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易落（女尊）》逆水犹寒

20、20恩爱柔情

　　沧海看了看裹在夜成辉身上的旧毯，小声嘀咕道：“真脏，从哪里找来这破烂东西，世女我去把这旧毯丢掉吧。”
　　姜天极辛酸地点点头：“丢掉吧。”
　　夜成辉却虚弱地哀求道：“主人，这旧毯可不可以留下？否则会弄脏别的东西，不好收拾。再说下次……”
　　姜天极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如果执意扔掉这旧物，恐怕夜成辉又生误会，只好改了主意说道：“那先除下扔地上吧。小夜，其实你以后再也无需用这东西。”
　　夜成辉面色惨白，凄然道：“谢谢主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却想，自己欠下的那些例行鞭打不知道何时还会继续，以后养伤恐怕再没有可以御寒的东西了。
　　“啊！他身上怎么这么多伤？而且烧得这么厉害，寒气入体，只有些外敷的药不够，还需内服驱寒退热的好好调养才行。”沧海充满同情道，“世女，我回房取些药物再来看他。”
　　沧海匆匆离去回自己的房间取了内服的成药，前脚刚进门，晴云后脚就跟了进来，手里拿着夜成辉的衣物鞋袜和发簪。
　　晴云乍一看到床上那个满身伤痕□□的身体也不禁吃了一惊。亏他反应快，没有叫出声。他放下手里东西，迟疑道：“世女，夜公子他……”
　　姜天极沉声道：“把念儿也叫来，我交待一些事情。”
　　不一会儿，小小的耳房内就聚齐了所有人。
　　沧海忙前忙后处理着夜成辉的伤口，端水喂药。晴云和念儿都是满脸困惑望着姜天极。
　　姜天极这才郑重说道：“以后夜成辉就住在我这里，他原是天羽的奴隶，现在是我的人。他奴隶的身份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杀无赦。”
　　三名小侍谨慎应了。
　　姜天极又说道：“晴云，你说会记账，而且沉稳干练，这院子里上上下下使唤的人，吃穿用度月银发放日后就由你统管，一般的工作你看着安排，小事情也不必问我，你做主就好。”
　　妻主分配小侍负责某一项日常的工作原是常理，但是姜天极安排晴云这些事情明明是日后正夫才有权做的。现在世女未娶正夫，如此倚重晴云，让沧海和念儿羡慕不已。
　　姜天极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晴云比较好沟通，性格也是她欣赏的类型，再加上他母亲是府内管家，多少能镇得住满院子的其他下人，能省去她不少心思才这样安排。
　　“念儿，你以后就负责我们几人的餐饭，多用心做出花样，我嘴馋好吃。”姜天极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另外你刺绣的东西抽空拿来给我看看，外边买来的那些到底不如自家人做的用着舒服。”
　　念儿脸色一红，羞涩地点点头，眼中的欣喜怎么也藏不住。他性子怯懦，唯有烹饪和刺绣这两样稍有自信，能得妻主看中，分外高兴。
　　姜天极看了看沧海，见他刚才为夜成辉敷药疗伤，手法娴熟，细致体贴，想必能胜任日常保健医护工作，这样的人才也不能浪费。所以她和颜悦色问道：“沧海，你是否跟从母亲学了医术？”
　　沧海恭敬答道：“沧海虽然自幼喜欢医术，无奈是男儿身，母亲不曾用心教过，只平时侍奉在侧偷偷学了一些，闲暇时看书领悟了点滴皮毛。”
　　“你敷药疗伤的手法很娴熟，不像只知皮毛的样子。”
　　沧海神色黯然道：“继父常借故苛责沧海，沧海免不了小伤小病，所以轻车熟路。但夜成辉那种程度的伤，沧海还是第一次见到。世女，究竟为什么他会受那么重的伤？他不是昨日才陪您一起参加了武举，听说还出了不少力，受到圣上亲自接见呢。”
　　姜天极三两句话就试出沧海率真，不如晴云老成，又心地善良。她先不回答沧海的问题，反而继续问道：“那么你可会针灸按摩之法？”
　　“嗯，按摩之法母亲认真教过沧海，说是服侍妻主多些本事也好。”沧海虽然不够老成，却也懂得察言观色，再加上晴云看出世女有些事情并不想多说，所以偷偷扯了扯沧海的衣襟。沧海立刻会意，没有继续再问。
　　姜天极说道：“很好，晴云你打发人找些医书给沧海，沧海你需仔细钻研，多长些本事。日后我若有身体不适头疼脑热的就指望你了，不用再烦请外人。”
　　晴云和沧海分别应了。
　　晴云却忽然问道：“世女，今晨听念儿说您不许他服侍更衣，昨夜您也不曾让晴云伺候，可是嫌我们粗手笨脚不好使唤么？”
　　姜天极解释道：“怎么会？你们都是我聘的小侍，我给你们分别安排了更重要的事情。我更衣洗漱这些琐事就不必耽误你们精力。再说平素一向是小夜或者仆妇们服侍我，旁人我确实也用不惯。你们先分头去做事情吧，我不传唤，你们就不要来打扰，也不许旁人靠近我的卧房。”
　　三人各怀心事告辞离去。
　　姜天极这才在夜成辉对面的床铺坐下。
　　旧毯丢在地上，夜成辉的衣物放在了两铺之间的桌柜上。在姜天极看来这耳间狭小，与火车卧铺的包厢差不多大，床铺也极窄，最多半米宽，仅容一人将将躺了。所以她坐在对铺，想碰触夜成辉的身体轻而易举。
　　沧海细致体贴，他刚才为夜成辉敷好药后，特意将铺垫的新毯卷起一个角，遮盖住了夜成辉并未敷药的下身，免得他臀腿露在外面受寒。
　　夜成辉一直安静地趴伏在床上，头侧向外边，闭着眼睛，右手臂枕在下颌，左手垂在身侧。
　　姜天极抓住夜成辉的左手，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还有那手掌因为长年习武变得粗糙的肌肤。她轻轻叹息着问道：“小夜，刚才我说不给你玉簪的时候，你是否难过？”
　　夜成辉卑微地回答道：“奴隶不敢。”
　　姜天极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伤痛和压抑，他对原来那个姜天极一定是有感情的吧，不是单纯的主仆之情，否则又怎会在意那代表小侍身份的玉簪？她又问道：“小夜，你理想中的妻主是怎样的人呢？”
　　夜成辉平淡地答道：“十二岁之前，奴隶幻想过如果主人允许我嫁人，妻主的长相年纪都无所谓，只要她不会无缘无故责罚我，让我能吃饱穿暖就好。十二岁之后，奴隶就再没有想过那种荒谬的事情，奴隶只是主人的玩物，便是其他奴隶也不会愿意娶的。”
　　姜天极心中揪痛，郑重说道：“夜成辉，你睁开眼，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我？与对主人的忠诚不一样的那种喜欢？”
　　夜成辉睁开眼睛，怔怔看着姜天极，深沉如墨的眸子里闪动着莫名的情绪。
　　姜天极继续说道：“我不给你玉簪，是因为我想娶你为正夫。只是现在有太多束缚，我无法光明正大那样去做。如果你爱我，如果你愿意，我会努力实现这个理想。”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啊。还有4章第一卷才能结束，到时候小夜会被女主吃掉。其实我不后妈了（无数凶器砸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