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位之阴谋决》瑶席

14、合作达成

　　“主子，您受伤了，几日后与东方颜的商谈就让属下去吧。”裘冥说道。
　　拓跋子弋半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若是说起他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只能说他活该了，因为他就是“炙罗”，惊讶吧，这五国中，再没有哪位皇子如他那般想着法的贪玩了。
　　他和裘冥快马加鞭，比炎桀炎枭早一天到达了帝皇城。昨日，他闲来无事，便想扮个采花贼玩玩。
　　自从他来帝皇城，听得最多的就是云家小姐，虽然人们说她长得并不好看，不过他感觉这第一次采花定然要找这帝皇城中还未出嫁，身份地位最高的小姐来一个好开端。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他没料到云府还有如此高手等着他。
　　昨日，他和赫连风玦交手，不小心中了他一掌，接着掉入了水中，回客栈的路上吹了一路风，加上他来北扈有些水土不服，结果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不必，我已经没事了。况且，我还要去好好会会那个东方颜呢。”拓跋子弋的笑容还是那么妖孽。

　　今日，是云清行及笄礼的日子，一番礼仪过后，便代表着云清十五岁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也许所有人都疑惑，云清为什么会被赐给晨逸王，按理说不应该是靖成王赫连风玦吗，毕竟他闯入了人家的浴室，在这个有些封建的国家，不了了之怎么能行。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因于太后吴静兰。
　　云邵回来那日，其他王爷都去云家了。那时，赫连风轩也在宫中，知道他们要去云清家，便吵着也要跟去，说什么都不管用。最后，赫连风轩的贴身侍卫周蔚实在没办法，就到慈寿宫搬救兵了。

　　慈寿宫，赫连风轩坐在地上大耍无赖。
　　“皇祖母也不喜欢轩儿了，都不让我去找小云朵。”赫连风轩哭闹着。
　　“轩儿，你先别哭，听皇祖母说话。”
　　“我不要，呜呜呜……”
　　“轩儿是想经常和那云丫头在一起玩儿？”
　　赫连风轩停止哭泣，微微点头。
　　“皇祖母您看，这是前几日小云朵给我的，她看我受伤了，就给我把伤口包上了。”赫连风轩晃动着手中的手帕，他笑了起来，脸上挂着泪痕。
　　“哎呦，受伤了？快过来让皇祖母看看哪里受伤了？”
　　“都已经好了，没事了。皇祖母就让我去吧，好不好？”赫连风轩又耍起无赖来。
　　赫连风轩跑到吴静兰身边使劲晃动她的胳膊。
　　“轩儿，你都要把皇祖母晃晕了。你先停下，皇祖母给你想了一个可以经常和她一块玩的办法。”
　　“真的？”赫连风轩松开了手。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你父皇同意，皇祖母认为你父皇会同意的。”吴静兰微微笑道。
　　“那我现在就可以去找小云朵玩儿了？”
　　“唉，现在还不行，听皇祖母的，皇祖母保证以后你能天天见到那丫头！”
　　“太好了，皇祖母最好了！”赫连风轩开心地抱着吴静兰的胳膊。
　　“那轩儿是不是得乖乖回府了？你要听话些，云家丫头才会喜欢你。”
　　“轩儿这就回去。”
　　赫连风轩跑跳着离开了，显然，他很高兴。
　　吴静兰看着赫连风轩离开的背影，对着身旁的嬷嬷说。
　　“他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也许只有那丫头才适合他。”
　　“太后的法子甚好。”
　　果不其然，赫连苍考虑到云清嫁给晨逸王后，不会对当前局势有什么影响，并且会让他疼爱的儿子高兴，便答应了。

　　今日，是云清会见拓跋子弋的日子。
　　云清出府后，去云策给她准备好的别院摘下了人皮面具。飞雪做了两张面具，自己一张，给了映雪一张，以防被别人认出。戴完面具后，她们纷纷换上了男装，向醉仙居走去。

　　醉仙居，三楼客间内。
　　“东方兄近日可好啊？”
　　拓跋子弋慢条斯理地摆弄着桌子上的茶盏，裘冥立于他的身后。
　　“拖太子殿下的福，好得不得了。”
　　云清也同拓跋子弋一般，一副嬉笑的样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无赖说无赖话，这是她的师傅常挂在嘴边“道理”。
　　“你倒是有胆，竟要同我合作，不愧是北扈的女子。”
　　“太子殿下过奖了，对于商人而言，高风险就意味着高回报，所以东方只是冒险一试。”
　　“就凭你如此气魄，我们之间的旧账，就一笔勾销了。”拓跋子弋看向云清，“东方兄，我是否能称得上胸怀宽广呢？”
　　“当然，您日后也会是一位了不起的君主，希望我们的合作一直存在。”
　　“好听话就不必说了，从小到大我不知听了多少，说说你的主意吧，本太子认为这件事似乎更有趣。”拓跋子弋眸中的紫光似乎更亮了。
　　云清也不和他废话，直入正题。
　　“西鄂地势平坦开阔，奇珍异宝无数，可是因为天龙涧有太子殿下的原因，西鄂和北扈无法大规模通商，而南浔丰富的物产却因为中狄地形险峻绵延的原因，无法大规模运到北扈，若是走东越路程又比较遥远。北扈的物产相对匮乏，但是百姓却相对富庶，所需物资较多。如若通过天龙涧，南浔和西鄂的物产皆可大规模运往西北扈，反之亦然。这样，几国的物产皆可流动起来，我们也可从中赚取更多的利润。”
　　“这么说来，本太子的天龙涧是比较重要的位置了，既然这样的话，本太子又何必与你合作？让你分取了其中的利益。”拓跋子弋的话语中难免带着一些刁难的意味，他兴味盎然地看着云清，似要看她会如何回答。
　　“太子殿下对西鄂很熟悉，但是请问太子殿下，您可知西鄂哪家的器皿最便宜，哪家的珠宝最好，老板又能以什么价格大规模出售，是否还有商谈的空间？”
　　拓跋子弋没有回话，凝神看着云清。
　　“既然您连西鄂的商事都不了解，那么其他的地方恐怕就更生疏了吧？”
　　“本太子可以派人去查。”
　　“没错，您神通广大，可以查，也一定查得到。可是，那么多的商市，您要查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商人都讲究利益，您的这个过程也会花费大把的金钱吧？”
　　“你是说，这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
　　云清低眸一笑，“没错！”
　　“本太子如何相信你？”
　　“我自幼便在外游荡，又对经商极具兴趣，所以在我十岁的时候便开始着手这一切了。我培养了许多人，分别派向各国，无论有什么大的商事变动都会很快知晓。而这些人，在各国深入了解各种物资的价格，可为日后的生意帮上不少忙。这一系统的建立极其困难，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完成的。太子殿下，如何？”
　　云清问向拓跋子弋，只见拓跋子弋直直地盯着她，眼中中带着赞赏。
　　“你到底是谁？”
　　“怎么？这么一会儿，太子殿下就不认识我了？”
　　“如果我把你纳入后宫，岂不是事半功倍？”拓跋子弋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云清的脸。
　　“太子殿下，我一直认为您是个聪明人，千万不要办傻事。”云清平静说道。
　　“哈哈，本太子是开玩笑的，你是一个不会被束缚在深宫中的女子吧。”
　　“是啊，所以也请太子殿下清醒些，不要为了蝇头小利而损失了大局。”
　　“既然已经是伙伴，你也在本宫面前自称‘我’，那么你也不必称呼本宫为太子殿下了。”
　　“那我要称呼什么？”
　　“直接叫名字吧，反正你又不是西鄂人，没那么多避讳。”
　　“那东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方？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何以见得？”
　　“女子会叫这个名字吗？如若你连真实姓名都不加已告知，我真是感觉不到你的一丝诚意。”
　　“好吧，小女子姓云，单名一个‘凝’字。”云清胡诌道。
　　“云凝？嗯，好名字！那我叫你凝儿如何？”拓跋子弋故意问道。
　　“随意。”云清不在名字上计较，反正这又不是她的真名。“接下来，我们要谈一谈利益分配的事情了。”
　　“五五分。”拓跋子弋毫不犹豫地说道。
　　云清摇了摇头，“你四我六。”
　　“我若是不同意呢？如果不是五五分，我就不和你合作了。而你这些年的成果全部都白费了。”
　　“说得在理，我会损失，不过损失惨重的不是我，而是你。”
　　拓跋子弋挑眉，“我倒是认为我不会损失一分一毫。”
　　“如若我们合作，无论怎么分，你都会得到一部分钱，但是要不合作，你便会一分都得不到。近些年，西鄂频繁干旱，国库多次开放，所剩不多了吧？百姓艰难度日，自己活着都难，又哪里有钱交税，如若这时别国来犯，何来军资？何来粮草？但是上天也挺眷顾西鄂的，气候不好，却得天独厚，奇珍异宝无数。百姓以此为副业，与他国大规模通商，自然会富庶起来。所以，你损失的不是一分一毫，是整个天下！”
　　“哈哈哈，”拓跋子弋听了云清的一番话突然笑了起来，“我真是没想到，一介女子竞如此睿智，将天下形势看得如此清楚。北扈的女子怎会有你这般不遵守礼教的，身为女儿家竞做起生意来。我真是越来越想把你掳回西鄂了。”
　　云清没有理会他那句风流话。
　　“就算你想日后独自经营，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精力吧，毕竟你是要做皇上的人。我多争取的那一份利益，是因为这所有的成本都是由我来出的，所以也要争取回来不是？”
　　“尽管你说的在理，不过，我怎能如此轻率地将这件事交给一个北扈商人？上回中了你的计，我还记得的。”拓跋子弋微微皱眉。
　　“我自然知道你会顾虑这些，所以东方楼阁在西鄂的人员可以减少，单独由你自己挑选一队你的人来经营，算是监督，整体的生意经营还是要由我东方楼阁来办如何？”
　　“东方楼阁？名字倒是不错，看在这个名字和你的份上，我就同意了。”
　　“既然这样，我还有一事要说，算是请求，因为你不一定会同意。”
　　“说吧。”
　　“我要将东方楼阁的主址建在天龙涧附近，西鄂境内一个叫凤鸣山的高山上。”
　　“我说丫头，你不会是北扈派过来的细作吧？”拓跋子弋缓缓靠近云清，“你这番作为完全是想打入鄂内部，你若是把天龙涧占领了，那对我们西鄂来说可是极其危险的，我又怎么知道你是否心怀鬼胎，毕竟我不知道你的底细。”
　　云清心想：还好你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不然就算我再诚恳，你也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与我合作吧！
　　“是啊，所以说是请求，我又没办法向你证实我的身份和诚意，那么此事就日后再议吧，之前的内容便从此刻开始生效了。”
　　“好！”
　　“我真没料到，你这么快就同意了。”
　　“这不是正和你意吗？况且，我做事向来不愿拖沓。”
　　云清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就如此相信我？”
　　“你还真是奇怪，刚刚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说服我，让我相信你，现在竟然又来这般问我。”
　　“你相信我是没错的，我是商人，只要利益。作为合作商友，东方有一良言相赠。”
　　“这么说来，今日还是便宜我了？说说看吧，只是今日过后我是不是还记得就不一定了。”
　　“权力争夺向来残酷，太子殿下要时时刻刻注意着身边，切莫轻信他人。”
　　“好，我记下了，不过总感觉这话对于我来说不是很适用。”
　　“我是看你性格坦荡，才相赠良言的，看样是费力不讨好了。算了，东方告辞。”
　　“别走啊，”拓跋子弋伸手阻拦，“只是玩笑一语，凝儿相赠的良言我自当牢记于心。”拓跋子弋勾唇一笑，没人知道他是否把这句话放在了心上。
　　“那就好，接下来我会派人去天龙涧的，我还有事，告辞。”
　　“怎么这就走了？我到北扈来，也算是你的客人，你不陪我游玩几日？”
　　“下次一定。”
　　“那我们的比试还没分出胜负呢，什么时候比啊？”拓跋子弋不打算让云清离去。
　　“你的射箭之术是西鄂第一，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不必比试了。”
　　“那可不行，我们还是要比试一下的。”
　　“那好，下次吧。”云清快步离去。
　　“喂……”拓跋子弋邪魅一笑，“干嘛这么着急啊，你以为什么事都推到了下回，本太子就会忘了吗？”
　　“裘冥，你去跟着她，看看她住在哪里？”拓跋子弋吩咐道。
　　“是，”裘冥犹豫了一下，“殿下，属下认为，与她合作多有不妥。”
　　“本宫自有分寸，你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