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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遇袭 ...


  •   顾府中,哀声一片,顾青跌跌撞撞跨进门槛,父亲的床前围着一干人等,众人回头看见他,纷纷起身让出一条道来。

      顾青双腿发软,走到床前,见顾城平卧床上,胸口绑着的绷带上印出斑斑血迹,双眼紧闭,似乎没了一点声息。

      他上前紧紧抓住父亲的手,他的手已经冰凉几无温度。

      身后几个守卫跪地哀切讲述来龙去脉。

      原来顾城从军机处处理完公事,已是晚上,十二位守卫护送其往家走去,走至平罗街时,有一伙醉汉在前面滋事打架挡住去路,这厢便派了三人前去拉开,哪知那些醉汉撕扯间突然从腰间抽出刀来刺向几人,几个守卫虽早有怀疑有些准备,但还是有些猝不及防,当中一个被人一剑刺死,其余两人与醉汉对打起来。

      身后护送马车的其余人等,见状只怕周围还有埋伏,急忙扭头护送马车向另一街道蹦去,这条街道中央也有行人来往,几个女子正在过马路,马车稍微迟疑一番,从那些女子身前走过时,那些女子突然撒手一扬,冲众人脸上扑了些散粉,迷住几个守卫眼睛,这厢更从几处冲出来些黑衣人,持刀便向马车袭击而来。

      一番厮打,武功不相上下,但几个守卫已经被死死纠缠住,无法再派出人回府报信。

      有几个黑衣人挥剑向马车刺去,顾城当年也曾随父征战疆场,武功自然不弱,一声沉喝,踢开马车盖顶棚,凌空跃起,黑衣人紧跟而上,将其紧紧撕缠。

      但毕竟人多势众,顾城不慎胸口被刺一剑,摔落在地,这番打斗早已惊动夜间街上巡逻士兵,看到援兵赶来,这些黑衣人才仓皇而逃。

      但将顾城带回顾府时,其已昏迷,急忙喊了大夫,大夫诊断一番说剑已近刺入肺腑,只怕凶多吉少。

      顾青紧握着父亲的手掌,他咬牙恨声,回头斥向众卫兵,“即刻将府门关上,从即日起,任何人等不得出入!”

      “是!”,守卫应喝,急急退出。

      “青儿,你父亲会不会死?”,翠姨哭着哀切询问他。

      顾青没有理会她,翠姨哭着又喃喃道,“他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天都塌了!”

      顾庭君闻言,更是低头不住抽噎落泪,七公主冷声呵斥翠姨,“你还是下去将府里那些丫头仆人们看住,让他们别慌才是正经!”

      翠姨艾艾连忙点头,哭着出了屋子。

      七公主低头见顾青只是握着父亲手心,不发一言,心中大痛,但自知此刻任何言语都不能安慰,只得拉了拉一旁哭泣顾庭君,轻声道,“我送你先回屋吧,让你哥哥与父亲单独待一会儿!”

      顾庭君此刻柔弱无力,被七公主扶着出了房门,留下静默无言的父子二人。

      大司马遇刺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长安,皇帝破天荒的紧急召集了朝会。

      他虽心里狂喜不已,面上却焦虑万分,低头看众议论纷纷的朝臣,“这可怎么办?你们快说话啊?”

      邢致远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大司马为我大夏披肝沥胆,鞠躬尽瘁,还请陛下即刻派人前去慰问,并安抚他的家人,以显陛下仁慈!”

      皇帝连连点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那个,为显得庄重,葛兰,你身为太子,你就去吧!”

      轩辕葛兰连忙点头,一脸沉痛。

      皇帝焦急又问,“那大司马的职权,谁管?”

      众人议论纷纷,一人上前道,“陛下,还请您亲自主持管理朝政!”

      “朕——”,皇帝有些想,又有些犹豫头痛,便向轩辕葛兰道,“你看着处理吧!”

      轩辕葛兰却摇摇头,伤痛道,“陛下,如今大司马生死未卜,此刻儿臣绝不敢遇阻代庖,只怕惹司马府人不安,儿臣请陛下将近日朝廷决策暂搁一边,等大司马恢复身体再行处置!”

      重臣纷纷点头赞赏。

      “太子殿下真是仁厚!”

      “是啊,不落井下石,的确难得!”

      “的确是我大夏之福!”

      这番议论着,皇帝便有些不耐烦了,大手一挥,“散朝!”

      且说散朝后,朝臣纷纷出了未央宫,依旧议论纷纷,邢志远冷着脸,匆匆走过兵部尚书鲁劲松身边,却被鲁劲松喊住,“邢大人,请留步!”

      邢志远回头,冷笑看他,道,“鲁将军何事?”

      鲁劲松左右看看无人,上前腆着脸笑道,“我听说你们户部近日在审查我们兵部的支出款项,这拨算时不是已经查阅过一次,怎么又来?”

      邢志远正色道,“查阅一次,两次,就算是十次,也是我户部的自由,况且这是大司马吩咐下来的,要严查款项是否确实十足的落到每个退伍士兵手上,我只是奉命行事!”

      “是是是!”,鲁劲松急忙点头,搓了搓手,又道,“那个,我听说你儿子最近也想入伍当个将军,不如让他明日来找我,我给他找个事干干,如何?”

      “哦,我已经呵斥他弃武从文了,就不劳烦将军了!”,邢志远拱拱手甩袖离去。

      鲁劲松恼恨,身后轩辕葛兰笑呵呵走上前,疑问鲁劲松,“将军,我一会儿去顾府看望大司马,我听说你原本是他父亲麾下旧部,想必与大司马也交情匪浅,可愿与我同去?”

      鲁劲松拱拱手,恭敬回道,“殿下何等身份,我与您同去,只怕与您声名不利,我还是择日再去!”

      轩辕葛兰挑眉笑道,“将军多心,我绝没有趁机拉拢之意,我对大司马也一贯是恭敬有加,将军又何必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外!”

      鲁劲松一愣,见眼前这位世家公子和颜悦色,十分可亲,不免有些愧疚,道,“殿下仁厚,微臣只好却之不恭了!”

      “如此甚好!”,轩辕葛兰拉起他袖袍,热情向前伸手道,“将军请!”

      “殿下请,殿下请!”,鲁劲松急忙跟随,但面上却甚为光彩得意。

      二人出了皇城,刚欲各自上马车一起前往司马府,轩辕葛兰府上亲信奔跑而来,向其耳语几句,轩辕葛兰似大惊,急忙回身向鲁劲松抱歉道,“将军不好意思了,我府中有些事,需要回去处理下,还请您自行先去司马府!”

      鲁劲松忙拱手告辞,上了马车而去。

      轩辕葛兰看他走后,嘴角上扬面露得意,回头向那亲信,道,“来的正好!”

      亲信讶异,“殿下何意?”

      轩辕葛兰笑道,“我刚刚只是试探那个鲁劲松,发现此人在这等关机时刻,并不排斥我靠近,说明此人对顾城的忠心十分可疑,是个可以拉拢的对象,不过,这个时候,我可不能与他一起去顾府,只怕惹疑,须得探明顾城的虚实后方才将他拉拢!”

      “殿下英明!”,亲信拱手讨好,一边道,“小的还有一事禀告,昨夜顾青来咱们府上了!”

      “哦?”,轩辕葛兰讶异,皱眉,良久叹道,“看来,他已经知道些什么了,这个人,也不能再留了!”

      “大司马如何了?”,亲信询问。

      轩辕葛兰冷笑,“我这便前去查看一二!走!”,说罢跃车而上,来到大司马府,守卫急忙回去报告顾青,顾青闻之,也忙出了门,恭敬相迎,将其迎进府里。

      “顾青,你父亲如何了?”,轩辕葛兰关切询问。

      顾青摇摇头,哀伤道,“至今不醒,大夫说只怕是——”,他有些哽咽,仰头勉强笑了笑,才又他道,“殿下,您要不要进去看看父亲,若他知道你前来,定然十分欢喜!”

      “快走!”,轩辕葛兰连忙焦切点头,跟着顾青转过后厅,到了主院大厅后顾城的卧房,屋里光线昏暗,四周的窗帘都被拉上,中间一张圆桌之上,摆放着一个盛满冰块的大盆。

      “大夫说父亲伤重,不宜温度过热,只怕容易伤口感染,外面阳光太烈,只好如此!”,顾青解释,迎着他到了床前。

      轩辕葛兰低头看到顾城脸色苍白,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不免神色微动,墩身凄然拉起顾城手掌,哀道,“大司马,您可要赶紧好起来,否则,葛兰与父皇身无依靠,真不知该如何为继!”

      “殿下,我们出去说话吧!”,顾青劝慰。

      轩辕葛兰擦了擦眼,跟着起身随他又出了大厅,二人面对坐好。

      轩辕葛兰哀伤看了顾青一眼,切问,“可查出是谁干的了?”

      顾青摇摇头,“京兆府尹的人正在办,迄今没有消息!”

      “这些贼人太过歹毒!”,葛兰握拳怒道,“顾青,我手中没有兵力,也没几个趁手的守卫能帮的了你,不过我建议你赶紧查查我那几个叔父,我怀疑会不会是他们恼怒你父亲选了我父皇做皇帝,没有选他们,所以他们怀恨在心!”

      顾青点点头,道,“此事大理寺的人应该也在查办,我如今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守在家里,守住父亲!”

      轩辕葛兰深以为然,想了想,又道,“对了,我听府上人说,你昨天去我故居找我了?是有何要紧之事?’

      顾青愣了愣,忙摆手,“没有,只是件小事,已经解决了!”

      轩辕葛兰看在眼里,嘴上却关切道,“你我永远是兄弟,不管小事大事,你一定要来找我!”

      顾青感激点点头。

      二人又说了几句,顾庭君从门前焦急走了进来,看到轩辕葛兰,顿时泪蒙了双眼,“葛兰你来啦!”

      “庭君!”,轩辕葛兰急忙起身,掏出怀里手绢替她擦擦泪,劝慰她道,“你别太难过了,否则只怕你父亲大人醒来,看到你红肿个眼泡,他要说认不出这是谁家女儿了?”

      “你讨厌!”,顾庭君破涕为笑,扯了扯他衣袍,道,“我前阵给你绣了个香囊,你与我来我院中我给你!”

      轩辕葛兰这厢向顾青尴尬笑笑拱拱手,虽顾庭君出了大厅。

      顾青皱眉看着二人亲昵在院中走过,去了别院,心中还是难以置信,轩辕葛兰看起来,的确与往日毫无一致,对妹妹情深意切,可灵儿的确在皇宫中被他藏起来,这个人,实在是可怕,但他此刻不决定告诉妹妹,只怕轩辕葛兰狗急跳墙。

      可父亲伤重不愈,只感到顶天柱轰然而踏,顾青才发现自己还是个小孩,什么也做不了。

      且说轩辕葛兰回到原先的府上,沧明月与安帕图已经从密道中进了里面来。

      “顾城死了吗?”,沧明月急问。

      轩辕葛兰笑道,“不死也废了!”,他之所以这么确认,是他亲眼看到顾城一动不动躺着,而问过顾庭君,证实了这一点。

      “当真?”,安帕图激动道,一边询问轩辕葛兰,“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的使团在长安可待不了太久,而且你们京兆尹的人今早已经来查了我的使团,幸好我早有谋划,这次虽然死了三个人手,但我早前秘密已派几人进了长安,正好可以替补!”

      “你到挺聪明!”,轩辕葛兰笑道,“不过你等且耐心些,现在我只需要掌控兵权,便可为所欲为!”

      “恩,很好!等你做了皇帝,请即刻兑现我的承诺,还我故土!还有你!”,沧明月回头又看向安帕图,“你要提供我国骏马!”

      “你放心,本殿下绝对守诺!”,轩辕葛兰点头,安帕图也手放胸口,道,“放心,草原人绝不背叛朋友!”

      沧明月点头,这厢几人又议了议,各自散去。

      且说兵部尚书鲁劲松今日愁眉不展,只因户部邢志远将他查的十分紧,心情郁郁,便晚间到歌坊听曲,这么巧遇到轩辕葛兰,饶是鲁劲松再蠢,也知道此刻这番巧遇,只怕是故意为之。

      “殿下,可是有事找我?”,鲁劲松客气的拱拱手,一边叫怀里的女子出去。

      轩辕葛兰笑笑道,“听说大人近日因为军饷的事十分头疼,葛兰有些迷惑,兵部五十万大军,不都在大人麾下,大人手握兵权,想怎样就怎样,怎的如此怕那个文绉绉的邢志远?”

      鲁劲松尴尬了脸,道,“殿下别取笑我了,我虽为兵部尚书,但顾城为大将军,大司马,他才是真正的统帅,我不过是他挂个名头,打打下手!”

      轩辕葛兰闻言,惋惜叹道,“原来将军也过的如此窝囊,我二人真是同病相怜!”

      鲁劲松呆了呆,看向轩辕葛兰,“殿下你,似乎也对大司马有所不满,我以为你们?”

      轩辕葛兰摇摇头,道,“将军误会,我不是不满,只是如今我虽然为太子,但做什么事畏首畏尾,难免气愤!”

      鲁劲松甚为理解点点头,喝了口酒道,“有什么办法,军队都听顾城的!”

      “可顾城如今半死不活,难道就让五十万大军放着不管乱成一团散沙?”,轩辕葛兰疑问。

      鲁劲松摇摇头,“我如今也只能将就着管着住!”

      “不不不!”,轩辕葛兰摇摇手指,笑道,“将军不能勉强管得住,而是应该替大司马管住,替本殿下管住!”

      “替殿下?”,鲁劲松讶异

      轩辕葛兰点点头,道,“我迟早会成为皇帝,而将军难道不想做大司马?”

      “这——谁能不想!”,鲁劲松低低怒道。

      “眼下机会就在眼前!”,轩辕葛兰提醒他,“大司马伤重不愈,可万一醒来,查了你克扣军饷的事,你只怕不止是大司马,连兵部尚书也做不了!”

      “殿,殿下是何意思?我,我什么时候克扣军饷了?”,鲁劲松焦急辩解。

      轩辕葛兰笑道,“我听说每个士兵按律令是要发五十两退役军饷,这些人在户部的监督下的确都领到了,可我又听说有人等户部人一走,便借口军费不足,从老兵们手上又强行回收了各十五两银子,二十万人,这可是不小一笔收入啊!”

      “你怎么知道?”,鲁劲松吓得脸色煞白

      轩辕葛兰笑道,“我知不知道无所谓,而是邢志远知道,等大司马醒来,他也便知道了,但只要你与我合作,我保证,邢志远会人头落地!”

      鲁劲松十分动心,凑上前兴奋道,“你想兵发司马府?”,但他又十分踟蹰,“可大司马毕竟现在没死,长安的驻军不会听我的!”

      “他没死,但我有办法让他身败名裂!”,轩辕葛兰冷笑,与他低语一番。

      鲁劲松大喜,“如此,将士们绝不会再认同顾城的号令!”

      “正是!”,轩辕葛兰大笑。

      且说过几日朝堂,大司马依旧据说昏迷不醒,皇帝却十分精神,听着朝官们议论,忽的大理寺臣上前一步,禀告道,“陛下,近日审讯弑杀先帝的疑犯刘安二人有了重大突破,但,但案情重大,微臣不敢擅自做主,还请陛下指示!”

      “哦?不是说那个陵安王做得,怎么还有什么疑问?”,皇帝不耐烦问

      大理寺臣犹疑道,“那两个太监昨日又改口了,说,说是大司马顾城只是他们做的!”

      此话一罢,顿时向丢下一颗炸弹,众人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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