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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落井下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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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这么做?”,皇帝也十分讶异,暗思难道是为了扶持我,我可与他一直没什么交情啊?
大理寺犹豫回道,“据说是先帝对大司马多有不满深有恐惧,怀疑大司马无辜杀害其母越夫人与其舅舅林光勇,故而对大司马屡次出言无状,大司马怀恨在心,便指使太监动手,还嫁祸陵安王!”
“这么说确实有几分道理!”
“我原先猜的没错吧,果然先帝与大司马不合,大司马便提早下手!”
“可怜我们的先帝,还那么小,怎么不忍忍!”
“陵安王也怪可怜的,皇族们一个个被大司马玩的团团转!”
听着朝着议论,轩辕葛兰大喜,却面色沉沉,拱手向皇帝道,“陛下,我以为大司马应该不会做出此事,是否再查查!”
“查什么查,还不抓起来,不然哪天他看我不顺眼,把朕也杀了,岂有此理!”,皇帝震怒,“京兆尹何在?”
李长奇煞白了脸上前,“微臣在!”
“即刻带人包围司马府,将顾城给我关起来!”
“可,可大司马现在还昏迷不醒?”,李长奇犹豫。
“混账,那也得抓起来,你是不是要违抗朕的旨意?”,皇帝狐疑看他。
李长奇连忙摇头,“不敢不敢,不过京兆府尹守卫不足,大司马府又高手林立,臣只怕冲不进去!”
“废物,兵部尚书呢?”,皇帝怒斥,看向鲁劲松。
鲁劲松早有准备急忙走出,朗声道,“微臣在!”
皇帝皱眉道,“你派一千,不两千人马即刻协同京兆尹抓捕逆反顾城归案,如遇阻挡,杀无赦!”
“是,陛下!”,鲁劲松慨然应答。
他话刚落,众人唏嘘。
“鲁大人不是大司马的旧部?怎么敢去抓他?”
“树倒猢狲散,很明显是投靠陛下了呗!”
“看这风向,又吹到轩辕皇族这里了,咱们也赶紧掉头吧!”
“说的正是!”
且说鲁劲松得了皇明,匆匆去了长安驻军的校场,驻军首领廖德芳是个年约三十多岁的高个威武汉子,其率领士兵约有一万人,负责长安的守备防护。
鲁劲松手持圣旨在校场前的阅兵台上大声朗读,“逆反顾城,因与先帝怼怨,勾连太监刘安二人弑君谋逆,罪无可恕,敕令长安守将廖德芳协同京兆尹府李长奇即刻将顾城捉拿归案,如遇阻挠,杀无赦!钦此!”
他宣纸完毕,场中众将士哗然。
廖德芳上前一步拱手相询,“尚书大人,大司马怎么会弑君?是不是搞错了?”
鲁劲松一副痛苦神色道,“我也希望搞错了,只可惜大理寺中,那两个逆反已经招了,证据确凿,我等只能奉皇命捉拿他了!”
廖德芳不动,正色道,“我等将士只听大司马号令,若将军执意如此,请拿出盖有大司马印信的军函!”
“岂有此理,印信自然在司马府,我哪里会有?况且要司马大人亲发捉拿自己的捕文,岂不滑天下之大稽,廖德芳,你搞清楚你是大夏的将士,还是顾家的将士?”,鲁劲松冷声质问。
廖德芳面露踟蹰。
鲁劲松怒瞪其一眼,朗声向众将士道,“所有人都听着,大司马顾城如今已经奄奄一息,天下军权马上就回陛下和太子手里了,若你等还执迷不悟,跟随逆反顾城与朝廷对抗,那就是株连九族之大罪!”
此言一出,众军皆害。
“大司马快死了?”
“那我们再不听皇帝的,我们就都得死!”
众军沸腾,几个军营队长瞬时簇拥到廖德芳跟前,“将军,司马大人对我等是不薄,可我等若不听命,就要落一个抗旨的死罪,我等死了不要紧,可家里还有老母妻儿!”
廖德芳踟蹰良久,恨声握拳道,“出发!”
瞬时一声令下,军队聚集,鲁劲松在前,廖德芳与李长奇在测,浩浩荡荡的军士约莫五千人,策马穿过长安街头,奔向司马府。
李长奇回望身后乌压压的军士和无数林立的刀剑,背上冷汗直冒,大夏朝真的要变天了。
此刻顾府,顾青与七公主正在院中,听得大夫嘱咐什么,忽的门卫来报,大批军队已经包围司马府,顾青闻言色变,七公主也煞白了脸。
“啪!”,一声巨响,司马府的大门被重重打开,鲁劲松手持圣旨领着廖德芳,李长奇二人出现在府门前的石阶上。
顾青沉脸,遥遥一拜,“尚书大人,不知这般率兵直入,有何贵干?”
鲁劲松冷着脸道,“顾青,老夫带圣旨前来,捉拿逆反顾城,还请你配合!”
“逆犯?”,顾青冷笑,扬声相问,“我父亲为大夏矜矜业业,更为此被歹人所伤昏迷不醒,如何竟成了逆犯?”
“哼,将你父亲抓回去审审不就知道了!”,鲁劲松怒喝,回头向犹疑着的廖德芳,李长奇二人道,“你二人愣着干什么,还不闯进去抓捕逆贼?”
“谁敢!”,顾青厉喝,顿时府中百余守卫手持长剑集结过来,与鲁劲松等人对峙。
鲁劲松怒喝,“你们要抗旨不遵?”
顾青冷声不屑回道,“你敢上前一步试试!”
鲁劲松恼恨,大手一挥,“给我杀进去!”
廖德芳,李长奇却依旧不动,身后军士更是不动。
鲁劲松恼怒回头,怒瞪二人,“你们干什么?”
廖德芳却不理他,走前一步,拱拱手向顾青恭敬道,“少将军,我等想见大司马一面!还请允许!”
顾青沉了脸,冷声道,“我父亲身体欠安,不便相见,你等还是即刻回去,恪尽职守!”
廖德芳犹豫,他早年不过一街头混混,为人不齿,后来入军出征打仗,在战场时顾城曾救过他一命,更几次三番提携于他,深受顾城大恩,决计不愿对抗顾城,可若大司马真死了,顾青年少根基不稳,只怕三军难服,到时被皇帝反戈,自己身死事小,连累众将士一起送命,他决难做到,所以无论如何,他要见顾城一面,确定其生死,从而决定立场。但听得顾青刚刚所言,似乎顾城果真如鲁劲松所言,已经不行了,难道,真的只能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正犹豫着,但见眼前门厅大开,顾城被几个守卫扶着沉脸走了出来。
众军见状,顿时热血沸腾,齐齐跪下,“见过大司马!”
廖德芳,李长奇也喜出望外,跪下大呼,“见过大司马!”
其声震天,响彻长安城的天空。
顾青回身,看到父亲走来,更是吃惊,急忙快步走回去,将其扶住,喜道,“父亲,你没事了?”
顾城脸色依旧十分苍白,向他摆摆手,面向府门前已吓得煞白脸的鲁劲松,“听说圣旨到了,我特来接旨!”
鲁劲松急忙缩回手,将圣旨藏在身后,巴巴的笑哈哈道,“大司马,应该是皇帝搞错了,您别怪我,我也是被圣旨所逼!”
顾城沉声,冷冷望着他,喝道,“即来宣旨,何不速速宣告,如何废话这许多?”
鲁劲松吓得浑身一哆嗦,但不敢再多话,急忙将圣旨拿回来,颤声又宣读了一遍。
顾城沉了脸,回身向顾青道,“给为父备马,去皇宫!”
顾青应和急忙回身去准备,这厢几个守卫搀扶着顾城,缓步上了台阶,众人急忙让开一条道来,李长奇也闪避一侧,看着眼前黑压压跪立的众军,不禁胆寒。
这个天下,果真其实是姓顾的。
皇宫中,皇帝被匆匆从午睡的龙床上喊醒,仓皇着穿了龙袍,来到未央宫的殿前,百官已经候立两旁,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顾城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脸色沉沉看不出神色。对面轩辕葛兰面色淡然,拱手而立。
见得皇帝来了,百官急忙下跪,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有些腿软,踉跄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后,急忙摆手,“快起快起!”
“陛下,微臣有伤在身,只能这厢欠身施礼了!”,顾城微微欠了欠身,沉声道。
皇帝连忙摆手,勉强笑道,“没事没事,大司马随意,那个大司马身体好了啊,真是可喜可贺,哈哈哈哈!”,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顾城淡淡道,“承蒙陛下挂心,微臣接到陛下圣旨,有人告我弑杀先帝,所以特意前来与陛下说明一二!”
“那,那个,我,我——”,皇帝慌乱一时忘记说‘朕’,他手指遥遥狠狠指向大理寺臣,“是他,是他说是你弑君,不是我!不是我!”,其软弱懦夫模样,真是狼狈滑稽。
大理寺臣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这般又被皇帝出卖,吓得立刻就跪倒在地,半爬着到了顾城跟前,哀切道,“大司马,我,我绝不是故意针对您,确,确实是那两个恶贼改了口供,我只是遵章办事,最后的圣旨可是陛下下的,与我无关啊!”
顾城低头,淡淡看着他道,“你恪尽职守,我岂能怪你,但既然如今有人告我,少不得我应与他对峙一二,你且起来,速速将那两人带来!”
大理寺臣见他毫无怪罪之意,心下大为感怀,急忙起来,也顾不得跟皇帝告辞,便匆匆跑出了未央宫。
此刻未央宫中,又陷入一番死一般的沉静。这沉静,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人人不敢出一口大气,压抑难当。
轩辕葛兰面上始终微微笑着,恍似一切如故,外头射进来的一缕光线,洒在他与顾城中间的地板之上,宛若一道鸿沟将二人割裂开来。
一处阴暗,一处明,可究竟谁是正来谁是邪?
难捱的一个时辰,终于大理寺臣满头大汗的回来,身后跟着两个腿抖如筛糠的太监,哆哆嗦嗦跪倒了未央宫的宫殿中。
顾城缓缓侧身,冷眼看向那两个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太监,沉声问,“我听说,你二人指正是我指使你们刺杀先帝,可有此事?”
小安子,小顺子抬眼,看到顾城,吓得更是面色煞白,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是的,是那个人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那个人?”,顾城淡淡疑问,“他是谁?”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阵骇然,人人面面相觑,却又急急忙忙低下头,虽然知道不是自己干的,可生怕被那两太监咬上一口,那可就真是万劫不复。
小安子,小顺子却仓皇摇头,泪水连连道,“不知道,每次吩咐我们办事,都只听得到说话,见不到人影!”
听得此言,宫殿内竟齐刷刷响起众人轻松长嘘一口气的声音。轩辕葛兰依旧面色淡然,不见喜怒。
顾城冷冷看向大理寺臣,“弑君重犯,你是如何看押?竟让人进去自如?”
大理寺臣吓得浑身一哆嗦,一边解释,“大司马,确实所有相关人等都被隔离,不得探视,刚刚我回去拿人,听说有个牢中守卫自尽了,微臣想,许是他被人买通威胁了这两贼,微臣回去确证一番后即刻与您回报!”
顾城微微摇头,冷冷道,“你身为大理寺臣,一来查案不力,纵使证人几次三番胡乱攀咬,二来管束手下不力,你不必回去了,自行去吏部卸职吧!”
大理寺臣闻言,顿时灰白了脸,颓然倒在地上,他用尽一生心里爬上这个位子,战战兢兢,终究一瞬什么都没了,他瞬间被愤恨淹没,却又不敢说话,只怕性命也不保了,颤身抬手拿下头顶官帽,起身哆哆嗦嗦着走出了未央宫。
众人见他如此轻易便将一个二品大员革职,吓得更是噤声不敢言,但仔细思量思量,这个大理寺臣确实有些无能。
且说顾城疲惫,又看了看那两太监,微微皱眉道,“你二人身为奴才,却谋逆害主,此番落网,更是三番四次胡乱攀咬,实在是罪大恶极,来人,将他二人拖出去凌迟示众!”
瞬时便有军士从殿门而入,走上前将那两已昏死过去的太监拖着出了未央宫。
殿内,终于又恢复了冷寂。
顾城回身,向皇帝拱了拱手,道,“陛下,微臣刚刚擅自处置这几人,您没有异议吧?”
早已被吓得脸色煞白的皇帝闻言,连忙摇头,赔笑道,“没有没有,大司马果然是大司马,高高高!”,他连赞几声,一边讨好似的询问他,“大司马,若是没事,咱们就退朝吧?”,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生怕顾城还要治他的罪,此刻恨不得立刻插翅逃了。
还好顾城颔首,点头应允。
皇帝大喜,急忙就要起身,这厢顾青却匆匆走出来,拱手朗声道,“陛下,既然那两弑君的恶贼伏法,那陵安王轩辕昊是不是也可以放出来了?”
李长奇忙也跨出一步,道,“陛下,那两恶贼一会儿攀咬陵安王,一会儿攀咬大司马,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实在可恶,还请陛下还陵安王一个公道!”
皇帝烦躁的看看两人,又询问大司马,“放,放了?”
顾城微微颔首,“谨遵陛下旨意!”
皇帝擦擦汗,回身让传旨太监写了圣旨,盖了玉玺额,便疯也似的钻回了后殿,这厢前朝也散了朝,顾青上前搀扶顾城,轩辕葛兰上前,恭敬朝顾城一拜,微笑道,“大司马身体安康,实在是我大夏之福,葛兰日后,看来还是要多多仰仗大司马了!”
顾城淡淡瞥他一眼,颔首道,“若殿下日后真能心无旁骛,一心治国理政,微臣定当竭尽所能,辅佐殿下!”
“如此,葛兰就多谢了!”,轩辕葛兰再次欠身拜了拜,转身离去。
回府的马车之上,顾青疑问父亲,“您不是被剑刺穿了胸口,为何如今竟看着无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