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斯人如彩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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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昊把程睿送回学校，一路上小孩儿磨磨蹭蹭地不想回去。赵总失笑：“现在知道害羞啦？”
程睿一听就怒了，气呼呼否认：“没有。”
“那干嘛呢？”这小孩儿一紧张就喜欢揪东西。这回来的一路她净揪着安全带了。
“哎呀你专心开车啊，别管我了。”赵昊越搭理她，她就越慌乱。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宿舍里的说呢，想想迟小池那暧昧审视他俩而后一脸恍然大悟的眼神，肯定早就把赵昊今天抱她走的事儿传开了，而且路上还遇到好多同学呢！简直没脸回去……
赵总可不管这些，他是个定了心意就不轻易改变的人。他拍掉她揪着安全带的手：“在担心什么呢？能跟我说说吗？”是他惯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而这语气对程睿百试百灵。
“今天那个女生是我舍友。”她往前伸伸腿，坐得时间久了腿就有些麻，她捶了几下，转过头看着车窗外，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大概回去以后要被盘问很久吧。”赵总何等聪明的人，看她神色就知道了个大概。他从前也交往过一些艺术学院的学生，当然清楚这些学生时代的小心思，虽不及商场那些尔虞我诈，却也错综复杂，弯弯绕绕甚多，眼前的小孩儿明显不太会处理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
他伸出手拍拍她的，说：“我在，你不需要担心这些。”虽然我很想教你如何去处理这些关系，但，如果这些经验会让你无所适从，那我宁可替你挡去这一切。然赵总这人想归想，该教的却也不含糊：“该讲的还是要讲。你只要记住这一点——我们之间不是见不得光的交易，而是光明正大在谈恋爱啊我的傻孩子！”
“啊？”程睿有一霎那的恍惚，愣愣地转过头看着他。
二环路口车流如梭，城市星光氤氲在霓虹里，透过车窗，在英俊削瘦的脸上投下一半阴影。他三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觉了，眼窝明显有些深陷，深黑的瞳孔看着她时在黑暗里显得愈发动人心魄。程睿从未像这样仔细看过他。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脏仿佛漏跳了一个节拍，就好像电光火石间，突然有些结在缓缓解开：“我们……谈恋爱？”
她问得小心翼翼，略显迟疑又略带惊喜。赵总将车开到路边停好，给她解开安全带，使劲儿揉揉她的头发，又给她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领子：“当然。乖，快回去吧。明天早上不是还有课？”
“嗯。”程睿顺从地点点头，自己下了车，径直往宿舍楼走。赵总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坐在车里点了支烟，目送着小孩儿一路哆哆嗦嗦走到宿舍楼下，跟社管阿姨打了招呼进了楼，他才将烟火熄了，发动车子离开。
赵总刚开到瑞华苑门口就接到了个电话。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是吴嘉欣打过来的。她在那边情绪似乎不是很好，背景声嘈杂吵嚷，夹杂着狂放爆炸般的音乐，像是在酒吧。赵昊皱着眉问她：“你在哪？”
电话那边无人应答。赵总听了会儿，耳机里突然传来呕吐的声音，他刚想再问一句，电话却挂断了。他有些不放心，翻出电话簿找到张凯：“老张，你们所那小片儿警现在在哪？”
这个时间点张大所长显然还在应酬，觥筹交错声传来，赵昊莫名有种烦躁。他强压住窜上来的火气，挂断电话换了个人打：“阿枫，是我。嘉欣大概遇到了点麻烦，你找那个小片儿警一起过去把她带回去。”
林枫懵了一脸。他挂了电话，戳戳身边的人：“他说的是哪个小片儿警？”
身边那位显然已经驾轻就熟见怪不怪：“吴嘉欣的新欢，城南派出所的警察蜀黍小杜同志。”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我手机上联系人里有，你自己给他打，别吵我睡觉。”林大律师俯过身去伸手拿另一边台灯旁的手机，蓦地瞥见身下人脸上还带着未卸的妆，抿着红唇带着浅浅的呼吸声，心突然像被她鲜艳的唇色刺了一下。
杜文章正在所里值班。他在吴嘉欣身边的两个月保镖做完，赵昊果然信守承诺放他回去了，也默认了他和吴嘉欣之间的关系——虽然这关系更像是吴嘉欣对赵昊的报复，但他确实是喜欢她的。
清纯明艳的女神，往日只能在电视里瞧见的人物，突然成了自己的女友，还同/居了，任谁都会对这段关系无比满意吧！他原本就是根正苗红的警三代——他爷爷、父亲皆是警察，而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做一个像他爸爸一样出色的警察，他从小生活在刻板又严厉的家规调/教下，吴嘉欣大概是他人生里最意外的惊喜了。
刚过完年，所里比较清闲，是以林大律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小杜同志正在给一只被人送到所里招领的金毛狗准备晚餐——城南派出所在在三环，这附近的小区年代都挺久了，住的也多是些老人，因此常会有老人丢了猫猫狗狗过来报案——这些猫猫狗狗长年陪伴老人，早成了老人们的家庭成员了。小杜同志一边喂狗一边问：“报警请播打妖妖灵报警电话，谁给你我的私人号码……你说什么？！”
林枫眯着眼半坐在床上，一只手抚着身边人凌乱的发丝：“我说，我要报警，你的女朋友吴嘉欣在酒吧遇到麻烦了。”
“你是谁？”杜文章手上一顿，差点儿把一袋子狗粮给撒了。他跟吴嘉欣在一起的事儿没几个人知道，他连他爷爷都没告诉过，因为吴嘉欣的身份太敏感，近期又惹上了一些不太安分的势力，网上到处都是她的黑料，他也尽量克制自己没有去找她。这才一星期没跟着她，她就出事了！
他对这个打来电话的人分析再分析，短短几分钟，脑袋里已经转过一整个刑侦学的知识要点，他还是想不到这人是谁。林枫也不欲与他多做纠缠，简洁地回答，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人在碧海金沙对面的金枝玉叶，三零二号包厢。”林大律师和警察打惯了交道，知道跟警察讲话要注意些什么。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有媒体。”
“你到底是……”杜文章一个“谁”字还没出口，林枫就挂了电话。他想了想，又打给赵昊，那边倒是响了一会儿才接起。林枫推了推金丝眼镜：“我想了想，这事我们还是不能插手。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只要环球现在还在我们手里，他们的动作也大不到哪儿去。我让那个小警察过去那边了。”
那边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我是不是心肠软了？”
林枫想了想：“你是想跟我炫耀你恋爱了吗？”
滚！！赵总被林大律师的毒舌一口噎死，突然溜出来的那一丁点儿内疚感立马消失无踪。他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一本财经杂志。封面上的男人须发皆白，精神矍铄，如同一只狡黠成精的老狐狸。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斯人如彩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