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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查明真凶 血腥现场 ...

  •   整个世界安静得吓人,仔细观察,会惊恐地发现,时间......真的静止了——叶烜、肖瑾还有看守的人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脸上还有着动态的表情,可以看到叶烜虽然站在牢外,却是侧着身不动声色地看着言晞麟的,肖瑾半跪在地上绣眉微蹙,望着林彻,满脸心疼。地牢里的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除了言晞麟和林彻。
      林彻本已虚弱得张不开眼,但看见言晞麟的动作他却瞬间清醒,左手动弹不得,只好赶快用右手抓住言晞麟的双手,过于激动的他竟然一下子坐起了身,想说的话还没出口,反倒一口血涌上喉咙,一阵咳嗽,带出一阵血沫。
      “木头!”言晞麟手被束住,见林彻这么反对,当下只好停了动作。
      “言晞麟!”林彻缓过一口气,怒色沉声叫到,“你想死吗?!”言晞麟被他这样吓得一怔——木头从没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林彻看他愣住,觉察自己失态,语气缓和了些:“我伤得不重,不要轻易动用你的灵力!别为了我这点小伤.... ....就算是能多活几天也是好的... ...就算,只多几天!!”他这句话说得声音很低,却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狰狞,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痛恨着什么,又仿佛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他双眼死死盯着言晞麟,好像要把他囫囵吞了似的。
      言晞麟迷蒙的脸上一下子被不可名状的神色布满——那是不甘?是无奈?是心痛?那种将死之人的落寞神情出现在他略微苍白的稚嫩的脸上,令人窒息。他沉默而沉重地冲林彻点了点头。

      灵力收,时间始。

      “喂!你们俩发什么愣啊!快来帮忙啊!”言晞麟把终于昏迷的林彻抱在胸前,试图扶起他,但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朝叶烜、肖瑾喊道。肖瑾自然而然地上前,丝毫未察觉任何不对劲。他扶住林彻软绵绵的左臂,也忘了自己所谓的洁癖,轻轻托住那只脏兮兮的手臂,眼里的泪滴溜溜地打转:“林大哥,对不起,都是我爹不好...这怎么办啊?手臂是断了吗?”
      言晞麟闻言一惊,探手过去检查:“没,应该只是脱臼了!”他还在打着哭嗝,却是不再哭了,反而镇静地查看林彻的伤势,眼眶红红的...

      叶烜迟疑了下,“刚才?”他看了看牢里三人,“奇怪...”
      “叶子?!”言晞麟支持不住林彻,皱眉道。
      “来了!”闻声应道。叶烜摇摇头,自己又神经质了?
      言晞麟先喂林彻吃了两颗幻元丹,聚拢林彻涣散的幻气,暂时处理了一下伤势。叶烜背着他,四人往肖瑾房间赶去。毕竟他们原来所住的客房已经被打得只剩残垣断壁了。

      另一边肖家主厅内——肖夋、肖鸣、肖瑾和二夫人、三夫人正在商议什么,大夫人已经被人送回房间休息去了。
      “爹!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孩儿亲眼看见林彻杀了二哥啊!”肖鸣对着肖夋大喊。
      “放肆!谁允许你这么对你爹说话的!”二夫人斥道,“老爷他定是有自己的主意。”
      “老爷,鸣儿说的是啊!云儿惨死,他们三人绝对逃不了干系!怎么能就这么放了他们呢!”
      “都闭嘴!”肖夋重重地拍桌,“我还没有老到是非不分!那言晞麟说得确实有道理,这件事疑点重重,眼下没有确凿的证据能断定凶手就是林彻...”他说到这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地端起刚才幸免于难的茶杯,抿了口。
      “再说,你们可知那叶烜是什么人!那可是17岁就能独挑魔教的叶小少爷啊!”他拳头紧握,恐惧,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耻辱。
      在座的几人皆是一惊。
      “叶小少爷性情古怪江湖中人尽皆知,那林彻和言晞麟是何等人尚不知,看叶小少爷与他们交情颇深,他们俩又岂会是一般人?!我们若是轻举妄动,怕是整个肖家都要不复存在了!”
      那三夫人登时一惊,低语到:“遇上了不好惹的角儿啊...”一边与身边的肖鸣交换了个眼神,肖鸣也是面带愁容。
      “若真是那林彻杀了我儿,我就豁了老命...我... ...就算他叶小少爷也不能挡我手刃仇人!”肖夋怒视门外虚空,面色瘆人——这是花甲之人不可承受的丧子之痛。屋内的人个个敛气凝神,不敢惊了庄主。

      “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查出凶手!”

      三少爷肖鸣经过后院远远看着言晞麟一行人匆匆离开地牢,脸上神色莫名。

      几人回到肖瑾房间,差人赶紧去请来府上的大夫。言晞麟拿出一堆珍稀的丹药,肖瑾也抱来一包肖夋珍藏的灵丹妙药。
      “经清丹?治疗经脉伤势!吃!”
      “洺气丸治疗内伤有奇效,来一颗!”
      “幻凝丹?吃!复灵散?吃!”
      各种灵药奇丹两人吃糖豆儿似的往林彻嘴里塞。
      叶烜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了他俩,嘴角抽抽:“你们想害他爆体而亡吗?”
      大夫站在床边战战兢兢:“两位小公子,可否让老夫先为这位公子诊治一下...”
      叶烜早在牢里就用幻力帮林彻缓解伤势,脱臼的左臂也是他给接回去的,知道林彻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他坐在桌前悠闲喝茶。
      言晞麟站在大夫身后:“您不懂幻气啊!您能治幻气的伤吗?.......手搭在手腕上就能看出伤势如何吗?!我怎么摸不到我的脉搏?!...”他不像是担心林彻的伤势,反而像是捣乱的!
      肖瑾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绕着床转来转去,眼泪呼啦啦地打转,就是强忍着不肯落下了,鼻子一抽抽的。
      林彻昏迷的彻底,两眼一闭,不问世事,任人折腾!
      那老医师满头大汗地为林彻诊完,对症下药,开出了正儿八经的药方,便急急忙忙地跑掉了——这两位小少爷真是...

      一番手忙脚乱,药取了,煎了,喝了,林彻的伤势稳定了,两个孩子终于歇了,叶烜松了口气——天啊... ...

      言晞麟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几口,嘴上水渍用袖子一擦,拉起目瞪口呆的叶烜:“走!”
      叶烜眨眨睁大的双眼:“喝了?!我喝过的茶!”
      “走?去哪?”平日总是笑眯眯的双眼瞪大了就眨个不停,卖萌似的,可惜言晞麟不看他,只是气势汹汹的大步往门外走去。
      “当然是去看看肖云啊!”
      “你还真的打算查出凶手啊!”叶烜被他拽着。
      “那当然!”言晞麟猛地转身,直接撞在叶烜胸口,他捂着鼻子弯下腰,带着鼻音和痛呼:“肖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肖家自己会查的!这么麻烦的事不宜掺和!”叶烜蹲下摸摸他的头,头发什么时候变回黑色了...
      “不!肖家人会被感情蒙蔽,而且你看他们一个个都在指向木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嫁祸木头的!找出来好好‘照顾’一下他!”他拨开叶烜的手,顺势抓住了拉着就走。
      “那我们现在去哪?”
      “肖云房间!”
      ... ...
      “对了!”走到半路言晞麟又突然转身,可怜的鼻子哦,他捂着鼻子弯下腰,叶烜蹲下摸摸他的头,失笑:“这场景...噗~似曾相识啊!你又想说什么?”
      带着鼻音和痛呼:“我想问你的伤来着...”叶烜愣住。
      “啊!好痛!之前你不是受伤了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倒是把你给忘了...咦?好了?!之前明明还是挺重的伤呢...”视线从叶烜胸前向上,对上叶烜笑意盈盈的双眼。
      “嗯!早好了!我可是叶大少爷啊!”叶烜捉住他轻拍自己胸口的手,紧紧握住,脸上笑得灿烂,语气难得的欢快。
      “... ...”言晞麟似乎还想问什么,但是止住了。他想问他有关“叶鸣”、叶小少爷的事,知道那些涉及他的过去,他便止住了——自己不也藏了许多秘密吗。“那就好!”他若无其事地任叶烜抓住自己的手,继续大步带着他走向肖云房间。
      一路上叶烜翘起的嘴角就没能压下去,直至他看见肖云的尸体。
      昨夜一夜不得安生,这转眼之间已是接近晌午。叶烜被言晞麟拉着,言晞麟大步向前走着,他却悠悠闲闲地信步就能跟上。还随意问道:“麟仔啊,你不饿吗?早饭就没吃啊。”
      言晞麟自从夜里被人闯入房间给吵醒之后,精神一直紧绷,到现在也没放松,本来没什么感觉,可被他这么一提醒,还真有点饿了。他又转身,眼看又要撞上叶烜,他急忙伸手推住叶烜。没能撞上,叶烜遗憾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他的头:“怎么?饿了吧?要先吃饭吗?”
      “不行,我们得赶快去看看肖云的尸体,要是现场被破坏了,那就不好了。待会儿看完再吃好了!”
      叶烜无奈,只得随他,“看完你能吃下去才怪呢!”

      言晞麟、叶烜赶到时肖云的尸体正要被抬走,两人急忙给拦下了。
      “肖前辈,要想找出凶手,我们必须知道肖云少爷的死因,致命伤,所以我们要查看一下肖云少爷的遗体,您能理解的吧!”叶烜抚扇道。
      肖夋气凶却也无可奈何。
      “你...”叶烜看着言晞麟,有些担心。这小孩却干净利落地掀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叶烜急忙去捂住他的眼睛。
      “唔——你干嘛?!”言晞麟扒开他的手,仰头问道。
      叶烜挑眉:“你不怕?!全是血啊!”
      言晞麟也挑眉,对他耸耸肩,转身细细查看尸体,用行动证明——我不怕!叶烜轻笑,看着他挑眉~,这小破孩儿!

      顶着肖夋杀人的眼光,两人迅速全面查看了一遍——
      尸体已经僵硬,满是血污,脸上恐怖的神情僵在脸上,眼球是向上翻的,眼白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嘴巴大张着,好像是在死前痛苦地嚎叫。脖子上的大口看得言晞麟身上一寒,狰狞的伤口肆意向外翻出,暗红的血凝在上面,欲盖弥彰,隐约可以看见喉管、白骨。身上的伤口看得叶烜也不禁皱眉。
      “这...好残忍!简直跟野兽似的!这凶手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肖云身上有至少二十几道伤口,大小深浅不一,浅的如指甲抓伤,深的可以看见内脏和骨头。数十道伤口凌乱分布在全身。脚踝处有严重的勒痕,淤血像是青紫的绳子绕着圈缠在脚踝处。言晞麟蹲在地上盯着那些可怕的伤口若有所思。
      叶烜站起身双手合十,学佛家颔首念叨了句“阿弥陀佛”,言晞麟却好像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随着他站起来,依样画葫芦地跟着他做。
      这算是结束了。·
      肖夋愤愤地甩了袖子带着尸体离开了,两人接着查看房间。
      推开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言晞麟不禁皱眉,用袖子掩上鼻子。叶烜时刻注意着言晞麟,见他有不适,问道:“要不,你就不进去了吧!等我进去看看回头讲给你。”
      言晞麟仰视着他,摇摇头,冒头就往里走。叶烜却掏出了条白色丝绢手帕给他,一股香味盖过了血腥味。
      言晞麟瞪眼,嘴都要撇到而后去了,嫌弃之情尽显——这么香!你竟然还用这种东西!两指捏着什么脏东西似的扔了回去,附带着翻了一个白眼。
      叶烜茫然站在门口,看他掩鼻进去,捧着丝绢不知道怎么了,这可是苏州名妓万里红送给他的呢。当下只好一把塞在怀里,赶紧跟了进去。

      肖云的房间整洁的完全不像是刚发生过命案!进入内堂才看见房梁上还留着被割断的绳子,梁上边溅上了不少血。房间四壁也都或多或少地有些血迹,成斑点状,像是被甩上去的,还有个别几个像是什么蹭上去的一片片的不均匀的血迹。地上就不用说了,满是血,绳子下边几乎成了血泊。然而狼藉也只存在于这一小片,四周的桌椅,还有一边的床上都只是被溅上点血星。尸体那般凌乱,案发现场却如此整齐,奇怪!
      血迹都已凝固,暗红色的,透着晦暗不明的气息,言晞麟忍不住胃中翻腾,感觉五脏都在掐架,冲出房间呕吐起来。本来胃里就空空如也,这一吐,也没吐出什么,只有些酸水,呛得言晞麟咳得昏天黑地。
      叶烜在身后轻拍他的后背:“我就说你不要进去就好了嘛!唉~你看你,这不是自找的吗,还好吗?”
      言晞麟喘着气,随时准备再来一场畅快淋漓的呕吐!这时,叶烜看见他手中攥着的东西... ...那是——一片羽毛?!
      羽毛有半个手掌那么大,是青灰色的,上边也沾着血,凝固的血把羽毛分成一撮一撮的,可以看到穿过羽毛中央的粗壮的羽轴,里面隐隐泛红,那可不是血染的。羽根晶莹,十分粗壮。
      “咦?这是...什么来着!?”叶烜感觉嘴边有个什么东西想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就是想不起来了!真气人!
      “嗯?你认识?”言晞麟稍微缓过来些,拿自己的手帕擦擦嘴。
      “嗯!!!一时想不起来!!”叶烜紧皱眉头,急的原地转圈,就是想不起来!
      言晞麟看了他一会儿,看他实在想不起来,拍拍他:“算了,不能强求,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别弄坏了~”说完忍笑又钻进了屋里,他想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羽毛。
      叶烜指着言晞麟:“你...哎呀!”一甩手,算了,该想起来就会想起来的,改天再说啦!话说,“哎!你还进去啊!”这小孩儿真是...
      两人又仔细查看了房间的每一处,又发现了两片羽毛。带两人看完,已近申时。

      回去路上,言晞麟的脸色臭的要死,手上沾满了血,是查看尸体的时候染上的,身上也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这一身白衣算是毁了。回到肖瑾房间,立刻叫肖瑾帮忙,让他要下人准备了热水,这小孩使劲洗了好几遍才算是洗去了一身血腥味。
      叶烜送他回去后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林彻还在昏迷,肖瑾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眼睛有些红肿,看来他们走了之后还是哭了啊!
      言晞麟上前,查看林彻的状态,长舒了口气:“没事了。”
      “七瑾?木头他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
      “那我就放心了。”
      “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照看他。”
      “没关系,让我做些什么吧!不然我想起二哥他... ...”瘦削的少年蔫了的花儿似的垂着头,眼泪豆大的成滴落下,晶莹的像宝石。他好像在强忍着,不想让自己哭出来,之前紧张林彻,无暇去想,现在眼泪却是一下子止不住了。言晞麟想拍拍他的肩背,却被他惊弓之鸟似的避开了。言晞麟知道他不喜别人接触,倒也不在意,肖瑾却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似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额,不对,这就是我的房间...我去看看爹...嗯,我先走了。”说罢,匆匆逃开了。
      “哎...”言晞麟想叫住他,又不知道说点什么,他一向不懂得怎么安慰人,也只好任他去了。转身看看林彻,他手放在他胸前,蓝色光芒显现,清晰地感觉到林彻幻气的状态。林彻的修为颇高,自愈能力也很强,加上从冰域带出来的丹药,他的伤势在飞速好转。
      “就算不用我的灵力...”言晞麟坐在床边看着林彻,眼中有些失落,仔细想想,他好像还没有为木头做过什么事。

      林彻是看着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从小他惹了事,犯了错,林彻都会帮他求情,或者直接替他担了,做他的替罪羊。林彻话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就那么一声不吭地对他好。
      冰域那么多人,一个个对他表面上尊敬,但眼中都是冷冰冰的,一如冰域的天气。但是,冰域的天气他已经不觉得冷了,所以那些人对他的态度他也完全不在意,只要有木头在就好了。自从娘亲死后,冰域里对他好的人就只剩两个,一个是师父,另一个就是木头。现在,连师父也... ...
      惊觉自己脸上一片湿润,他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容易胡思乱想啊!
      擦了泪,他托着下巴趴在床上,看着林彻——是什么时候他开始能从这木头一成不变的脸上读出他的各种感情变化的呢?
      ... ...
      不知道,在一起太久,都以为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林彻安静地躺着,脸上虽然消了肿,但还是青红的一片片。言晞麟就那么趴在他身边,本来还默默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开始眼皮打架,眼看就要睡着了,吱呀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红色身影闪身进来。
      是叶烜不知道从哪回来了。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虽然还是一成不变的红衣,连款式也是一样的,但是言晞麟看得出来。他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浓郁的香味勾得言晞麟肚子叫的欢快。
      言晞麟秃噜下床,揉揉惺忪的双眼,舔舔嘴唇:“好香啊!是什么?”
      叶烜看着他笑得温柔,伸手摸摸他的头:“你猜猜,我特地给你买的好吃的!”他眼里柔情似水,可是言晞麟眼里只有食物。见言晞麟不理会他的动作,只顾打开油纸,他又不禁失笑。“也是,饿坏了吧...”
      他们之前吃饭,叶烜注意到言晞麟偏爱甜食,饭菜吃得没多少,饭后的点心却是吃了一堆。所以他除了买了北方名菜馆“状元楼”的招牌烤鸭,买了言晞麟偏爱的糖醋鱼和其他几个小菜,还买了许多甜点——蜜饯、糕点、糖果,拿回来给小孩儿当零食吃。
      三大包吃的,打开之后铺满了整个桌子,言晞麟欢欣雀跃:“啊!叶子!你真是太好了!”早已忍不住捏了个,马蹄糕塞嘴里的小孩含糊嚷着,踮起脚给他抱了个满怀。
      “行了行了,赶快吃吧!”叶烜受宠若惊,宠溺地笑着。
      桌上有下人端来的饭菜,应该是送给肖瑾的,不过没人动,早已凉透了。叶烜取了碗,拿出腰间葫芦,倒出来竟然是热气腾腾的赤豆汤。言晞麟越发开心。
      “你不吃吗?”少年吃相很好,咽下一口,抿了口汤,抬头问叶烜。
      “嗯~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
      “那我不客气了!”
      “嗯~”

      待言晞麟慢慢吃完,屋内已经有些昏暗了,天色已晚。叶烜点上灯,吃惊地看着他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吃完了大半,再看看那娇小的身子,这么能吃都吃哪去了?!失笑。

      “晞麟,叶大哥!”肖瑾探头进来,“我叫厨房做了些吃的,你们... ... 欸?你们吃过了?送回去吧。”他看到两个人酒足饭饱,桌上一片吃食,转身让下人退下了。
      “七瑾!来来来,你来的正是时候。”言晞麟冲他欢快地招手。
      “嗯?怎么了?”
      “我问你,你信不信我?信不信木头?”言晞麟请他坐下。
      “当然!”肖瑾轻松的表情瞬间凝重,郑重地狠狠点了点头。
      “哎?!我呢?为什么不问信不信我”叶烜站在言晞麟身后插话。
      “我也相信你,林大哥!”肖瑾抬眼看向他。
      “嗯!谢谢你七瑾。那么,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叶烜默不作声地看着言晞麟郑重其事地拉着肖瑾坐下,又郑重其事地说着要问他几个问题,他兴趣满满——这小孩...果然是有意思极了。
      言晞麟脸上神色也严肃起来,正要开始发问,叶烜突然伸手抿了把他的嘴,原来是他嘴边沾了糕点屑。言晞麟被他一打岔很是生气,抬眼给他狠狠一眼刀,叶烜被他这么一瞪,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默默地把手指塞嘴里吮了一下,眼睛瞟向别处——
      他一直觉得言晞麟有种上位者的样子。平时明明跟乖乖兔似的,有点狡黠,温顺可爱,但有时候突然他周身的气势就变了,变得强势而尊贵的想让人膜拜,让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那睥睨一切的勾人模样。

      他好想了解啊...
      想了解他!
      好想了解这个人的所有、全部、一切!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等到有一天,这个人愿意将自己的过去一一讲述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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