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大错已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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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极因为被刑房内的残酷场面极度震惊，身体受制，气息不顺，随后也昏了过去。
在姜天羽的观念中，妹妹的安危比其他任何人都重要。所以他毫不犹豫丢下伤痕累累的夜成辉，先把姜天极抱回自己的卧室。他没有解开妹妹的穴道，而是回去将刑房以及刑房外面的那道门锁起。
以往夜成辉受伤的时候，为防止旁人看到夜成辉手臂上的奴隶烙印，都是姜天羽亲自为他抱扎治疗。现在夜成辉昏迷不醒，他不能让旁人闯入那个房间，发现他刻意隐藏多年的秘密。他也害怕夜成辉是假装伤重趁机逃离，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小，他却不能不防。
等姜天羽回到卧室时，姜天极已经醒过来。她满眼疑惑不解，焦急地问道：“天羽，为什么那么残忍地对待小夜，就因为他是一个奴隶么？快解开我的穴道，让我去看看他，他不会有事吧？”
姜天羽尽量平静地解释道：“天极，你不用担心，我一会儿会亲自照顾他的伤势。我费了这么多精力培养他，自然不会让他轻易死掉。至于你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冲动，先听我说完，再作决定。”
“究竟是什么秘密，为什么瞒着我？”姜天极说道，“我答应你，你快点告诉我吧。”
于是姜天羽解开妹妹的穴道，娓娓道来夜成辉的身世，从六年前辰国都城被攻破的时候说起，讲到那个交易，再到夜成辉被丢去军营红帐，没有半点隐瞒。
姜天极听到这里禁不住打断姜天羽的话，颤声道：“当时小夜只有十二岁，那样非人的凌虐和折磨，他一个男孩子怎么熬过来的？”
“对于男子而言，一个月的时间赤身露体，供人日夜玩弄，就算他曾经为奴，身心所受创伤也是无法想象的。其实若非他有内功底子，又惦念着妹妹，否则他早就寻死自尽了。”姜天羽忧伤道，“天极，将心比心，你会相信他没有恨么？你不怕他失去控制会报复么？可他确实资质不凡，如果能够彻底驯服他，留他在你身边辅佐你，将来会是一把利刃为你增光添彩。所以我舍不得彻底毁了他，这六年间悉心调教他。刚才罚他那么重，不过是为了逼出他的底线，看他会否失控。天极，相信我会掌握好尺度，他若真有恨，那我也会让他只恨我一人的。”
事已至此，太多疑团和困惑堵在姜天极的心头，她不知道该怎样评价姜天羽。姜天羽身为男子，被迫乔装成女子，征战沙场，周旋庙堂，经历过太多血腥和看不见的硝烟，他眼中的世界人心恐怕早已是物欲横流肮脏不堪的。
而她根本没有资格指责他吧？她缓缓问道：“那么当初你为什么又把小夜从红帐带回王府了呢？”
姜天羽小心掩饰着压抑在心头多年的那个秘密，唯恐克制不住就道出真相。
他轻叹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当年我杀光了辰国其余的皇室贵族和不肯投降的朝臣，带着大量奴隶和战利品凯旋而回，受到了先帝亲自迎接，隆重封赏。我表面风光，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种浓重的悲凉。母王战死沙场，嫡父在我们出征的时候就病着，撑到我扶着母王的棺木而回，大悲大喜之后也撒手人寰。偌大的燕王府内，只剩下十岁的你和我相依为命。我选择以女子身份暂代燕王之位，就无暇再陪你。于是我决定挑选几个聪明伶俐与你年龄相仿的小孩子，陪你一起读书习武，免得你孤单。”
姜天极完全没有这个身体以前的记忆，她推测道：“小夜是那个时候被你选中的小孩子么？”
姜天羽继续编着谎话：“可以这么说吧。我也是偶然在军营里看到了小夜，才想起当初在辰国都城与他的交易。他的妹妹就养在王府，这一个月他在军营内的表现又是安分顺从，我想他将是一个听话的玩具。那时我还找了几个清白人家的平民子女一起带到你面前，结果你自己只挑了小夜一人，别人都不要。”
“原来是这样。”姜天极还是不解道，“那么为什么我不能娶小夜呢？”
姜天羽正色道：“他是奴隶，又失贞节，根本不配嫁给你，会损害你的名誉。天极，以后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你若看上他的姿色，尽管用他身子就是。不必考虑他的感受，总之他不会反抗你的。”
这些解释貌似很合理，姜天极却感到姜天羽仍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依她本性定是要追根究底，可现在夜成辉需要人照料，她不能再耽误时间。所以她克制住自己的好奇，主动提出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让姜天羽赶紧去处理夜成辉的伤势。
姜天羽也不愿耽搁，把妹妹送回她居住的院子，就迫不及待回到刑房。因为他刚才确实没有讲出实话。那个秘密，他早已决定永远埋藏在自己心底，如果是错是罪，都由他一人承担。
那是当年嫡父弥留之际提起的一件事情，就在姜天羽诛灭辰国凯旋回来之后不久。他清楚地记得嫡父是用一种略带愧疚的口吻说的那番话。
“天羽，我这就要随你母王而去，却有一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嫡父挣扎着从隐秘的暗格中取出一幅画像，递到姜天羽手中，“这个男子是你的亲生父亲，也是你母王最爱之人。当年你母王将他从辰国抢来，日日夜夜与他在一起。你母王虽然没有给他名份，甚至让外人都以为他只是一件战利品一个禁脔，其实我看得出你母王只有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开心快乐。如果你母王对你生父没有半分感情，绝对不会几次三番逼他服用‘胎果’，想让他生下孩子。
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你生父的真实姓名，而且怀疑他的动机，嫉妒他在你母王心中越来越高的地位，就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挑拨她们的感情。后来他逃离大宣国，跑回辰国，也是我暗中策划出力。我借机查到了你生父名叫夜存真。听说他被辰国皇太女纳为侧君，生下一个女儿就死了。在那之前他应该还生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可能是你母王的血脉。如果有机会你应该找一找，不能让你母王的血脉流落在外。”
姜天羽盯着那幅画像，这就是他素未谋面的父亲么？他只觉得画上的男子异常美丽，勾魂夺魄，也难怪母王会沉迷爱恋，就是因为他的美色吧？夜存真，皇太女的侧君？
猛然间，他想起了当初在辰国都城见到的那个绝色少年，眉眼与夜存真有着七分相似。那个名字都没有的奴隶少年所说的身世，结合嫡父的话，一个大胆的推测涌上姜天羽的心头。
姜天羽惊出一身冷汗，收起画像，立刻起身悄悄吩咐侍从：“去军营的红帐，找一个大概十二岁左右没有名字的奴隶男孩。他容貌俊秀，身上应该有两个奴隶烙印，一个是‘辰奴’，一个是‘宣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大错已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