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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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3日，小天狼星和彼得的案件正式开庭。那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用了整整一个头版刊载小天狼星·布莱克和彼得·佩迪鲁的大幅照片。
他们选用的都是旧照片。一个阳光俊朗的美少年和一个獐头鼠目，畏畏缩缩的小胖子放在一起，似乎就是有意将舆论引导向同情小天狼星的一方，因此，虽然庭审还未开始，整个英国魔法界似乎都已经将小天狼星认作“受屈的英雄”。报纸用了两版详细报道整个事件过程，包括赤胆忠心魔咒、詹姆和莉莉“勇斗神秘人”、小天狼星无辜受冤屈未经审判入狱、彼得出逃月余终被捕获……等等。报道中没有忘记提到，最终彼得被捕时，整整一条街的麻瓜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三只猫狸子、两只鸟蛇和一大群傲罗追着一只老鼠东钻西绕狂奔而过，事后魔法部加班了三天清除那些麻瓜的记忆。
然而，洛伦希娅当天却没有和莱姆斯、邓布利多等人一起前往魔法部。她一大早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圣芒戈，一路冲上五楼，敲响了治疗师办公室的房门，来应门的是詹姆和莉莉的首席治疗师，一位年纪不轻的老先生——洛伦希娅已经猜到是他，毕竟圣芒戈为詹姆和莉莉成立了专门的治疗小组，甚至配备了专门的病房和办公室。“马洛夫先生，先前提到的报告我已经做出来了。”她说着，将厚厚一叠羊皮纸交到他的手中，“我推测他们当时应当使用了一种比较罕见的咒语，在咒语的外部作用下抵消了部分死咒的威力，死咒应该是在打到他们身上的同时和咒语进行接触，这样一来，索命咒、防护咒语和他们自身的魔力在瞬间形成三重互干扰，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我推测这种互干扰是卡勒曼β型，可以采取原理相同的咒语进行反向引导。推导过程在前十五页，第十六页开始是我的咒语设想，但还不完善，有可能需要进行更改或者配合魔药等其他手段。我想尽早交给您，这样你们可以开始研究。”
“辛苦了。”马洛夫先生接过那厚度堪比小半本书的羊皮纸，“我们确实在着手研究反向引导的路子，但具体情况无法确定的情况下，进展不太乐观，我会尽快研究一下。”
“好的，后面的事情还要麻烦您——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洛伦希娅说，“小天狼星今天庭审，我有可能需要出庭作证……”
“我知道，在报纸上看见了，去吧去吧。”马洛夫先生慈祥地拍拍她的肩膀，“祝你好运。”
“谢谢您。”洛伦希娅跟他道过别，匆匆往外走，她走得太急，不留神在转角处撞上了一个人。双方都各自退了一步，洛伦希娅下意识道：“抱歉！”
对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洛伦希娅定睛一看，发现居然还是她认识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她撞见几次对方来看莉莉和詹姆，据说他是邓布利多安插在食死徒内的间谍，并且因为魔药造诣出众而成为治疗小组的合作者之一，像她自己一样在某个领域偶尔提供参考意见。
听起来，他该是凤凰社一边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似乎对她怀有莫名的恶意，他们五次里撞见，他没有一次给过她好脸色，一旦开口也必然是冷嘲热讽。洛伦希娅感到被针对得莫名其妙，后来也不再主动向他打招呼了。
她匆匆离开，赶到魔法部时，亚瑟·韦斯莱正等在门口，一见她就道：“快点，快到了证人出场的时候了！”
她跟着亚瑟一路进了魔法部，很快通过电梯到了九层。那是一道阴暗的，洛伦希娅从未涉足的走廊，看起来就像地窖一样，周围的门都有着沉重的铁门闩。亚瑟将他带到尽头一扇阴森森的黑色大门前，那外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候了，洛伦希娅看见了莱姆斯、弗兰克、迪尔伯恩、爱米琳·万斯、麦格教授、她认识但叫不出名字的一个圣芒戈的魔咒伤害科治疗师，还有几名她压根不认识的巫师。但邓布利多并不在其中，也许他已经进入了法庭。
走廊里是一片压抑的沉静，有些人在交头接耳小声说话，但没有谁发出更大的声响，几个凤凰社的人只是朝她点头致意。洛伦希娅走到莱姆斯身边，朝他投去询问的眼神。
“斯卡曼德先生刚刚被传唤进去作证。”莱姆斯附耳小声向她解说，“我想他们首先要查明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然后才追究到底哪个人是叛徒的问题，我猜接下来就要叫我去问起阿尼马格斯的事情了。没有人知道挂坠盒，别说漏嘴。”
洛伦希娅默默点了点头。果然，很快门一响，一个挽着棕色发髻的女巫将纽特带了出来。“莱姆斯·卢平！”她唤道，莱姆斯走上前去，被她领进了屋子。
“放心，我想会顺利的。”纽特走过来安慰她。洛伦希娅点了点头，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但是厚重的大门几乎隔绝掉了全部的声响。尽管她一直坚信抓到了彼得就可以解决这一切，现下也不由得担忧：毕竟未经登录自学阿尼马格斯也是违法行为，而且他们学习这个最开始全是为了莱姆斯。他们几个会因此被追责吗？
她焦急地频频看手表。三分钟后莱姆斯出来了，麦格教授被叫了进去，她很快就走了出来，而后过了一刻钟左右，迪尔伯恩、爱米琳·万斯和其他几个巫师一起被叫了进去。又过了十几分钟，他们走了出来，那个挽发髻的女巫叫道：“弗兰克·隆巴顿，洛伦希娅·菲尔德，约翰·迪卡斯。”
纽特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洛伦希娅深吸一口气，跟在女巫的后面走进了审判庭。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圆形的场地，场地三面都环绕着逐渐升高的座椅，上面满满地坐着人，一个空位置也没有。在她前面，小天狼星和彼得各自坐在一张椅子上，身上都缠绕着锁链，邓布利多坐在他们两人中央。挽发髻的女巫将他们引到场地侧面的一排长板凳旁，自己便坐到了第一排的最侧面，拿起了羽毛笔。洛伦希娅坐下来，感到嘴里发干，手心开始冒冷汗，被这么多人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让她有种要被目光淹没窒息的感觉。
“全名？”坐在第一排的一个男巫问。洛伦希娅和弗兰克对视一眼，不确定他在问谁。
“请依次回答。”挽发髻的女巫小声补充，看起来她是书记员。
“约翰·肖恩·迪卡斯。”
“弗兰克·詹森·隆巴顿。”
“洛伦希娅·伊芙·菲尔德。”
“约翰·肖恩·迪卡斯，你是圣芒戈魔咒伤害科的主任？”
“是的。”
“证明？”
“我的职业证书和圣芒戈院方证明已经提交，此外，圣芒戈魔咒伤害科的任何治疗师和所有画像都能为我作证，我在圣芒戈已经工作了三十年。”
“你能够证明，此次出庭作证的另外两名巫师，弗兰克·詹森·隆巴顿和洛伦希娅·伊芙·菲尔德，精神状况完全正常，没有任何认知上或记忆上的障碍，没有受到记忆修改、夺魂咒或任何精神类魔法的影响吗？”
“是的，我可以保证。”约翰·迪卡斯很肯定地回答，洛伦希娅这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名圣芒戈的治疗师需要出庭。
“有任何补充或者详细说明吗？”
“我本人是隆巴顿夫妇的主治医师，对菲尔德小姐的情况也有过详细了解，我亲眼看过他们所有的病历，并且亲自对他们进行过完整的检测。”约翰·迪卡斯回答，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畏惧这种充满压抑的环境，洛伦希娅不禁感到十分羡慕。“我可以保证，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到健康巫师的水平，没有遭受过除了钻心咒之外的任何精神类魔咒影响，完全可以出庭作证。”
“很好，你可以离开了。”坐在第一排的另一位女巫说道。约翰·迪卡斯站起身来，鞠了个躬，从容地离开了。女巫问道：“洛伦希娅·伊芙·菲尔德？”
洛伦希娅紧张地坐直了。
“根据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说法，你和他一同被食死徒莱斯特兰奇夫妇俘虏，并受到折磨。”
“是的。”
“你能否为我们详述这一过程？”
不能暴露挂坠盒的存在。洛伦希娅默默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还好，她的说辞都是自己演练过无数遍，已经背熟了的：“万圣节当天晚上，我正要睡觉，叠衣服时发现我的通讯卡上传来其他人发送的消息。”
“解释一下通讯卡。”
“我是炼金术士，这是我自己的一个小发明，是一张小卡片，只要知道对应的卡片编号，就可以在上面发送一些文字，持有卡片的人都可以看见。”
“是这个吗？”女巫举起一张卡片问。她坐得很远，洛伦希娅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才点了头：“是的。”
“继续。”
“我从通讯卡上得知了伏地魔的死讯，大家都在传说詹姆和莉莉死了，我和他们一向关系很好，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没有多想，立刻拿着魔杖幻影移形到了戈德里克山谷。我在那里碰见了小天狼星，他正在搬动詹姆和莉莉的身体，我当时以为他是叛徒，立刻拿魔杖指着他，要求他后退，但他没有攻击我，只是试图说服我他没有出卖詹姆和莉莉。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他忽然大叫让我小心，我一转头就看见贝拉特里克斯站在我身后，然后，我就不知道被谁击晕了。”
“有可能是布莱克下手的吗？”先前的男巫问。小天狼星愤怒地咆哮一声，邓布利多抬手按住他，示意他安静下来。
“我觉得不是，因为之后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他也被抓住了，被捆起来，贝拉特里克斯正在用钻心咒折磨他。”洛伦希娅说，“之后她转而来折磨我，小天狼星还辱骂她和伏地魔，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攻击我。后来他们离开了，我和小天狼星被囚禁在里面，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再后来，他们抓到了弗兰克和艾丽丝，开始折磨他们，小天狼星照旧大骂伏地魔，我看到贝拉特里克斯好像是想要杀死他——我一急，就发生了魔力暴动，那之后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布莱克在此期间是如何说服你相信他的？”
“他……他没有说服我，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洛伦希娅说。
她讲述了自己如何根据莱斯特兰奇夫妇和小天狼星的行事、以及多洛霍夫的话推测出彼得是叛徒的事实。讲述完之后，先前叫他名字的女巫点了点头：“很好，你可以离开了。”
洛伦希娅双腿有点打颤地站起来，走了出去。莱姆斯迎上来，问：“顺利吗？”
“问了我被俘虏的那段经历。”洛伦希娅说，“我想他们还打算继续问弗兰克，和我的证词作对照什么的……”
他们在门外又度过了难熬的大半个小时，好几个人被再次传唤进去。终于，门打开了——两个傲罗用魔杖押着被铁链捆绑起来的彼得向外走去。伴随而来的是从门内涌出的喧哗声，好像满屋的人都在用力鼓掌，大声欢呼。弗兰克等人冲进里面去迎接小天狼星，洛伦希娅则不想再次暴露在里面的人的目光之下，于是她反而往后躲了躲，看着彼得哭泣着被拖走。
也许是因为毕竟不曾亲眼看见过他的丑态，也没有遭受过来自于他的折磨，洛伦希娅对他的感觉非常奇怪，她对彼得的恨意更多地似乎建立在理性上而非情感上——她知道他是差点害了詹姆和莉莉一家，曾经出卖过凤凰社许多次的叛徒，但这种憎恨好像是空虚的，就好像哪怕作为一个反派，他也缺乏引起人注意的能力，这样一想，她不由又觉得他有点可怜。
“我记得二年级的时候他们三个为了我学习阿尼马格斯。”莱姆斯握着她的手，在她身边轻轻地说，“那对于詹姆和小天狼星这样聪明的人都过分艰难，更不用说彼得，对他来说学习这个魔法随时都面临着生命危险，但他却很少放弃。那个时候……我曾经真的以为我们四个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你同情他吗？”洛伦希娅问。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莱姆斯说，“我只是惋惜。他本来有机会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人。”
洛伦希娅将头倚在他肩上，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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