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五当顾问：五鼠闹东京》九栩

12、第十二章

　　隔壁牢房的汉子没头没脑地就碰了一鼻子灰，当场呆住了，好半晌才硬生生地退到木板床前。想不通自己就问了一句，再说丐帮的又怎么了，丐帮可是天下第一大帮啊。

　　黄梨此时更想不通，她想不通别的穿越者风光无限，她这个穿越者怎么就那么倒霉，别的穿越者要么穿进皇宫，要么就直接穿到龙床上，她怎么这么倒霉，穿来穿去都穿到监牢里了。

　　她暗中发誓道：可恶的开封府，看我回去后不到处摸黑你们！什么博客、微博、□□、微信、各论坛，我每天都去刷新，我刷死你们！

　　她开始憎恨，憎恨这些抓她的、打她的古人。随即又想，她有什么资格去憎恨他们，在他们眼中，自己这个外来人不尊法度，来历不明，本来就该抓、该打！说到底还是怪她自己，世间一切本有自身规律，但她偏偏要去打破这个规律，受苦受累，就算因此丢了性命，又怪得了谁。她抬起右手腕，见蛇头上的圆环由红变黑，没能量了，要想再次使用得等到能量充满。想到自己很可能等不到“时空之匙”的能量充满就已死在这肮脏的牢房中，心中一酸，泪水又涔涔而下。

　　正自哭泣，眼角突然瞅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那身影一动不动，犹如一具死尸。一想到尸体，便感到这牢房到处都充斥着恶心的腐尸味，胃中突然一阵翻腾，她立时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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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世纪休闲娱乐三步曲：逛街、吃饭、看电影。

　　一个少年和三个少女从烤肉店里出来，少年提议去看电影。一个身材苗条，长相清秀的少女立即说：“没钱了，除非刘思弦请客。”

　　刘思弦是她的青梅竹马，他的“便宜”不占占谁的，少女的两个闺密当然忙不迭的点头赞同。少年抓了抓脑袋，腼腆的说：“好啊。”

　　说行动就行动，四个少年人很快就买好了票，进到了电影院里。

　　当少女的整个身体都窝进柔软的座椅里时，一种无法述说的酥软立时遍布了她的全身，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最大的释放，她舒服极了，几乎要睡着了。屏幕里开始出现亮闪闪的画面，她迷迷糊糊的看着，也不知演了什么，她只知道她一直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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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笑？

　　隔壁牢房的汉子本来闭目假寐，连着睡了几日，此时睡意全无。先前那女子又哭又闹了好一阵，好不容易才清静下来。不想没清静多久，隔壁牢房又传来阵阵笑声，觑眼一瞅，昏暗的环境下只看见那个娇小的身影卷缩在干草堆中，他嘴一扁，低声骂了一句：“疯娘们，坐牢都坐得这么开心。”

　　他不再理会她，翻了一下身，平躺着，眼睛盯着牢房的顶部，就这样发着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日夜不分的牢里，似过了一天，又似只过了一个时辰。

　　来了！

　　那汉子突然坐了起来，他背靠在由石墩堆砌的墙上，注视着拐角方向，心中默数着数。当他数到三十九数，拐角的地面上赫然明亮了一点，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这汉子一下就注意到了，他眯了眯眼，眼也不眨地盯着地面。很快，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扭曲的影子，那影子逐渐成形，竟是一个人影！

　　不多时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了拐角处，只见他左手提拎着油桶，右手拿着一个长嘴油壶，来到这最后的火油灯前，他从油桶里打了油便往墙上的火油灯里添灯油。

　　这是他每日必做的例事，木然脸每次都格外小心。这灯油不能多不能少，添得多了便灭了火芯，添得少了，提前熄灭，都得重新点灯。他添完灯油，又提拎起油桶，朝来路走去。

　　牢房里的汉子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直到他离开，这才放松了脊骨，寻思道：这人走路不带风，轻功真是不弱，没想到开封府除了那展猫儿竟还有如此人物。他双眉紧蹙，为自己，也为那尚不知吉凶的兄弟。当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谁也无法阻止，过去的终会过去，该来的总会到来。

　　牢房里的汉子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他坐了许久，久到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偶尔间隔壁牢房的女子醒来，期期艾艾的哭一阵，然后又昏睡过去。在这种单调的声音中，他恍惚地进入了梦乡，但脑中却清醒得很，因为那哀伤的哭声一遍遍、一遍遍地将他脑子填满。

　　他甚至开始想，或许这就是他余下的人生。思绪又回到前日清晨，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像一条鱼一样被人用一张鱼网从河里捕上岸的情景：

　　“啧啧，誉满江湖的‘翻江鼠’真是名不虚传啊，大冬天的还爱在河里泡着。”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六、七岁、个子很高的校尉，他长了一张马脸，皮肤黝黑，一脸戏谑地盯着那个浑身湿淋淋、才被人从河里捕上来的青年男子。

　　那青年二十刚出头，五官端正，颇有英气，此时咬着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怒视着面前的那个马脸校尉。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没有被鱼网网住，他一定会杀了眼前这个鸹噪的男人。

　　马脸校尉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但他就像没事人似的，伸手拉了拉网人的鱼网，然后故意朝手下人骂了一句：“你们怎么拿这么破的鱼网来招待在江湖中名闻遐迩的蒋四爷。”

　　他故意强调“破”字和“名闻遐迩”这两个词，然后又对手下道：“怎么样，东西搜到了吗？”

　　他手下的一个黑脸小校立时递上一包从这青年男子身上搜出的东西。马脸校尉伸手接过，见这包拳头大小的东西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他当即打开，直到看到里面的三件宝物他心中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啧啧，难怪‘锦毛鼠’白玉堂敢公然闯朱雀门，原来三宝在你蒋四爷身上。”他一边说一边将三件宝物用油纸再度包好：“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幸好我们开封府的人也还不笨。”说到这儿，他偏过头来，眼神立时变得冷冽：“对不住了，蒋四爷，开封府的大牢还要请你去坐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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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里的汉子正是“五鼠”中的老四，“翻江鼠”蒋平，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他想起那马脸校尉一说完这句话，他就被人用布袋罩住了头。他被押着向前走，只感觉走了很远的路，七拐八绕，犹如迷宫。途中没有一个人说话，他只听到开闭铁门的声音，听声音那道铁门似乎极重。

　　“好冷！爸爸，妈妈，我好冷！”

　　蒋平迷迷糊糊间听得一阵呓语之声，他连忙睁开眼睛，往隔壁牢房一看，见那女子卷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病了？开封府的人真不是人，竟然将一个姑娘关到这种地方，不生病才怪。

　　“喂，娘们，醒醒。”见叫她不醒，他心中有些发怵：“喂，你可千万别死在这儿啊！”

　　第一间牢房的人伤得那么重，从进来就没动过一下，可能早死了，这时再死一个，他蒋平就得跟两具死尸呆一块了。他连忙站了起来，扒在两根柱子之间，朝外大喊大叫：“喂，来个人，这个娘们要死了，快点弄出去！快点弄出去！”

　　黄梨恶梦不断，梦到鬼追她，到处都是河流，她怎么也逃不过去……

　　迷迷糊糊间似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温柔地替她拭汗，她虚弱地拉了拉她的衣裙：“朵朵姐，我要死了吗？”

　　女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隔了一会才又冰冷的说：“放心，你还死不了。”

　　黄梨听到这话，好似才安心下来，又昏睡过去。待她醒转，天已大亮，她有种虚脱的感觉，在额头摸了一把，一脑门的汗。这才发觉她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上的褥子铺得比较薄，睡着有些硬，硌得她很难受。

　　这是哪儿？

　　古香古色的房间令她有些恍惚，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见这房间四面皆是槛窗，颇为简陋，但收拾得十分整洁。床的右手边是一立式衣架，跟着靠墙放了一高一矮两个木柜，矮的木柜上还垒了两个大衣箱。再过去一点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高面盆架，架上放着一个粗糙的陶盆，架子的横木上搭着一根汗巾，想必是洗脸用的。左手边则是书桌、书凳、椅子模样的家居，窗的对面的窗台前放了一长长的案几，案几上放了一陶瓷四耳瓶，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怎么没在牢房了？难道我又穿越了？

　　她翻身下床谁知触动了腿上的伤势，痛得她哇哇乱叫。

　　这时，推门进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那妇人用青色头巾包裹发髻，髻上插了一支雕着花枝的银钗，手上一素银镯子，显得格外简朴。

　　“姑娘，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