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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要过自己的日子 ...

  •   母亲的面子还是很大,想不到远在SZ,她还能给我介绍工作。躺在家里客厅的沙发,看着之前她留给我的联系人和地址,想着是否要拨打这个电话。
      卡上的钱基本已经接近底线了,再不工作都会有生存的危机。龚遥的工作顺风顺水,昨晚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关童,你就别工作了,我养你,就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
      赚两个小钱都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嘿嘿,瞧她那几大衣柜的衣服,也知道她靠不住,典型的月光族。不过最近胡子鸣好像重新出现在我们的视野,晚上偶尔还会到我们的小屋来趁饭。据说,他依然坚持着非龚遥不娶,他母亲也一点点在让步,到现在都有点睁只眼闭只眼。
      我在网上逛了一圈,投了十几份简历,无非都是这助理那助理的,总之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有些懊恼,看来所学专业太过万金油了。
      仔细想想觉得自己还真惨,要不是龚遥早做准备,让我在SZ有了自己的家,我还真的一无所有,差点连自己都丢了。
      我打了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秘书,很公式化的告诉我,她的老板在开会,说会记下电话,转告老总。
      我实在是闲得慌,用鸡蛋清和蜂蜜调了面膜,刚抹上,我的手机催命般的响起。我小心翼翼的把手机靠近耳朵,轻轻的问道:“你好,我是关童,你是?”
      “关童,你好,我是王子亿,我让秘书安排好,你明天九点半到公司,有人专门接待你,并且安排相关的部门。一会秘书会给你电话,告诉你公司具体地址,明天见。”他的声音洪亮,而且语速偏快。
      难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我打个电话,直接上班?看来母亲确实很担心我,这也是她在位第一次卖面子给女儿谋福利。
      秘书的声音略显尖锐,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录地址,然后是公司名称。挂了电话,我在网上查找公司相关信息,我才知道,为什么我母亲会有如此的面子。
      这是一家专门给政府部门提供招商引资的咨询公司,而母亲正好管辖当地的这一片。难怪她会说,如果我能进去,也算是专业稍微对口,好歹学的是管理学。
      公司的网站建设不错,规模也不大,看介绍主要是海归团队。我点击到董事长介绍的页面,看到了王子亿,原来只有三十岁,年轻有为,总觉得似曾相似。
      晚上和贺岩、龚遥约在外面吃饭,贺岩的车送去保养了,我在五点半准时到了他们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我下了车,一会让贺岩开,他选的地方,路线熟悉点。
      我走到楼的大厅等他,陆陆续续都下班了,每个人胸前都习惯性的挂着工牌,让我觉得,是不是下来吃个饭又要去加班,感觉每个人都很敬业。
      我有点无奈,一个人在大厅踱步,低着头看着一块块的地板砖,直到看见,出现在我眼皮底下的熟悉的黑皮鞋。
      我抬头朝着他笑,说着:“贺岩,你晚下来十分钟,一会罚你给我买奶昔。”
      他习惯性的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脑后传来一声有些尖细的声音:“贺岩,明天中午你想吃什么菜?”
      我感觉到贺岩拉着我胳膊的手,抓得更紧,我们一起回头,我看见了龚遥嘴里的贤惠女人。我露出友好的笑容,因为我们确实有双相似的眼睛,只不过她的眼睛里多了对贺岩的关注。这是我一直最欠缺的,我推开贺岩抓着我胳膊的手说:“我在车上等你。”
      贺岩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上浅浅的几个手印,我有些奇怪的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的头倔强的扭向一边,系上安全带就开车了。
      他的电话一直在响,他固执的按着挂断,最后干脆关机。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也不再追问,一直见到龚遥,她神采飞扬,身边多了胡子鸣。
      我们四个又聚在一起,也许是我敏感,我总在为贺岩刚脸上几个淡淡的指印而担心。他好像恢复正常,和胡子鸣谈笑风生,还安排周末去周边城市度假。
      也许是一直很熟悉,也许我心里了无牵挂,等我慢慢适应后,我情绪好了很多。我看见龚遥再次温柔的微笑,我真希望就这样定格,因为她的善良,还有她的不幸遭遇。
      贺岩傻呵呵的说了句:“胡子鸣,要不你把那个女人娶回家吧,你们也别捉迷藏,谁也放不下谁,何苦互相折磨,人生苦短。”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想到,一向不怎么婆妈的贺岩,怎么会如此的言谈。龚遥,夹着一只香辣虾,丢进他的饭碗,说了句:“有的吃,还多事。”
      胡子鸣却一直嘿嘿的笑着,嘴里嘟噜着,意思也就贺岩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其实如果单从外表看,他们真的很般配,龚遥比公主还动人。可她有心病,纵使她再乐观,她毕竟还是个癌症患者,现在只是在控制的范围。
      人定胜天,在癌症的面前,还是无可奈何。我侧身搬椅子的时候,看见龚遥和子鸣在桌下,十指相扣,我心一阵心酸,难道真的是好事多磨。
      四个人再次相聚,话题特别的多,大家好像很刻意的剪辑了之前的几个月的不愉快,每个人都感觉更为贴心,因为是好朋友,所以一辈子都割舍不了的彼此关系?
      我说明天自己要面试,今晚早点散场,等我上班了,请大家吃大餐。
      子鸣带着贺岩回家,我和龚遥开车一前一后回到家。
      龚遥拿着钥匙转动着,家里的电话,很执着的响着。她嘴里说着:“我不着急,这个时候,估计是许奕阳的电话,打你搬家后,也就只有他会打咱家的电话。”
      他是夜猫子,喜欢在伦敦夜深人静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是关心他的爱车,其实都是异乡人在外的寂寞,他说他会在和我聊天中,慢慢的睡着,因为我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他的细心,总是表现在言语的试探里,他得知我逃回SZ后,问过一次原因。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奕阳,如果你还想让我过开心点,就让我忘记原因。”
      今晚他告诉我们,找了个女朋友,是ABC,还给我和龚遥发来了他们的照片。
      龚遥屁颠颠的去打开了我的笔记本,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和他一样明媚的笑容女人,一个字靓,两个字漂亮。
      他在邮件里说,关童,照顾好我的坐骑,回到SZ,我要带着我的女朋友跑个第一。
      我和龚遥相视而笑,许奕阳的魅力无处不在,魔爪还伸到了大不列颠国,为他相思成灾的小护士们,估计要以泪洗脸。很奇怪我想到这些,心里竟然觉得很是畅快,难道因为自己失去了爱情,也会心肠变得歹毒。
      一切收拾好,我打算睡下的时候,龚遥敲门了,我让她进来。
      她拿着她的手机,语气幸灾乐祸的说:“关童,找你的。”
      我一脸茫然,问:“这么晚,是谁?”
      她把手机扔在床上,给了我一个吊死鬼的鬼脸,我觉得很是诡异。
      “你是关童吗,我是家研,今天在公司楼下我们见过。”我想起了下午那个尖细的声音,但是我不知道她找我,究竟是何事?
      “恩,我是,有什么事吗?”我眼睛却瞅着龚遥,她躺在我的床上竖着耳朵在偷听。
      “我就想问问,你爱贺岩吗?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他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来她也是个敏感的女人,要不,怎么会直接给我电话。我一脸的尴尬,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更何况是个陌生的女人。
      “家研,你和贺岩之间的感情,你应该去问他,我回来是想过自己喜欢的日子。”我说完把电话还给了龚遥,并且把她强行的推出了卧室。
      我已经筋疲力尽,我不想贸然的涉及任何的感情,因为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翻个身,一夜无梦,只希望明天是个艳阳天,因为我的心底需要阳光的温暖。
      一大早龚遥敲响了我的门,在门口大叫:“关童,快点死起来,收拾好自己去面试。”
      她就喜欢这样折腾人,她每天早上七点二十分起来,绝对不会让我睡到七点二十二,两分钟,她都在赖床。我去的公司,开车过去也就不到半个小时,而且约定的时间为九点半。
      我大叫了句:“去死,冰箱里买好了牛奶和芝士蛋糕,别再叫我了。”
      龚遥故意哈哈大笑,这个疯婆子,每天一大早心情都特别的好。我在床上翻来翻去,想想起来算了,可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拉开窗帘,打开房门,我心里一阵懊恼。还艳阳天,外面稀里哗啦的下着雨。等我出门的时候,我的右眼皮一个劲的跳,跳得我心里发毛,还给龚遥发了条短信,雨大让她开车小心。人家给我回了条,说:担心你自己,我已经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了。
      上车开了广播,听听这个城市因为下暴雨是否道路会堵车。雨大到把整个前面的挡风玻璃都糊住了,我根本无法看见前方。我把车灯打开,把车开得很慢,当我在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的时候,我的车被追尾。
      从后视镜无法看见肇事者,全是水珠,我摇下车窗,伸手去擦。后面追尾的人肯定脑子有问题,大家都慢行,他赶着去干嘛?
      雨太大,我根本不想下车,肇事者也没诚意,一直都没有出来。
      我心里的火越来越大,但是这个时候我不能失去理智,万一肇事者是个彪悍的人,或者是个无赖,我今天怎么去面试。
      我从后座拿了雨伞,走下去,一会全身都打湿了,就算我穿的很OL,也毫无意义了。我的细高跟里,一会就被从脚面的积水给淹没了。
      我看见有个撑着黑色大伞的人影从肇事的车里出来,妈的,没脑子用个富豪去撞吉普。我走到后面一看,乐了,原来我的车几乎没啥损失,只是悬挂的那个车轮胎变形破损了。
      我心情就在看见破轮胎和富豪车头瘪了的那一刻,心里狂喜,我才想起许奕阳的车之前经过了改装,使用的材料都要比一样的车抗撞。
      “不好意思,刚接了个紧急电话,没注意你减速。”大黑伞下伸出的手,一看让我惊叹,当然不是他的手有多么与众不同,而是他的手表,一看价值不菲,当然能开车富豪车的男人身价能低到哪里。
      我没接那手递过来的名片,也看不见他的脸,因为实在是风大雨大,我们的伞都前倾,尽量能遮挡最重要的头部。
      “你有现金吗,我的车是朋友的,你陪撞坏的备用轮胎就好了,我还有着急的事情要办。”我一直都不喜欢理赔,手续繁琐,主要是我不能迟到。
      对方的手递过来一千块,难道他也看出了,备用轮胎与众不同。我接过后,也没有解释,走的时候,只说了声,小心开车。
      当车停在面试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我脱下我的细高跟,用餐巾纸仔细的擦拭着。幸好穿的裙装,湿透的腿一样用纸巾能擦干。
      找到公司的楼层,去向前台询问的时候,时间正好九点半。前台妹妹抬眼看我的那一刻,不忘记加上句:“先拿表在会客室填写好,然后我再通知人力。”
      很不幸,我等到十点半,才被领导召见,看来我母亲的面子也没啥稀奇。我对人的声音很敏感,她朝我说:“是关童吗,我现在带你去你以后工作的部门。”
      这一刻我已经知道,这是老总的秘书,我有些受宠若惊。她一边走一边解释道:“王总,今天早上出了点事情,刚到办公室,让我先领你去市场拓展部。”
      依稀记得母亲告诉我的岗位是,做市场拓展部总监的助理,反正都是助理在哪里不都一样。只要她没有一声令下让我回到那个城市做个公务员就好了。
      说是面试不如说是让大家认识一下彼此,我未来的领导,大概三十五岁左右,长相都是普通,唯一不普通的就是普通话不标准,我甚至觉得交流有些困难,一直到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后,我慢慢才能理解他的几个特别重的闽南口音。
      流程走完后,人力让我下周一上班,并且要提交一份完整的体检报告,就这样我可以开始新的工作,一切都那么顺利。
      用总监的原话来说:“关童,你母亲是个强势并且思维敏捷的政府官员,而你却能第一眼让人觉得舒服和踏实。”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话,她真的和我现在的公司会有合作,就不回避?这不像她的风格,其中定然还有其他的原因,但是我不想细究。
      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在营销中心历练得,比较会察言观色,会比同龄的女人来得成熟,可却让人轻而易举的布局,伤得七零八落。所以,我不再多想,工作只是一份简单的工作,正如爱情,其实也只是简单的男女之间的荷尔蒙发生反应而已。
      我没见到王总,回家准备着下周一上班。在SZ我有了新的家,有了新的工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爱情的到来对我而言,已经不再那么的重要。我不想再次因为自己的固执而黯然伤神,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不明了去伤害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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