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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一个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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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百鞭,夜成辉除了痛到晕倒,挣扎爬起,就再没有任何动作。他的双手明明没有被铁链束缚,他的武功也没有受到禁制,只要他想反抗,他有的是机会。为什么他依然平静地接受一切不公而残忍的对待?他的心已经死了么?
姜天羽望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夜成辉,思绪又跌回了六年前。
那一年,母王中了奸人之计,战死沙场。面对胶着战局,稍有不慎,大宣国就会前功尽弃。姜天羽毅然决定以燕王长女的身份接掌全部军队,并亲自率军奇袭,攻入辰国都城。
他当时没有退路,付出了十分惨重的代价,几乎是踏着同伴的血肉,一寸一寸攻入辰国都城。他杀人杀到麻木,他白色的战袍已经被敌人的血和自己的血染成红色。他痛恨每一个辰国人。痛恨他们夺去了他母王的生命。
所以所有阻挡他前进的都是敌人,都该杀!
终于全面控制住辰国国都局势的那一天,他洗净了亮银色盔甲上的血迹,英姿飒爽,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俯瞰着皇宫中跪了一地的人,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地吩咐手下道:“这些就是辰国皇太女的家眷?”
有人毕恭毕敬地解释道:“这些就是东宫内的所有人,少帅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听说辰国皇太女前两年刚有了一个女儿,皇太女已死,杀了她的男人和女儿,其余人打上奴隶烙印赏赐给有功的将士。”姜天羽三言两语,处置果决,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本帅原本不想这么早就杀辰国皇族的,这是她们自找的。”
“请您手下留情!”
就在姜天羽即将离去时,忽然听到有人高声呼喊,声音清脆而焦急。姜天羽的目光移向那个声音的来源,才发现斗胆喊出这句话的居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姜天羽顿时来了兴趣,吩咐道:“把那个人带过来。”
士兵立刻把那个少年揪出来推搡到姜天羽的马前,按在地上,强迫他维持着屈辱的跪姿。
姜天羽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胆敢阻止本帅的命令?”
那个少年跪伏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声音却冷静异常:“我没有名字,是东宫内的奴隶,编号十九。我不敢阻止您的命令,只是想恳求您放过我小主人的性命。”
姜天羽冷笑道:“你凭什么恳求本帅?你只是个低贱的奴隶,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那个少年严肃道:“有一个理由,请您给我一个单独的机会对您说,可不可以?”
姜天羽的手下生怕这个少年图谋不轨,极力阻止。但是姜天羽却被激起了好奇与斗志。他下了马,拽着那个少年的手腕去了一旁的空屋子,禁止旁人跟随。
房间内只剩下姜天羽与那个少年。
姜天羽这才说道:“我奉劝你最好放弃借机行刺我的想法。我看得出你习练过上乘武艺,只可惜刚才我握住你脉门的时候已经用暗劲伤了你的筋脉,短期内你内伤不可能痊愈。况且你身上原本就有伤吧?你连维持久站的力气都没有。我说的对不对?”
那个少年微微点头,跪下,用手撑着地面才能勉强维持着不倒下。
姜天羽用手扳起那个少年的脸,发现他的脸色虽然苍白,却美丽异常,仿佛暗夜中盛开的一朵昙花,带着出尘离世的飘然,那是一种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的味道。
姜天羽刹那间有些失神,也许是因为那个少年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内伤外伤发作的痛楚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他的语气略微缓和道:“既然你没有机会行刺,没有力气带着那个孩子逃跑,你还想怎样说服我?”
那个少年直视着姜天羽的脸孔,微微喘息了片刻,才镇定说道:“我的理由是因为我答应过父亲,立下了毒誓,今生今世守护我的这个妹妹。不管您是否会同意放过她的性命,我至少努力过,就不算是违背了誓言。没有机会行刺,没有能力逃跑,如果您一定要杀她,请让我和她死在一起,黄泉路上我仍能守在她身旁。”
姜天羽敏锐的从这个少年简短的言语中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质问道:“你说这个婴儿是你的妹妹?难道她不是辰国皇太女的女儿?”
那个少年抿了抿嘴唇,从容自若地解释道:“她确实是我的小主人,但她的生父不是皇太女的正夫,而是已经死去的曾为侧君的我的父亲。而我的母亲,据说是宣国人,所以我一出生就是奴隶。”
姜天羽从那个少年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莫名的凄凉忧伤,他禁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柔声问道:“你的母亲是我大宣国人?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么?”
那个少年黯然道:“父亲从没有告诉我。”
姜天羽心想,宣国与辰国连年征战,这个少年的父亲多半是在战争中被掳劫,不愿意提起那段屈辱的往事,又不想子女再与宣国人有半分瓜葛才没有告诉他母亲的名字,这情有可原。
于是他说道:“既然你的母亲是我大宣人,我可以赐你不死,甚至给你大宣国平民的身份,只要你放弃守护辰国皇太女的女儿。所有辰国人已经成为亡国奴,你没有必要与一群亡国奴纠缠不清。”
那个少年却认真说道:“我虽是男子,但既然立下毒誓断不会违背,否则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父亲。”
那个少年清冷坚决的目光,刺得姜天羽心神一颤,让他恢复了理智,他沉声道:“让我饶过你妹妹的性命并无不可,我大宣多一个奴隶还是养的起。不过我有一个交换条件。你既然懂得遵守誓言,又有如此姿色,那么你发誓一辈子做我最低贱的奴隶,你愿不愿意呢?”
那个少年平静道:“这有何难?我本来就是个奴隶。”
姜天羽补充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有想死的念头。我要明确解释一下,你活着我可以暂时不杀你妹妹,但是只要你死了,你妹妹就会代替你成为最低贱的奴隶,我保证让她生不如死。”
那个少年没有多说,立刻对天起誓。
对于那个少年过于平静坦然的表现,姜天羽第一次产生了挫败的感觉。那个少年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而已,凭什么可以毫无畏惧?辰国真的如此值得他留恋么?
不可以让辰国人都存有这样的骨气,否则辰国现在虽然亡国,早晚还会死灰复燃。他必须打压这种气焰,彻底摧毁所有辰国人的气节。杀鸡儆猴,就从眼前这个少年开始吧。
不能怪他心狠手辣,谁让这个小奴隶自己撞上来。至于答应不杀辰国皇太女的女儿,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而已,将来在她身上打下宣国奴隶烙印,不让她读书习武,从小进行奴化教育,也不必担心她长大以后会成为祸患。
姜天羽想通这些,冷冷说道:“大宣国最低贱的奴隶是不需要穿衣服的,只是一件用来发泄的器具而已。”
那个少年默不做声,轻轻颤抖着身体,紧紧咬着嘴唇,顿了片刻,终于放弃了男子的羞涩和耻辱,就当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燕王“长女”的面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物,直到伤痕累累的身体完全赤裸地展现,他复又温顺地跪在地上,表情与穿着衣服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
姜天羽却明白,那个少年的心中正在承受怎样的煎熬。他轻轻巧巧一句话彻底打碎了这个少年最后的尊严。
姜天羽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个少年鞭痕交错血肉模糊的脊背,鲜血犹自流淌晕染着苍白的肌肤,因为习武而匀称的肌肉,与女子完全不同,清瘦纤细却不娇柔,这样的身体能够轻易挑起女人的欲念。
即使身为男子的他伪装久了女子,也不免会对这样的男子产生臆想,他深深吸气,咬咬牙吩咐道:“来人,给这个奴隶打上大宣国的烙印,带去军营红帐。”
大宣国军营的红帐并不是红色的帐篷,那里关押的人都是稍有姿色的奴隶或者战俘,无论男女都是供士兵们发泄欲望的对象。一个十二岁的绝美少年,被剥光衣服丢去红帐,会有怎样的结局,已经不言而喻。
姜天羽处置完那个少年,又让人将皇太女的家眷一一打上奴隶烙印赏赐给有功的将士,唯独留下了那个女婴,交由随军的侍从抚养。姜天羽不打算食言,却也不想就此轻易放过辰国皇室血脉。如果那个少年侥幸活下来,会不会有更刺激的事情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