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秦氏 ...
-
程二爷长年经商,跑的地方了多了,看的也多了,所以对儿女的感情交往还有婚事,还是比较开明的,他觉得既然女儿已经与沐逸朗有了婚约,那么让女儿与沐逸朗多多接触,培养些感情,对两个小儿女以后的生活也是有所助益的,所以只要有机会他会默许程若惜与沐逸朗私下相处。
自家女儿的性情他信的过,沐逸朗是自己多年挚友教育出来的儿子,并且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越轨的事情,他相信沐逸朗也不会去做。
正因为这样,程若惜和沐逸朗虽然已经到了男女大防的年龄,在两家的默认下,才依旧能私下相处。
大概就是因为如此,两个小儿女感情一直都很不错,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儿女就一直在闹别扭,他因为生意,有时候长期都不着家,忙的过年都没来得及赶回来。
所以虽然早就发现小儿女在闹别扭,他也没有管,一来是没时间,二来他觉得小孩子之间闹闹别扭也是正常的,可是当突然接到女儿病危信件的时候,他被吓到了,也非常后悔当时没有管这件事。
本来接到信件听说女儿因为沐逸朗的胡乱差点丢了性命,他心里是憋着气的,也在考虑着柳氏的想法,把这个婚给退了。
但是回来看到女儿除了脚上有些伤之外,精神还是挺饱满的,他想大概是柳氏太过心疼女儿,所以才把事情夸大了。
既然是两个小儿女之间闹了别扭,才会出了那么一摊事,程二爷觉得还是问出根本,才能解决问题。
“夫君,不管朗儿跟若惜有什么误会,朗儿都不应该把若惜锁起来,你不知道,朗儿他把若惜锁起来之后,就跑的不见人影,害我们找了两天才把若惜给找到,要不是老夫人也心急了,要找经书让人抄写祈福,若惜的命恐怕就……”
柳氏想到前些日子女儿生死徘徊间的模样,心里一酸,赶紧用手帕按住眼角,才勉强没让眼泪流下了,她听出程二爷似乎改了主意不想退婚了,但是想到女儿受了那么的大罪,一想到都是沐逸朗害的,她就心中不愤。
既然女儿本就有心与他解除婚约,她也实在不放心把自己女儿交给沐逸朗这个不靠谱的主,这次女儿大难不死,谁知道下次他还会想什么辙子来胡闹,想到这里,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认真的看着程二爷继续说道:
“夫君,不管他们是不是有误会,朗儿他都不应该这么对若惜,这次幸好若惜命大,发现的及时,大夫及时医治才没让那个蛇毒要了若惜的性命,若惜脚踝的伤就是那条毒蛇咬的,到现在都没好,大夫说……”
柳氏看了一眼女儿受伤的脚踝处,想到大夫的话可能会让女儿伤心,她就没说下去。
程二爷跟随柳氏的视线也看向女儿受伤的脚踝处,再看柳氏看了一眼女儿,忧心难抑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女儿脚踝的伤口肯定有什么后遗症。
程二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女儿会因为这个伤口变成瘸子,一想到这里程二爷的脸立马就黑了,心口立马就窜上了火焰。
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以后都要一瘸一拐的走路,然后被人在身后嘲笑贬低,他一拍桌面愤然起身,立刻就要去找沐逸朗算账。
程二爷拍向桌面的声响极大,吓得低头暗暗抹泪的柳氏惊了一跳,差点没拿稳手中的帕子,也吓得倚在程若惜怀里的程若辰往程若惜的怀里钻了钻。
程若惜也被突然愤起欲出的父亲唬了一跳,不过她怎么说也是经过一世的人,这样的惊吓她很快的就平复了,并且在父亲抬步前赶紧出声阻拦:
“爹,其实女儿的脚踝没什么事,大夫只是说因为伤口迟迟不愈,以后会留些疤痕而已。”
程二爷听到程若惜这么一说,拉黑的脸色一泄,有些狐疑的看向柳氏,似乎不明白既然只是留疤而已,柳氏为何要摆出那般的忧心之色。
程二爷身为男子性子又豁达,他哪知道女子肌肤有损,不管是损在什么部位,那对女子来说都是一种难言的疼。
“其实我跟逸朗哥是有些误会。”
程若惜看着程二爷愤懑的脸色和缓,趁机又低低的说了一句,惹的正在狐疑的看着柳氏的程二爷,把目光调到她的身上,不止程二爷,柳氏也一脸不解的转头看向她。
虽然不解女儿为什么突然要为沐逸朗开脱?但是知道女儿有话要说,柳氏把程若惜怀中的程若辰拉到自己的身边站着,好让女儿讲话。
程二爷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缓缓的重新落座,一脸认真的看着女儿。
“我和逸朗哥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他还是了解的,他性子冲动,可是他不会胡闹,我那天把他气狠了,要说他会把我锁个半天,我相信他能做的出来,可是要锁我两天一夜,这么久的时间,没吃没喝,夜风又冷,我跟逸朗哥又没有深仇大恨,他再气,也不会想要我的性命,所以,我觉的这其中肯定有些什么误会。”
程若惜看着父母,缓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说出之后才发现,她上辈子到底蠢到什么程度?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上一世就没有发现?
“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可是若惜,你先前不是一直要跟朗儿解除婚约吗?怎么突然又帮朗儿说起话来了?”
柳氏听了程若惜说的话,想到沐逸朗从小就是护着女儿的,沐逸朗的为人她也清楚,所以女儿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女儿前面不就一直在闹着要解除婚约吗?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子?柳氏有些不解的看着程若惜,希望能得到答案。
程若惜被母亲这么一问,还真的有些愣住了,要不是重来一世,她肯定不会为沐逸朗说话,她该怎么和母亲说?难道要告诉母亲她重来一世,看透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自己以前做了多少蠢事。
正在心里找着合适的借口跟母亲解释,坐在上边的父亲倒是先发声了。
“若惜是……”程二爷发声,柳氏带着儿女一起聆听,谁知道程二爷刚说了三个字就被突然的开门声和轻斥声打断了。
“朗儿,不得无礼!”
大门被“碰~”的打开,程若惜协同屋里众人不自觉的向门口看去,一位身穿藕青色长裙的清丽妇人,伸手欲拦门口那个狂放少年的无礼举动,奈何她还是晚了一步,大门依旧被粗鲁的打开了。
清丽妇人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责怪的看了一眼狂放少年,然后抬头歉意的看了一眼屋内的程二爷和柳氏。
“朗儿他无礼了,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管教好,在此替他向你们赔罪了。”
说着,秦氏就就举步走进屋内,向着程二爷和柳氏行礼,惊的程二爷和柳氏立刻站起,避开那礼。
怎么说秦氏也是有诰命在身的,他程二爷再能干,也只是个商户是个白身,哪敢受那礼。
程二爷一边避开那礼一边惊问道:“嫂夫人,这是做什么?”
柳氏也惊道:“就是啊芸娘,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说着柳氏就走到秦氏身边把她扶起来,看了一眼门口的狂放少年,柳氏轻叹一声,对着秦氏轻声责怪道:
“我不过就是让他吃几次闭门羹,你这个当娘的就这么护上了,想着辙来膈应我呢。”
柳氏听了程若惜的话之后对沐逸朗的怒气稍减,虽然在女儿病重时,柳氏迁怒过秦氏,但女儿现在既然已经转好,那么对秦氏的迁怒也就烟消云散了。
秦氏是柳氏打小的手帕交,两人自小感情就好,虽然官高于商,但是两人并没有那种虚礼的隔阂,不管是相处还是说话,两人还是像以前那样随意,从不打官腔。
“不是我要护着他,我是真心想替他道歉,要不是他胡闹,若惜怎么会受那么大的罪?那个供经堂我也是知道的,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被关了两天一夜,莫说那里晚间寒风,就说这几天滴水不进就够让人难受了,更别说还有毒蛇进入,若惜这么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怎能遭受这份罪?我听了之后都心疼的不行,何况你这个亲母。”
秦氏看了一眼已经扶着桌面站起的程若惜,转过头拍了拍柳氏的手,感同身受的说着,然后才转头看向门口的沐逸朗,低斥道:
“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进来给你程叔父还有程叔母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