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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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恩被拉着一停下，周围的斯莱特林都不走了等他。莱斯特兰奇小姐欲言又止，目光在纽特抓着伊莱恩胳膊的手上停顿很久，狠狠皱起了眉，就要上前说话。
伊莱恩声音很轻，几乎算得上温柔了：“你要干什么？”
纽特没有正过身和他对视，男孩声音冰凉：“我们谈谈。”
斯莱特林们见他们气氛不对经，就要上来帮忙，被伊莱恩微微抬手阻止了。少爷轻蔑摆手：“你们先走。不用管我。”
莱斯特兰奇小姐：“可是学长……”
伊莱恩管她是谁，不在意的人理都不愿意理。小姐被他哥哥拉走了，临走前一步三回头，看着纽特的目光有一点怨恨。
伊莱恩和纽特站在雪地里，少爷的体温一直很冰，他似乎很怕冷，校服外面罩着施加了保暖咒的厚斗篷，斗篷上面一圈毛显得他脸很瘦很小，看上去有点刻薄。
伊莱恩：“你说吧。”
纽特吐气成雾，他体温很高，小雀斑抬起头来，伊莱恩惊讶于他原本清澈的眼睛变得深暗，冷静的等他下文。
纽特：“你认识伊莲娜么？”
“……”伊莱恩笑，“不。”
纽特：“可是她说认识你，甚至为你报仇。”
伊莱恩低头笑了一下，他的睫毛纤长很像鸦羽，那样一笑优雅极了：“喜欢我的那么多，甚至斯莱特林的人都以我为魁首，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些斯莱特林们的反应。要是有人喜爱我，一厢情愿为我报仇，我怎么知道是谁？”
纽特：“你知道她为了你践踏人心么？”
伊莱恩冷漠又随意：“我不知道，但斯莱特林向来高贵在上，无所谓愚昧之人的看法，践踏一词无从说起。所以你可能误会了……”
突然他被纽特一下子拉近了，纽特·斯卡曼德常年和父亲在外历练，拉过一个骨瘦如柴没高他多少的学长轻而易举。伊莱恩一惊，雪面湿滑脚下没站稳居然歪下身子，扑着撞了男孩一下。
纽特勉强站稳，把人给抱住了，伊莱恩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对方高于自己温暖的体温，两个人都愣住了。伊莱恩面色惊讶以后浮起怒色，推开他：“你干什么！”
纽特抓着他的手不放开，赫奇帕奇的人有一个缺点是固执而执着：“可是她说她是你们斯莱特林的幽灵。”
伊莱恩面冷如冰：“我们斯莱特林没有幽灵。”
纽特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男孩皱起了眉，把手松开了：“有人告诉我，让我小心斯莱特林，因为你们邪恶冷漠又自大。我不相信……”
伊莱恩皱眉听他说。
纽特有些失魂，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我不相信，因为你像雪，又冷又精致，你漂亮到胜过我过去见过所有的风景。”
伊莱恩冷笑：“那你可真是天真。”
“然而我现在相信了。”纽特琥珀色的眼睛牢牢地盯住他，“没有幽灵的斯莱特林，善于欺骗的斯莱特林，乐意为你报仇的斯莱特林，有你在的斯莱特林——真让我恶心。”
伊莱恩面色苍白，眼里怒火中烧，直接掏出魔杖指着他：“你怎么敢。”
纽特的视线看着他的魔杖，他脸上因为没有血色，小雀斑暗淡极了：“我怎么敢。对啊……我怎么敢伤害伟大的斯莱特林的学长……学长，你若要我等死，我听话等着。但还请你务必自己来，好么？”
伊莱恩指尖发抖，魔杖指着他，像是被气急了连恶咒都忘了，好半天瞪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纽特静静地等着他，他不善言辞，也不会气人，更不会像伊莱恩那样蛊惑人心致人崩溃。他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过下来的，他没有哭，却每分每秒都像是在地狱里。
见伊莱恩迟迟没有动手了结他，看着学长冻得发白的脸，纽特抬手拨开了他指着自己的的魔杖。他顿了顿，居然不由自主伸手摸了一下伊莱恩的脸，果然冷的像冰一样。
这张脸被他伤害过，还好没有留疤，依旧漂亮，只是让他觉得太丑恶了。
伊莱恩感觉他突然摸自己，正想往后缩，就见男孩收回了手。
他想骂人，纽特却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眨了一下眼。他没有表情，也不见得悲伤，眼角突然打下一滴泪水。伊莱恩瞪大了一些眼睛，那滴水没有划过脸所以没有痕迹，空寂地掉在雪地里砸出一个小坑，立刻消失了，让人还以为泪水只是幻觉。
伊莱恩惊讶地看着他，伸出手下意识想替他擦一下眼泪，然而手刚刚抬起就被自己收回了。少年紧紧抿着嘴，皱眉看男孩哭泣。
纽特右手揉了把脸：“学长，我以后一定离你远一些。我再也不和你说话，再也不和你接触了。你……你就当我是空气，请你忽视我……请你，请你也不要再认识我了……”
伊莱恩沉默一秒：“我本来就不认识你，说什么呢。”
小男孩的声音平静之下有一点颤抖，伊莱恩听完他还带着孩子气的绝交宣言，内心毫无起伏。他站着看了一会他，也没有告别，踩在雪地里去上课了。雪地湿滑，白雪粘上黑色的毛毡斗篷，点点如同黑夜里冰凉的星。伊莱恩一下也没有停顿回头，就这样一直走得不见了影子。
……
纽特站在雪地里很久，直到礼堂里的赫奇帕奇吃完早饭出来，海瑟才发现浑身落满雪的他。
海瑟惊讶：“你在这儿干什么？吃了早饭没有？”
其中一个赫奇帕奇的学姐见他脸色不对经，关心地摸了他一下额头：“你发烧了？”
纽特闭了一下眼睛，他昨晚在伊莲娜离开以后一直坐在钟楼上，在大雪天坐到了凌晨。最后被斯莱特林的级长发现了他，把他送去了院长办公室。
莱斯特兰奇级长问他：“有格兰芬多的女生我，她们在塔楼看到过你以前夜游，是真的么？”
纽特不会撒谎，直到进入温暖的院长办公室他还似乎冻僵了一般，沙哑回答：“是。”
他在院长办公室默默坐了很久，见没有人出来，自己回了赫奇帕奇，坐在窗户边上一夜无眠。
他不想回味那种感觉，痛楚折磨得全身无力，像是有人在心尖撒了一把针，密密麻麻的痛苦一直沿着血液的流动通过血管攀爬过全身，疼到指尖。男孩沉默看着天一点点亮，雪天没有阳光，灰白色的雪景看久了有一种失去视力的错觉。
他没有责怪谁，也没有憎恨谁，只是麻木。然而在方才见到伊莱恩的一瞬间他就哭了，滔天的悲伤无法忍耐，或许那位学长稍微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都会让他好受一些。
可是他没有。
海瑟见他这个样子，迟疑地牵起他滚烫的手：“去医疗属看看吧？听说发烧严重了会生肺炎的。”
在20年代的时间里，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肺炎都是足以致死的疾病。
斯卡曼德先生摇摇头，准备别开她离开。海瑟抓着他的手，皱眉道：“和我走。”说完不容置疑地拉着男孩去了医疗属。
纽特在发低烧，应该是受了凉。医疗属的夫人给他开了副魔药，她将一只胡桃磨成粉末，倒进一个细口瓶里晃了晃，最后用汤勺挑了一勺，喂给纽特吃。
纽特一瞬间感觉像是吞了一个火球，热辣辣地从喉咙滚进了胃里，又升腾了上来把口鼻都冲热了。他出了一身薄薄的汗，面色有点红，捂着嘴努力让自己别吐出来。
艾丽尔医生夫人却给了他一个小盆子：“想吐就吐，吐出来会好受些，别憋着自己。”
纽特干呕了几下，没有吐出来什么。感觉眼睛有点花。
艾丽尔夫人拍拍他的背：“一般人吃了这个眼泪都被辣哭了，你还真是坚强，孩子。”
斯卡曼德先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将空的盆子放回一边，道了谢就打算离开了。
艾丽尔：“你去哪，你得在这里好好休息。你的感冒还没好。”
纽特：“我违反了校规，老师通知我还有禁闭要关。”
艾丽尔：“你违反了什么校规？”
开口之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像是飞鸟云影，在视网膜留下痕迹。纽特沉默一秒：“夜游。”
“……噢，正常的。”艾丽尔对他笑笑，“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学生总是比较淘气。夜游被罚每年都有很多人。拉文克劳比较乖，至于斯莱特林，他们根本过不愿意在冬天离开温暖的地窖。”
纽特点头：“恩。”
艾丽尔：“你先好好睡一觉吧，一会儿我叫醒你你再去，好么？”
纽特看着这位夫人，本来想笑，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谢谢您。”
艾丽尔看了他一会儿：“可怜的孩子。”说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纽特家里只有父兄却没有母亲，他的母亲多年以前死于疾病，如今年长女士这样关怀他，让他觉得心里突然有点涨。他闭上眼，感受那只女人的手抚摸自己。
突然一下，那只手像是变了一个触感，细腻冰凉，像是来自一位绝丽的少女。
纽特猛地睁开眼睛，全身一颤。瞳孔收缩看着眼前的人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艾丽尔夫人也是一惊：“你……你怎么了？”
纽特深呼吸了几下，额头上冒出冷汗，视线游移。他弯下腰，把脸埋进手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个幻觉，所有一切都是幻觉，都是虚假的幻象。
艾丽尔夫人把他送到床上盖好被子：“你需要休息，男孩。”
纽特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看着她一点点模糊的样子，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带着黑眼圈的眼睛终于闭上了，像是认命的开始接受噩梦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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