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读《东京塔》》欧灿

33、酒酿圆子

　　一个人晃荡在街头，有些漫无目的，寒风掠过，直让吴橙言紧了紧衣服，握在手里的手机实在是无用武之地，屏幕点亮了又按掉，点亮又按掉，反复几次后直接把它塞进了口袋里。首先她得去找吃的，虽然远不到五点，但她已经不想在外待着了。当路过一家大型超市时，吴橙言停了脚步，她在思考今晚的夜宵内容。边盘算冰箱里的东西边进了超市，在超市里慢悠悠走着看着，反倒忘了自己原本先去吃饭的打算。走到速冻区，橙言嘟着嘴巴，一手撑在冰箱上，细细看着各类可做夜宵的速食品。看了半晌，她想着买速食品是否太没诚意，正欲离去，边上的小圆子引起了她的兴趣。小圆子，加上家里有鸡蛋和枸杞，如若配上酒酿，那就算得诚意之作了，于是拿上小圆子便屁颠屁颠跑去找酒酿，今晚的夜宵得好评还是极有希望的。之后，在超市附近的餐馆吃了一碗奥灶面，临走时又打包了一份小笼包。
　　回到萧潇的家里，这次面对这公寓，她倒自在了不少。开了电视做背景声，人跑去阳台欣赏萧潇的小花园去了。萧潇的小花园风格比她母亲钱音的花园要靓丽些，种类以多肉为主，橙言就只认识那特点鲜明的屁股花，那屁股花有不少开的相当漂亮，当然，也有少数展现的不仅丑而且可怕，真不知道萧潇怎么允许它们继续生存着。至于其他的多肉种类她很难记得名字，就算记得，也无法把名字和相应的花对上。欣赏完花就进来看看电视，之后或者又移步阳台，看看花看看外面景致……很多时候，时间就是硬着头皮想办法打发的，就是坚决不去碰手机。
　　萧潇那边的年会也差不多要开始了，因为要盛装出席，老师们几乎都是在上课结束后才换礼服的。萧潇换上礼服后，只简单补了个妆，也就没什么事了。拿着手机想对吴橙言说点什么，又发觉想说的有的没的太多，最后就发了一条信息：“晚上把空调开了吧，我穿着礼服回家会很冷。”
　　吴橙言收到信息后回复她：“好，知道了。”随后又加了一句：“回来了打我电话。”
　　西式的晚宴，每个人拿着酒杯移动着，觥筹交错，有相谈甚欢，有窃窃私语，有沉默不语……萧潇和相熟的同事偶尔攀谈几句，更多的时候她在观察那些熟悉和不熟悉的人。来这教育机构时间不算久，她不会自来熟地与他人相谈，倒是有不少想与之搭腔的人，她也不拒绝，还会拿出一定的热情和对方交流。但在这个晚会上，真正能引起她兴趣的除了供应的葡萄酒之外，就剩下稍后的交响乐演出了。
　　吴橙言在家里无聊的要命，一颗心怎么也定不下来，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坐一会儿，趴一会儿，或者直接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电视的频道被调来调去，最终定格在了体育频道上，正转播环澳公路自行车赛，在激情的体育赛事里，她的心倒是慢慢安静了下来。心思被比赛分了出去，时间也就流逝得快了起来。
　　自行车赛结束后，时间已经到了十点一刻，吴橙言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双腿因着长时间的盘坐而有些发麻。坐在沙发上缓一阵后，颤悠悠去了卫生间。
　　上完厕所在卫生间里，她看着萧潇的那些私人用品，没由来地觉得有一点闷闷的，干净整洁的卫生间里恍然间有那些洗浴用品的气味渗入鼻腔，她下意识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肺里的气放空后，心里的闷气似乎也随之而出。
　　出了卫生间，吴橙言进了厨房间，她该准备一下夜宵了。除了酒酿圆子，不知道还可不可以做点别的可口的东西，在冰箱前站了一分钟后她选择了放弃。转身把酒酿圆子的食材放碗碟里备好，等着萧潇回来再下锅。于是便又回到客厅捧着电视机过活。
　　但是这一次，每分每秒都是难熬的，时间不早了，手机该随时会有电话进来，可无论有没有电话。她都开始焦灼了，若是年会结束太晚，她回来会不会不安全？自己是不是该去接她？她走去窗边看看外面那一片昏暗发黄，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寒意的天地，眉头越靠越拢，客厅里的空气因为空调暖气的缘故而让人觉得发闷。吴橙言不再犹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茶几上的手机，准备出门去小区门口等，待在屋里实在憋得慌。此时，手机有电话进来了。
　　“喂，萧潇，在哪了？”吴橙言的声音里有着几分焦虑。
　　“来小区门口接我呗。”萧潇在电话里的语气倒平复了橙言的心情，因为透着一丝俏皮。
　　刚开门，吴橙言就被惊着了。萧潇正晃着手机向她打招呼，笑容比走廊上的灯光都灿烂，吴橙言快速地打量了她一下，既欣喜里又担忧，因为门外的人穿的很美很单薄，她一把把她拉进了门。
　　“亲爱的，你不怕冷冷不怕吗？”吴橙言瞪着眼说道，边把身上的羽绒外套脱了下来给萧潇裹上。
　　“就小区进来的这一段路，没事的，你别担心。”萧潇一直笑意盈盈，把身上的羽绒服紧了紧。
　　吴橙言勉强笑笑，随即抱紧了萧潇。她的发间透着丝丝寒气，吴橙言不停地用手顺着发丝抚摸，颈窝处感受着她呼出的温度。
　　“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萧潇的轻声细语萦绕在橙言耳边。吴橙言听的心里酥酥的，就像躺在棉花糖上一样。
　　“叫你什么了？忘了。”
　　“哦，那你重新称呼我一次。”
　　吴橙言痴痴地笑了，接而萧潇也跟着笑出了声。好一会儿，俩人松开怀抱，互相凝视着对方。“萧潇，我亲爱的。”吴橙言又称呼了一次，这次她说话前脸就红了。难得一次如此正经的脸红，令抚摸她脸的萧潇情难自控地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的夜宵呢？”
　　“嗯哼，材料备着呢，等十分钟即可，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倒杯热水暖暖身子。”
　　室内的温度其实非常温暖，温度开的有点高，只穿一件羊毛衫即可，这会儿，萧潇已经缓过来不少了，坐在沙发上，把外套放在了一边。橙言端了杯热水过来，眉眼间的浓浓笑意蜜意把萧潇的心烘得暖暖的。
　　“还喝不上，有点烫，你先暖暖手。我去煮宵夜了。”说完转身去了厨房。萧潇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不少，但又充盈着某些东西，就像人躺在舒适的床上换任意一个姿势时，手脚都能触碰到柔软的毛绒玩具，带给身体一种放空的却又实在的放松。杯子里有一小片柠檬，萧潇吹了几下，抿了一下口，嗯，还放了蜂蜜。俄而，萧潇便起身去了厨房，此时吴橙言正双手叉着腰在烧水，等水开。
　　“你今天还买了蜂蜜？”
　　吴橙言“嗯”了一声后才转过去看身后的人。此时，她才得以好好打量一番今晚这穿一身礼服的人儿——白色丝质浅V领的长裙，腰间配以一条香槟色的细腰带，外加一条淡米色羊绒披肩，在柔和的白色灯光里熠熠生辉，甚至在吴橙言眼里，她还有着高贵典雅的风范。望着萧潇的那张脸以及那张脸所搭配的服饰，吴橙言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成熟女性的魅力所在。她的萧潇不及四十岁的女人睿智，却不失穿透力，比二十岁的她风韵无疑，但又极具婉约。
　　最好的爱情是在彼此最美的时候相遇。这是此时此刻唯一出现在吴橙言脑海里的一句话，应时应景。橙言心随情动，跨三步上前，正好在萧潇面前两拳的距离站定，她背着手，身子前倾，一双明眸直勾勾地望着萧潇。
　　嘴角往上勾了个弧度，酒窝就明显了很多。萧潇从一开始的不明状况到了然于心，不免微微一笑，回以澄澈的注视。下一秒，吴橙言就在萧潇的唇上啄了一下，再下一秒，吴橙言又给了萧潇一个法式长吻，直到萧潇意识到自己快拿不住手里的杯子时才主动停止了深吻。橙言看了一眼萧潇手里的杯子，才意识到锅里的水应该开了。“你出去等会儿吧，我这很快就好。”
　　“好的，辛苦了哦”。萧潇转身出去的时候又抿了一口蜂蜜柠檬水，味道比之前更甜了！
　　厨房里进行的有条不紊，吴橙言在水开之后把小圆子放入锅里，等它们浮上来，厨房外，萧潇端着柠檬茶去了琴房，在小圆子浮上来之时琴房里传出了悦耳的钢琴声。伴随着钢琴声倒入酒酿，此时特地放了几颗小冰糖，倒入蛋液，轻轻铲锅防止蛋液结住锅底，等蛋液稍凝固便关火，加入些许桂花，出锅，完美的杰作！
　　橙言悄悄地来到琴房门口，没有进去，细细聆听一曲她不曾听过的音乐，听节奏还蛮欢快，而且看萧潇那状态也很明了。
　　这美好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虽然没有人看，但我依旧要说一下：停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