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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痛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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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子弋:我从来都不在意任何事情,甚至不把皇位放在心上,直到我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萧婉离开皇宫后已经无处可去,萧贡很有可能去麒麟山找她,所以还是留在云清这里最安全。
“姐姐?你怎么来了。”
萧沅从外面回来,在这里看到萧婉,他着实很惊讶。
“这里可是我家清儿的地盘。怎么,臭小子,我还不能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
萧沅是个很细心的人,他看到了萧婉那一瞬间的不自在。
“没事,就是在宫里待腻了,出来玩玩。”
“我感觉你一定有事。”
“有什么事?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萧婉伸手,使劲搓了搓萧沅的脸,“走,陪姐姐喝酒去,看看你的酒量是不是像个头一样也长了。”萧婉将胳膊搭在萧沅的肩膀上,变着法的想要将萧沅拽走。
“姐姐,我和你去,你能不能放开我。”萧沅偷偷看了一眼在旁边笑着的云清。
“哎,我突然发现,你最近好像是有点功夫了,这回我竟然拎不走你了。”
“姐姐,我会自己走的。我就快十四岁了,你不要总是这样行不行?”
“行啊。”萧婉突然坏笑了一下。
下一刻,萧沅依旧被萧婉拎走了。
“臭小子,长本事了是吧?”
“姐姐……”
又过了些日子,拓跋子弋倒是没再来过。可是云清有些担心,不是担心上次她说的话是不是重了,伤到了他。而是,她感觉到了西鄂最近有些反常。
“映雪,你有没有感觉最近的西鄂有些不对劲。”
“小姐是指什么?”
“无论是拓跋兄妹,还是东方楼阁在西鄂的总管,这几日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小姐多虑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也许是他们都有什么事耽误了。”
“不行,映雪,你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去庸离城看看。”
其实,最让云清怀疑的是拓跋舒曼最近没有来。拓跋子弋来的时候都尽量不带她,但是她知道路,会自己来,而且是经常来。她似乎对萧沅很有好感,无论他在不在阁中,她来了总是会待上一天。可是,最近她很久都没来了。她只是个小孩子,怎么也不会让什么事情耽误了。
午后。
“主子,不好了,庸离出事了。”飞雪慌慌张张跑进来。
“飞雪,你别着急,说明白些。”映雪上前说道。
“小姐,西鄂皇室突发政变。”飞雪顺了口气说出了要点。
“什么?怎么会?”云清站起身来,凝神思虑着。
“小姐,来阁中报信的人就在外面。”
“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那人进来了,衣服破乱,浑身是伤。
“属下参见主子。”
“不必多礼,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清十分急切,心中不好的预感又增加了几分,“飞雪给他把椅子。”
那人坐好,虚弱的声音响起。“是大总管让我来报信的,他此刻恐怕已遭不测。”那人咳嗽了两声,继续说着,“拓跋太子身边有一个贴身侍卫,名叫裘冥。他实际上是西鄂皇帝的私生子,他自己早就知道这件事,是西鄂皇上为了不让他流落在外,才把他安排在太子身边的。可是他狼子野心,一直伪装在太子身边,想有朝一日偷走太子手中的天下。总管告诉我时,他已杀了皇上和皇后,当时太子不在宫中,而小公主,下落不明。”
那名手下的话音落下,云清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是一语成谶了吗?她曾经告诉过拓跋子弋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至于那句好心的提醒为什么是这句话,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世人皆说西鄂帝后伉俪情深,西鄂皇帝对西鄂皇后一片深情,后宫只有她一人。现在看来,那个男人的一切诺言和深情都不过是个笑话。而拓跋塔勒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只是连累了无辜的人。
“映雪,带他下去疗伤,我要去一趟庸离城。”
“主子,属下临走前大总管再三叮嘱属下,不能让您去。之前,裘冥一直跟着拓跋子弋,他对东方楼阁了如指掌,要不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将庸离城中东方楼阁的人都控制住。宫中被他占领后,接下来就是这里了。您赶快走吧,千万不能回去!”
“不行,拓跋和曼儿一定还在庸离,我不能不管。飞雪,去叫萧婉,我们立刻动身。”
“是。”
拓跋子弋立于皇城之下,抬头看着城墙上的人,仿佛不曾认识过。此刻,他的身边只有灼桑一人。他没想到,他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城中竞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这是上天对他目空一切的讨伐吗。
“你把曼儿放了。”拓跋子弋眸中的紫色仿佛变成了血红色,他有些不能接受此刻所发生的一切。
“哥哥,你快走,别管我,待你他日归来,定要把这个王八蛋剁个稀巴烂。”拓跋舒曼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可是,现在她不能哭,她要坚强起来。父皇母后,还有巫师傅都死了。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只有这个哥哥了。她希望哥哥可以没事,哪怕是用自己的命来换。
“我不是个好儿子,没能救母后,我不想也不是个好哥哥。曼儿,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哥!”
“你们还真是兄妹情深。今日,你们谁都跑不了。拓跋子弋,你不是不喜欢当太子,不喜欢当皇帝吗。你应该感谢我。”裘冥狂笑了起来。
“弑父夺位,你不怕遭天谴吗?”
“是啊,你们都认为我不对。可是要追究,错的还是那个老东西。你定然也恨他吧?”
“裘冥,我待你不薄。”
“我承认,你确实对我很好。可是再好也没有这皇位好,我还是比较喜欢皇位。我既然有皇室的血统,当皇帝是顺理成章的事,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
裘冥从身边侍卫那里,抽出一把刀,飞身而下,站到了拓跋子弋面前。
“你是最后的阻碍。”话音落下,那把刀寒光凛然。瞬间,城下混战一片。
拓跋子弋正和裘冥交手,灼桑独自一人应对着周围环绕的士兵。
拓跋子弋来这里之前,是不想让她跟着来送死的。
“你走吧,此行必死无疑。”
“灼桑从小追随主子,必要一生追随,怎可临阵脱逃。”
“我知道你对我忠心,可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连累你。”
“灼桑心意已决,望主子成全。”
“灼桑姐姐!”拓跋子弋听到拓跋舒曼的声音,立刻回过头去。
灼桑满身伤痕,最后那致命的一剑在心脏,是为他挡下的。
拓跋子弋抱住了她,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灼桑看着拓跋子弋轻轻笑了一下,随后,那笑容便消逝在了风中。
拓跋子弋紧咬着牙,心里疼闷至极。他将灼桑放到地上,握紧了拳头,趁那些人不注意,一瞬跃上城墙,杀了拓跋舒曼身边的侍卫。
“曼儿,你没事吧?”
“哥,你别管我了,快走吧。”拓跋舒曼瞬间懂事了许多,“你才是西鄂的未来。”
拓跋子弋没听拓跋舒曼的话,紧紧拉着她的手。
“一个不留。”裘冥看着城墙上的两人,吩咐道。
拓跋子弋带着拓跋舒曼向城中飞掠,他一边运用着轻功,一边抵挡着飞过来的弓箭。拓跋子弋越来越吃力,随后,他将拓跋舒曼放到了一个隐秘的街角处。
“大哥帮你挡着,你偷偷溜出去,去东方楼阁找你清姐姐,然后你们都别再回来了。”拓跋子弋转过身去,那身影萧条落寞,“帮大哥转告你清姐姐,我爱她。”
眨眼间,拓跋子弋飞身而去。
“大哥……”拓跋舒曼眼含泪水,转身离开。
云清,萧婉,萧沅,炎桀,炎傲,飞雪,此刻隐于庸离城外。
“一会我们分头行事。萧沅,你在这里等东方楼阁的人手支援。”云清在给众人分配任务。
“我要进城,保护你。”
“臭小子,就你那功夫还保护清儿,老实待着。”萧婉冲着萧沅的头就是一巴掌。
“萧沅,城外的事,清姐姐就拜托你了。”云清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萧沅沉默了一下。“那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他很听云清的话。
“好。”云清点了点头,“其他人,我和萧婉飞雪一起,你们两个一起,我们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潜入城中,搜寻拓跋兄妹的下落。切记,一定要小心。”
拓跋舒曼逃离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搜寻的士兵,人数较少,都被她的暗器解决了。此刻的庸离城的街上几乎没有人了,城中百姓害怕祸患降临,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街角的萧婉对云清和飞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一旁,意思是前面有人。
三人小心翼翼向前移动着,随后萧婉快步上前,抬腿一踢,将那根急速飞来的银针踢到了一边的墙上。
“曼儿?”云清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确定地叫道。
“清姐姐?”
拓跋舒曼摘下脸上的面巾,扑到了云清身上,大哭起来。
“好曼儿,你先别哭,告诉清姐姐,你哥哥呢?”
拓跋舒曼迅速抬起头来,哭声戛然而止,她抹了把眼泪。
“清姐姐,哥哥为了能让我逃出来,他帮我引开了敌人,此刻他在哪,我也不知道。”拓跋舒曼拉着云清的衣服,“清姐姐,你有把握救我哥哥吗?”
“清姐姐一定要把你哥哥救出来。”云清蹲下身,拭了拭拓跋舒曼脸上残留的泪水,目光坚定。
“可是哥哥不想让你有事。”
“清姐姐也不想让他有事。飞雪,你带曼儿出城。”
“是。”
云清转过身去,正要和萧婉离开。
“清姐姐,哥哥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哥哥说,他爱你。”
云清的脚步一沉,只是片刻,便提步离开了。
一日前,玄凌阁。
“主子,西鄂皇室发生了政变,西鄂皇帝的私生子裘冥已占领皇城。”
“私生子?东方楼阁呢,现在怎么样了?”
“那篡位者极力封锁各种消息,所以属下不知。”许韧回道。
当许韧再次抬头时,发现他的主子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云清和萧婉躲在暗处,观察着皇城下的情况。
片刻后,只见几个黑衣人拖着一个人走了出来,那人就是拓跋子弋。
云清看到受伤严重的拓跋子弋,忍不住要冲过去,萧婉及时拉住了她。
“你干嘛,要去找死吗?”萧婉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
“婉,我得去救他。”
“再等等,你的手下肯定就快来了。”
城墙下,一名唇色发黑的女子从裘冥身后出现。
“我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来点痛苦的吧。”裘冥对着那女子吩咐道。
“主子,断肠蜈蚣可好?”那女子说话时,眼睛和声音仿佛都淬着毒。
“绝妙。”
拓跋子弋微微睁着眼睛,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已经抱着必死无疑的心。
“住手!”最后,云清还是不顾萧婉的阻拦,出现在众人面前。
拓跋子弋听到了云清的声音,强迫自己睁开些眼睛,他紧紧皱着眉盯着云清。
“傻丫头,他们是为了试探你有没有来,故意引你出来。”拓跋子弋突然来了力气大声说道,“你快走!”
“你还是来了,时间刚好。看样子,我信息封锁的很到位。”裘冥转身看向拓跋子弋,“今日我就好心一番,让她和你死在一起吧。你不是喜欢她吗?”
“你别动她!”
云清没看拓跋子弋一眼,直接对裘冥说道:“裘冥,你认为我是来救他的?”那脸上镇定自若的笑容绝美。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不会信你的,我可不像他。”裘冥又看了一眼拓跋子弋。
“乱世浮沉,不变的是权利地位和金钱,没有什么比这些更为重要,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裘冥保持着警惕。
“你要的是权利和地位,我要的是金钱,其他一切与我们何干?利益才是最紧要的。你已夺得皇位,下一步就要对外拓展国土了吧。东方楼阁有的是钱,有了我的支持,你统一天下,指日可待。这乱世已经持续太多年,统一天下者,必当名垂青史,受后世敬仰。”
裘冥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信你,你能突然改变心性来帮我?”
“你又如何知道我真正的心性究竟是什么?在这等乱世,谁不是个两面派?”
裘冥看着云清皱起了眉,感觉有些看不透她了。
拓跋子弋看着此刻的云清,感觉有些陌生,可是她的眼神却是依旧,无欲无求,坚定明亮。
萧婉隐藏在刚刚的地方,观察着前方的动向,确保能在云清遇险前将她救走。她听着云清那一番话,如若不是她们从小一块长大,她真的会认为她是个野心不小的坏女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裘冥似乎来了兴趣。
“我身为一名女子,不好好呆在闺阁之中,却出来经商,很离经叛道不可思议吧。你认为我真是为了天下苍生?”云清向前走了两步,“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得到用不尽的财富,实现我的心愿。”
“你的心愿?”
“几国中,你听说过哪个国家能让女子做官吗?就算是之前东越和中狄都曾任命女子为行军主将,但那也是局势所迫,迫不得已的。”
“你想在庙堂之上一展身手?”
“有何不可?”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亲耳听到过拓跋子弋向你许诺太子妃之位,你根本就不想要,此刻你竟又来同我说这些。”
“当太子妃得来的权利终究还是要靠着男人得来,而我只想通过我自己,这样才不会被后人诟病。”云清看向拓跋子弋,“他已经没什么用了,我求你放了他,只不过是为了尽最后一丝情分。”
“我如何信你?”此刻裘冥已经放松了警惕,他已经被云清所构建的那个统一的天下打动了些。也许在他心中,那些浮名权利真的高于一切吧。不然,仅是云清三言两语,他又如何相信。只能说明,这些都是他心中极其渴望的东西。而云清恰巧投其所好。
裘冥话音刚落,四下飞出一群东方楼阁的人,他们皆用面巾围住了鼻子。
随后,蒙着面的萧婉加入其中,她从袖中抽出一条绸带,也不知那上面有些什么,她拿在手中使劲抖动着。
那唇色发黑的女子反应极快,屏住呼吸,先云清一步走到拓跋子弋身后,将刚刚从小瓶子中拿出的蜈蚣硬生生打到了拓跋子弋体内。只是,随后,一把飞来的匕首穿透了那女子的心脏。
“清儿,你没事吧?”萧沅跑过来大声问道。
“我没事,快去看看拓跋。”云清快步向前,扶起已经瘫倒在地的拓跋子弋。
萧婉已经缠住了裘冥,炎桀和炎枭趁这个空挡将拓跋子弋搀起,向城外飞去。
云清拿出弓箭,对准裘冥的胳膊放出一箭,萧婉一闪身,轻移几步,拉住云清。裘冥躲过那支箭,再回头时,两人也不见了踪影。萧沅和阁中的其他人向空中洒出什么,升起一阵烟雾,便趁此空挡离开了。等援兵赶来时,刚刚来的所有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烟雾逐渐消散,裘冥盯着这一片狼藉,换了口气,大喊道:“出兵凤鸣山!”
众人回到东方楼阁时,拓跋舒曼和飞雪正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拓跋舒曼看到炎桀背着浑身是血的拓跋子弋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悲伤,痛哭了起来。
拓跋子弋被安置到了他自己建在东方楼阁的院落。
炎桀将拓跋子弋放到了床上,拓跋舒曼立刻扑了上来。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你不要死,曼儿就剩你了,曼儿不想让哥哥死……”
屋子中的气氛很沉重。
“映雪,你快给他看看!”云清的声音很急切。
映雪走到床边,给拓跋子弋把脉。
萧婉悄悄拉过云清。“清,我们得赶紧撤了。那人一定会追来的,而我设的阵法顶不了多久。若是遇到高手,情况更糟。”
“好,让我想想,我们应该去哪里。”云清咬着嘴唇,认真思考着。
这时,拓跋子弋突然大叫了一声,那声音凄厉,并痛苦挣扎了起来。炎桀和炎枭急忙上手按住了拓跋子弋。
“哥哥……”拓跋舒曼看着痛苦的哥哥,手足无措。
拓跋子弋的脸色越来越差,嘴唇有些发紫。
“映雪,怎么回事?”云清立刻问道。
“主子,拓跋公子的脉象很奇怪,不算外伤,除了过度疲劳之外并无其他,可是脉搏却又似有若无的。”
“啊?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拓跋舒曼的自言自语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曼儿,怎么了?”云清蹲到拓跋舒曼身边。
拓跋舒曼将手从拓跋子弋的脉搏处缓缓拿开,她将手伸向前方,颤抖起来。片刻后,她猛然站起身来,扒开了拓跋子弋的衣服。
在场的人都傻了眼。只见拓跋子弋胸膛处的皮层下,有东西在不断游动。
“曼儿,这,这是……”云清用手捂着嘴,她不忍心看了看拓跋子弋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万分难过。
“西鄂毒术,断肠蜈蚣。每只蜈蚣都有剧毒,且为腹中有卵的母蜈蚣。它钻到人身体后两日就开始产卵,然后蚕食人体,小蜈蚣三日就会长大,和大蜈蚣一同蚕食人体,并释放毒素,直到人体的五脏六腑被吃光,通体变成黑紫色。”拓跋舒曼的声音很理智,可随后她崩溃地拉着云清,“清姐姐,怎么办,哥哥只还能活七日。怎么办,这种毒术等级太高,我还没有学到。巫师傅会解,可是巫师傅已经死了。清姐姐,我不想让大哥死,呜呜……”
云清的眼中闪着泪水,其实现在的她的心情也和地上这个哭成一团的小姑娘一样。
拓跋舒曼真的太累了,这么多的痛苦在她的心中积压,小小年纪怎么受得了。她哭了一会,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云清扶着拓跋舒曼。“飞雪,你带她下去休息,好好照顾她。”云清又看向萧婉,“婉,可不可以帮我找一找楚易?此刻,也只有他能有办法了。”
“我可以去找,可是你们怎么办,他们一定就快赶来了,你们必须离开。”
“好,我们立刻离开,北扈城楼宴汇合。”
“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婉,小心。”
“放心吧。”萧婉拍了拍云清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