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瑾无限》古叶

24、第三章

　　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可出口冷冷的声音，泄露出主人此刻愤怒的心情：“洛楼主，你什么意思？为何三番两次偷袭于我？！”如果说第一次动手只是出手试探，那么第二次拳脚相向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洛恒夜这厮果然张狂。
　　“那莫老板又是何意，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一点诚意也没有，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还是说，莫非有什么隐疾不成？！”洛恒夜反倒语直气壮地向他恶人告状起来。
　　秋瑾不打算在这上面与其多做纠缠，决定退让，向其正色道：“这确是我的不是，不过，此乃鄙人私隐，还望楼主多多见谅，我想洛楼主大人大量，是不会计较这些细微末节吧……”
　　“哪里哪里，莫老板说笑了？”洛恒夜很识相地下了台阶。

　　“洛楼主果然豪爽，言归正传，不知洛楼主这次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说来，洛某还应该向莫老板你多多学习呢，你看这寻欢阁才开张一月，就客似云来，高朋满座，来这里的有不少还是我们慕月馆的熟客，呵呵，莫老板真是好手段，在下自愧不如……”语气中却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
　　“不敢当，洛楼主谬赞了……”心中腹议，这家伙到底是来谈正事还是来扯谈的。
　　“当今世上，能让洛某佩服之人当真不多，莫老板就不要谦虚了，不过——”话锋一转，果然要开始发难了，“难道莫老板没有听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洛楼主此话怎讲？！”
　　“常言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自寻欢阁开张以来，目前为止利润一定可观吧，不过不知这样还能够持续多久呢？莫老板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已经得罪了某些不该惹的人，因为你的做法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
　　“我们寻欢阁打开门来做生意，碍着别人什么了？至于行业竞争，我们一没偷，二没抢，更没有杀人放火，正正当当做生意，又能拿我如何？！总不成把我这楼给封了——”

　　“莫老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洛楼主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些？！难不成想要强取豪夺不成……”
　　“你别误会，我们鸣宣楼自然不会做出此等仗势欺人，有伤天和之事……此事若想善了，依我之见还是大家各退一步，以和为贵，……不如这样，莫老板你开个价吧？”
　　这不是威逼利诱是什么，秋瑾笑道：“我到要听听，洛楼主你打算出什么价来买下我的寻欢阁？！”明明是落井下石，还要多谢你肯吃点亏来帮我，颠倒黑白的本事可是天下第一！
　　“在下愿出双倍的价格，莫老板你意下如何？”
　　“洛楼主莫不是想趁火打劫，还是想要分一杯羹？！”
　　“莫老板此言差矣，我们鸣宣楼向来可都是明码标价，童叟不欺！”
　　“不卖！”毫不犹豫地从口中吐出这两个字来。
　　“莫老板不再考虑一下，价钱方面不满意的话，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说了不卖，不过寻欢楼我可以让给你，我想和你洛楼主谈笔交易，可否？——”
　　“什么交易值得莫老板你用整座寻欢阁来换？！”洛恒夜说这话时面色微变。
　　“明人不说暗话，我的条件就是与你合作！”
　　“哈哈……莫老板，我想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想要与我们鸣宣楼合作喽？虽然我们鸣宣楼向来只是贩卖些情报，做点小买卖，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和你一样想要插手本楼的生意，可是，那也要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本？！”
　　“不错，正有此意，敝人从来不说大话。”回应的是自信的答复。
　　“莫老板，你不是说笑的吧，好大的口气，不是我看轻你，你知道，单单在琴风，我们像慕月馆这样的花楼，就有不下数十家，光凭一座小小的寻欢阁就想与我们鸣宣楼合作，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洛楼主，真的如此认为吗？素闻鸣宣楼的情报的天下第一，天下事莫有其不知晓，只是不知道是否真如传闻所言般消息通灵，敢问洛楼主可知莫某究竟是所为何人？”
　　“呵呵，天下传闻多不可信，不过，鸣宣楼的金子招牌，洛某人还不想拱手相让，莫老板若是想亲自见识一下鸣宣楼的能耐，洛某也不介意——莫老板，你全名莫言，男，今尚年余十五，一月前于京师建寻欢阁，现出任其老板，据可靠消息，师从‘医仙’莫君柳，其第一次现身是在两年之前，血洗黑龙寨，后十余年前已被灭门的迷影教惊现江湖，然其竟得教中所有长老一致认同，成为迷影教新一任教主，之后更施展其惊人的手段，以雷霆之势，将迷影教众残余旧部尽数收归，不知洛某所言是否属实，莫老板？”
　　“佩服佩服，鸣宣楼果然不负盛名！洛楼主真的不考虑与在下合作么？！”
　　“过奖了，莫老板你年轻有为，当真羡煞洛某，莫老板言下之意可是要让迷影教与我鸣宣楼联手，可是据洛某所知，迷影教现任教主之位已并非阁下所属了吧？况且，我鸣宣楼的立场一贯保持中立，恐怕不能如阁下所愿了……，实在抱歉，莫老板不考虑其他条件了吗？就当在下欠兄台一个人情，只要是我们鸣宣楼做得到，一定义不容辞！”

　　“慢着，洛楼主误会了，莫某并非此意，洛楼主既然知道莫某已非迷影教教主，所以此事亦与迷影教无关，莫某仅以个人名义，提出与贵楼合作，洛楼主也别急着拒绝，不妨先看一下我这份提议，再说不迟！”说着掏出早已准备妥当的计划，交给面前之人。
　　秋瑾的计划书主要参考了现代的□□，实在是因为古代‘民风淳朴’，各种娱乐资源匮乏的厉害，节目单一无趣，俱是些陈词滥调，然鸣宣楼在这一行也算中翘楚，因此，他的规划是建立一个集休闲、娱乐、美食各项服务于一体的文娱中心，除了大众歌舞表演外，还设置了茶室、棋室、书社、剧院、乐厅、浴场，更可全新体验按摩、美容、SM等一系列服务，同时还会定期举办书画展、诗会等活动，至于赌场除了色子、牌九等传统赌术外更有扑克、麻将、轮盘等各种新奇玩法，甚至开设了比武擂台，其中更建设性地提出了贵宾制度，这是一场饕餮的盛宴，真正实现了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这一刻，恭喜我们的小瑾童鞋荣获盗版大师称号）让人醉生梦死，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有这份耗费几个通宵的详尽计划书，秋瑾不相信他不动心，也许有人奇怪，为什么秋瑾不自己干，而要白白便宜别人，秋瑾以富商吴子虚的身份成功在先，资金方面自是不缺，可以说，他这辈子都不用担心自己今后的衣食问题，他也没有所谓成为天下第一富的远大志向，钱财之物只要够用就行，风化行业利润丰厚，更容易招人眼红，而他也是这些年才新近崛起，虽然发展势头强劲，但终究根基尚浅，既然不缺钱，倒不如与鸣宣楼合作，对方早在这一行经营多年，业务资深，交游广阔，关系重重，左右逢源，优势十分明显，而他也利用对方有效地转嫁了投资风险，更让他馋涎的是对方那张深根固柢、盘结纠错，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通过几代呕心沥血才建立起来的完善情报关系网，这次可以说是，两方合作各取所需。

　　洛恒夜匆匆扫过自己手上的计划书，脸上神情从怀疑到惊奇转而挣扎最后沉寂，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洛某承认，这计划上所述的内容的确很吸引人，可惜还是非常抱歉，在下不能答应你——十三皇子殿下！”
　　被戳穿身份，秋瑾不怒反笑：“哈哈，厉害！鸣宣楼的消息果然所言不虚，瞒不过洛楼主你……”
　　“那十三皇子也应该知道，我们鸣宣楼的规矩，素来不涉足其他江湖势力，更从不与各国皇室有所牵扯，过问朝堂之事。”也正因此，才能与各方都保持良好关系，在各国周旋游刃有余，八面玲珑。
　　“……鸣宣楼果然没有让在下失望，这样也才有值得与贵楼合作的价值！洛楼主，不介意再听莫某一言吧？！”见洛恒夜再次提出拒绝，秋瑾不紧不慢的说道，“莫某之前已经说过，这次合作之事，仅以莫言个人身份为代表，并非迷影教前任教主，也亦非琴风当朝十三皇子，莫某保证，绝不滥用私权以逞私欲，在下的胃口不大，合作后，只要其中两成的利润，外加贵楼的情报随时候阅，洛楼主担心的话，莫某可以发誓，有生之年，绝不动用任何鸣宣楼的力量为自己谋求帝王之位！——”

　　“既然莫老板这么有诚意，洛某也却之不恭，今后代表鸣宣楼与你合作，相互提携、共同进退，呵呵！”
　　“好，希望大家合作愉快！以后的事就交给你来办了，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替在下的身份保密，洛楼主你多多担待……”
　　“计划全部交给我，莫老板难道就不怕在下出尔反尔？”洛恒夜出口戏言。
　　“鸣宣楼的信誉，莫某还是信得过的，我也相信洛楼主不会做出过河拆桥、杀鸡取卵的下流之事！？”秋瑾可不是好欺之辈，更何况他还留了后手……
　　“呵呵，没想到莫老板年纪轻轻，才华卓绝，不仅练就非凡武功，手段老辣，做事干练，且口才了得，还是一个商业奇才，还真与近年来出现的‘财神’（作为富商吴子虚身份为世人所赠的称号）有得一比……”

　　“呵呵，在下也没想到，洛楼主你夸起人来倒是舌灿莲花，出口成章，毫不含糊……，不过莫某倒是有一疑问，不知楼主是如何得知在下的皇子身份？”看来，鸣宣楼亦不知其另一层身份，秋瑾内心有些许得意，忍不住出口试探鸣宣楼究竟对其了解多少。
　　“这个……，莫老板，令师‘医仙’莫君柳，曾经也是迷影教的右护法吧，据洛某所知，当年魔教一役覆灭后，其一直隐居京郊青山寺内，不问世事，洛某对当年其与令堂的关系亦略有耳闻，能让其破戒收为徒的，也只有是言教主唯一的后人，当朝十三皇子你了，而且不是当年为解断肠草之毒，而与令师有的交集吗，再者，若非身份不同，凭当年之事，如今莫医仙实是地位尴尬，就算是其之徒，恐怕你也难以在教中服众，更不可能得到众长老承认，成为迷影教教主，何况你的名字‘莫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以上也只是洛某的猜测，看来洛某运气不错，猜得很准呢！——”
　　继而又道：“不过，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传言中的‘呆子’可是一点都不输于有着天才之称的那位瑞殿下吧！？说来，洛某也很好奇，闻十三皇子为刺客掳劫，失踪是年八岁，直到两年前现身江湖，可是之前的五年去向如何竟无人得知，不知殿下可愿为洛某解惑？”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洛楼主不知道的事，呵呵，每个人心中都有之属于自己的秘密，换句话来说，世事不是皆因神秘而变得有趣？！不管洛楼主你相不相信，莫某此生只想当个逍遥闲王而已！……”
　　“莫老板说得不错，世事总难尽如人意啊，……何况，这世间，在下不知道的事何止其一，洛某受教了！——告辞！”
　　临走前，却又在其耳边轻声说道：“既然你我已经合作，这里不妨先透露你一个消息，岚夏国太子将于下月出使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