于有了点独自相处的机会。

　　“付希。”两人相互依靠着看电视，楚修突然叫了付希一声。

　　“嗯？”付希应了一声。

　　楚修犹豫了一会儿，问到：“你相信，死而复生这件事吗？”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然，付希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大概是我看错了，那天，我好像看到了徐童。”楚修说。

　　“徐童？她已经去世了，你看错了吧。”付希说。

　　“大概吧，”楚修说了一句，“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付希抬头亲了楚修一下，“别瞎想了。”

　　楚修笑了笑，搂得更紧了一点。

　　两人看电视看到了将近十二点，才分开。

　　付希离开之后，楚修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也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此时他一点也不想睡。
　　外面的夜色不错，星辰满天。看着让人心境十分平和。楚修清醒了一会儿，后半夜还是睡着了。

　　楚修睡得并不安稳，他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仿佛走不出去的梦。

　　楚修在梦里再一次回到了那天遇到袭击的时候。

　　晚上十一点左右，他和付希看完电影准备一起压马路回家。那晚夜色微凉，一阵阵夜风从路边的树丛里吹过来。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就像时间倒回那一天一样，只是这一次楚修站在了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上。

　　楚修就看着自己和付希走向一处灯光微弱的地方，想开口叫住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从黑暗里跳出
　　两个模糊的身影，从背后给了自己一棍子。

　　自己护住付希，那两人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往两人身上砸。楚修此时像是又经历了一次偷袭，浑身仿佛疼痛了起来。棍子断了，那两人不知用什么武器又继续了。

　　楚修眯了眯眼睛，仍旧看不清那两人的脸，也看不清那两人手里到底拿了什么。看不清那两人之后，楚修突然想起什么，往树丛里看过去。

　　那天迷迷糊糊的时候，在树丛里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自己已经去世了的同学。在树丛里找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再回过神来，自己和付希已经被救护车带走了，袭击自己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楚修就自然地从梦里醒了过来。一看时间，刚过凌晨四点钟。楚修就又睡着了。
　　这次睡着了，他又做了同样的梦。这一次他想看清到底是谁给自己叫了救护车，袭击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结果，这一次还没有梦到被袭击的那里，他就醒了过来。

　　楚修有些懊恼，仿佛自己真的能在梦里找出袭击自己的那两个人似的。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上午七点多了，梦里的时间好像永远都比真实世界慢，在梦里过一会儿，外面的时间早就超过了自己的预想。

　　护士过来检查的时候，说自己已经可以出院了。梦里自己被打得半死，而现实中自己已经可以出院了。楚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付希受得伤本就不多，好得自然也快，护士走后，付希就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来到了楚修这里。身后还跟着拎包的付流云。楚修也不想继续呆下去了，也一起办了出院。

　　楚修家里只有楚修妈妈在，看到楚修突然回来明显很惊讶，听说没事以后才放下心来。楚修的妈妈把付希和付流云都留下吃饭了。

　　不得不说，楚修的妈妈做饭很好吃，为人也十分热情。一顿饭下来，付希和楚修两人仿佛都红润了一圈。

　　付流云在一旁沉默地吃着，除了向楚修妈妈道谢，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吃完饭，付希想帮忙收拾，却被楚修妈妈阻止了。三人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那个，希希啊，我有点事先走了，晚上来接你吧。”付流云突然不想在这里带下去了。

　　付希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了，“那你就先走吧，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付流云没有多呆一秒，几乎是跑着，夺门而出。

　　楚修不停地打着楚辰的电话，但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怎么了？”付希问。

　　楚修摇了摇头，“没什么，小辰一直不接电话。”

　　付希皱了皱眉，好像很难相信似的：“他不接你的电话？”

　　“大概是不想接吧。”楚修随口说到，“他不想接打爆了都没用。”说完把手机丢到一边。

　　付希笑了笑，“你一点都不像楚辰的哥哥，反而有点像他的爸爸。”

　　“额，”楚修有点语塞，“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他平时也不说话，关心习惯了。”

　　“你这样我会吃醋的。”付希翻了一个身，从楚修身边翻到楚修身上，跨坐在楚修的大腿上。两只胳膊搂住楚修的脖子。

　　楚修笑了笑，对着那粉嫩的唇就吻了一下，“好，最关心你，行了吧。”

　　付希脸颊微红，笑了，“你这也太敷衍了。”

　　“敷衍？”楚修，又更深地吻了她。

　　抬起头两人有些气喘吁吁，楚修问到：“这还敷衍吗？”

　　“色狼！”付希拍了一下楚修搂在自己腰上的手。

　　楚修反而搂得更紧了，“对你，我就是色狼了，不服就亲我啊！”

　　两人玩闹着，楚修的妈妈突然出现，吓得付希立马从楚修腿上跳了下来。两人立马端端正正地做好。

　　楚修的妈妈尴尬地笑了笑，“你们怎么在这玩儿呢，我这也不是想打扰你们，就是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吃点水果。”

　　说着，楚修妈妈把手里端着的果盘微微举了一下。

　　楚修一面接过果盘，一面问到：“妈，小辰怎么不在？”

　　楚修妈妈十分随意地说到：“谁知道他又跑哪儿去了呢。”

　　“妈，你怎么老说这种话？小辰他是我弟弟，你也多关心关系他！”楚修有些不悦。

　　楚修妈妈也有些不高兴，抱怨道：“他都多大人了？难道要我把眼睛挂在他身上吗？”说完就离开了，楚修坐回沙发上，一言不发。

　　付希从果盘里捏起一块苹果递到楚修嘴边，楚修吃掉苹果，神情还是带着不悦。

　　“阿姨和楚辰关系不好吗？”付希问到。

　　楚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辰性格冷，对什么都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所以我妈就老是说他是小白眼狼。”

　　付希咬了口苹果，“有些人就是外冷内热，也许楚辰就是不善言辞呢。”

　　楚修无奈地笑了笑，“我妈她哪儿能这样想？她说小辰就像一面照不出人影的镜子，对他好也罢对他坏也罢，根本收不到任何回应。”

　　这话让付希陷入思索，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