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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人仰马翻 ...

  •   醉仙居客间。
      “拓跋公子还真是闲来无事,竞在极短的时间内又返回北扈来了。”云清隐隐的有些不高兴。
      “因为我发现你们北扈人似乎更有趣。”拓跋子弋悠闲地坐在一旁,此次裘冥没有跟来,来的是灼桑。
      “我倒是感觉你们西鄂人更胆大包天。”
      “哦?此话怎讲?”
      “近日来,有一西鄂来的红衣采花贼在我北扈作怪,不算胆大包天吗?”
      拓跋子弋瞬间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他是西鄂人?”
      “坊间都在这么谣传,”云清直视拓跋子弋的眼睛,“太子殿下,你还是赶快处理一下吧,任他这样胡闹下去,对我们的通商可是致命的打击。”
      拓跋子弋微微皱眉,有些不高兴。
      云清见他不回话,继续道,“他采谁不好,偏偏动这将军府的小姐,要是真发生了什么,难保两国不会交恶以至于发生不必要的战争。现在的时局很不稳定,小小的借口就会成为战争爆发的原因。所以,太子殿下,希望您回去可以为国事,为两国百姓,为我们的生意多费些心力。”
      拓跋子弋听着云清的话,竞有史以来头一回感觉,自已有些太能胡闹了,还好她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拓跋子弋清了一下嗓子,“好,我知道了。”他回答的语气竟有些顺从。
      “前些天,我们两国进行了第一次通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过些时日,我还会陆续开通其他国家的商路。”云清认真地给拓跋子弋讲诉近来生意发展的情况,而拓跋子弋似乎并没听进去。
      “凝儿。”
      这声称呼让云清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感觉他们好像没那么熟吧。当时拓跋子弋提出这么叫她的时候,她感觉没什么,反正这又不是她真实的名字,可是现在听着还真是不太舒服。
      “你有如此智慧,当真不想在这庙堂之上一展身手?”拓跋子弋有些严肃起来。
      云清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思虑片刻,她悠然一笑。
      “你是想让我去当官?”
      “女子如何当官?是后宫之主。”
      云清晃了一下神,心下已然猜到他要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我不喜权利,不喜宫廷中的勾心斗角,我的智慧是为我所喜爱的事情而生的。”
      “你来西鄂吧,这里没有勾心斗角。”
      “你开什么玩笑,只要是皇宫都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我没有开玩笑,你可以做我的太子妃,成为西鄂日后的皇后。”
      云清有些无语,这最近是怎么了?犯桃花运吗?
      “你再次越界了,第一次商谈时我已经说过我的想法了,不要让我为难。”
      “上次,我是想将你抢回去,而这次,我是真心的。”
      “看样子,今日我们没法谈了,云凝告辞。”
      云清心想:这个人,也太反复无常了吧。
      拓跋子弋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今天是怎么了?
      “你别走,这类话,我以后都不会再说了。”
      拓跋子弋心下想:不是有个词叫做日久生情吗?那我就慢慢来,非要把你娶回我西鄂不可。
      云清转过头来,“但愿你能言而有信。”
      “当然。”拓跋子弋微微一笑,煞是好看,“上次,你不是说我再来要带我游北扈吗,今日可不能再推脱了,还有,我们还要比试呢。”
      云清无奈,只能带着他去玩了,至于比试,既然他要比就比一下了,反正她肯定比不过他。

      几日后,唐疏瑜回到了帝皇城。
      “此番经历,感受如何?”云清问道。是她把她叫回来的,当然是有很大的私心啦。
      “挺好的,为何叫我回来?”
      “我们东方楼阁怎么也要有一个像样的聚集地,我打算在帝皇城开一家酒楼作为我们在北扈的商点。所以我把你叫回来,是让你来坐镇的。”
      “云清,我感觉你有些用心不良。”唐疏瑜嘴角微勾,“你手下可用之人不会就我一个吧,光是这帝皇城中就会有很多,我没做过此类事情,要我来坐什么镇?”
      “你刚刚的那番话,就是我用你的理由,你只是有时有些糊涂,也许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大多数时间还是很聪明睿智的,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留在帝皇城中的可用之人很多?”
      “我不是有意去窥探你的秘密的。”唐疏瑜心下一惊。
      “我知道,你是在为自己做打算,毕竟谁都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不,你会,你很相信我。”唐疏瑜心里有些难过。
      “其实我也不是盲目地在相信你,我派人去中狄查过了,所以我才会像现在这样信任你。”
      “谢谢你能信任我。”唐疏瑜眼眸微垂。
      “今日我们就说明吧,我们,云清和唐疏瑜从此刻开始,完全相信对方,此后以姐妹之情相待,如何?”
      唐疏瑜愣愣地看着云清,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不至于这么惊讶吧?对贤者真心以待是我云家的家训,我虽为女儿家,但我亦是云家人。”
      唐疏瑜看着云清的眼睛,澄澈明亮,那通身的坦荡之气竞不输男儿。
      “好,一言为定,我定会为你的信任尽力。”唐疏瑜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宝剑,微笑着说道。
      “我会派其他人协助你的,酒楼的名字就叫‘城楼宴’,开在城门处,也方便我们活动。”

      半月后,云清和赫连风轩完婚了,这次的婚礼虽然也很盛大,只是对于帝皇城中的人来说,不是那么有新鲜感了。
      洞房内,赫连风轩和云清坐在圆桌前,云清正在大快朵颐,折腾了一天总算是吃上饭了。而赫连风轩则是双手拄在桌子上,傻笑着看着云清。
      “你别光看着我啊,你也吃吧。”云清口中嚼着食物口齿不清。
      “小云朵,以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块玩儿了吗?”赫连风轩开心问道。
      “对呀,我总算是逃离虎口了。”云清笑着说道。
      “有老虎要吃你吗?”
      “比老虎还可怕。”
      赫连风轩微微皱眉,似乎在想,比老虎还可怕的到底是什么。
      “你别怕,我可以让周蔚保护你,他是我的侍卫,可厉害了。”
      云清看着这个长相是大人,却有着孩子心智的人,感觉甚是喜欢。
      “其实,你应该庆幸,你的心智只有七岁。”云清不经意说道。
      “小云朵,你在说什么啊?”赫连风轩扬着脑袋天真地问道。
      “没什么。”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送你东西了?”赫连风轩不再纠结上一个问题。
      “你要送我什么?”
      “你等着我去拿。”
      赫连风轩出去后,云清环视着这间屋子,在烛光下,越发喜气洋溢。不知怎么了,她突然想起赫连风玦来,自从他对她说过那番话之后,这段时间,他并没有什么举动。难道是她猜错了,她感觉自己现在一点都猜不透他,难不成他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赫连风轩跑跳着进来了,走到云清身前,将手掌摊开。是云清的手帕,给赫连风轩包扎伤口的那条,手帕里面似乎还包着什么东西。
      “这是小云朵送我的手帕,我都让人洗干净了,还给你。”赫连风轩将手帕打开,“你看,这就是我要送你的,好看吧!”
      云清看着赫连风轩手中的簪子,不就是那天他硬是要插在她头上的那支吗。
      “是很漂亮,但是清儿不喜珠宝首饰。”
      赫连风轩拿着簪子,瞬间低落下来,还有些委屈。
      “哎,殿下您可别这样,我要还不行吗。”云清强撑着笑容说道,看样子日后她要像哄孩子般顺着他了,要不然惹他不高兴了,可是很难办。
      赫连风轩的笑容重回脸上,“那我给你戴上。”
      “好。”

      吃过饭,云清也有些困意了,毕竟今日很折腾的。
      “王爷,您困不困?”
      赫连风轩看着云清摇了摇头。
      “那您去找其他人玩吧,然后回自己房间睡觉。”
      “为什么,我想在这里和你玩。”
      “可是清儿困了,不能陪您玩了。”
      “那我们一块睡觉吧!”
      “不……王爷啊,您看这个房间到处都是红色,是不是很可怕。”
      赫连风轩随着云清环视了一圈,微微点头。
      “到了晚上,更可怕,所以您还是回您自己的住所去吧。”
      “我不能走,我要留在这保护你。”
      云清无语,拍了下额头倒在床上。
      “你很累吗?”赫连风轩问道。
      云清微微点头。
      “虽然周蔚说,我晚上要在这里睡,但是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皇祖母经常说我太吵了,我留在这里会打扰你休息,那我就明天再来找你玩。”赫连风轩出奇的懂事,听话。
      云清微愣。
      “你说这个房间很可怕,要不你也去别的地方睡觉吧,去我那里好了。”赫连风轩再次说道。
      “不用了,王爷,我此刻感觉这里非常好,而且我还有丫鬟陪着呢,没事的,王爷快回去吧。”
      “真的?”
      云清坐起身来,连连点头。
      “那我就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找你玩。”
      “好!”云清一直保持着笑脸,直到赫连风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她无力地倒在床上,片刻后,映雪和飞雪走了进来。
      “小姐可还好?”映雪问道。
      “本小姐都要累死了。”躺在床上的人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小姐好本事,竟然把王爷弄走了。”飞雪感叹。
      “主要还是他比较听话,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想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太后耳中,我的麻烦也就来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王爷摆平,让他帮我才行。”云清翻身坐起,“先不想那些了,我要梳洗,就寝了。”

      这是云清在晨逸王府住的第一个晚上,还好,也不算糟糕。
      云清住的地方名叫朗月阁,在晨逸王府中比较好的位置,小院中风景别致,秀美玲娟。

      早上,朗月阁传来一阵叫声,飞雪不顾映雪阻拦破门而入。
      云清坐在床上,拍着胸脯,那模样似乎被什么吓到了。而床边不远处的地上坐着赫连风轩,呆愣愣地看着云清。
      “王爷,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云清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刚刚她一睁眼睛就看到一张放大了的脸,自然吓得半死。
      “我也被小云朵吓了一跳。”赫连风轩缓过神,傻笑着说道。
      飞雪见云清没什么事,就退出去了。
      “您怎么来这么早?”
      “我想早点来找你玩儿。”
      “好哇,清儿一会洗漱一下,我们吃过饭就去玩,好吗?”
      “好!”赫连风轩从地上爬起来,手舞足蹈。
      按理说,在他们新婚的第二天应该进宫谢恩的,但是由于赫连风轩情况特殊,这一项就免了,连同云清回门也一并免了。

      小花园中,云清跟着赫连风轩一块逮蛐蛐,两个人找得很是认真,几乎都要趴到了地上。云清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可笑,相反,她很喜欢这种清新雅致的生活意趣。小时候,她在麒麟山就成天跟着师兄和萧婉到处玩,那种如同孩子般的生活意趣,是她倾其一生也要追寻的。那种世界中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哇,小云朵,你看,我又捉到一只!”
      云清看着因为捉到一只蛐蛐就如此高兴的赫连风轩,突然感觉,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光会很美好。不知他愿不愿意,云清希望他能一直这样下去,平安一世,永远不会被权利的戾气伤害到。

      两人玩累了,就到旁边的凉亭中休息,喝茶吃水果。
      “小云朵,你是唯一一个不嫌我烦,不说我是傻子,也不对我凶的人。”赫连风轩口中嚼着水果。
      “王爷才不是傻子,您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们都是被欲望蒙了心的人,自然不会懂得什么才是最可贵的,王爷千万不要变得如他们那样蠢笨才是。”
      赫连风轩拿在手中的苹果滚到了地上,他仰着头一脸迷茫。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最好,总之清儿很喜欢此刻的王爷。”云清笑着说道。
      “太好了,小云朵说,她喜欢我。”
      赫连风轩的欢笑似乎唾手可得,小小的一件事足已。
      “小云朵,我们明日去集市上玩吧,集市上可多好玩的了,还有很多好吃的,虽然比不上李嬷嬷做的桂花糕,但是也很好吃的。”
      “嗯,好,不过王爷可要听话,切不可胡乱跑,不然清儿就再也不和你出去玩了。”
      “好!”

      一大早,赫连风轩早早准备好了,今日的他似乎更听话,也许是害怕闯出什么祸云清就不会和他玩了。
      “小云朵,我们可以走了吗?”
      “王爷,您可以不要一大早就来叫我吗?”云清有些没睡好的样子,她从房间走出,已经穿戴好了。
      “小云朵,我们快走吧。”赫连风轩拉着云清向前走。
      昨天晚上,云清又想着办法让赫连风轩回自己的房间了。

      街市上热闹非凡,这也象征着一个国家百姓富足,日子尚可。
      赫连风轩早就被身边各种奇怪的事物吸去了目光,走在云清前面,这看看那瞧瞧。
      映雪在云清身后半步,轻声对她说着什么。
      “小姐,现在,王爷不在朗月阁留宿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王府,应当不久后就会要传到太后耳中,我们该想些办法了。”
      “是啊,这确实是一件麻烦事,想全身而退不容易。这件事当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除非王爷亲自提出,不过又不太可能,只能观察一下情况,见机行事了。”

      “哟,晨逸王殿下,是您啊,不知这新婚的日子如何啊?”曲继廉迎面走来,拦住了赫连风轩的路。
      云清听到声音,抬头望去,“又是他。”说着,走到了赫连风轩身边。
      “原来是曲公子,好久不见了,久到足以让一个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云清回道。她有些看不过赫连风轩如此被人欺负,现在赫连风轩可是她的人,所以别人别想欺负他。
      “晨逸王妃还真是牙尖嘴利,”曲继廉咬牙切齿道,“我真想向王妃请教一下,这被采花贼采走的滋味如何啊,哈哈。”
      飞雪拔出了腰间的短刀,架到了曲继廉的脖子上。
      “飞雪,不得无礼……”云清及时制止住了飞雪的行为。
      谁想,赫连风轩突然向曲继廉扑了过去。
      “让你欺负小云朵,让你欺负她……”赫连风轩一番乱拳打到曲继廉的脸上。
      曲继廉长年沉迷于酒色,身体早被掏空了,自然没什么力气。而赫连风轩的力气,倒是出乎云清的意料。
      就这样,两人揪打到了一起。他们都是身份显赫的人,所以双方的手下没有一人敢插手,四下乱成了一团。 云清观战片刻,嘴角微勾,大喊了一声:“曲继廉,你休要伤害我家王爷!”然后加入到了两个人的打斗中。
      周围的人已经被这位勇猛的王妃惊掉了下巴:“不愧是将门之后”。
      映雪和飞雪淡定地站在那里,因为她们知道,小姐此刻是被婉主子“附体了”。云清的性格是很沉稳安静的,只是有时候需要释放一下,只是偶尔,片刻。

      皇亲国戚当街打架,是一件极其有损皇家颜面的事。这个消息如同疾风般,迅速吹到了宫中。
      大殿上,跪了一地人。云清一点事都没有,赫连风轩除了衣服和头发有点凌乱外,倒也没有受伤,曲继廉则被两人打得鼻青脸肿。
      赫连苍威严地坐在那里,想必他的胡子已经被气歪了。
      “真是气死朕了,你看看你们,成何体统!”赫连苍伸手指着殿下跪着的人,火冒三丈。
      曲还君恭敬地站在赫连苍身边,赫连苍此话一出,曲还君的头又低下几分。
      “皇后,看看你的好外甥!整天不学无术,今日竟然欺负到轩儿头上了,怎么,难不成你们认为以后这北扈的天下就是你们曲家的吗?”
      曲还君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皇上,曲家不敢。”
      “哼,不敢,这曲继廉为何如此无法无天,还不是仗势欺人,看样子是朕给你们曲家的权利太多了。”
      “皇上,请皇上恕罪,是臣妾母家管教无方,才致廉儿顽劣成性,臣妾一定加以告诫,此类事情绝不会有下次。”
      “前些日子,齐洛王和瑞华王向朕讲述曲继廉有意欺辱轩儿之事,朕还没太在意,心下还想他们是不是有意诋毁太子,没想到此事竟是真的。既然国舅没能教好儿子,那接下来的时日,他就留在府中好好教导吧!”
      “皇上,廉儿不服,明明是晨逸王先动手的,不能因为他是个傻子就降我的罪。”曲继廉很不服气地急切辩解。
      “住口!”赫连苍和曲还君同时呵道。
      不怕乱,只怕更乱,更怕乱得不讲理。
      赫连风轩听到有人说他是傻子,也不跪着了,直接坐在大殿上哭了起来。
      “你们都讨厌我,你们都说我傻,父皇,轩儿心里难受……”赫连风轩撒泼大哭。
      这件事,就是赫连苍心中的一根刺,除了赫连风轩不经意提起之外,没有一个人敢说。
      “来人,将皇后送回国舅府监督国舅爷教子,三月后才可返回。”赫连苍威严的声音响起,如惊雷般劈向曲家。
      “皇上,求皇上恕罪,廉儿还小,口无遮拦,臣妾这就让他给晨逸王道歉。”
      “将皇后和曲继廉带下去!”
      “是!”
      随后,两人被拖下了殿,无论两人怎么叫喊,赫连苍都没有一丝要收回命令的意思。
      吴静兰匆匆赶来,虽然她并不讨厌曲还君,但是她的外甥欺负了她的孙儿,这样就不值得她为其求情。
      “轩儿。”吴静兰快步走来,看着坐在地上已经哭得不成样子,束发凌乱,衣服破烂的赫连风轩,更是一阵心疼。
      “皇上,这轩儿又没犯什么错,你为何让他坐在这里。”吴静兰伸手扶着坐在地上的赫连风轩。
      “虽然他无错,但也给他个教训,让他记住不可由着性子乱来。好了,你起来吧。”
      云清跪在赫连风轩身边,微低着头,整个过程,她都在仔细听着。今日皇上对曲家的处置简直是顺理成章,之前,无论是各路王爷还是曲家的政敌都没什么办法伤害曲家分毫。可是此次却不同了,到底是别人操控了这一切,还是仅仅是个偶然。云清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赫连风玦来,难不成是他,除了前段时间他在街上训斥曲继廉之外,今日他可是连面都没露,如果真是他……云清不禁心下一惊,那得是何等城府手段,手中有多大的力量才能操纵这一切。
      “小云朵,父皇让我们起来了。”赫连风轩起来后,就要把云清拉起来。
      “她还不能起来。”赫连苍阻止道。
      “父皇,为什么,要是不让她起来,那轩儿也不起来了。”
      “别胡闹,”赫连苍看向云清,“首先,朕要说的是今日的事,你怎么也同轩儿如此胡闹?此刻你已经是晨逸王妃,是皇家的人,此番作为是在给皇室丢脸!”
      “父皇,你别凶小云朵,要不是小云朵帮我,那个坏蛋就要打坏轩儿了。”
      “是啊,皇上,清儿刚嫁过来,她年纪也小,当时定然是护夫心切,才做出如此糊涂的事,皇上就念她是初犯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吴静兰维护道。
      “那好,这件事就饶了她。那么,云清,你不和轩儿同房这件事你又作何解释?”
      “皇上,清儿……”云清刚刚开口,赫连风轩就把话接了过去。
      “父皇,轩儿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是轩儿不想和她一起的,您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吧!”赫连风轩理直气壮。
      “皇上,这件事是他们夫妻间的小事,就交给哀家来办吧。”吴静兰说道。
      “算了,此事也算宫闱之事,就交给母后吧。”赫连苍抬眼看向大殿中跪着的下人,“其他所有人杖责三十。”
      “皇上,清儿的两名丫鬟并未参与此事,还望皇上免去对她们的责罚。”云清急忙求情道。
      “云清,现在你自己的问题尚未解决,还有时间来关心你的丫鬟,是不是朕还是应当罚罚你啊?”赫连苍有些生气了。
      “皇上,清儿回来这些日子,很喜欢到街上走走,经常会听到一些百姓对您的评价。”云清面无惧色,直视赫连苍的眼睛,“他们说,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了,除了上天的怜悯,就是圣上的德治,他们很高兴能遇到您这样明辨是非,亲贤远小的君主。清儿认为您惩罚我们这些参与打斗的人,清儿无话可说,但是这些下人都并未参与其中,对他们给予惩罚多有不妥。还望皇上不要因为几个下人,就损坏了您在百姓心中的好形象。”
      “大胆!”赫连苍猛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大殿中静默下来,呼吸声似乎都变微弱了。
      云清的这番话涉及了政事,所以吴静兰不方便说话了。
      云清微微低头,等待着结果,看看这次,她能不能赌赢。赫连苍这位皇帝,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贤明的,只是他有个特点,就是很在意民间百姓对他的评价,也许他是在为自己流芳百世做准备。
      “清儿,在北扈女子是不可参政的,你刚刚的话可是涉及了政事,你此番做法足以让朕降你大罪。”
      “谢皇上宽恕,清儿就知道,皇上是个贤明的君主。”
      “哼,小丫头,朕何时说要饶你了?”
      “如果皇上要降我的罪,那么清儿现在就不会还在这里了。”
      “呵……真不愧是将门之后,今日,朕看在你冒死进言,情深意重,护仆心切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如若下次再这般不遵北扈国规,朕绝不会饶了你。”
      “是,清儿记住了。”云清停顿了一下,“那皇上是否还要罚她们?”
      “哼,我今日若是要继续罚她们,岂不是要被你扣上不贤的帽子?”
      “清儿不敢。”
      “你已嫁入皇家,以后要称呼我为父皇,可记住了。”
      “是,父皇,清儿记下了。”

      慈寿宫。
      “日后可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了,你可知道?”吴静兰雍容端雅,声音中带着严厉。
      “是,清儿再也不敢了。”
      “看你对待丫鬟的态度,哀家就知道你定然是个好孩子,一定会对轩儿好的,可是你不与轩儿住在一处……”
      “皇祖母,轩儿已经说了,我不喜欢与别人住在一处,您怎么还问小云朵?”赫连风轩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抱怨着。
      “轩儿,皇祖母是为了你好,这成家后,过些时日可是要考虑为王府添丁了。”
      “我不要,皇祖母说什么轩儿听不懂。”
      吴静兰无奈叹了口气,“清儿,晨逸王不懂事,你这王妃可是要费些心力了。”
      “是,清儿记下了。”云清格外顺从,她只是记下了而已。

      回晨逸王府的路上,云清和赫连风轩坐在马车里。赫连风轩的嘴一直都没停过,他给云清讲着各种各样的新鲜情,心情极好的样子。
      云清虽然没有回应,但是一直都在看着他。
      “谢谢你。”云清突然说道。
      “小云朵为什么要谢我,是因为昨天我给你吃李嬷嬷做的桂花糕了吗?你要是还想吃,一会回去我就去找李嬷嬷,让她再做些。”
      云清浅浅一笑,“好啊。”真是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今天他无意间帮了她很多,也许是她对他很好,所以他也对她好吧。总之,以后她会护着他,不会让人再欺负他,他算是她的朋友了。

      朗月阁,云清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映雪飞雪两人越说越急。
      “小姐,今日奴婢都要被吓死了,奴婢们被罚就被罚了,要是再连累了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飞雪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是啊,小姐,像今日这种事下次万万不可再做了。”映雪苦口婆心。
      “小姐……”
      “映雪飞雪啊,你们快回去睡觉吧,小姐都要被你们吵死了。”云清从被子中爬出。
      “小姐,映雪知道您真心对我们好,我们本就是下人,受些罪没什么的。”
      “你们听好了,你们两个呢,从小就陪在我身边,对于我来说,你们就像亲人像玩伴一样,很重要。所以你们跟着我一日,本小姐就要护你们一日。”
      飞雪嚎啕大哭起来,映雪眼中也有泪水在打转。
      “你们两个简直是太烦了,本小姐要睡觉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朗月阁的房顶上,一个白衣人立于屋顶,手执一根白玉箫。无意间,她们的对话他都听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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