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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基调 ...

  •   “宫皓杰是你哥哥?”衣朗轻声问?

      “嗯,亲的,大我六岁,你认识我哥?”

      宫皓月有点好奇,她虽然相当不待见宫皓杰管的那么宽但是他从来不否认宫皓杰是她周围见过的最帅的男人了,而衣朗显然是可以和他哥哥拼一把的人物,她居然没见过。

      “嗯,不怎么认识,不过有耳闻,你哥很优秀。”

      “还行。”宫皓月对于有这么个极品哥哥还是有种打心眼里的骄傲。

      宫皓月注意到衣朗的杯子和自己的不一样,晶莹剔透,又薄又细,和家里那套宫皓杰专门跑到德国乡下买的高级水晶杯如出一辙,里面倒是很逊的装了一点果酒,酒精度数不高,和宫皓月的一样。

      衣朗注意到宫皓月看他的酒杯,微微扬了扬,

      “肝脏不好,不能喝度数太高的。”

      宫皓月觉得有点窥探隐私的不礼貌感,尴尬的扬了扬杯子,随口来了一句,“我也是。”说完之后就觉得自己说话一定是没过脑子,囧的想吐舌头,不过衣朗只是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

      衣朗和宫皓月同级,还大她两岁,宫皓月是学电子的,没怎么听过衣朗的名字,他只是挂名在那里学习的,具体的上课没怎么参与过,宫皓月很有眼色的没问为什么,衣朗倒是没介意,身体不好,一直待在医院里休养。宫皓月总算明白了那股沁到骨子里的消毒水味儿从哪里出来的。

      周一回了学校之后宫皓月偶尔问起艺术系的兄弟有没有认识衣朗这个人的,那哥们儿的表情挺纠结,仿佛在回忆一个久远的传说。

      说衣朗这人也认识,学油画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起先刚开学的时候就听说有这么一位在国际上获奖的大神在系里,但是好像没怎么见过他来上课,本来艺术系学风就自由散漫,所以见他的次数就更少。不过传的挺邪乎的,说是吸血鬼,有一段时间他连着一周都去听某个教授的课,以至于那间小教室堂堂爆满。倒后来他不知道怎么了又不去了,那件教室就冷清下来了。

      衣朗才不信有这么鬼扯,逮了一个同是学油画的大师兄问了一下,才觉得搞笑。

      吸血鬼是教授讲中世纪的文化背景的时候捎带着讲得,正好衣朗那节课在那里,然后老师点了衣朗的名字让他稍微阐述一下,衣朗不光普及了吸血鬼,还顺带着讲了一下黑死病,但是至于后来怎么传成了吸血鬼转世就不得已而知了。而最搞笑的是那节艺术理论课,那是英国皇家美院的名家过来讲得,即使衣朗不来那课也堂堂爆满。后来大那位大师兄还建议宫皓月去校园公众号上去翻一番,有一段对衣朗的采访,挺真实的。

      宫皓月没怎么想翻,不因为别的,她懒。

      宫皓月和衣朗一直没断了联系,同寝的李柳半夜刷完微博从被窝里冒出头来就能瞥见对面莹莹的光,四周都是睡得死沉的舍友。天晓得一向十点半就困得不能自已的宫皓月是怎么熬到这个点的。

      “有情况哦?”李柳压着嗓子一副我们已经了然你的小秘密一样的口气。

      宫皓月把被子往头上一拉,“没有”,跟被踩着尾巴一样,瓮声瓮气的从被窝里传出来。

      宫皓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能撑的住瞌睡虫跟一个人聊到半夜,她的困是那种宫皓杰在她旁边看球赛他都能睡过去的境界。可她就是着了迷,沉溺在衣朗的温柔里。

      衣朗还在医院里,在无菌环境里,宫皓月说好了周末要去看他。

      说是医院,宫皓月打车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个疗养院,环境没的说,住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宫皓月敲开衣朗的病房里的时候,衣朗正赤着脚倚在病房的床头上画鸡蛋,确实是在画鸡蛋,那边的篮子里有一篮子鸡蛋,他的笔沙沙的纸面上游走,画出来的却是破壳而出的小鸡。

      宫皓月没忍心打扰他。

      衣朗倒是停下来了,回过头来微微笑,“来了么?这么早。”

      宫皓月觉得那种网上盛传的见光死她也有,不是因为衣朗长得,衣朗帅的无可挑剔。

      是她发现自己在被窝里和衣朗怎么说都可以见了面就卡壳子了。

      站在门口挺尴尬的。

      “过来啊。”衣朗冲她招手,拍了拍自己的旁边的位置。

      宫皓月觉得更加窘迫了。

      衣朗就盘腿坐在那里,不说话,冲她微笑,阳光那么暖,洒在他的侧脸上也那么温柔,宫皓月就觉得心跟飘在海面上一样,轻轻的晃啊晃。

      清洁阿姨穿着全套的一次性无菌服一样的衣服带着口罩头巾从门口进来,宫皓月侧过身从门口的位子稍微让了一下道,衣朗从床正中央爬过来扯她的手腕,宫皓月猛不丁的被带倒,扑在床上,一抬头,衣朗的脸尽在咫尺。

      呼吸都能扑在脸了,眼睛瞬间就溜圆了,衣朗却在这该死的时刻微微阖上了眼。

      宫皓月倒抽了一口气,接着就把脸退回去,速度之快像被戳了一下脑袋的王八。

      衣朗的嘴角扬起来,轻声嗤笑了一声,像偷了腥儿的猫。宫皓月对于这场插曲应对的有点狼狈。

      “吃草莓么?”声音从后背传过来。

      衣朗从床头柜那边捞过来一个保鲜盒,递给某个跟豪猪一样团在被子里的人儿,里面是新鲜洗好的树莓,一颗颗码在里面,奶白色的微微带着点红,让人食指大动,他没忘记聊天的时候宫皓月偶尔提过一句喜欢吃草莓,虽然他准备的是树莓。

      宫皓月这会儿趴在被子里降温来着,瞬间的近距离接触让她的脸烧到了一个温度,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她在被子里喘了好一会儿闻够了消毒水味儿才觉得温度降下去。

      树莓比草莓好吃,宫皓月跟衣朗一样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吃的很开心,宫皓月大方的把保鲜盒用手托着放在两个人中间,衣朗偶尔的用手拈着吃一个,剩下的时间就坐在那里满含笑意的看着宫皓月大快朵颐。

      不久之后宫皓月才意识到她那么狂野的连手都没洗的吃法对衣朗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衣朗的所有吃的东西都要经过严格的消毒,尤其是他感染的那段时间,就算他去吃东西也要用专门配的洗手液洗手,所以那天摸完画笔没洗手直接吃对他来说就是破天荒。

      下午的时候清洁人员过来消毒,衣朗拉着宫皓月从病房里转出来,衣朗的窗前是一片小山坡,种着软软的草,宫皓月在病房里头的时候就看见了零零星星的紫红色小花,靠近了一看还有黄色的掩盖在草底下,是石竹。

      衣朗蹲下身来揪了一朵,一边跟宫皓月絮叨,这花刚有一朵的时候环卫工人要把它揪了的,苏格兰牧草还是大西洋优质软草上长出来一棵野花,像仙鹤群里的一只五颜六色的野鸡一样,后来他们过来修草坪的时候自己硬是给护下了,为这事还专门给他们上司请示了一下,后来这片花就越来越多了,可是这种花是长在岩壁或者贫瘠的土壤里的,长在这里也没成什么大气候,每年就那么几朵开在那里,不过这样开着也好,花一乱就迷了人眼,一旦自己觉得眼晕就要把他们都拔了。

      衣朗站起身来,把那支花比量了一下别在宫皓月耳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那天的小辫子呢?”

      宫皓月比了一下那个髻子的造型,想象了一下一朵花插在那个道士头上的样子,自我感觉了一下

      “怎么有种穿越了的感觉呢。”

      “嗯,再来个文身,北宋街头浪人就齐活了。”

      宫皓月走的时候天都染上些黑影了,衣朗在输液,没能起身送她,宫皓月也是才意识到衣朗的病还是很严重的,尽管玩了一天她没看出来。

      宫皓月给自己找的理由是找高中同学玩,晚上七点之前必须要回去,要不然就禁足,她家教甚严,因为她出过事。

      宫皓杰早就回美国去了,要不然指定问个没完,宫皓杰对她的朋友圈了如指掌,稍加追问她就露馅。

      她甩了拖鞋躺在被子里,不自觉的就抱过手机来,衣朗的信息早就发过来了,她坐公交回来的,赶上晚高峰挤得要死,单手拿手机拿不稳,就没看手机,衣朗是从她走就开始发消息了,看着满屏的消息,宫皓月油然而生出一种幸福感,把手机悄悄抵在心上。仿佛就贴着衣朗的心脏。

      护士过来起针了,衣朗顺从的伸过手去,眼睛盯在手机屏幕上,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轻眨,微微浅笑着。

      护士很久没看到他由衷的笑了,脸上露出了一点欣慰,把他扔在角落里的平板擦好了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把随意扔在地上的画纸收起来小心的整理好放在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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