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五当顾问：五鼠闹东京》九栩

85、第十回：再相见又难再见，道有缘却又无缘 4

　　展昭走出梅花堂，向北而行，不多时拐上了一条小道。这条小道僻静非常，道旁银杏与翠竹全白了，在红墙青瓦间。正欲拐弯，却见一人站在前方的凉亭之下，他当即止了脚步。
　　卢方！他是故意来此等我？还是偶然到此？如果不是因为五鼠，胡大哥又怎么会死于杏花林之中呢。
　　他心情复杂，转身欲走。
　　“展大侠。”
　　卢方见展昭欲走，连忙跑到展昭面前拦住他：“展大侠，请留步。”
　　展昭一见他，不由得又想胡仲农之死。兄弟之死又如何让他放下，目前实在还没做好见卢方抑或五鼠中任何一人的准备。他情绪几番起伏，朝卢方一抱拳：“卢庄主，展昭还有公务要办，告辞。”说着欲绕道离开。
　　“卢某来找展大侠，是想向展大侠打听寂苦大师现在何处？”
　　展昭停住脚步，头也没回：“不知卢庄主找寂苦大师有何事？”
　　“卢某结识了一位少林弟子，很与卢某投缘，只是近来失了他的联系，想向寂苦大师打听打听。”卢方说得隐晦，毕竟淳风泄露了已方行踪他也是猜测，仅仅是猜测而已。
　　展昭冷笑一声：“如果卢庄主不是闲来无事来了东京，想必也不会失去这位少林朋友的联系吧。”
　　卢方一呆，这展昭拐弯抹脚暗讽自己，但他不是偏激之人，忍住气又说：“听说展大侠与少林渊源颇深，想必淳风大师，展大侠也是相熟的。”
　　展昭一听这名，这才转回身来：“谁？淳风？”
　　卢方道：“正是，展大侠识得淳风大师？”
　　没想到展昭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红肿的双眼却没半点笑意：“没想到自称仁义的‘钻天鼠’卢方竟与少林叛徒投缘。”
　　“什么！”卢方惊道：“你说淳风大师是少林叛徒！”
　　展昭冷冷的道：“淳风欺师灭祖，八年前就被少林除名。只是这人生性狡猾，隐匿了八年，从没在江湖中露过面。如果卢庄主知道淳风下落，还请通知少林寺，少林寺一直想抓住这个少林叛徒。”
　　当年淳风打扫藏经阁，心生贪念，私拿了一本轻功秘籍《少林大挪移》。当日藏经阁的执事僧就发现少了一部经书，追查下来，这淳风携了经书，闻风先遁。他的授业恩手授命缉拿，但淳风用计诓骗恩师，更出手打伤他恩师。因淳风从没在江湖中露过面，所以少林寺并没将此事通报江湖各门派，只是派了门下弟子捉拿淳风。
　　卢方又哪得知道此事，见展昭欲走，他突然叫住他：“展大侠，淳风……”他本还想称呼淳风为大师，但一个少林叛徒又怎堪当“大师”二字。江湖中人重视名节，如果被人知晓五鼠曾与一个欺师灭祖之人同处，那五鼠声名必然受损，所以他势必要知道，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知道。
　　“淳风当真是少林叛徒？他……他做了何事？”
　　入了官场，我展昭的话就这般没诚信。
　　展昭心中气愤难消，一字一句的说：“卢庄主如若不信展昭的话，大可去问寂苦大师，寂苦大师现在就在展昭的府邸修养。”
　　卢方屏息片刻，朝那僵直的背影一抱拳：“还请展大侠带卢某去见寂苦大师。”
　　展昭皱眉，就算卢方真与淳风交好，此时此刻他怎么对淳风这般关注，他缓缓转回身来：“卢庄主……”
　　卢方不待眼前男子说话，再一次朝他抱拳，郑重的说：“实不相瞒，这淳风与卢方同来东京。状元楼一役，他突然消失，但于前晚又突然出现。”他顿了一顿，思索片刻，似下定了决心：“卢方怀疑淳风就是写告密信之人。”
　　他将前后事情说给展昭听，展昭越听越是心惊：如果淳风在与卢方等分开后，写了告密信，那他大有可能就是去杏花林杀害胡仲农之人。他一把抓住卢方手臂：“敢问卢庄主，淳风如今何在？”
　　卢方摇了摇头，他双眼犹疑不定：“卢某现在也不确定，如果真是他出卖了我们‘五鼠’，那我四弟……我四弟可能也遭了他的毒手！”
　　半个时辰后，开封府有四骑马冲出。乃朱春、卢方、曹元礼、寂苦四人，四骑马从双元巷上马军桥，直到郑门大街，最后从郑门出城。
　　与此同时，黄梨所住的小院来了一个小校，那小校第一次穿上皂服，得意洋洋。来到小院，正遇到一个火冒三丈的女子从院里冲了出来。他暗自打量一番，心说这姑娘虽没桑榆姑娘美，但也长得格外标致。没想到自己升上小校的第一件要务，竟是监视一个漂亮妞儿，心中禁不住一阵荡漾。
　　“黄梨姑娘？”
　　“你是谁？”
　　“姑娘，小……我叫张龙，欧阳大人命我来伺候姑娘。”
　　他刚想自称小的，但想到自己已脱贱民，便改口自称我了。这个新词汇令他腰板也挺直了不少，但话中的“伺候”二字，又实实在在表明了他贱民的出身。大宋王朝虽说政局开明，但贱民就是贱民，一点也逾越不得。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张龙。”
　　黄梨连忙问：“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的那个张龙？”
　　张龙听她一咕噜说了四个名字，不明所以。他刚被欧阳蝶提拔成了小校，进的就是王朝与马汉所在的“宇”字班，但那赵虎又是谁？难道是其他班的校尉？
　　他挠挠头，说道：“我是叫张龙，王大人和马大人我也认识。”
　　黄梨连忙退后两步，仔细打量他：电视上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他们帽子上不是有两条飘带吗？这人怎么没有？
　　张龙被瞅得极不自在，这才发觉这姑娘当真古怪，难怪欧阳大人叫自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他好奇心重，忍不住又问：“姑娘，你说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是什么意思？”
　　黄梨一边吐槽未来的电视剧不靠谱，一边说：“你以后会和他们齐名。”
　　“齐名？”
　　张龙想了一想，心喜不已：“你是说我以后也会当七品官，我现在还只是九品。”
　　黄梨也不知道电视上演的四大门神是几品官，她道：“反正你们四个以后会成为包青天的得力助手，和展昭、公孙策一起成为青天背后仗剑卫道的义士。”这句话却是从电视剧上学来的。
　　“哈哈，真的！那就借姑娘吉言了！”
　　“当然是真的！我告诉你，我会看面相，我就看你面相不错，今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张龙心情大好，对这个直率的姑娘好感攀升，不管如何，人总是喜欢听好话的。
　　“对了，你说你是欧阳大人派来的。欧阳大人是不是那个矮个子、又黑黑的大官，就是说话声音很难听的那个。”
　　“是。”
　　“我要找……”黄梨本欲说想找欧阳蝶，但想起他那双如X光似的眼睛，临时改口：“我想去找包大人。”
　　张龙皱了皱眉：“姑娘找包大人何事？”
　　“我要找包大人论理。”
　　回想欧阳蝶交待，不用限制这姑娘自由，她要去哪儿都随她。张龙道：“包大人此时正在前衙，姑娘也不好找到，不如由我带路吧。”
　　黄梨欣喜不已，心想开封府她总算找到继素菊之后的第二个好人了。
　　刚至梅花堂外就见一人走了出来，黄梨大叫一声：“展昭！”
　　展昭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在叫他，整个开封府只有那女子敢直呼他的名字。想到她故意隐瞒蒙面人曾进过大堂，如果这女子当时就说出真相，官印也不会等到三天后才找到。若不是错失了那么多时间，或许早抓住了那蒙面人，瞬间对这女子全无好感。
　　“喂，你站住！”
　　黄梨见越叫他越走，分明不给她面子吗，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张龙也立即跟上。
　　“你的命还是我救的，你们古人不是常说‘活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吗，你就这样报答我的活命之恩吗！”
　　公孙策听得院外吵闹，出来查看，正巧听见这句话。他已是第二次听到这女子用“古人”一词，不觉皱了皱眉，信步朝他们走去。
　　展昭面对这女子，不耐烦极了：“姑娘，你想要展昭如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要出去！”
　　“姑娘，要放你出去时自然会放你出去，又何必急在一时。”
　　“我就是急在这一时！”黄梨一字一句的说。
　　“黄姑娘，你还是暂时住在开封府吧。”
　　黄梨回头一看，见说话的是公孙策：“你们不能证明我有罪，怎么能监禁我。”
　　公孙策哑然失笑：“姑娘说笑了，哪里是监禁。只是此段时间城里较乱，为了保证姑娘的安全，才留姑娘在府中居住，开封府里姑娘仍可自由活动。
　　正在这时，一衙役慌里慌张跑了过来：“展大人，公孙先生，白玉堂……白玉堂杀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