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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七回:状元楼猫鼠会面,鸿门宴展昭扬威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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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他们围上。”
带头的是一六品校尉,他手一挥,他手下的那班捕役便立时散开将侯志虎团团围住。这些天东京全面戒严,本就有很多捕快在街巷上巡逻,一听到打斗声就立时从四面八方赶来。
侯志虎并不在意这几个捕役,看着展昭,讥讽道:“没想到展大侠对付我们几个江湖小人物也要动用到官兵。”
展昭还没搭话,那六品校尉就道:“既然是江湖小人物又哪里轮得到鼎鼎大名的‘南侠’出手。”他边说边抽出腰间佩剑,分而拿之,竟是一对古朴的鸳鸯剑。这人姓彭名瑞,字菊卿,是十班校尉长中唯一使剑之人。
侯志虎一听那校尉小瞧自己,一声冷哼,斜目瞧去,见那校尉充其量三十七、八岁,高高瘦瘦,脸白如雪,倒有些模样。又想这人一身官服,自己若真与他在大街上打起来,还不是公然与朝廷作对。想到此,便又转而对展昭道:“哟,‘南侠’如今好大的官威啊,既然不想与我等小人物动手,那侯某可就告辞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荷包,又道:“今儿个出门当真好运,这么精致的一个荷包竟然从天而……”
“降”字还没说出口,就见眼前人影一闪,展昭已到眼前。他大吃一惊,对面房顶距此少说也有三丈之远,但这展昭转瞬即至,轻功之高放眼整个江湖恐怕也难找到与他匹敌之人。他慌忙后退一步,眼见展昭就要抢回荷包,心中着实不甘,想起楼上尚有一人,反手一扬,将荷包丢上二楼。
“谢老万,接着!”
展昭见状,连忙脚上使力,腾空而起,顺着楼下半人粗细的木柱攀上了二楼。青衣汉子正欲将荷包揣进怀中,不想一道劲风扑面而来,不自禁抬头一观,见眼前青年英武肃然,挺拔潇洒,目光中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慑人气势。
他瞬息而至,这青衣汉子全无防备,慌忙中将手中荷包向对面小楼抛去。他自小认穴打穴,手腕力道不同常人,这时又于危急中抛出力道使了十成,那荷包“嗖”的一声如一块铁片径直打向尤永珍。
展昭眼见就要到手的夜明珠再次被丢给他人,心中顿时无名火起:这些人竟敢将我当猴耍,如此这般岂非没完没了!
他心中发狠,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气。青衣汉子正因自己戏耍了大名鼎鼎的“御猫”而得意,突然见他眼神阴郁,心中有些发怵,连忙朝自己腰间摸去。不想铜钱还没掏出,胸口三处大穴同时一痛,这展昭与“北侠”各雄霸一半武林,武功当真强悍,他甚至还没看清他的动作,胸口三处大穴已被制住。
虽说被制,但青衣汉子未必服输,怒道:“展昭,你枉称‘南侠’!我等与你开开玩笑,你竟当真!”
展昭双眼寒似冰霜,他看了这青衣汉子一眼,心道:世间事本难以两全,我也不过是局中人而已。
想罢,飞身而下。
尤永珍将对面发生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见展昭瞬间就制住了“三打铜钱”,武功之高世所罕见,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欢喜。她见展昭飞身下楼以为又要来追自己,拿着荷包的手贴近自己胸口,似乎此生都不愿再放开。
不想,展昭却如疾风般闪身到候志虎身前,连点候志虎身上大穴。尤永珍见此,心知不妙,连忙从瓦上飘身而下,她的轻功也出自名门,轻轻巧巧地落在雪地上。她哪敢有片刻耽搁,足不停步,急忙忙向路口奔去,眼角瞅到有三人向他们走来,立即将手中的荷包丢给当中一人。展昭还是晚了一步,抢到她身前时,荷包已然到了其他人手中。
展昭看着走来的三人,放开眼前女子。这尤永珍反而一脸红晕,她退到一边,又静静打量展昭,见他侧脸更是英俊,脸上又是一红,反而对即将开始的打斗漠不关心。
走来的三人中,个子最矮的那个男人拿着荷包,他瞅了一眼展昭:“你就是御猫展昭。”
展昭打量那矮个子男人,见他一脸精干,腰间一双黑色护手套,却又看不出是何材质所做。想起胡仲农所说,五鼠中涉地鼠韩彰个子矮小,手上戴有护手套,能夺人兵刃和吸纳暗器,而且非金非铁,想来这个矮个子便是涉地鼠了。
“原来是韩二爷,在下正是展昭。”展昭朝他抱拳,又说:“韩二爷,你手中的夜明珠是我朋友之物,还请归还展昭。”
“区区一颗夜明珠我陷空岛还不缺。”韩彰说着随手一抛,就将荷包丢还展昭。
展昭再度向他抱拳,说了一句“多谢。”就欲离开。
韩彰立时叫住他:“展御猫,我大哥‘钻天鼠’卢方要请你吃饭。”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请柬,使了暗力朝展昭投掷而去:“今晚状元楼,还请‘南侠’务必赏光。”
展昭接过请柬,抱拳道:“一定叨扰。”
韩彰一声冷哼,很干脆地对着手下人做了个“走”的手势。目送他们转身离去,展昭呆呆地望着手上这张请柬,只感觉这张请柬烫手得很。
“展大人,这几个江湖中人怎么办?”
展昭一听这话,怒火中烧,这人一句话就激怒了侯志虎,将自己置于无法转圜的地步,此时又反过来问怎么办。他道:“怎么办!扰乱京畿治安,彭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该怎么办吧。”
话一说完,展昭冷哼一声,回头就见那美貌女子正望着自己。尤永珍见他突然望向自己,俏脸一热,正寻思着与他说些什么话。就听他冷冰冰的对身旁校尉吩咐:“还愣着干嘛,还不抓走。”
“你……”
尤永珍浑身一僵,本来想好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更令她气愤的是,展昭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本想大骂他无情,但思及自己与他才第一次相见,又哪里有情。若骂他不懂风情,连怜香惜玉都不知,这样嗔怪于他,自己又如何说得出口。
待彭瑞押着三名江湖中人离开,冯子来才从一旁的巷子里闪身而出。原来他刚才并没走远,他走到一赌摊,见东京城老百姓正以猫鼠之战开赌,心中也颇觉得有意思。
“怎么,还赌这个。”
“这位爷,前日就已有猫鼠的赌局了。怎么着,爷也试试手气?”
“现在谁的机率高啊。赔率多少啊?”
“虽然展大人武功盖世,但毕竟双拳难敌四腿,五鼠赔率4,御猫赔率为6。”
冯子来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在那赌摊老板眼前一晃:“你们这个小摊子输了赔得起吗。”
那老板双眼一亮,立即说:“爷,你别看我这摊子小啊,这可是跟东京最大的赌坊曹大爷联了号的。”
“只要赔得起就好。”
冯子来满意地说了一句,眼光这才调到赌桌上,桌上划了两条长线,一条横线贯穿赌桌左右,一条竖线从横线的一半拉到赌桌底部,竖线左边写着五鼠,右边写着御猫,横线之上又有一个平字。
“爷,你也是买五鼠胜?”
赌摊老板想也没想就问,现在五鼠赢面颇高自然是人人都买五鼠。
冯子来瞅了那老板一眼,却道:“不,我买御猫。”
说着,将一锭银子放在御猫二字之上,得了押票,他才从赌摊挤出来。这时天空阴沉,朔风“呼呼”地吹着一阵紧似一阵。冯子来抬头望天,心中啧啧称叹:今晚的风雪可不小。
此时未时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