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十九章 时光如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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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之际，李莫愁登上华山绝顶，与黄蓉等人一起围炉赏雪，分享美酒佳肴。
她不参与论剑，南帝亦托信不来，角逐天下第一的就只有黄药师、洪七公、周伯通等三四人。其中黄药师和洪七公同时也是鼎炉分峰的成员，为了错开时间，便将火锅会提前了半日举行。
等到华山论剑的正日，黄药师他们下场比武，李莫愁便与黄蓉留在亭中饮酒观战。除了她们以外，全真教的丘处机亦在一旁。他犹记挂着去年烟雨楼之耻，看向李莫愁的时候总是一副愤恨的样子，却又因忌惮她的武功而不敢发作。
这一斗持续了两天两夜，黄药师和洪七公时隔二十五年依旧功力悉敌，战成了平手，倒是老顽童凭借左右互搏的功夫稍胜一筹。
最终，东邪、北丐、南帝仍是上次华山论剑的旧人，周伯通提前三十多年赢得了中顽童的称号，西毒之位则由于无人递补，暂时空缺。
新的“五绝”一出来，不久即传遍天下。
一晃数年过去，华山一别后，郭靖、黄蓉归隐桃花岛，再无音讯；洪七公将帮主之位传给了鲁有脚，独个云游寻访天下美食；周伯通东窜西跳，黄药师四海飘泊，都是行踪不定。唯有全真教广收门徒，愈来愈兴旺。
李莫愁隐居韶园，终于修至真元九转的境界，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开辟丹田和周身窍穴。这一步可以慢慢来，也可以一鼓作气，端看各人的根基和功法如何。
《青莲剑典》上所载的是蓄养剑意之法，不似道门正宗元神那般纯以真元施为。有着前世的经历，李莫愁自然知晓自己的剑意偏向何方，若要早日将剑意蓄养到巅峰，一静不如一动。
韶园有阵法守护，不虞被人误闯，她收了随身仙府，轻衣简装，一人一剑，飘然远行。
半个月后，迤逦千里的天山山脉边缘。
李莫愁跋山涉水，穿过渺无人迹的原始森林，穿过苍凉辽远的荒漠戈壁，穿过广阔无边的茫茫草原，终于抵达了天山脚下。
一路走来，她没有刻意施展轻功，无论前方是绝崖深壑，还是瀚海黄沙，抑或莽荒林海，皆一步步不避不绕地直行了过来。
天空蓝得透明，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般纯净无瑕。极目望去，远处是绵延无际的山峰，峰顶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在阳光下格外雄奇壮丽。
李莫愁青衣素袍，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整个人宛如一口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凌厉迫人的锋芒。
她一路前行，一路叩问己心，每走一步，剑意便愈盛一分，及至此时，满盈的剑意已经向外溢散了出来。
高原风光殊为奇丽，从天山北麓的山脚到山顶，依次分布着草原、针叶林、高山草原、积雪冰川等不同地貌。一向爱赏景色的李莫愁这一次却视若不见，一心一意地登着冰峰。
越过了雪线，只见遍地白茫茫一片，干净得一尘不染。李莫愁孤身一人行走在这片冷寂的天地间，衣袂飘风，步履从容，彻骨的严寒和稀薄的空气并未令她受到半丝影响。
翻过数重雪岭，海拔越来越高，地势也越来越险峻。随着接近天山之巅，李莫愁周身萦绕的剑意渐渐收敛入内，直到再也看不出任何异常，宛如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然而她的心中却是无比明澈。立在这天山绝顶，俯眺广袤无垠的天地，剑意带动真元自然运转，无数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刹那之间，李莫愁丹田内的真元容量扩大了十倍，海量的灵气灌入她的身体，沿着呼息吐纳的路线行遍全身。
数个时辰后，静立不动的李莫愁完成了周身窍穴的开辟。她睁开一双清冽如水的眸子，目中神光莹然，一种隐隐的威压无形散发了出来。
需要找个地方稳固修为。她用神念扫量了一下周围的冰川，凌虚步空，往一个隐蔽的冰洞而去。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转眼又是七年。
李莫愁这些年来一直在北海不夜城附近潜修，那里有一处她早年留下的混沌元煞，煞气精纯而充裕，足够供她凝煞练罡。
她先是花了两年时间凝煞，接着又用了半年采炼罡气，再用半年罡煞合一。到了这个时候，只要机缘降临，随时可以结丹。
李莫愁知晓机缘一事强求不得，且因修炼无上级数的功法，早早就触摸到了结丹的门槛，因此并不着急。见北海不夜城清旷幽静，灵气浓郁，索性留在此地修行，梳理前世今生的经历，加深对混沌大道的理解。
她参悟青莲剑典，日复一日，毫不懈怠，神魂愈见清澈，剑意愈加纯粹，道心愈发坚凝。那层说不清看不明的屏障逐渐开始松动了起来，可是距离跨出那一步，仍然差了少许。
忽然有一天，她入定打坐之时，于冥冥中感应到了一丝灵机，遂驾驭太乙青灵舟，从海路返回了中原。
“问讯湖边春色，重来又是三年。”嘉兴南湖依旧是烟雨霏霏的样子。虽然此时已值秋季，别来也不止三年，但于湖居士的这两句词，还是贴切地道出了李莫愁故地重游的心情。
她一身鹅黄宫装，伫立在岸边，看着湖面上泛舟采菱的少女们，蓦然忆起原著里神雕侠侣剧情的开端，不由升起一种世事全非的感慨。
韶园外围的树林长势良好，比七年前更加繁茂了。李莫愁正要进门，意外发现大门的铜环上夹着一封信，信纸的边缘已微微泛黄。
她摘下信展开，原来是黄蓉的留书。
华山论剑两年多后，黄蓉与郭靖生下一女，取名郭芙。待到这女孩五六岁的时候，两人带着她来嘉兴探望江南六怪，曾顺路拜访韶园。彼时园内的纸人傀儡因为长期得不到灵力补充，业已报废。黄蓉见敲了许久无人应门，料想李莫愁外出未归，于是留信叙说近况，并邀请她有空往桃花岛做客。
桃花岛李莫愁是没空去的，不过这封信倒提醒了她一件事。算算年纪，郭芙今年该有八岁多了，公孙绿萼似乎较郭芙大上一两岁，那么至少也九岁了。
或许是修行以来灵魂日益茁壮的缘故，李莫愁对前世的记忆异常清晰，当初看过的书籍影视大半都能回想起细节来。她记得公孙绿萼六岁时，其母裘千尺被其父公孙止所害，挑断了手足筋脉，推下地窟。
若是去将裘千尺救出来，再要对方拿女儿报恩，不知裘千尺肯不肯答应。李莫愁一边思量着，一边进了大门。
在阵法的保护下，韶园内部基本维持着七年前她离开时的原状。
考虑到再过一年，就是神雕剧情开始之期，届时或会有人来访，李莫愁便重新制作了若干个傀儡，作为传话跑腿之用。
她的制器之术比以前有所提高，所以这次做的是几个木傀儡，比纸傀儡的使用寿命长，表情也更生动。
安排好了家中琐事，她继续琢磨起将公孙绿萼引入古墓派的事情。
这女孩人品不错，性格温柔斯文，从小幽居深谷，样样与古墓派契合。唯有一点令李莫愁大感踌躇，那就是公孙绿萼的父母均非好人。
按她的打算，公孙绿萼是要送给师妹小龙女当徒弟的。小龙女是古墓派的衣钵传人，以公孙绿萼的年纪，一旦入了小龙女门下，必然是下代的大弟子。这样一来，只要公孙绿萼立誓终身不下终南山，妥妥是第四代的古墓派掌门。
可是那般良善的性子，究竟适不适合当掌门？有公孙止那样的败类父亲，和裘千尺那样的专横母亲，万一公孙绿萼受到父母辖制，古墓派的绝学岂非有外泄的风险？
不对，不对，如果公孙绿萼立誓不下山，那么一辈子也难见外人一面，如果不肯立誓，则像原著里的赤练仙子一样，无法承受衣钵。
想到这里，李莫愁心中一凛，公孙绿萼秉性柔顺，要她遵从母亲的吩咐立下誓言并不难，但她真的心甘情愿么？
细思书中描述，觉得公孙绿萼实非天生端严自持，而是受绝情谷严规所限，不得不冷冰冰的。
一念及此，李莫愁的兴致顿消，忖道，还是多等等罢，师妹如今才十几岁，二十年内收徒都不晚，何况古墓派也未必一定要传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十九章 时光如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