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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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你的挂坠盒，他们现在还活着。”邓布利多说，洛伦希娅长出一口气，几乎瘫软在身后的枕头上，“但是昏迷不醒。圣芒戈的所有治疗师，包括画像，都说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我恐怕短时间内他们是没有办法出庭作证的。”
“是您发现了……？”洛伦希娅满怀感激地问道。
“纽特半夜急慌慌地联系我，说你失踪了，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邓布利多说道，“而那段时间往前推一点，正是大家互相通报詹姆和莉莉遇害的时间。你在半夜从一个保卫良好的屋子里失踪，并且没有惊动其他任何人，显然是自己主动离开。再联系一下你在美国参加的那个课题——你那时候那么着急要去做什么就变得很明显了。我立刻去了一趟戈德里克山谷，万幸还赶得及救回他们两个。”
“挂坠盒还留着吗？”洛伦希娅问道，“我要开始研究，或许可以发现他们当时被咒语击中的具体过程，可以帮忙研究如何治疗他们。”
“挂坠盒——或者也许我该说，它的残骸——在我手上，但我现在不会给你，你还需要休息。”邓布利多说着，站起身来，“小天狼星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理，我会先去和他谈谈。另外，如果我再打扰你的恢复，恐怕就要登上圣芒戈治疗师们的黑名单了。”
他对洛伦希娅点了点头，往门口走去。眼看他的手已经握上门把，洛伦希娅终于鼓起勇气，叫道：“——教授。”
“怎么？”邓布利多回头应道。
“我，我是不是——我有没有——我是说，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洛伦希娅咬着嘴唇，“我是——那是一次默默然爆发吗？”
“就我们事后的调查来看，那只是一次魔力爆发。”邓布利多说道，“当然，我得说，是一次威力非常罕见的魔力爆发。”
“但魔力爆发不是只会发生在未成年的小巫师身上吗？”洛伦希娅声音颤抖地问道。
“我想你还记得，洛伦，你的魔力比一般的成年巫师更不稳定。”邓布利多说道，“我向你保证，以我个人的经验来判断，那只是一次魔力爆发，没有其他。小天狼星、弗兰克和艾丽丝都安好，你没有伤到任何人。”
洛伦希娅闭上眼睛，劫后余生的感觉此时才迟到地涌起。她深呼吸了一次：“谢谢……谢谢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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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刚刚离开，治疗师便又走了进来。洛伦希娅乖顺地躺在床上任她检查，感到睡意渐渐涌起。但治疗师刚走，纽特又再次推门进来了。这次他的举动却有点不同寻常：他进来的时候把门开得格外大，而后又推迟了一些时候才关上门，甚至还对着门施了个闭耳塞听。洛伦希娅充满好奇地看着他——她自己参加过不少次凤凰社的任务，虽然不直接上战场，但也经验足够到能够判断出他带了穿隐形衣的人。谁会需要穿隐形衣进出圣芒戈？有一瞬间她甚至在想——不会是小天狼星吧？
但，随后两个人影在空气中现出身形，却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两个人。
“妈妈？！爸爸？！”她惊讶地叫道，向前倾身，“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英国？”
她刚刚从治疗师处得知，自己昏迷了不到三天，就算从万圣节自己失踪算起，也还不到一周。跨国申请所需要的时间远远不止一周，她的父母就算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并提交申请，现在也该还在美国才对——
但父母都完全没有接话。卡珊德拉脱下隐形衣往旁边一丢，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了床前。“洛伦！”她看起来都要哭了，一把将洛伦希娅紧紧地拥到怀中，“天啊，我还以为……我们还以为……感谢梅林……”
洛伦希娅有点不知所措地回抱着她，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床边的父亲。她的父亲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嘴唇微微颤抖。但他出现在这里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要她的父亲违法自制跨国门钥匙和隐形衣，而后带着她当过傲罗的母亲偷渡，这种事情放在以前洛伦希娅根本想都不敢想。
在她肩头，卡珊德拉还在抽泣着絮叨：“你都不知道我们的心情……半夜突然失踪！鞋子都没穿！什么东西都没带！我和你爸爸想过了各种最坏的可能……傲罗都找不到任何踪迹……洛伦，你要出了点什么事，你要妈妈怎么办？”
“我……我这不是没事吗。”洛伦希娅小声说。
“是是是，你没事就好，感谢梅林……”
紧紧拥抱了好一会儿，卡珊德拉才松开了手。洛伦希娅有机会仔细打量她，震惊地发现她连妆都没化。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忽然之间，她感到自己的眼眶也有点湿。
小时候那场事故之后，她并不怨恨父母，但终究隐隐约约有些隔阂。尤其是对于父亲，她始终觉得，父亲其实并不非常在意她。直至如今，她才忽然意识到，或许她的父母对她的感情，比她想得还要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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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洛伦希娅过上了有规律的住院生活。
这其实并不十分无聊，毕竟她现在身体仍旧虚弱，每天至少十个小时以上都在睡眠中度过。而她清醒的时间里，又有一大部分时间被众多治疗师占据——洛伦希娅很快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罕见案例进行研究。她对此倒无甚意见，如果对她的研究能有助于治疗日后可能出现的默然者，那也是一桩好事。
在住院的前几天里，她剩余的时间被众多来访者又占据了一大半——凤凰社的众人、她自己的其他朋友都来过一两次，洛伦希娅也串病房去看了看弗兰克和艾丽丝。由于遭受的钻心咒更加密集、也更加强力，他们两个的后遗症更重一些，但治疗师向她保证，他们正在恢复。她也去探望了詹姆和莉莉，他们仍旧昏迷不醒。负责他们两个的治疗师谈起他们时语气中充满崇拜——詹姆和莉莉现在对外被塑造成了击败伏地魔，并从死咒下逃生的伟大巫师，这大约是为了保护哈利。洛伦希娅虽然知道实情，但也不打算纠正他们，只是感到有点哭笑不得。
之后几天，访客渐少，洛伦希娅也开始有了更多的空余时间。她立刻开始着手研究——她向邓布利多讨来了挂坠盒的残骸，又拜托埃德加拿到了詹姆和莉莉的病历，随即开始研究挂坠盒当时究竟是如何运作的。
这并不容易，因为两个挂坠盒内部都已经被烧成焦黑，一些零件成为扭曲变形的黑炭状，另一些较为细碎的小零件甚至已经化为碎片和黑灰。至于上面刻的符文，那更是一个都别想认出。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挂坠盒在实战中发挥出的作用和理论推导相去甚远，在他们前期的理论模型中，哪怕是最坏的情况都从没有出现如此惨烈的结果，詹姆和莉莉还活着，真可以说是奇迹了。
更何况，当初的挂坠盒是基于整个课题组的研究成果，洛伦希娅向几位炼金大师申请之后才做出来的，现在要她一个人独力查明损毁的具体情况和当时的魔力流，工作量比起制造来说只多不少。还好在课题组的两年里，她学到的不仅仅是炼金术知识，还有更进一步的耐心、自控和时间管理。利用住院养病的时间，她翻遍了所有的相关文献，复习当时的研究笔记，将暂时无法实施的实验思路也一一记在了笔记本上。
这天她正支起父亲专门做的床上小桌，摊开着两本笔记本一边对比一边记录着什么，忽听门响。她抬起头，随即露出了笑容：“你整天从生物伤害科跑来魔咒伤害科，不要紧吗？”
进来的正是埃德加·博恩斯。他随手带上了门：“没关系，我又没有耽误本职工作。何况，这些天里往五楼跑的治疗师可不在少数——人人都想看看传奇的救世主夫妇，哪怕他们还昏迷着。”
“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洛伦希娅关切地问。
“还和以前一样，生命体征平稳，但魔力反应微弱，用尽一切办法也没法让他们醒来，似乎他们体内的魔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内循环并抵抗一切外界干扰，所以谁也不敢强行唤醒。”
“那哈利呢？还寄养在他的姨妈姨夫家？”
“是的，在莉莉醒来之前我们没法冒险，毕竟，虽然我们的宣传是莉莉和詹姆干掉了伏地魔，可食死徒中很多人都知道实情。”埃德加说，“邓布利多计划让他在那里住到莉莉苏醒，或至少直到小天狼星恢复清白——说起这件事，我还要负责顺便通知你，接下来几天纽特可能不会经常来，邓布利多请他帮忙寻找彼得的踪迹。”
“请他？”洛伦希娅疑惑道，随即恍然：“请他的动物们？”
“大部分巫师对于追捕一只老鼠可没有什么丰富经验。”埃德加说道，“莱姆斯也在帮忙，毕竟他和彼得最为熟悉。”
在她醒来之后，很少有人会跟她主动提起莱姆斯，好像人人都觉得莱姆斯至今没有前来，她一定很生气似的——她并没有生气，可是相信她的人不多，埃德加便是其中一员，洛伦希娅暗地里十分感激他毫不避讳、坦然提起的态度。“其实你昏迷的时候，莱姆斯几乎二十四小时守在医院里。”埃德加继续道，“不知道为什么你醒了，他反而不敢进来。后来又出了小天狼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我知道。”洛伦希娅耸了耸肩，“不过我真的没有生气——他能来的话我会很高兴，但这毕竟不是他的义务。你下次见他的话可以帮忙给他带个话吗？跟他说——”
她话没说完，门却被敲响了。洛伦希娅有点不悦地皱了皱眉：“请进。”
门被推开了，莱姆斯站在门外。
洛伦希娅和埃德加面面相觑，而后一齐失笑。莱姆斯站在门口，有些意外地微微挑眉，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们的第一反应竟是大笑起来。埃德加起身告辞：“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他越过莱姆斯离开，顺手把门带上了。莱姆斯走到床边坐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洛伦希娅说着，将笔记合起推到一边去。看得出莱姆斯特意换上了新袍子，但他脸色仍旧透着掩不住的疲惫憔悴。在未见他之前洛伦希娅准备好的那些说辞忽然全部飞到九霄云外——到了这时候，那些话好像已经不要紧了。
“如果我被害了，或者始终没被找到，你会后悔吗？”她单刀直入地问。
莱姆斯被问得一愣，略微低下了目光：“……会。”
“……我在美国的时候，跟妈妈聊过和你的事情。”洛伦希娅说，“她对狼人没有意见，但是她问我，究竟是不是非你不可？世界上温柔、善良、对炼金术感兴趣的男人不在少数，哪怕就依着你的标准去找，也有很多人适合和我谈恋爱，适合和我相伴一生。如果我爱的那些特质并不是独一无二的，我有什么必要执着于你呢？”
莱姆斯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等待着她说下去。
“你知道，在美国我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想这个问题。”洛伦希娅继续道，“确实，有很多人符合我的所谓标准——温柔善良体贴那一套，有很多人可以和我相处而不让我感到任何压力。这个世界上有成百上千的男人可以和我一起生活，一起终老。可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莱姆斯仍旧没有说话，但洛伦希娅清楚地看到他眼神一动。
“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她重复一遍，“我喜欢的不仅仅是你的温柔善良体贴幽默，还有很多其他说不上来的东西，还有你的每一个细节。我喜欢你和詹姆说笑，我喜欢我们共用一个实验室的时候你抬头看我的样子，我喜欢你帮我提箱子和挂围巾。所以如果——如果你会后悔——你愿意给我们两个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看似说得流利，心却快要跳出喉咙口。匆匆说完，她不敢再看莱姆斯，低下头去。一秒，两秒，三秒，对面却始终没有一点声音。
就在她忍不住要抬起头来的时候，忽然一双手温柔地握住她的肩膀，她一惊抬头，莱姆斯倾身向前，吻住了她。
洛伦希娅惊讶地僵住了一秒，随即便被这个吻融化了。她几乎已经忘了和莱姆斯接吻是这样美妙的感觉。她伸出手来攀住莱姆斯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直到两人几乎脸颊贴着脸颊，鼻翼碰着鼻翼。他的嘴唇柔软而温暖，洛伦希娅同时感到想哭和想笑，感到前所未有、失而复得的快乐。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了他们才不得不分开。洛伦希娅推开架在床上的木板桌，靠过去将额头抵在莱姆斯的颈侧。莱姆斯用力地拥抱住她。
“我真喜欢你。”她笑着说，说得很轻，却感觉仿佛是在对世界宣告。
莱姆斯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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