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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十回:再相见又难再见,道有缘却又无缘 5 ...

  •   众衙役涌出开封府,然后又慢慢退了回来。一个全身白衣的男子提着一把大刀,犹如瘟神一般缓步走来。展昭赶到时,欧阳蝶等判官也陆续赶到,见此情景赶紧来到他身边:“展大人……”
      展昭伸手制止他们,也没上前去拦白玉堂。而白玉堂也如没看见他一般,径直往府衙内走,当他走到他身边时,展昭问:“白玉堂,此番前来有何用意?”
      白玉堂脚步略停:“白玉堂投案自首,来此求见知府大人。”
      展昭这才回过头来,皱眉道:“你当真肯投案自首?”
      白玉堂也回头看他,冷冰冰的说:“不然我白玉堂来开封府干什么,难道展大人以为你我有交情,我白玉堂来找展大人你喝茶吃酒吗!”
      展昭沉思片刻,便对欧阳蝶打了打眼色,欧阳蝶立时点头,领白玉堂而去。各方就位,鸣鼓开堂。
      白玉堂跪在堂中,直到惊堂木一响,他才睁开双眼,望向那个端坐上方的大官。这大官面方眼阔,不怒自威。听说这大官清廉正直,能得他审讯自己也算不错。
      “下跪何人?是哪里人士?”
      “回大人,小民姓白名玉堂,字子瑜,浙江金华人士。”
      “白玉堂,本府问你,正月二十一日晚子时到寅时你在何处?”
      “小民二十一晚子时从大内西华门附近的城墙翻墙进入了大内。”
      包拯惊堂木拍在桌上:“胡说,西华门城墙高约十丈,你一凡夫俗子,如何攀得高墙,可有人相助?”
      “五弟!五弟!”
      正说着,徐庆冲到堂外,守在大堂门口的两名衙役连忙一左一右架住他。卢方带人追寻淳风,他却被扣留下来,窝了一肚子火,只得在花园闲逛,听得白玉堂自动投案,问明道路,立时赶来。
      “滚开,让我进去!”
      惊堂木再响,包拯正色道:“堂外之人,休得大声喧哗,不然本府可要依律行刑,判尔滋扰公堂之罪。”
      欧阳蝶见两个衙役根本架不住徐庆,连忙招呼郑疾,二人强行将他拉出。待到了堂外,徐庆才不服气地甩开二人。守在堂外的黄梨见这莽大汉眼神急切,不像作假,就想古人的结义之情倒比未来真切。
      白玉堂并不理会堂外喧哗:“大人,小民自幼习得武艺,别说城高十丈,就算二十丈、三十丈,小民也可攀墙越壁。这点展大人可以作证。闯入大内禁宫只我一人,并无他人帮忙。”
      包拯道:“你可知私闯禁宫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你私入禁宫有何企图?”
      “我在江湖上有一绰号‘锦毛鼠’,但三个月前展昭却突然被封‘御猫’。猫自古是鼠的天敌,‘御猫’这一称号岂非说我白玉堂不是展昭对手。我不服气,就想到东京来犯下一件大案,好令御猫大人难堪。”
      “江湖上有‘五鼠’之称,其他‘四鼠’可有参与?”
      白玉堂回道:“没有。全是小民一人所为。这等隐秘大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包拯又问:“‘翻江鼠’蒋平可是你的其中一位义兄?”
      “是。”
      包拯接着又说:“他曾携带‘三宝’出城,被我府校慰拘押。他身上的‘三宝’必然是你从禁中盗出,然后交付于他,你说其他‘四鼠’无人参与,那他为何携宝出城。”
      “他根本不知道我交托给他的是什么,我诓他是我起的金银。”
      “你无须替他辩解,是他的罪就会由他来承担。”包拯又问:“蒋平此时又在何处?”
      白玉堂一听此言,一阵恍惚。想起那日从杏花林而出,走到市集,偶然看见陷空岛的标记,他循着标记找到了韩彰和蒋平,将杏花林所发生的一切告知了两位兄长。韩彰分析或有人要陷害他们,后来就得到了卢方和徐庆被抓的消息,他辗转难眠了两日,然后……

      五爷!五爷!你这是干什么!冯鹰守在门外,拦住白玉堂。
      滚开!
      哎哟,五爷,我冯鹰做错什么了?
      韩彰眉头一皱,这老五精力太盛,不知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二哥,我出去看看。
      蒋平说着站起身来,刚打开房门,一白影闪身而入,他还没反应过来,全身穴道就已被制。
      韩彰惊道:老五,你疯啦!
      大门处的白玉堂依然一身白衣,他提着屠龙刀,一身肃杀之气。
      门外的冯鹰躺在地上直哼哼,韩彰立时去摸自己黑金护甲套。这老五放肆胡来,也得给他点教训。不想白玉堂反手一扬,一枚石子打在韩彰胸前穴道之上,韩彰胸口一窒,牵动伤势,立时倒在床上。
      蒋平虽穴道被制,惊道:老五,你疯了吗!那是我们二哥!
      白玉堂却犹如没听到一般,慢慢走过去,韩彰胸口剧痛,看着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心中骇然:难道老五疯了。
      蒋平背对二人,不知白玉堂究竟要对韩彰做什么,只得大叫:老五,老五!
      白玉堂点了韩彰周身大穴,回来将蒋平也扛到床上。突然他嗵地一声跪在地上,朝二人嗵嗵嗵叩了三个响头。跟着他又站起身,屠龙刀一晃,割下袍子的一角:今日,我白玉堂与韩彰、蒋平割袍断义,今后生死祸福再无关联,天地为证。
      韩彰突然有点明白他要干什么了,惊道:你要干什么!老五你究竟要干什么!
      白玉堂就像没听见一样,对门外的年轻护卫说:冯鹰,你要好好照顾两位大侠,如果两位大侠稍在差池,我白玉堂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老五,你别干傻事!大哥和三弟,我们一起想办法总能救出他们!
      白玉堂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又突然折了回来,从蒋平腰间摸出他的武器,分水峨嵋刺。他看着这对武器,对蒋平说:从现在起,你已经死了,被我白玉堂所杀,切记!

      “他已经死了!”白玉堂冷漠的说道。徐庆一听,“啊”的一叫,其余人莫不惊讶。
      包拯又问:“怎么死的?”
      “被我杀死了。”
      白玉堂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对“峨嵋刺”:“这就是蒋平的护身武器,展大人可以验证。”
      包拯却并不在意武器是不是蒋平所有,继续问:“你们情同兄弟,你又怎么会杀他。”
      “意见不合,失手将他所杀。”
      “尸体何在?”
      “已焚成灰烬。”白玉堂直视包拯:“大人还可治我一条滥杀无辜之罪。”
      跟着他又从袖中丢出一物,是他白袍的下摆:“我白玉堂和‘钻天鼠’卢方、‘涉地鼠’韩彰、‘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四人,其志不和,割袍断义,此断袍便是物证。从此只有白玉堂,再无‘五鼠’。”
      徐庆大哭:“五弟,你说什么胡话,割袍断义哪能你一人说了算!”
      欧阳蝶连忙拉住他,压低声道:“这是白玉堂要保你们四鼠,休要辜负他一片苦心。”
      割个袍子就不是兄弟了?法律就可以不追究责任了?也太搞笑了吧!
      黄梨越想越觉得滑稽,一下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身旁的郑疾听见了,怒目而视,若不是知府正在判案,他非将她抓到司录司,打一顿板子再说。
      包拯又问:“蒋平关押在虎牢,可是你带头劫狱?”
      “是。”
      “和你一起还有何人?”
      “是小民一人谋划,没有他人。”
      包拯再拍惊堂木:“与你一同易容进虎牢的还有一人,同时还有两人易容成了牢役。虎牢百年无人可破,岂是你一人所为。”
      白玉堂波澜不惊的样子:“那些人乃我雇佣,因财而聚,事了则散,无名无姓,无迹可循。所以小民才说劫虎牢乃小民一人所为。”
      “即是雇佣从何处雇佣?可有牵头之人?”
      “江湖黑户,他们联系小民,小民并不知如何联系他们。”
      包拯看着这个年轻人,见他俊朗的外表下透露出一种坚毅,明知他在为其他四鼠开脱,也不深究,从案卷中抽出一张纸笺:“此笺可是你所书?”
      候堂之人从包拯手中接过纸笺,递到白玉堂面前。白玉堂一见点了点头:“入开封偷盗官印的也是我。我打听到屠龙刀被人带到了开封府,当晚潜了进来,可惜没寻到屠龙刀,只得偷印换刀。”
      屠龙刀被人带到了开封府,那不就是我吗!
      黄梨听到此处,心跳骤然加快。她想如果不是因为她把屠龙刀带到开封府,那白玉堂就不会夜入开封府。他不夜入开封府,也不会盗走官印。不带走官印,展昭也就不会去杏花林和他比武。
      那……那个小胡子也就不会死啰?
      她突然想起穿越前,那个怪叔叔一脸慎重地对她说:
      你只是那个时代的旁观者。千万不可干预那个时代及那个时代人物的发展历程,小小的干预小到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大到可以改变一个时代的走向。未来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逝去的所有人、所有时光累积、叠加而成。如果过去一旦发生了改变了,那么你所熟知的未来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啪”的一声脆响,原来是惊堂木拍在案上,那道声音却犹如拍在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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