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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番外20 · 黄天无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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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岳大人说,唯一需要培养的感情,是父母对孩子的亲情。除此以外的感情,都不应该、也无法被培养。如果佐助长大后也有意,宇智波族的血脉会教他如何诞生出表达,无需日足大人像这样早早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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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最近为了废除分家制度的事,和我父亲的矛盾有所激化,似乎也和姐姐有些冷战。冷战是我猜测的,因为姐姐把向日葵暂时送回我们宗家吃住了,姐姐来的时候表情不太对劲。
父亲安排给我的合婚对象再次登门拜访时,我刚好在教向日葵柔拳,他说了句让我很反感的话:
“以后您一定是好母亲的,花火大人,和您成为夫妻我很安心。”
我想驳斥,但父亲在旁边,我不能驳斥。
自从这次的合婚对象频频联络我,我也开始频繁去找姨母聊天。
据说,姨母和我母亲最相似的是眼睛,所以,我偶尔会看着姨母的眼睛走神,试图想象毫无印象的母亲在过往是何种生动形象,可办不到。
我未曾拥有母亲,所以想象不出来。
也曾经为此问过姐姐,姐姐说,我们的母亲非常温柔,和姨母一样温柔;所以,如果想母亲了,可以去找姨母。
合婚对象再次执着登门的次日,我又打算去找姨母,在路上遇到父亲最近相当反感的佐助。
以前我在会议上称呼佐助为‘佐助先生’,姐夫一脸受不了地强烈拒绝我这么称呼,表示‘你直接喊他佐助就行了的说’。
当时佐助是无所谓的态度,于是我一直这么叫他。
但我和佐助基本不会产生对话,只是擦肩而过的关系,即便他对姐夫来说极其极其重要,我父亲还对他以及他的妻子颇有微词,一半为了宗族的利益,一半为了姐姐的婚姻。
有次会议上,父亲和佐助起了争执,我旁观这二人,猛然想起族中长辈曾在闲聊里提起过:
在姐姐还小、宇智波一族也尚未灭门的时候,我父亲曾经去联络佐助的父亲,询问其是否有意愿让佐助和我姐姐定亲。
彼时我还离婚姻很远,无法有任何感慨。直到被合婚对象所困扰、又去找姨母的这天,我预感到自己即将被推入婚姻,才猛然意识到,我的姐夫曾经不会是鸣人,有可能是佐助——
和姨母聊起这件事,姨母却说,不可能的,我的姐夫只会是七代目大人。
我问,为什么?
姨母说:“因为,富岳大人当年拒绝了你父亲的提议,我和姐姐……也就是您与雏田大人的母亲,都在场。”
我愣了片刻,另一个瞳术家族的族长,听起来和我父亲的行事作风有所区别。
我开始设想缘由,并将其抛给姨母。
“为什么?难道富岳大人当时看不上我们日向族?”
“富岳大人不是这样的人,否则以日足大人的心性,不可能主动去探这个问题的。而且,日向族也不比宇智波族差。”
“那,是富岳大人另有相中的人选?”
姨母摇头,握着茶杯,浅饮一口。
我常常设想,要是母亲还活着,我们母女的相处,是否也会有此情此景。
“那是为什么?”
姨母侧目看向庭院,初春的绿叶看起来非常鲜活。
“富岳大人当时说,他和美琴小姐不会如此对待还年幼的佐助。”
我想了想姐夫和佐助的不同,问姨母:
“您觉得,我姐姐的婚姻幸福吗?”
“当然幸福,因为七代目大人不会辜负她的。”
我又想了想。
“是因为,很多眼睛在盯着姐夫么?”
这次姨母没立刻回答我,而是先看着我笑了笑。
“他是日向的女婿,更是七代目火影大人,大家都对他报以期待和信任。”
我理解姨母只能回避这个问题,所以,打算继续问回上个没聊完的话题。
“姨母……我之前听族人聊天说过,姐姐小时候和佐助有过接触的。您知道吗?”
“知道。但据我所知只有一次,是让两个孩子当玩伴接触试试,最后不了了之了。”
“为什么?”
姨母又饮片刻茶,她泛白的发丝在阳光里非常美。
“美琴小姐来找姐姐……也就是您和雏田大人的母亲道歉了。说佐助和雏田大人不太能玩到一起去,就先不勉强了。”
可父亲不是这样对待我和姐姐的。
茶水终于放凉些许,我也多饮两口茶,重复父亲所说的话:
“感情难道不是可以培养的么?相处时间久了,自然会产生感情,起码父亲是这样劝诫我的。”
“您也知道,这只是日足大人的劝诫。”
姨母在笑,但我怀疑她对父亲有微词。
“当时,富岳大人拒绝日足大人的话,您需要听听么?”
我有些惊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姨母居然还记得?
“您说。”
“富岳大人说,唯一需要培养的感情,是父母对孩子的亲情。除此以外的感情,都不应该、也无法被培养。如果佐助长大后也有意,宇智波族的血脉会教他如何诞生出表达,无需日足大人像这样早早插手。”
我饮掉小半杯茶,才把姨母的前半句话勉强消化。
“姨母,我没有母亲,日后也不一定选择做母亲。但我见过姐姐当母亲的样子,她是从孕期开始深爱孩子的,为什么富岳大人说父母对孩子的亲情需要培养?”
“因为怀孕生产的是雏田大人,她能体会到母子连心。像富岳大人、日足大人,是没有这种体会的。”
我想起不太擅长照顾的侄子和侄女,也想起方才在路上遇到的佐助,想起他和樱小姐的孩子。
第七班互相照看的三个孩子,是三种性格。
我开始思索佐助和我姐姐婚姻的不同,在看似找出差异的时刻,姨母的笑蒙上一层我无法揭开的面纱。
“姨母……男人对孩子的爱,是不是受到他对妻子在乎程度的影响?”
“您不必思考这种事情,花火大人。因为您不会有此困扰。”
*
虽然父亲的意思是暂时要我别插手分家改革事宜,但我还是紧接着去找了姐夫,趁他马上下班的时间。
姐夫对我称不上冷言冷语,他以累了一天但强打精神的语气问我,要不然一起去吃一乐拉面?
我说我不想吃拉面,于是我和姐夫折中选择去吃寿喜烧。
店老板一看是姐夫和我,立刻问姐夫需不需要包间;他点头说麻烦了,才转头问我:
“应该要包间的说?”
我也点头。
包间是个小方桌,店老板亲自来招待的。她非常快速地给我们下食材、拌无菌蛋,这期间我和姐夫只捡些类似‘向日葵在你们那有没有挑食’的话题聊;直到老板分别对我和姐夫各自鞠躬说‘请慢用’后关门离开,在寿喜锅微微沸腾的寂静里,先开口的人是姐夫。
“花火,你想问我什么?”
我考虑了几秒钟。
“姐夫,你真的决定把日向的分家产业全部上交大名管理?”
姐夫把炉子的火关小了点,“你要想听这个问题的答案,等到能反抗日足的要求来参加会议再说,花火。”
店家在这时敲门,说给我们送个叉烧卷,问现在可不可以进来。
姐夫看向紧闭的门,略微抬高音量:
“琴音,你不要这么客气的说,去忙其他客人就行了——”
我又把姐夫刚关小的火重新弄大了点。
“我饿了,想先吃莴苣,大火煮,软得快。”
姐夫仿佛没看到我的动作,而是努力思索着什么。
“话说起来,花火,我上次和你单独吃饭是什么时候?”
“姐姐怀着博人那会儿?”
“噢,对对对,当时雏田孕吐得一塌糊涂,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找你们姨母过来帮忙一起照顾她那次,是吧?”
姐夫和我一样的,自幼对母亲没印象。
在这点上,姐夫更甚,他甚至从未见过父母。
“话说,姐夫,我今天在路上碰到佐助了。”
姐夫刚准备吃和牛,抬头看我,神色有点意外。
“你俩难道说话了?”
“没有。”
“……”
“姐夫,你知不知道,姐姐还小的时候,我父亲曾经找过佐助的父亲,想给他俩定亲——”
“噗————咳咳咳咳咳——”
我飞快躲过姐夫喷出来的食物残渣,看着被他污染了的寿喜锅,起身先去找店老板了。
等到换上新的锅,姐夫已经止住呛咳。
“花火,这个玩笑可不好笑的说……真的?”
我点头,“因为佐助和我姐姐刚好同龄。”
“………………”
姐夫不说话,只沉默喝水,而我重新把火调大。
“姐夫,你怎么不好奇后续?”
“没必要问的说。是个父亲都会替儿子拒绝日足的。”
我听出姐夫语气里对父亲的不满了。
“我父亲也是姐姐的父亲。”
“日足更是你的父亲才对。”
所以父亲不干涉姐姐的婚姻,要干涉我的。
父亲给我安排接触的合婚对象,是一个和大名有亲族关系的人,可我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姐夫。
我非常确定我的沉默只有几秒钟,姐夫连眼都没抬,一直大口吃肉,可他居然察觉到了点什么。
“花火,别的事我不能答应你,但如果日足要把你不喜欢的对象硬塞给你的话,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跟我说不愿意,由我出面阻拦。”
叹气只能在心里,我对姐夫说:
“我自己会决定的。”
姐夫终于抬头,抛给我不像问句的疑问:
“我真搞不懂的说,你和雏田,为什么都对日足维护倒这个地步?”
“因为那是我们的父亲。”
“他能大过你们自己?”
我已经决定拒绝父亲的安排,但也没必要和姐夫说这些。
“我和姐姐的心情,你根本不会明白的。”
其实姐姐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懂,这同样是没必要和姐夫说的话。
姐夫非常明显地愣了一秒钟,虽然下一秒就神色如常地继续吃寿喜锅。
“姐夫,你和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误会了我的反应,花火。雏田挺好的,我也挺好的。”
寿喜锅早就沸腾,锅里食材都煮透了,姐夫又把火重新调小,继续告诉我:
“只是,你的话让我想起一个朋友曾经对我的斥责罢了。”
“斥责?什么斥责?”
敢斥责身为七代目火影的姐夫,那应该是四战以前了,那会儿连姐姐都和姐夫不熟。
“那家伙说……我从最开始就无父无母,根本无法明白,曾经拥有父母、后又全部失去,是什么感受。”
我想,说这话的人应该是被灭族的佐助。
“姐夫,难道你不恨说这话的人?”
“那家伙说得对,我确实无法理解的说。”
“那他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恨你的吧。”
姐夫突然盯着我看,毫无征兆地从鼻子里哼笑出声。
“话套够了?花火,我上次和你单独吃饭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的。”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甚至觉得你上个月和樱小姐去雾隐村之前都不是这样的,姐夫。”
我企图从姐夫眼神里抓到向日葵说的‘爸爸最近有点奇怪’的蛛丝马迹,但毫无收获。他甚至笑,笑得没有任何压迫感,像合格的姐夫,更像合格的七代目。
“因为你们都不打算理解我。反而是你认为应该恨我的那家伙,没放弃过理解我,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