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性怂》鄙人姓怂

8、感情太作真，会变遗憾吗？

　　吴嘉欣遇袭的消息刚出来，网络上的遇袭视频已经疯转了八千多万点击量。明星遇袭的话题带来的不仅仅是治安问题，更是明星背后利益导链以及整个产业资源分配不均衡的问题。

　　老宋这几天头都大了，天天催着张凯赶紧破案，张凯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一面要应付媒体，一面还要应付老宋和赵昊，还要全局加班加点看监控，调查取证，赶进度。才几天时间，人就瘦了一圈，啤酒肚都小了。

　　吴嘉欣的经济约签在老宋名下的环球经纪公司。吴嘉欣是他的摇钱树，这次她遇袭，损失最大的也是他。他甚至比赵昊还紧张她。他站在一边看警察给躺在病床上的吴嘉欣作笔录，警察一天来好几次，他忍不住责怪：“你们这都来问了多少次了？啊？怎么还没破案？是不是要我给你们张所打电话投诉？”

　　”对不起，我们会尽快破案的。”一边的小民警低着头记录完，对吴嘉欣道：“您如果还想起什么，请打电话告诉我们，这是我们派出所的电话。”

　　吴嘉欣接过民警手里的字条，上面就写了个电话号码。她把它放到钱包夹层里放好，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我可以看下那天的视频监控吗？”

　　“那天的视频网上都流传开了。”瑞姐把ipad拿过来给吴嘉欣打开：“不知道是谁把监控视频放到网上去的，现在恐怕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了。”吴嘉欣接过平板，那段视频只有三分钟，她却盯着屏幕看得极仔细。

　　“他是谁？”她指着那个从她背后冲出来一把推开她的那个人：“是他救我的吗？”

　　“额，这是我们所的民警，那天他刚好在丽都商场附近执勤。”

　　“有他联系方式吗？我想谢谢他。”吴嘉欣好像确认了什么，虽觉得失望，却又释然。

　　“有的。”小民警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通讯录，把电话号码指给她：“就是这个。那天他也受了伤，这几天在放假修养。”

　　“杜文章？”

　　“是的。”

　　“谢谢。”吴嘉欣淡淡地笑了笑，她没化妆，虽是素颜却更有种苍白剔透的美，那民警平时也陪自己媳妇在家看剧，这会儿见只在电视里看得见的吴嘉欣对自己笑，竟有些晃神。

　　“不……不客气。您如果还能想起来那天的一些线索，请随时联系我们。”那民警窘迫地挠头笑了，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先回局里了。”

　　“如果有什么线索我们会联系警局的。”老宋已经满脸不耐烦：“瑞姐，麻烦帮我送一下民警同志好吗？”boss发话，瑞姐赶紧送人出门。老宋走过去把门逢掖严实，问吴嘉欣：“嘉欣，我也知道你跟赵昊的关系。你老实跟我说，这次的事儿，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见吴嘉欣沉默着不说话，老宋想了想，又说：“上次你们俩在S大被人拍到过，他的背景你可能不知道，他……”老宋还没说完就被吴嘉欣打断：“应该和他没关系。你也知道，这圈子别的不多，是非最多。”她顿了顿，想说些什么，觉得不太确定，又把话咽了下去。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老宋急道：“我是说，这个时候，你最好把你背后的人亮出来。有了他就相当于有了块免死金牌你懂吗？”

　　“这个……”吴嘉欣迟疑道：“他不会同意的。”赵昊这个人她比谁都清楚。他是那种习惯在背后掌控全局的人。他就像一头狮子，习惯在暗处静静观察猎物，在他们暴露完所有缺点之后紧紧咬住，直到对方流干血死亡他才罢休。他从不率先暴露自己，也从不惊扰猎物。

　　吴嘉欣闭起眼睛表示不再想说话。老宋无奈，只好关了门出去。

　　那一刀其实只是划伤了她的手臂，并没有伤到她身体。她那部校园剧上视在即，为了炒热度，她也默认了公司的做法，但若让她亮出赵昊，首先她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配合自己，更何况，这是要她拿那三四年的时间作赌注，她清楚地知道这个赌注输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可老宋的话虽直白，却也句句在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圈子的所有规则，即便不懂，在那三四年的时间里他也都手把手教会了她。赵昊于她，更像是位良师，在她迷茫浮沉的时候拉她一把，也在她陶醉自得的时候泼她一头冷水让她清醒。

　　她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警察来过了，作了笔录，说是会尽快破案。

　　吴嘉欣等了很久没有收到回复。她捧起旁边柜子上粉丝送来的鲜花拍了张照，斟酌了很久，才更新了一条微博：

　　“感情太作真，会变遗憾吗？”下面是她刚刚自拍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素颜出镜，脸色苍白，一双大眼亮晶晶的，像蓄满了泪快要掉下来。微博一发出就引发了上万条转发和评论。多数是粉丝问她是否安好，终于看到她平安的消息谢天谢地的感恩，还有的问她什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她耐心地回复了几个高赞评论，告诉他们这句话是她的新歌里的歌词，并不代表什么，却也引发了新一轮的猜测狂潮。

　　她觉得无聊，又没办法出门，门外依旧聚集了大批粉丝和媒体。她无奈地在床上等瑞姐，赵昊这时候打了电话过来：“我让人接你出来。”

　　吴嘉欣已经习惯了他安排一切：“好。”

　　过了一会儿，瑞姐进来说外面的媒体和粉丝突然都撤走了。吴嘉欣也没怎么奇怪，赵昊向来神通广大，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把这些人弄走了。张胖子低头哈腰地敲门进来：“赵总叫……叫我来接您。”

　　“瑞姐，帮我把东西收一下，我先回去了。”吴嘉欣跟着张胖子出门一看，走廊里果然连个人影都没了。她忍不住问：“那些人都去哪了？”

　　“不……不清楚，赵……赵总只让我来接就……就好了。”张胖子讲话结巴，口风却也是严实。不该讲的话他一句都不会讲。吴嘉欣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问，跟在他后头走。

　　去车库要经过对面的心外病区。吴嘉欣走过去的时候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拍了这么多年戏，知道那是有人被打了耳光。她不经意往里头看了一眼，那间四人病房里的一张病床上一个男人胸口不停起伏着，看起来气得不清。旁边站着的应该是女儿吧，低着头，看不见她的模样。

　　那女孩儿低着头，背却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