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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被采花贼搅乱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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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天龙涧并不在拓跋子弋手中,而是掌控在一伙真正的山贼手中。拓跋子弋得知后,以他的个性,自然是要去查看一番。他看到那帮威风凛凛的山贼后,甚是艳羡,便花了一年的时间,准备筹谋,结果他带人将那伙山贼一举拿下,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只是从那之后,他自己便当上了这一片的山贼。
云清三人在小巷中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将裘冥甩掉,立刻回别院换了装,返回将军府。
说起刚刚云清的一番话语,除了名字是胡诌的之外,没有半分虚假。她安排在这五国之中,为她办事的人确实是真的,云策和她的师傅帮了不少忙。毕竟,万事开头难,刚开始她要用人,所以云策和她的师傅为她提供了不少,尤其是她的师傅。她也很诧异,看似与世隔绝的师傅,竟然能突然间找来好几个有能力懂经商的人,诧异归诧异,不过师傅当然是不会害她了,这些人都被她委以重任。所以,那日她在玄天面前才敢夸下海口。
云清回府后,直奔唐疏瑜的住所。
“考虑得怎么样了?”云清推门而入。
“你倒是来得快。”唐疏瑜坐于桌前,擦拭着手中的宝剑。
飞雪一看这架势,习惯性提高了警惕。这段时间,飞雪就像一只炸毛的猫。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唐疏瑜收起宝剑。
云清坐到唐疏瑜对面,“当然有,不过这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是,我同意了。”
“那么正好,接下来便有件要紧事,你去办好了。”
“何事?”
“和炎桀去西鄂走一趟,我的生意就要开张了。”云清欣然一笑,“你也可以和他好好学习一番,可帮些忙。”
“去西鄂?”
“怎么?不想去?”
“不是,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唐疏瑜,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唐疏瑜没有回话,只是淡淡一笑。
拓跋子弋不能在北扈久留,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就匆匆回国了。回国前,他依旧对没有采到云家小姐耿耿于怀,恐怕他不会就这么放弃了。
他打算回去处理完东方楼阁的事后再回来,不仅是因为云家小姐,毕竟他的“东方兄”还在这里,他有些开始发自内心的欣赏她,这个有胆有识的女子。
唐疏瑜与炎桀动身去了西鄂。
唐疏瑜走后,云邵出现在门口处,久久凝望。
“大哥可是真喜欢她?”云清突然出现在云邵身后,一脸贼兮兮的笑容。
“我应当娶她。”云邵凝眉。
“这是什么回答啊,那就是喜欢喽,”云清拍着云邵的肩膀,“大哥别担心,过些时日我便让她回来。最初我是看在她是唐阙的女儿的份上才如此照料她,后来发现她也是个不错的人,所以大哥,机不可失啊。”
“胡说什么。对了,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告诉你。”
“什么事?”
“我们在虎口关发生的事,她都给你讲了吧?”
“嗯,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要刺杀我的人留下了一把弓箭,是中狄的弓箭。”
“中狄?可是故意留下的?”
“说不准。”
“如若他真是中狄人,这样秘密的刺杀,怎会用标致性如此明显的弓箭?”云清有些困惑。
“难不成是栽赃嫁祸?”
“这还说不好说,恐怕这会是个什么大阴谋,大哥你要小心了。”
“嗯,等你二哥回来我再与他商议一下。”
“只有再等等看看那刺客还会不会出现,才可进一步判断,那刺客到底是中狄人,还是别国有意嫁祸中狄,包藏祸心。”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眼看就要到云清和赫连风轩成亲的日子了。
这段时间,刚开始赫连风轩也来找过云清几回。他是一个心智如孩子般的人,所以所有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他总是仰着笑脸,十分高兴。随着婚期的临近,大家伙也不让他来了。
云清独自坐在清云小榭中,拄着下巴望向窗外发呆。没想到,这一生一次的重大事情竞成了她计划中的一部分,这真是她从未预料到的事,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那些人为了争夺皇权,处心积虑,而她只是为了谋一处潇洒肆意的居所,仅仅是想这样,竟然也要费尽心力。她这样想着,难免会有一些伤感,不过,只要离开这里,以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这一天是良辰吉日,夕阳微斜。帝皇城中挤满了人。似乎更多人是好奇才出来观看的,毕竟大多数人都很同情云家大小姐,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就嫁给了一个傻子。
迎亲队伍浩浩汤汤,可见皇上对这晨逸王的恩宠之盛。只是,队伍前的高头大马上的人并不是赫连风轩,而是赫连风玦。赫连苍担心赫连风轩自已迎亲会闹出什么乱子,弄出些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就让赫连风玦代替赫连风轩来云府迎亲。
虽说这次云清出嫁完全是一个缓兵之计,不过云骥和秦素依旧为云清准备了十里红妆。也许是对女儿的愧疚和补偿,他们绝对是真心爱这个女儿的。
云清身穿大红喜服,盖着嵌着金丝翡翠的红盖头,被喜婆和丫鬟搀扶着前进。云清苦不堪言,沉重的发饰,纷繁复杂的衣服,她感觉自己好像是飘出来的,都不太能感觉自己是在走路。
赫连风玦站在轿子门口,看着缓步走来的云清,不知是什么感受。
因为那双穿不惯的鞋,和拖地数尺的华服,云清走着走着,便自已绊了自己一脚。她的身体向前倾去,飞雪连忙伸手要去拉她,可是拉到的只是一片宽大的衣袖。扶着云清的三个人中,属飞雪身手最快,既然她都没扶住云清,那么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赫连风玦看着似要扑倒在地的云清,迅速几步向前扶住了她。就这样,云清准确地扑到了赫连风玦的怀里。云清感受着他有力的双手,顿时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今日要在这众多帝皇城百姓面前丢脸了呢,瞬间,她感觉上次他错救她的那件事也不能怪人家。
云清被丫鬟扶了起来,搀上轿,喜庆的声音传遍帝皇城大街小巷。一大队人向晨逸王府走去。
只是……那日出现在云府的采花贼炙罗又来了。
先是几只飞箭修然穿进人群中,不过奇怪的是,那些箭并没有伤到一个人。
四周的人开始大乱,所有人四下逃窜。
“保护晨逸王妃!”赫连风玦大喊道。
下一刻,一阵烟雾弥漫四起,所有人都看不清了,一片混沌。赫连风玦屏气凝神,飞步到轿子旁,掀开帘子一看,竟已空无一人。旁边随行的人,包括飞雪和映雪都昏倒在地。
“速速追寻晨逸王妃下落!”赫连风玦厉声吩咐道。
“是!”
随后,兵分多路,纷纷搜寻云清的下落。
当时,云清听到杂乱的声音后,便提起了精神,只是她闻到一阵香气后,就慢慢没有了意识。隐约之中,云清感觉有人将她从轿子中抱了出来,看不清那人是谁,只能感觉到那人着一身红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树林中,流水声依旧。云清慢慢醒来,她微微睁开双眼,借着明亮的月色,一张鬼怪模样的脸出现在眼前。云清被吓到了,一边起身闪躲,一边大声尖叫。
谁想,她的反应竟把炙罗逗笑了。
“你是谁?”云清听着炙罗的笑声,很是生气。
“云家小姐,长相怎会如此平凡?”炙罗不理会云清的话。
云清不屑一笑,“你长相出众?那又为何以这副面孔示人?”云清看着炙罗的眼睛,他的眼睛和拓跋子弋的眼睛怎会如此相像?只是西鄂有紫眸的人不止他一个,所以初步只等断定他是西鄂人。
“你是西鄂人?”不等炙罗回答上一个问题,她继续问道。
“是又如何?”
“难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西鄂之人竟跑到我北扈来作怪。”
“你不怕我?我可是采花贼。”炙罗的面具下尽是风流的笑意。
“通过你刚刚对我的评价来判断,你似乎对我的长相很失望。”云清淡定地说道。
“长相是很平凡,不过你身着大红喜服,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也正和我的穿着相匹配,不如我们直接入了洞房。”
云清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红衣,瞬间想起了那日她沐浴时从房顶掉下的人,虽然没看到脸,但是她记得那人也是一身红衣。
“我想起来了,公子不会就是那日落入我家浴室之中的贼人吧?”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此刻竟然无一丝惧意,反而提起那日旧事嘲弄我。”炙罗收起了嘴角的笑意,不经意间想起了那个惹了他,却敢找上门来谈合作的女人。难道北扈的女子都这般大胆?
“并非嘲弄,我只是想弄清楚你是谁,又为什么捉我而已。”云清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说了,我是采花贼。所以,我的目的你也已经知道了吧?”炙罗伸出手,捏住了云清的下巴。
谁想,云清的反应着实将他惊到了。
“采花贼啊?太好了,我立刻脱衣服。”云清迅速脱下了繁重的外衣,只着一身大红里衣,她抬手摘下头饰和簪子,一头黑发顺然滑下,借着月色,竟有些美艳之感。
她的这一举动将拓跋子弋惊了个半死,他站在那里,就这样看着她脱衣服。其实,他也就是出来玩玩而已,刚刚也就是吓她一下,真没想采谁的花。
云清的动作极快,看似迫不及待,实际上,她脱完衣服,摘下头饰,趁着拓跋子弋还没缓过神来,就运用轻功,轻身漫步,快速逃离。拓跋子弋这下才回过神来,被耍了。
他不禁在心中想到:北扈女子都这么狡诈吗?似乎又和那个女人好像。
云清对自己的轻功还是极其自信的,可是片刻后,拓跋子弋只在她身后不远。
“我今天非要采了你不可!”拓跋子弋在云清身后恨恨地喊道。
云清左右闪躲着身边的高树,不禁有些担忧:可不能让他捉到,不然就死定了。
云清极力逃跑,拓跋子弋紧追不舍。
云清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拓跋子弋与她近在咫尺。她刚回过头去准备继续加快速度,就不小心撞到了一根树枝,身体失衡起来。她的速度过快,撞得有点晕,就这样直直地向地上坠去。
“哎呦!”
云清揉了揉摔疼的屁股。
“没想到你的轻功竟如此厉害,不愧是师从白眉仙者。”拓跋子弋双手环胸,缓步向云清走来。“不知白眉仙者还教给了你些什么?”
“喂,你别过来!”
“你不让我过去,我就不过去了吗?”
拓跋子弋直接走到云清身前。
“你等一下,我们好好聊一聊。”
“哈哈,你真是奇怪了,我再重说一遍,我是采花贼,所以没什么好聊的。”
“当然有啦,你不过就是想要美人吗,我又不美,你捉我干什么?你若把我送回去,我定当奉上金银酬谢,你有了钱,定然会有无数美人环绕,何必如此辛劳呢?”
“我若说我图的不是美人,而是乐趣呢?”
“那就更容易啦,你拿着钱去无论五国中哪一家秦楼楚馆,都会被奉为上宾,到时你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那种生活唾手可得,本公子已经过腻了,所以便来此寻寻乐子。”拓跋子弋挑起云清的下巴,“这下,你没办法了吧?”
云清愣了一下,似在思索他所透露给她的信息,想着要怎样对付他。
这时,树林中刷刷作响,赫连风玦仿佛乘着疾风而来,轻步落地。
“放开她!”赫连风玦喊道。
“又是你!”拓跋子弋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今日我便要好好报仇!”
落叶翻涌,势如破竹。
拓跋子弋出招狠厉,心中带着上次的仇念,而今日他又过来破坏他的好事,当然是除之而后快。
尽管拓跋子弋招招致命,但赫连风玦依旧应对自如,似乎没什么压力,在北扈,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王爷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
云清看着两人交战的画面,似乎回到了那日在西鄂皇宫,神似的情景。
两人战况激烈,云清想要从地上站起来躲远一些。她的右脚刚使上力,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疼,应该是刚刚掉下来时,不小心伤到了。她单腿站了起来,试图维持身体的平衡,蹦跳着移动到一边去。
最终,拓跋子弋还是败了,可是赫连风玦也没能捉住他,他再一次跑掉了。
赫连风玦走到云清身边,只见云清发丝凌乱,一身里衣也已经变脏了。他脱下自已的外衣,披在了云清身上。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赫连风玦问道。
“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还好王爷您来得及时。”云清立刻解释道。
“你有没有看到他的长相,或者记住他身上的什么特点?”
云清微微摇了摇头。
赫连风玦没得到什么有效信息,就放弃了询问。
“我带你回去吧。”
“好,但是……我的脚受伤了,走不了了。”云清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矫情。
赫连风玦明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过来,将云清抱起,随即施展轻功,飞回了帝皇城。
云清沐浴后,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她在分析着赫连风玦临走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晨逸王,就可以来找我,我会去向父皇求娶你为正妃。那日,我不知道你在浴室之中,多有冒犯。”
云清当时就懵了,他这是在想办法做最后的争取吗?还是真心的在表达歉意呢?应该是前者吧。
虽说北扈民风开放,但确实对于男女之防还是极其在意的。可是这话是从赫连风玦口中说出的,又怎么让人相信他只是想简单的对她负责。
云清摇了摇头,想不出他究竟要干什么,只是不断提醒自己,他不会有什么好心,所以千万要小心。
云清被采花贼劫持这件事,当然又在帝皇城中轰动了起来。原本云清认为,现在她的名声已经不是很好了,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是毕竟她被采花贼带走了,那么赫连苍也该斟酌一下她是否有资格嫁入皇家。可是,赫连苍并没说什么,和之前相比他的态度倒是有所转变,只是变得不感觉愧对于云家了,而云清依旧要嫁给赫连风轩。半月后,云清要与赫连风轩重新完婚。
事情发生后,吴静兰也感觉再让云清嫁给赫连风轩有些不妥。谁想,赫连风轩听说自己不能娶云清后,又是大闹了一场。赫连苍也很无奈,想一想,毕竟没发生什么,也就同意让云清继续嫁给赫连风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