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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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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重锦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昨夜他一夜失眠,早上才有了一些困意。刚睡下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门外探出个头,是小二。
“公子醒了吗,东家叫我来给你换药。”
少年揉了揉有些疼的头。
“进来吧。”
只见小二笑的一脸灿烂,手里端着纱布和药。
“公子昨日睡得怎样?”
重锦本来说了句还好,便不想说话了。
小二放下盘子,拿出剪刀。
“公子把內衫脱了吧。”
重锦解开了內衫,露出了里面缠着的纱布,早晨的气候还有些冷,重锦直接打了个喷嚏。
“公子忍者些。”说着,小二剪开了纱布。
由于缠上纱布时是新伤,现在伤口已经结疤,伤口和纱布黏在了一起,用手轻轻一扯,纱布连着疤撕开,鲜红的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小二一边止血,一边说道:“这么多伤,真真是.......”
重锦到也淡定的说道:“习惯了。”
小二有些不可思议:“那公子的母亲就不心疼吗?”
说罢,他就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忙打自己两巴掌。
“呸呸,我又胡言乱语了。”
重锦倒是没收什么刺激,淡淡的说道:“没事。”
小二拿出药膏,给重锦涂上。
“公子今后打算在这里安定下来吗?”
重锦愣了一下,他现在身上没有了一身累赘,但也两袖清风了,今后的事情也没想那么多。
“随缘吧。”若是可以,他想隐居江湖,纵情山水。
小二也听不懂,只自顾自的说道:“我倒是想多出去走走,不过现在也没什么机会了。”
重锦本想问的,但是想起管家昨晚的话,也就禁住了嘴不语。
“不过我也不想走了,这里有小二,小三,有掌柜的,白夜,还有东家,有什么好走的。”小二的语气很轻松,好像只是在跟他说一件家常事。
重锦始终闭着嘴不语。
换好药,重锦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我打水来让公子擦擦吧。东家说伤口结疤之前不能沐浴的。”
少年穿起內衫,感觉自己身上也不舒服,便说道:“好。”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小三探进来一个脑袋:“公子,东家叫你。”
重锦进去的时候宁寒君正坐在榻上,趴在桌上睡着了。
重锦看着他有些严重的黑眼圈,想着原来不止自己昨晚没睡好。
重锦不知道是否该叫醒他,突然上面传来了声音,只见一团白色的东西一下从屋顶掉了下来,直接落在了桌上。
猫儿的身手敏捷,身体一旋转,四只脚着地,在桌上发出了声响。
宁寒君不满的睁开眼睛,看向重锦。
“我.....”重锦想解释是猫,但是一看。哪还有猫儿的身影。
一股力量直冲向他,直接把他震了出去,随后门就关上了。
重锦有些吃力的爬起来,一股怒气涌上来,新包的纱布有染上了血。
门突然又开了,宁寒君一脸淡定的说:“我忘了,我找你有事。”
重锦站起身来,没有再看他:“那就等你醒了我再来吧。”
宁寒君也不生气,赶紧拉住他。
“我要睡睡到天荒地老也没无妨,但是正事总是要办得。”说着,也不管重锦是否愿意,便拉着他进来。
宁寒君从桌上的盒子里拿起一粒药丸,塞在他手里。
“含在嘴里,让它自己融化。”
重锦没有多言,照做。
“字写得如何。”
重锦想了想,走到书桌前,沾了沾墨水,写了一个瑾字。
宁寒君点了点头,有说道:“古文呢?”
重锦又写了一个较为复杂的瑾字。
这回宁寒君笑了笑,说道:“以后你就负责仙居楼的记账先生。”
嘴里的丹药已经化得差不多了,一股微苦的感觉涌上来。
重锦有些惊讶的说道:“记账?”
“嗯,从前这一直是李鬼的事,你什么都不会做,就做这个吧。”
重锦想反驳几句,突然想起自己会功夫,但这里根本没有人需要保护,满腹文学,在这里根本没有用。好像就只有写点字,记点帐了。
“还有,记账时记得写古文。
“为何?”
“袭古人之传统,传承古人之精髓。”宁寒君十分淡定的说道。
重锦想再问两句,宁寒君却是不肯说了。
很久以后,重锦才从掌柜的嘴里知道,因为他的东家平时太爱睡觉了,除了先前就会的古文,其他的什么都不愿学,所以导致现在除了睡觉,一字不识。
窗外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掌柜的突然推门而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东家,找到了。”
宁寒君淡淡点了点头,说道:“叫锁念跟着她。”
“锁念贪玩,要不叫小一吧。”
“还用不上小一,你放心去吧。”
“是。”管家出了门,宁寒君伸了个懒腰,看着不知是何事却依旧装作毫无兴趣的重锦,暧昧一笑。
“换身衣服,跟着我出去一趟。”
小三给重锦送来了一套淡蓝色的布服,重锦穿着很是别扭。
小三问道:“怎么了?”
重锦脖子被衣服咯的难受,挠了挠脖子,说道:“衣服不舒服。”
小三惊讶的看着他,一张娃娃脸涨的通红:“这可是上好的布料诶。”
宁寒君此时也换好衣服,一身深色紫衣,束发带冠,一改刚刚的慵懒,很是英姿飒爽。
“怎么了?”
小三瘪着嘴到:“他说这衣服不舒服。”
宁寒君笑了笑:“多大的事,给他拿丝绸的吧。”
小三的眼睛通红,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也要穿丝绸的。”
“自己去拿吧。”宁寒君说的风轻云淡。
小三显然有些不相信:“真的?”
“我何时不让你们拿了。”说罢,宁寒君不再理他们,下楼了。
重锦重新换身衣裳,身上感觉好多了。小三给重锦披上黑色的斗篷。
宁寒君看见他,眉毛一挑,一双凤眼瞟了一眼重锦,又走上去为重锦戴上斗篷后面的帽子。
“出了门,不可乱跑。走吧。”
两人下了楼,刚到三楼,原本幽静的阁楼瞬间变得吵杂不堪。而且越往下越闹腾。
“店小二,拿酒来。”
“掌柜的呢,我的菜怎么还不来。”
到了二楼,就看见来来往往的人,周围全是饭菜的香气,三小只忙里忙外的,座位上有人吟诗作对,也有人猜拳喝酒,一番景象好不热闹。
宁寒君看见重锦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人,问道:“你可是从未在这些地方吃过饭?”
重锦淡淡的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凌厉:“小时候曾吃过一回。”
宁寒君倒好奇起来:“你今年也不过十九,那你的小时候又是多久。”
重锦冷着脸不语,走在前面。
宁寒君也不在多说。
周围的人除了掌柜的和三小只,其他人都看不见他们,走到门口,掌柜的从柜台拿出一袋东西,交给了宁寒君,周围的人到也没怎么注意。
出了酒楼,外面又是另一番热闹的景象。街上到处都是彩色的花灯,年轻的小伙带着正直豆蔻年华的姑娘有说有笑的挑选花灯,偶尔的眼神交流,都让两人羞红了脸。
宁寒君看着倒是有些玩味的笑了笑,有些好奇。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今日是花灯节。”重锦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宁寒君到有些兴致:“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番景象。”
重锦有些惊讶:“你不是来人间几百年了吗。”
宁寒君也反驳道:“你活了十几年不也只去过酒楼一次吗。”
重锦不再理他,宁寒君又继续追问。
“既是花灯节,别的少年都喜气洋洋,为何你愁眉苦脸的,是因为没有姑娘作陪?”
重锦冷着脸说道:“你不是能看透人心吗。”
身后突然传来宁寒君的笑声,重锦加快了步伐,却被一只手抓住。
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全都看透了有什么意思,还有,你走错方向了。”
话音刚落,手臂上的力道消失了,重锦尴尬无比,却强装淡定,不在多说,转身跟着宁寒君走了。
走至城门口的一家破败的打铁户。打铁的汉子把手上的通红的铁剑打的砰砰的响。
宁寒君直接走进汉子身后的腐朽不堪的房门。
门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穿着黑色的粗布衣服。见到两人,嘴角一列,露出满口的黄牙。
重锦有些皱眉,宁寒君直接走上前问道:“我来取东西。”
老者慢慢的站起来:“莫急莫急。”
说完,转身走进后屋。
重锦问道:“他是何人?”
“只是一个打工匠。”宁寒君看着桌上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