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人尽其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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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先帝逼迫姜天羽继承燕王之位，嫡父去世，母王与嫡父的丧事操办一系列事情，让他心神交瘁，脱不开身再去处理别的事情。
其实燕王府的侍从办事效率很高，姜天羽的命令谁也不敢耽搁。自从姜天羽说要找个连名姓也没有的小奴隶，帝都周围十二处军营，三十六间红帐，就被彻查了一遍。三天后已经确定姜天羽要找的那个小奴隶还活着，只是离死也差不了多远了。
因为这个小奴隶容貌俊美，逆来顺受，不哭不闹，士兵们都爱找他泄欲。红帐里的奴隶隔日才能吃到一餐稀饭，身体却要随时被人使用，不分昼夜遭受凌虐。一个只有十二岁的男孩子，能熬了这么久还没有死去简直就是奇迹。
姜天羽继承燕王之位，事务繁忙，侍从们虽然找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奴隶，又怎敢轻易送去打扰燕王？他们猜测燕王多半曾在军中临幸过这个小奴隶，一时兴起还想再玩，而这个小奴隶也确实姿色不俗。于是他们私下里请了军医为那个小奴隶治疗伤势，又休养了几日等他稍有起色，才将他带回燕王府。挑了燕王不太繁忙的一天晚上，将这个小奴隶里里外外清洗干净，拖去了燕王的卧房。
姜天羽刚刚处理完公务，从书房回到卧房，一抬眼就看到卧房的地板上跪趴着一个赤裸的少年。
少年的双手被铁铐反锁在身后，脚腕上也锁着铁链。他的额头贴着地面，臀部抬起，双腿分开，用一种屈辱的姿势展露着身体最隐秘的部位，像是等待着随时被使用。少年的右臂上有两个清晰的奴隶烙印，颜色稍暗的圆型纹路包围的是“辰奴”两个字，颜色鲜红的方型印是刚烙上去不久的“宣奴”两个字。他脊背上的鞭伤已经结疤，与其它旧伤痕混成一片，被新的瘀痕青紫覆盖。
姜天羽发现这个少年比一个月之前见到的时候又瘦了许多，苍白了许多。如果不是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姜天羽甚至怀疑眼前的少年只是一具尸体。
姜天羽心痛得无法言语，深吸一口气才能勉强镇定。他扯过一件长衣盖在那少年身上，转头走出房间，顺手抄了一只空茶杯，又对了些清水在杯中，然后悄悄去了姜天极居住的院子。
姜天羽示意院中护卫仆从不许出声，退避到一旁。他则轻手轻脚进入姜天极的卧房。
夜已深，姜天极白日贪玩，此时已经酣然入睡，睡梦中或许正遇到什么美事，稚嫩的脸上浮现着甜甜的笑容。
姜天羽盯着妹妹可爱的睡容愣了片刻，抬手轻弹，点了她的昏睡穴，确保她一会儿会无知无觉。他这才取了一枚金针刺破天极的手臂，一串血珠自她白玉一般的手臂上滴落，天极用茶杯接了。紧接着他迅速拿出凝碧膏抹在天极的伤口处。
这凝碧膏是治疗外伤的极品圣药，有生肌活骨的功效，再狰狞的伤口，抹上一点也会立刻止血消肿，伤愈后也不留痕迹。此药存世稀少，燕王手中仅有一瓶。姜天羽平时征战沙场，除非要害受创，流血不止，都舍不得用。如此珍贵的药，被用在治疗针扎这种小伤上，确实有些浪费。
不过如果受伤的是天极，姜天羽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他的妹妹是他最珍视的人，就算没有嫡父的嘱托，他也早已打算毕生守护在她身旁。如果不是今日之事关系重大，他绝对不会偷偷摸摸从天极身上取血。伤她哪怕半分，对他而言都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姜天羽回到自己的卧房，用匕首划开自己的肌肤，滴了血在另一个空茶杯内。
然后他撩开盖在那个少年身上的长衣一角，划开少年腿上的肌肤，分别挤了几滴鲜血在那两个茶杯内。
整个过程中，那个少年只是因为痛楚，身体本能地颤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改变姿势。
不出所料，那个少年的鲜血与姜天羽的鲜血迅速融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姜天羽一阵激动，眼前的少年，应该就是他的亲弟弟吧？有血缘关系的人，鲜血相容，这是做不得假的；而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鲜血相斥，也是自然规律。
姜天羽再看另一个茶杯，只见两股血水泾渭分明，他的心陡然一沉，冷到冰点。
结论显而易见，他与这个少年的生父都是夜存真应该不假。但这少年的生母却不是老燕王，另有其人。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辰国已故皇太女，又或者是夜存真逃亡路上遇到的其他女人。
理智告诉姜天羽，这个少年留不得；然而情感在叫嚣，不断告诉他，眼前的男孩子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血脉相连，他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姜天羽犹豫了片刻，内心反复挣扎煎熬，终于出于本能地挥匕首斩断了少年手腕上的枷锁。毕竟是亲弟弟啊，他应该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吧？
少年的双手没有因为枷锁的解除而改变姿势。
姜天羽知道那一定是双手长期被反铐在身后，早已僵硬麻木，即使打开了枷锁，也不可能马上恢复知觉。姜天羽动作尽量轻柔地为那个少年按摩手臂的血脉，他看到那细瘦的手腕因为铁铐的反复摩擦伤痕累累，几见白骨，如果再铐一些时日，恐怕一双手就彻底废了。
少年感觉到这一次来使用他身体的人与以往动作粗暴的士兵完全不同，从之前有人那么仔细地为他疗伤清理身体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到，他即将服侍的这个人或许是一名位高权重的贵族。他缓缓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抬头，也不敢抬头。
姜天羽一边揉捏他的手臂，一边温柔问道：“你的父亲是夜存真么？”
“是。”少年虚弱的回答。他恍惚间觉得耳畔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一个月前听到的那个充满威严的声音，他努力维持清醒，问道：“您是主人么？”
“我是……”姜天羽忍不住脱口而出想要讲出真相，却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方式接受这个弟弟的存在。
少年身上那两个鲜明的奴隶烙印格外刺目。大宣国国法规定一日为奴，终身为奴，子孙后代也是奴隶。更何况少年曾经被丢去军营的红帐差不多一个月了，不许穿衣服日日被人淫乐，身为男子比性命还重要的贞节已经尽毁。
姜天羽一念之差，将自己的亲弟弟推向了火坑。
这些无比冷酷的事实提醒着姜天羽不能因一时冲动说出真相。他必须保持冷静，必须妥善处理这个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永远不认这个弟弟，也不让弟弟知道真相，把秘密埋在自己心底。
“能在临死前见到主人真是奴隶的荣幸。请您发发慈悲带我去看看我的妹妹可以么？”少年的声音非常虚弱却异常坚定，“否则我死也不能安心的。”
姜天羽收敛心神，沉声道：“你不会死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你的妹妹就在王府的下人院子里，只要你乖乖听话活着，以后每个月我都会让你见她一次。”
“感谢主人的仁慈，那么需要奴隶做些什么呢？”
姜天羽心思电转，立刻想好了一个不错的办法。他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平静，缓缓说道：“听说你被辰国皇太女当作影卫培养，读书习武都请了高明的师傅教导，如果只把你丢在军营的红帐当泄欲工具未免有些浪费。我有一名幼妹名叫姜天极，今年刚满十岁，她需要一个顺从听话的玩伴。我打算培养你做这个工作，你可愿意？”
“是。”他非常简短的回答，不带任何情绪波动，接着问道，“那么只要我认真完成这个任务，就可以每个月见到我的妹妹么？”
“如果你不出什么差错，我会考虑满足你这个要求。”姜天羽继续说道，“不过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低贱的奴隶身份，我将告诉我的妹妹，你是我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儿。从今天起你就叫夜成辉。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你的奴隶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人尽其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