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魂人》毛绒绒天下第一

3、第 3 章

　　而后，他又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何人？”
　　“我不知，不过可以肯定你不是凡人。”
　　男子突然笑了：“我是凡人，只不过跟你们有些不同罢了。”
　　少年若有所思的说道：“难道是江湖上的奇门异术？”
　　男子拿起茶壶为自己到了杯茶，茶还有点烫，热气弥漫，遮住了男子的神情。
　　“算是吧。”
　　少年又想问，男子放下杯子：“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
　　说着又把粥推过来：“喝了。”
　　少年也不多说，拿起碗慢慢的咽了下去。
　　“现在该来算算我们的帐了。”少年喝着粥，男子就开始打着算盘。
　　指尖在茶几上有节奏的敲着。
　　“昨天救你时我的伞被划破了，还损失了一单生意。”
　　男子一边算着，指尖有节奏的敲着：“昨天加今天被我扔的两套衣服，还有我未来几天损失的生意，还有你朋友的命。啧啧......你赔一辈子也赔不起啊，你说怎么办？”
　　少年喝完粥，将碗放下，淡定的看着望着他的男子。
　　说道：“这粥不好，米太劣了。”
　　男子突然挑起了眉：“你知道这是哪吗，金阾最大的酒楼，米竟然劣。”
　　少年依旧是淡定的看着他：“我的舌头没出问题。”
　　“小二。”男子带些疑虑的看着少年，等小二来了说道：“去看看厨房的米。”
　　“是，我这就去。”
　　男子从桌上拿出纸笔。
　　“我总不能真要了你的命。”男子将纸放在少年的面前。
　　“给我做十年的工，十年之后，你想往哪飞都可以。”
　　“好。”少年回答的干脆，他把手伸进衣袋，拿出了一块玉。
　　“以此为抵押。”
　　男子看了一眼玉，便明了。
　　“你这个名字不可再用，以后你就叫重锦。”重生锦年，过去的一切就翻篇过去。
　　一番签字画押，男子拿着收据，随手放在一个抽屉。少年望过去，里面已经有一大堆收据了。
　　“还有，不可离那只猫太近，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的话。”
　　合上抽屉，男子说了句：“好生修养。”就出去了。
　　少年突然问道：“你的名字。”
　　男子也没回头，说道：“叫我东家。”
　　“我说的是名字。”
　　男子回过头，少年的眼神没有一丝惧意，而是坚定的望着他。
　　男子突然笑了，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了。
　　“宁寒君。”
　　响午的太阳不似夏天般毒辣，到比冬天要温暖些。
　　重锦坐在榻上，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心中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受够了尔虞我诈，才决心放弃一切，没想到皇拓紧追不舍，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里。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既然来到这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有一个安身之地。
　　想到这里，少年的心中安慰了些许。
　　门口的门突然开了，是刚刚的小二。
　　小二笑的灿烂道：“公子真是神了，米店有一个黑心的管账先生，把我们定的尚好的大米换成了普通大米，换了有一个多月了都没人出来，公子实在是厉害，一碗粥就验出了真假。”
　　少年似乎是预料之中，脸上只有淡淡的：“过奖了。”
　　小二也不在乎热脸贴冷屁股，笑道：“公子在这实在无聊，要不要我拿几本书来给公子解闷。”
　　一听到书，少年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表情。
　　“你们东家不管吗。”
　　“东家有空时总在睡觉，书房里的书都是随便拿的。”
　　“如此，有劳小哥了。”
　　“无妨。”
　　一整个下午，重锦拿着小二拿来的书度日子。
　　转眼，天色渐黑，重锦夜晚，一只乌鸦穿破黑夜，扑闪着翅膀快速的穿过重重的树枝。
　　重锦放下书，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
　　突然，一阵劲风扫过，重锦一个翻身躲了过去。再抬起来，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人坐在地上，一脸怒气的望着：“你是谁，东家呢？”
　　少年也不理他，拿起书，说道：“应该在睡觉。”
　　小孩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不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了小孩的哭声。
　　重锦疑惑，正要出去看，只见掌柜端着几盘菜进来。
　　“东家正在收拾那小子呢，小哥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嗯。”少年也没多问，继续看书，
　　放下饭菜，掌柜又解释道：“东家平时就爱睡觉，平时最讨厌别人打扰，若是有事还好说，若是有谁无理取闹，定要挨一顿打的。用你们的话叫.......”
　　重锦有些好笑的说道：“起床气。”
　　掌柜的一拍大腿：“是了是了。东家平时最不喜欢回答别人问题，小哥肯定还有许多问题不解，今日我刚好有空，你有何疑问的就问我吧。”
　　“多谢。”重锦道谢后，正坐在榻上为掌柜倒了杯水。
　　掌柜笑道：“小哥真是懂礼数之人，我该叫小子和白夜来跟你学学。”
　　重锦淡淡一笑回之：“习惯了。”有些东西，注定要陪伴终身的。
　　“有些事情，我甚是疑惑。”
　　“公子请说。”
　　少年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们东家.....到底是何人？”
　　管家说道：“东家不是已经给你说了吗。”
　　“我知道。”
　　“有些事情，东家不愿说，我也不便说。”管家将碗筷放在重锦的面前。
　　“我们东家确实有一些常人所不能及的能力，但是公子也不必多心，我们东家从未有过害人之心。”
　　“公子只要知道，东家不会害你便是。还有，我们这里有规矩，宵禁之后便不可以出去了，公子要记好。”
　　“多谢。”
　　“不用如此。这里的人都很好，公子不必如此拘束。”
　　外面的哭声渐渐没了，掌柜这才想起自己送的饭：“菜都凉了，小哥快吃吧。我去看看那小子。”
　　“好。”
　　掌柜起身，走到门前，门刚一打开，门口几人失去重心，“哎呦”一声，纷纷滚了进来。
　　掌柜好气又好笑：“你们在这干嘛。”
　　几人穿着清一色的灰色的布服，脸蛋清秀，相互推挤着爬起来，见到掌柜的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掌柜的也尴尬，对重锦说道：“他们是店里的伙计，小一，小二，小三。”
　　重锦觉得这名字实在怪异，“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有尴尬的咳了几声以作演示。作揖道：“承让。”
　　小伙子们也不介意。今天上来跟重锦说话的小伙子笑嘻嘻的说道：“我大哥经摔，没事。”
　　一个长相偏老实的小伙子一敲他的脑袋：“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哥，别打了。”最小的小三一张娃娃脸，此时眼里已经布满了泪水。
　　小一赶紧停手告饶：“我不打，你不要哭啊。”
　　掌柜的一巴掌朝小一的头扇过去：“你们都走了客人怎么办，都寻思着来看热闹是吧。”
　　小一一脸委屈：“是老二.......”
　　“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叫你跟师傅去学点菜你就有理了啊。”
　　小二看到形式不对，赶紧拖着小一和小三一溜烟就没影了。
　　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歉意的对重锦说道：“让你见笑了。”
　　少年报之一笑：“严重了。”
　　“那就好，我先出去看看。”
　　“嗯。”
　　“对了..”掌柜好像想到什么，回过头说道：“来到这里的，都是些苦难之人，小哥切莫提起他们的过往。”
　　重锦一愣，没想到掌柜的会说这种话，心中知道苦难的人的可怜之处，不由的点头道。
　　“先生放心，我有分寸。”
　　掌柜的笑道：“那就好。”
　　“老鬼啊...”刚刚挨揍的小孩一边哭一边又吃着掌柜拿来的鸡腿。
　　掌柜的赶紧摸摸他的头：“东家睡觉的时候脾气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小孩的鼻涕都要拖到鸡腿，掌柜的拿出手帕替他擦，小孩直接一吸，鼻涕又被吸回了鼻子里。然后又继续啃鸡腿。
　　掌柜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小孩的鼻涕又流了下来，掌柜赶紧给他擦了，生怕他又吸回去。
　　小孩的情绪好不容易收回来了一点，转眼间鸡腿啃完了。眼睛里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掌柜赶紧喊道：“小二，再拿十个鸡腿来。”
　　安顿好小孩，掌柜的小心翼翼的打开东家的门，却发现他已经醒了。
　　“东家。”
　　“嗯。”宁寒君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半响，又轻轻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南海那里有消息了。”
　　掌柜心中早已料到此事，说道：“这是好事，夜白也不用东奔西走了，东家如此发愁，是等不及了吗？”
　　宁寒君的眼睛始终紧闭着，好像睡着了一样。
　　“多少年都过去了，有何等不及的。只是，那往生丹在落离的手里。想拿到手，绝非那么简单。”
　　“让老奴去取吧，我虽退隐多年，但他也不会过多为难我。”
　　“不用。”宁寒君睁开眼睛，此时的。瞳孔里的红色愈发的明显。
　　“此次，我必须亲自去。”
　　一阵疼痛从身体深处袭来。
　　“出去吧。”
　　掌柜的有些犹豫的看着他，随后应道：“是。”
　　月色朦胧，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