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五当顾问：五鼠闹东京》九栩

44、第五回：丁屠夫眦牙必报，杨义士两肋插刀 8

　　他随意的一句话，公孙贤听来却一脸惊讶：“怎么，蒋四爷竟被关在虎牢之地？韩二爷，此消息你们是如何得知？”
　　“这也只是猜测。”
　　“韩二爷既说到虎牢，那么可知这虎牢建在何处？”
　　“可是在开封府大牢之下。”
　　公孙贤听他一语道破，不由得又惊又赞：“韩二爷，真乃神人也。如此之地，竟然也知。”
　　“事有机巧，在下也是猜测。”
　　“韩二爷既知虎牢之地，那可知这虎牢并无机关和看守，但建成至今无人能破。”
　　韩彰看了看卢方，见他也在沉思，点了点头：“我等才来东京，也只打探到这虎牢深建于地底，只一条通道，一道铁门。这铁门重俞千斤，有一看门人，如果铁门被人从里面锁死，外面根本打不开，同理，如果门被人从外面锁死，被关在里面的人也休想再出来。”
　　“初到东京就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老朽实在佩服。”公孙贤曾派人打探过这虎牢情况，却用了三年时间。但韩彰才来东京没多久，竟然就将虎牢摸了个清楚，公孙贤倒真佩服这人。正欲说话，那徐庆却道：“自古重牢之地必然多看守，这虎牢也枉有此名。二哥，我们可挖地道，或是直接弄点炸药……”
　　公孙贤一听这话便连连摆手：“徐三爷有所不知，这虎牢设计之处就考虑到这些。四面皆由水泥浇固，封以巨石，四角皆有四力之处，若一处受力不住，整个虎牢必然一起坍塌，别说被关押的人，就连救人的人也会一些被埋在巨石之中。”
　　徐庆咋舌道：“这牢房设计得如此取巧，如果老四真关在地底，我们又如何将他救出？”
　　“要破这虎牢确实不易，但要从里面将老四救出来却也不难。”
　　韩彰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皆朝他注目。
　　“如今我‘五鼠’与展昭为敌，若展昭不敌，但有一人能要挟我等。大哥，若你是开封府尹，你会用此人来要挟不？”
　　卢方道：“二弟，你是说官府很可能将老四押出虎牢来要挟我等。但是，如果官府的人不上当，又当如何？”
　　韩彰摇头道：“不必他们上当，我等只需造出势来，令到牢房的人、或是整个东京的人都会觉得展昭会败。”说完，他莫测高深地注视着其他三人。
　　卢方有些明白韩彰的道理，又说：“但开封府毕竟是官，区区草芥又如何与官府抗争？”
　　韩彰道：“我等先前也是乱了，开封府只是通缉五弟，我等却并未被通缉，实在不必怕那官府。《刑统》可比《唐律》开明许多，唐律中有规定三人者为众，不能闹市聚众，但《刑统》却没这一条。那伙官差正因不能定三弟之罪，所以出手杀三弟也要蒙面。”他顿了一顿又说：“我倒有一计，不仅可以救出老四，说不定还可令朝廷定那展昭之罪。”
　　公孙贤眼中一亮：“韩二爷，有何妙计？”
　　“调猫出山。”
　　说完这句，韩彰略却陷入沉思之中，良久才又开口说道：“公孙舵主，我等初来东京，对东京地形不熟，还请公孙舵主指点一番什么地方品流复杂，又离开封府衙门够远。”
　　公孙贤一听这话，连忙找来一张牛皮做成的地图，往图上一指。卢、韩、徐三人就着灯火一看，同时念道：“状元楼。”
　　四人商议了一阵，又商议了各处细节，已是第二日。卢方再没睡意，看着幽幽的窗子恍然出神。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一口气，走出船舱，一道清新之气打在脸上，雪不知在何时就没下了，此时日头初出，映照在河面上，粼粼水光也染上了一片金色，这景色竟是惊人的美。
　　“阿弥托佛。”
　　“大师！”
　　原来淳风等人被安宇风寻到，也带到了船上，先前卢方三人正与公孙贤秘议，只得请他们暂到其他舱中休息。淳风眼望江水，说道：“卢庄主也算走过大江大川之人，你看这江山如何？”
　　卢方听他提到“江山”二字，有些诧异，这“江山”二字岂是普通人能随便提起的，又想或许他只是询问自己过往足迹，方外之人难免疏忽，少有忌讳。
　　“花花世界、花花山川，自然甚好。”
　　淳风点头：“贫僧也觉得很好，不过‘五鼠’如今犯事，天下之大，今后又如何容身。”
　　卢方一呆，回头见那和尚一脸莫测高深，一时之间倒弄不明白这和尚深浅。他叹了一口气：“大师所言不差，卢方等兄弟五人，只怕自此遭祸，天大地大，又有何容身之处。不过……怕是我兄弟五人也过不了这一关了。”说完，他幽幽一叹。
　　“的确，此间事情不太好做。但卢庄主也要想想，如果此间事了，五鼠尽数逃脱，也该为陷空岛想个后路才是。”
　　卢方感激他此时还在为自家着想，但一时之间，天大地大，又有哪个地方能让他们容身。淳风眼见他脸色，便说：“卢庄主也不必心急，如果‘五鼠’能逃得此番，或许贫僧能帮忙。”
　　他一个方外之人，又如何帮我？
　　淳风继续道：“卢庄主，你我皆为百姓，觉得可依附于谁？”
　　大宋建国百年，根基已稳，我等草莽自然是依附朝廷，难道去做那谋逆之事，这和尚未免也太过狂妄。卢方听他所言，心中吃惊不已，故作糊涂的说：“依附？幼子女依附父母，妻子依附丈夫，父母老去自然依附子女，天道循环，自该如此。”
　　淳风听他所言，笑了笑，不再言语。
　　卢方见他眼望江水，越发不可捉摸，又想：当今天子当政，虽陋法陋习仍然有之，却也开辟了不少新明之气，实在也算是一位明君。天下百姓求得不外乎三餐一宿，百姓之追求，不正是我辈侠义之士的追求吗。这和尚竟有如此野心，和这等庸人久待，必然要遭那祸事。此等事了，如我五鼠还尚在人世，必然要与此等人划清界限。
　　忍不住抬头望天，先前的日光又被流云所遮，天地蓦然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