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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流言 ...

  •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呢?”雀南脸上表情十分凝重,徒弟只好一一道来。

      据徒弟所说,肆寒消失已有月余,不过平日里他不常与人说话,也没人注意,阳西山一向管理弟子也比较松散,一天到晚不见人也没有大碍。

      一开始没人怀疑,直到有一天师兄弟们发现没柴烧了,才惊觉他不见了。大家都以为肆寒不过是个普通人,况且是白狐族人,于是对他也比较淡漠,不见便不见了罢,也没有上报给雀南知道,心照不宣地把此事瞒了下来,日子长了也就忘了这回事了。

      谁知半路杀出个老祖宗,跑这来要见肆寒,那年纪大的徒弟怕事情捅破被师父责罚,又怕这老祖宗与这肆寒有什么干系,便撒了个谎。

      雀南听了吹胡子瞪眼,指着这不争气的徒儿道:“糊涂啊,你可真是糊涂!”

      说完又在屋内踱步,待怒气缓和了一点道:“你可知那肆寒是谁带来的?”

      徒弟摇了摇头,望着雀南的眼里满是疑惑。

      雀南当头给了他一个爆栗,说道:“就是今日里来寻他的老祖宗送来山上学艺的!”

      徒弟痛得捂住额头,听了这话又吓得打起了寒颤,语带哭腔道:“师父……这可怎么办啊!听山下的人说这老祖宗是个十足十的女魔头……”

      还没等他说完,雀南抄起手边的木棍对准徒弟的膝盖后重重一敲,徒弟吃痛跪倒在地,不解地望向师父。

      雀南恨铁不成钢地喊道:“我原以为你是个稳重的性子,却没想到你上瞒尊长,欺负师兄弟,如今又侮辱老祖宗!你说你知不知错?”

      徒弟垂下头,细声道:“徒儿知错了……”

      雀南听了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当铿锵有力,你这般忸怩作态又是要给谁看?怎么,是为师委屈你了?你若如此这般下去,还是趁早下山去吧!”

      徒弟听了这话以后如晴天霹雳一般,他自幼长在阳西山上,无父无母,师父待他不薄,如今竟说要他下山,比杀了他还难过。

      徒弟大恸,顾不得身上疼痛,膝行到雀南身边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师父徒儿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师父您别生气,别赶徒儿走,徒儿除了阳西山无处可去啊!”

      雀南向来怜惜这个他自幼带大的徒弟,说让他走也不过是一时之气,如今看他哭得这样惨,雀南也着实于心不忍,便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背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如今也只能祈求快些找到肆寒了,你去召集阳西山上上下下的人,都找人去吧。”

      徒弟看雀南不生气了,忙抹掉脸上的泪迹,道了声“是”,便连忙冲出去了。

      屋内的雀南心想自己也是平日疏忽了这个徒弟,抚掌看着远方的山头喃喃道:“肆寒啊,你可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阳西山做事不算隐蔽,还是惊动了西翎这边,雀南也心知瞒不住了便前来请罪。

      才将将到了门口,就被西翎带着往外走去,雀南正欲鞠躬行礼却被西翎拦住了,她道:“有什么话在这里直说吧。”

      雀南也不欺瞒,一五一十地同西翎说了,西翎微微沉思了一会儿,悄悄吩咐道:“这事儿我知道了,把你山上的人带回去吧,别惊动了族人弄得人心惶惶,也不要让知秋知道了,她这人操心那孩子得紧。”

      雀南忙应了便带着人回阳西山了。

      西翎这卜卦算命的本事一向看运气,若真要晓得肆寒的吉凶还得去东山找凤寻,但算命还需知其生辰八字,西翎对肆寒的身世是一概不知,眼看凤寻是帮不了忙,她便动身去北边找溟渊了,溟渊对这境世地理最为熟悉。

      “何事劳您大驾。”溟渊坐在椅子上,一只手举着茶杯,一只手轻轻扣着桌面。

      西翎也不含糊,开门见山道:“我丢了个人。”

      “哦?”溟渊闻言斜斜睨了她一眼,“你丢的人还少吗?”

      西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调侃,正经地摆了摆手道:“不跟你开玩笑,我真丢了个人。”

      溟渊闻言放下手中的杯子,示意她讲下去。

      西翎轻咳了几声道:“我多年前曾捡到一个白狐少年名叫肆寒,在我那住了几日后便将他送去阳西山上雀南那里学艺了,前几日我去找他,他却已经失踪了,我孔雀族近日总有族人莫名其妙地失踪,我怕他出了事,又不好惊动族人,特来寻你。”

      溟渊看似随意地听着,但西翎知道他把此事放在心上了,便说:“此事便交给你了。”

      看西翎转身要走,溟渊说了声“慢”,西翎止步望着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这人倒是有趣,找个人也如此没头没脑的,你要我怎么去找,怕是路过了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西翎两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就自己去找了。”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往袖口里掏出一副画卷,递给溟渊:“这是依着他那时的模样画的画像,我想着才几年模样大抵也不会变太多,这画像给你,找不找得到就看运气了,若是真找不到就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格,也无须强求。”

      溟渊接过画卷,展开一看是个极清秀的少年,回道:“我布雨时会替你留意。”

      得了溟渊的承诺,西翎便离开了,路上又听了些关于她的闲言碎语,她心想着这境世消息竟如此灵通了,龙族竟已开始议论她了,这么想着事态发展着实不妙,自己不应再这般惫懒下去。

      或许是年纪大了,看过的事情多了,西翎向来对事情比较懈怠,也觉得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毕竟在孔雀族感觉安稳了千年,境世这么些年来笼统也就狐族内部打过这一回仗,也觉得真相总会水落石出,但她没想到有些事情如果不是她亲手去揭开,真面目是永远见不得光的,她也没想到风言风语早已控制不住,现在想挽回都有些为时已晚。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孔雀族失踪的族人越来越多,新上任的雀皇是焦头烂额,幕后黑手仿佛能力滔天,做事竟完全不着痕迹,连暗中调查的西翎也摸不着头脑。如今在境世西翎的事情传得是沸沸扬扬,并且越传越邪乎,据说孔雀族的老祖宗抓的都是族中的青壮年男子,养着当男宠吸阳气。

      西翎听了传言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还栽赃在她的头上,她还真是小瞧了这人煽风点火的能力,要不是碍于她的仙术,怕是族人早就把她抓起来烧了祭天了。

      知秋这几日出去也听到了些消息,回来以后气得咬牙切齿。

      西翎见她回来了面色不佳,给她递了杯水道:“怎么了祖宗,谁惹你了?”

      知秋一口灌下茶水却给呛到了,西翎忙给她顺气拍背道:“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知秋缓了一会儿愤愤道:“老祖宗,也就你能忍,外面的人都那般污蔑你,你为何不出来为自己说两句话?”

      西翎见她没事了,叹了口气,面向院外负手看着远山,双眸微闭,眼神十分迷离,无奈道:“我说了,他们会信么。”

      知秋急道:“那您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我有去调查。”

      “结果怎样?”

      西翎无奈摇头:“毫无头绪。”随即望向知秋粲然一笑,道:“只要你信我便够了。”

      “可是……可是族人都怀疑您……”知秋仍面露担忧。

      西翎安抚道:“他们不似你这样了解我,自然会有误会,不过你别担心,他们暂时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只是一逞口舌之快。”

      知秋仍放心不下:“可是……”

      “别可是可是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我饿了,要吃饭。”

      知秋拗不过她,便去厨房煮饭了,只留得西翎一人远眺这孔雀族的山水出神,若说完全不在乎,怎么可能呢。

      而山下的王宫里,雀沧玦也是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面前老雀后又在念叨着他的婚事,老雀后对自己的侄女是喜欢得不得了,但雀沧玦对自己这个表妹可谓是没有一丝男女私情,让他娶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恍惚间他又想起了阿翎,那个女子从一开始就闯入了他的心脏深处,那时他也觉得自己过于肤浅,但往后的时日里他被她的善良、狡黠、纯真所打动,又不禁内心苦笑,他对她的情根深种,而她有没有把他放在心里呢?他忘了问,亦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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