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一念之间 ...
-
姜天羽从刑房出来之后，径直去了天极的院子。其实他还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但是所有的事情，在他心中都远不如妹妹的喜怒哀乐重要。
姜天极在自己房中等得很焦急，坐立不安，她几次想要回到姜天羽的院子一探究竟，可是又想到这个世界的伦理道德，夜成辉作为一名男子疗伤敷药，一定不想让别的女子看到。
姜天羽从妹妹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她对夜成辉的关心没有半分作假。他叹了一口气劝慰道：“天极，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小夜的身份，他不过是个奴隶而已，又是残花败柳失了贞洁的男子，不值得你如此关怀。”
姜天极正色道：“天羽，小夜在我眼中是很特别的人，我不可能当他是普通的奴隶。”
“他的确不是普通的奴隶，我一直是想把他培养成你的影卫。日后随你征战四方，护你周全，解你寂寞。”姜天羽解释道，“身为燕王，免不了要为皇家征战四方。你前线为帅，男眷都需留在京中，一去数载，随军没有贴心的人照料怎么行？我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
姜天极恍然道：“所以你让小夜与我一起习文练武，让他有足够的见识能力可以辅助我，与我交流。可他懂了那么多，能力那么强，却仍然是奴隶，没有任何尊严，他会更痛苦更难过吧？”
“那是他的命。”姜天羽叹息道，“天极，你若是真的怜他宠他，就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当所有人都不能抗拒你的意志时，你才可以随心所欲。”
姜天极想到了上一世的自己，她原本有机会成为大财团的继承人，拥有翻云覆雨的能力和地位，想要将仇人踩在脚下并非难事。但是那又如何，能换回她心爱之人的性命么？没有了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而这一世，她该如何选择呢？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永远躲在姜天羽的羽翼之下么？还是成为雄鹰，翱翔在天际，傲视苍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续前缘？
以她现在的能力，想要翻云覆雨还太单薄，但是她的地位给了她可以有一番作为的机会。
为了自己，为了那个与前世的恋人容貌相同的男子，她是否该尝试着不同的活法呢？
终于她做出了选择，她严肃地对姜天羽说道：“天羽，我想变得更强。你会帮我么？”
姜天羽从来没有见过妹妹如此严肃认真的样子，她眼中闪动着成熟而睿智的目光。他的妹妹终于长大了，终于找到要努力的目标。虽然她的初衷和动力也许仅仅是小情小爱。不过姜天羽知道，一旦妹妹决定走上这条王者之路，许多事情就不是他们自己能够左右的了。
庙堂之上的勾心斗角，远比征战沙场还有残酷。他必须在妹妹还没有继承燕王爵位之前，尽量为她扫清前进的道路，不惜一切代价提前剪除危机。
姜天羽郑重说道：“天极，我一定会帮你的。”
“那么小夜呢？我可以看看他么？”姜天极说道，“天羽，你说小夜真的对我没有半点好感么？如果在他伤病的时候，我亲自照顾他，他会不会感动呢？”
姜天羽点点头说道：“天极你越来越聪明了。我确实也有这样的打算，等明日安排你去看他。你以世女之尊，屈尊降贵亲自去看望他已经是对他的恩宠。至于照料，男女有别，身份悬殊，我代劳就可以。总之我会让他念及你的好处，日后他便可以对你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事实上这么多年，你对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关怀备至，他不可能对你毫无好感。刚才我让他当着你的面脱衣受刑，他不肯，便说明他对你仍有男子的矜持羞涩。”
姜天极感伤道：“可他最后还是抛弃了尊严，自己脱去了所有衣物。”
姜天羽不以为然道：“我想他也是明白的，他早晚是你的人，被你看见身子又有何妨？话说回来，你已经十六岁了，房里该收几个小侍。这些天，我让管家挑了几个相貌好，乖巧伶俐，身家清白的少年，你先选四个留下。他们谁要是能得你垂青，成为一侍，也算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
姜天极这些天恶补了这个世界的道德伦理观念。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君侍自不必说，其余从贵族、官宦到平民百姓，婚娶都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和规矩限制，讲究嫡庶尊卑，门当户对。贵族一般都不会与平民百姓通婚。
平民百姓只准娶一位正夫，一位侧君，最多纳十二名小侍。
王侯公卿则可以娶一位正夫，两位侧君，四位庶君，纳小侍的数量不限。正夫、侧君和庶君都有资格获得诰命封号，享受国家俸禄和贴补。但是正夫、侧君都必须是出身贵族或官宦子弟，平民最多只能做到庶君。
正夫死，侧君可继，庶君则不能继，庶君甚至都不能晋升为侧君。庶君往往是正夫、侧君陪嫁的侍儿，或者妻主的一侍，被妻主收入房中生了女儿才获得的特别照顾称谓。名为君，其实地位远不如侧君，仅比小侍高一些而已。
而所谓一侍，就是为贵族女子破处的小侍，一般都在女子未娶前，被收入房中。出身往往是女方家中下人们的清白子弟，自小养在府内，知书达理，沾了贵气，也能上得了台面。如果有幸能够为妻主生下女儿，就会晋升庶君，父凭女贵，衣食无忧。
姜天羽因是男子，一直用各种借口推脱搪塞，不曾纳小侍。现在姜天极到了年纪，他打算敦促妹妹早日为燕王一脉开枝散叶。而且他认为妹妹一旦真正尝到鱼水之欢，就不会只单纯迷恋夜成辉一人。
姜天极明白姜天羽的心意，她如果总是拒绝，可能会引起哥哥更多疑虑担忧。所以这一次她采取了缓和的方法，她想先答应挑选小侍，最多在选的时候表示没有中意的，找借口推脱。实在推不掉非要选，那就做做样子。总之她是无法接受将自己珍贵的第一次随便给了不爱的男人这样的观念。
姜天羽有底线，姜天极同样有自己的底线。
到目前为止，除了夜成辉，姜天极根本没有想过再去亲近别的男子。
姜天羽见妹妹没有像以前那样拒绝选小侍，他不禁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么事不宜迟，现在我就吩咐管家，把人带过来让你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一念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