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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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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太阳高照,是个好日头。新任的雀皇对着繁杂的孔雀族内务很是头疼,便遣了雀沧玦为他处理公务,雀沧玦倒是乐得有事做。
二人在偏殿埋首在文书里,偶尔有些交谈,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干自事,殿内几乎是鸦雀无声,宫人们皆噤声立在后边,偶尔端茶倒水,走动声也极小。
这时若有急匆匆的走动声,定会显得极其突兀,可这急匆匆的来人好像浑然不觉,直到二人皆抬头望向她时,她才愣愣地交替着看着大殿两侧的人。
“雀婵,你怎么来了。”雀沧珉望向雀婵,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而一边的雀沧玦只是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又伏案批起文书。
雀婵见雀沧玦态度如此冷淡,虽心里不是滋味,但也只是瘪了瘪嘴,磨蹭着走到雀沧玦边上,说:“我就是来看看沧玦表哥,他都好几日没来看我了。”她望着雀沧玦的眼神十分幽怨,雀沧玦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专心看公文,也不抬眼看她。
雀沧珉看了这两人却是一笑,道:“沧玦是你表哥,本皇就不是你表哥了?”
雀婵急急道:“你和他不一样!”
“雀婵别胡闹。”看雀婵这不恭敬的态度,雀沧玦还是忍不住出声喝止。
雀婵这才惊觉自己失言,忙向雀沧珉行了个礼道:“雀婵不懂事,冒犯雀皇了,还请雀皇恕罪!”
雀沧珉倒是不很在乎的样子,神情很是柔和,朝她摆了摆手说:“无碍,都是自家人,沧玦你也别太讲究礼节了,你看都把雀婵吓坏了。”
雀婵闻言适时地做出柔弱恭敬的样子,雀沧玦看了这场景闭了眼揉了揉额角。
见雀沧玦仍然是不理自己,雀婵只好转向书桌上的文书,抬了抬下巴道:“这都是今日要批的文书?”
雀沧珉点了点头无奈道:“是啊。”
雀婵翻了翻雀沧玦桌上待办的文书,疑惑道:“为什么近日会有这么多文书啊?我记得以前没那么多的。”
雀沧珉眉头微皱,神情严肃:“最近族内总有男子失踪,闹得人心惶惶,族人迫切地想让我们尽早想出办法来,这么毫无进展下去总是不行的。”
雀婵听了脑海里突然想起前几日到街市上听得的传闻,想也没想就说道:“我倒是听说是老祖……”
雀婵话没说完,闭目养神的雀沧玦突然扬声打断:“旁人听些谣言就罢了,怎么你也这么不知好歹。”
许是没见过温和的雀沧玦话说得如此重,雀婵有些被吓着,睁大了眼睛愣在一旁。
新雀皇一向比较疼爱这个小表妹,小表妹一心扑在自己的弟弟身上,雀沧珉也想撮合这一对,亲上加亲,但是雀沧玦明显对这个小表妹没什么男女之情,雀沧珉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看了眼前这架势,雀沧珉很是无奈,只得站到中间安抚情绪,调节一下气氛。
雀婵久久缓不过神来,等到雀沧珉拍了拍她的肩膀时,她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宫人们看着这情景都相互望了一眼,又不敢说话,只全凭眼神交流,大多都是表示同情这个小郡主,还带着一点点对于这王爷不解风情的叹息。
雀沧珉眼看着雀婵跑远也没上前追,转身语重心长地对自己面无表情的弟弟说:“沧玦啊,你怎么对雀婵说这么重的话呢。”
雀沧玦闻言不答。
雀沧珉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雀婵这孩子喜欢你,想要做你的王妃,你怎么就不能尝试着接纳她呢?”
雀沧玦态度坚定:“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况且这么多年了皇兄也知道,我对雀婵没有半分男女私情,我答应了她反而都痛苦。”
“也是。”
孔雀族人一向生活平平淡淡,爱热闹,天香馆又是个热闹的好地方,乌云也掩盖不了这个好地方的吸引力。
天香馆一如既往的热闹使族人们暂且能够忘记往日的烦恼,在这儿开怀畅饮几杯令人倍感舒适。
夜里,天香馆打了烊,店小二将木门一并合上,落了锁。
后院的风吹得院内的参天大树沙沙作响,掌柜的算好了今日的账目便将笔搁到一旁,携了账本子到后院里去。
后院原本是空无一人的,此时石桌旁却坐了一个白衣服的人。头上戴了帏帽,白色的纱遮住了那人的面容,那身形看起来大抵是个男人。
“老板,这是本月的帐目,请您过目。”掌柜的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递上账本子,那人接了这账本粗略地浏览了一番便还了回去。
掌柜对于老板的态度了然于心,只说道:“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那人点了点头之后掌柜便退下了。
“出来吧,我都听见你的声音了。”白衣男子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
树枝上躺着的西翎想着,自己也没出声啊,怎么就被这人听见了呢?但也不能说什么,到底是窥人墙角之事,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于是乎西翎便从这“墙角”上下来,堪堪落在这白衣男子的前边。
任谁也想不到,这孔雀族内的天香馆竟是狐族人开的,也任谁都想不到,竟是白狐族的一个不知名的男子开的。这不知名的男子西翎也正好认识,也就是那个相见恨晚的白老大。
西翎今夜本是偷偷四处转转,也就未戴帏帽,本来只是看这天香馆外边热闹,里面的后院还挺安静,就在这里的一颗大树上找了一个钟爱的位置睡下,谁知这一睡就是天黑。原本是想着醒来就要走的,哪知就看见掌柜走了进来。
也不好走的西翎就在这树上静观其变,谁知这一静观其变就看见院子里多了个人,还是小白。这时下来见着小白仍是全副武装,西翎有些好奇,这个少年人究竟是什么来路?怎么自己在境世里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过。
看着这小白或许人脉广,况且也是白狐族人,西翎在对面不客气地坐下,从袖口里掏了一个卷轴出来放在桌上,说道:“你是白狐族人,我这里刚好想找个白狐族人,你得空帮我找找,若是找不到就罢了。”
小白转头看了眼那卷轴,拿起来展开一看,看到画上的少年时,手上顿了顿,疑惑道:“老祖宗您这画的是个人还是个王八?”
西翎闻言眼角跳了跳,尴尬笑道:“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哈。”
小白语气透着无奈:“老祖宗您这画我还真看不出是个谁,您知道他的名字吗?”
“肆寒。”
小白好像是思考了一下,愣了一愣,片刻之后回道:“老祖宗说的,小白自然放在心上了,只要碰见了,一定告诉您。”
西翎欣慰地看向小白,说道:“好的好的,麻烦你了。不过小白,你这算是默认了自己是小白了?”
小白:“……”
小白内心: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