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般性格北往南梦

44、镜子影子之重逢

　　这近一年我工作的不错，我们的大老板又把我调回了青岛。可能是出于对我能力的怀疑，大老板似乎对我有偏见一样，把我来回调动。
　　回到青岛，也没给我安排工作，突然又闲了下来，出版公司那里我定期交稿子就好了，我打算来一次旅行，等工作有安排了就回来。
　　可好死不死，公司突然出现了状况，有人向大老板举报，说李南莫挪用公司资金，还说我们公司人的人出去开销比总公司都大，我们是个人企业，每一分钱不用在正确的地方，都是滔天的罪责。
　　我本来好好的假期计划，因为要回公司查账，而被破坏了。
　　那天我进公司之前，特地迟到了十分钟，穿了一条艳红色的裙子，带着笑脸进了办公楼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敛起自己的心慌。
　　我踏进公司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总公司派来的人已经在了，看得出很不耐烦，随便吧，准备找老娘的麻烦，能让你们好过才怪。
　　“大家早啊。”我随口说，上下打量着总公司来的四个人。
　　“早什么！什么日子，你居然迟到！”其中一个女人说。
　　“我很少来公司，况且昨天临时通知我的，本来我现在应该在湖南了！”我撇了她一眼，“雅希，怎么不介绍一下。”付雅希是李南莫的秘书。
　　“苏姐，这是总公司派来的财务经理、法务顾问和审计助理，这位是总经理办公室的。”雅希指一下那个女人。
　　“哦，好各位里面请吧。雅希，把账目和单子什么的都拿来吧。”雅希把几个人引进了屋子。
　　“昨晚就准备好了。”我们公司的财务经理说。
　　“我给大家订了早餐和饮品，别为了这点事儿影响心情。我听李总说，最近又有项目了，好好干，没有李总和我，你们也都是好样的，也都会在这里干下去。”
　　公司其实也就不到二十个人，这样的小公司，不过是别人动动手就可以处理的，对于我而言，公司是个赚钱工具，而对于这里的员工和李南莫来讲，这是事业。
　　我对公司的业务略有了解，平均半个月看一下财务状况，对这公司状况还算了解。可是我不可否认，我不是完全相信李南莫，因为公司从开始到盈利，我也不大管公司的经营，只要李南莫不作奸犯科、杀人放火，我可以不去计较。
　　说什么让我配合，就是让我陪同，除了那个女人是个草包，其他三个还是很专业的，账目收支一目了然，支出收入都在明面，□□也都在，我倒是落个轻松，法务顾问要检查我手机，我与李南莫的日常联系，都要被查。随便，我们的来往很简单，基本不聊天，里面的大多内容是李南莫问我在哪，是回公司查账，还是邮件发给我，其他就是关于合作伙伴、计划、合同的一些讨论，几乎一周也就聊个两三次。
　　法务把手机还给我，“谢谢配合。”
　　雅希端了咖啡进来，我不喝咖啡，她是知道的，把咖啡放下：“苏姐，你喝什么。”
　　“不了，我要是喝自己弄”
　　法务没什么事，索性和我聊天，“要是你们真的浪费了总公司的资源，知道要怎么赔偿吗？你和李南莫还可能被告。你们还是年轻啊，你不应该那么放心李南莫，这要是真出了事，说你不知道，谁信啊。”
　　“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如果不是吃着碗饭的，阴沟里都会翻船，如果是，大风大浪都能熬过来。”
　　“我看呀没什么大事，以后注意点。”法务抿了一口咖啡。
　　“这不是注不注意的事，你说万一有人故意给我们找茬，不也没办法。”
　　“你是说公司给你们找麻烦是吗？你个丫头年龄不大，什么都敢说啊！”总公司的那个草包开口，明显做贼心虚。我一早就发现，这三个人不太看得上总经理办公室这位。谁知道总公司是个什么情况。
　　“人家苏小姐也没说什么，不就闲聊两句。”审计助理说
　　“没事没事，我不太在意这些，几位继续，我出去喝口水。”其实办公室里有饮水机。
　　我一出来，几个主事的就过来询问，进展如何。
　　“没事，应该没啥大问题”，随手指了一下那草包“就她有点烦人，不能干活，还贼能叨叨。”
　　公司不大，也才经营了这几年，也没那么多可看的，快下午一点，也就看完了，中午没吃饭，在胃酸和胆汁的作用下，胃里咕咕响，还闷闷地疼。
　　他们通知了总公司没问题，助理又给李南莫打了电话，说没事了。李南莫没二十分钟就到了公司，他知道我在打点人事方面上还是很不成熟的，他赶紧过来接待总公司的四位。
　　“几位先回去休息会儿，我今晚请客。”李南莫说
　　几位当然是欣然接受，法务顾问走时还说：“苏小姐也来啊。”
　　“今晚你去吗？”李南莫说，他知道我很少参加这种活动，甚至我们俩吃饭的次数都很少。
　　“去呀，因为你，我都假期泡汤了，今晚你出钱啊，别记公司的帐。”
　　“对吧，雅希。”我看她在发呆，拍了她一下。
　　“今天本就是周六，下午给大家放了，明天来晚点也行，打卡就给全勤！而且…下个星期大家聚餐，我掏钱！”我说完大家一阵欢呼，要知道私企是吃人的地方，公司的人都是周一到周五，只选一天休假的。
　　大家都开心的在收拾东西，我看着雅希依然在发呆。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吃到一半，有人敲门，是公司最近在谈的合作那边的人。
　　“刚才他们说看见李总我还不信呢，不打扰吧。我就过来打个招呼，我们魏总说要是散得早，去我那喝两杯，就拐角包间。”说着和总公司的人打招呼，李南莫连连应和着。
　　“这位是？”那个人看着我。
　　“苏一般，我们公司的。”李南莫说，我走上前微笑，起码的社交还是会的。
　　“您好，最近还要您多费心了。”说着举了举酒杯，我一直笑着。

　　我们吃完饭，送走总公司的人，本来想要和李南莫去喝个茶，说说今天的事情，不想那个公司的人追了出来，把我和李南莫，劝到了那个包间。
　　那个魏先生迎了出来，拍着李南莫：“想跑啊，被我撞见了，能不喝两杯？”这个人说着拿起两杯酒，我以为这个人要李南莫连喝两杯，不想却递给我一杯。
　　我点头小抿了一口，放回桌上看了李南莫一眼，李南莫还没来得及应对。
　　“看来苏小姐是不给面子。”这个魏先生，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不想和一般的世俗商人一样，所以我给他的评价是斯文败类。
　　“面子是自己赚的，不是别人给的。”我转身就要走，李南莫把酒杯放下打算打圆场。
　　“苏小姐在我这儿的面子，可是赚大了。”魏先生的笑声在安静的屋内很是明显。
　　“我们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一起去唱K吧，阿南。”魏先生叫李南莫。
　　李南莫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这个面子给了”，我回头对着魏先生，李南莫和在场的人算是松了口气。

　　我的商场经验实在是有限，到了k房李南莫一直被灌酒，我也没办法应付了几口。大概酒过三十巡，李南莫最终寡不敌众，跑到厕所去吐了。我也跟了出去，在厕所外面的洗手台等着。
　　别看这种会所里面都吵吵闹闹，外面反而还算安静，李南莫点了根烟，使劲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让我觉得我生命里的又一位年轻人又老去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该不喝魏先生的酒，呛了他，又答应来这儿。”说实话，这些年我名义上是老板，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也就是好看罢了，就算在总公司那边表现尚佳，大多也都是用理论知识，和这些年听来看来的经验。我是一只喜欢假威风的猫，看上去像老虎而已，那些以为我是虎的，怕我；那些知道我是猫的，玩我。这些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我还是一如很多年前，死死捏着自己骄傲。
　　“没事，谁让你被我打造成了‘女神’呢。”李南莫掐了烟，一脸慈爱得看着我。
　　“什么？”
　　“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在一个创业公司，少有露面，却指点江山，这不像商业神话的开篇吗？我可是在所有人面前把你描述得天花烂坠的啊。所以呀，你可要一直这么傲气，你就是招牌啊。”说完咧着牙笑。
　　这副傻相，没了一点精明的样子，突然而来的庆幸，原来自己都怀疑，要去改变的骄傲，还有人希望我去保留。
　　魏先生那边的人出来找我们，说再去喝两杯就散。我们就往回走，有几个人路过，有一个人我格外熟悉，我猛地回头，李南莫和身边的人也都停住了。
　　“王译辰，王译辰，王译辰！”第一声像是呢喃，第二声像是询问，第三声像是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