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无法道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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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嗨，无法道再见Hey, Never Say Goodbye》
精灵大军火速而至，绽放的华美之光令摩洛感到刺眼，他生来无惧，却对这种光芒厌恶至极。
摩洛看着精灵女王恶狠狠地讥笑道：“我可不打女人。”在他眼里，这些脆弱的精灵就如同蛆虫，一脚便可踩碎。
他不知道，鬼王别西卜就死在Carol Danvers的手中，如今她身戴百花之冠，背后的长弓如弯月凛然耀眼，早已比当初更为坚定威武、更加具有王者气势。
Carol露出一笑，眼睛盯着摩洛，挑了挑长眉，“恰好，我最擅长收拾的，就是你这种地狱之门的看门狗。”
话音刚落，身形如同雷电猛烈落去，光影如刀刃迅速地袭中摩洛，一连串的攻击让他无从喘息，反抗的招数也完全施展不起来，他还没有分辨方向，Carol手中携带万山之力的光束再一次炸裂，他的脸四分五裂，在短短的时间内，几乎没有第二个人看清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可不行啊。”Carol却来了兴致，金色的短发带着静电而飘飞在空中，双眼紧盯摩洛刚要站起的身躯，猛地冲上去将他击落到海底，顿时乍起千万道海浪，海洋被搅得乱作一团。
而被气波掀倒一边的Namor扶稳三叉戟，头也没回地对同样呆住的石头人Ben呐呐地说：“记得提醒我以后别惹她。”
突然全面反击的局势令地狱魔鬼措手不及，这好像是对他们傲慢的惩罚，再无一人敢小瞧敌人。
“Steve和Tony欠我一个人情。”James Barnes，凛冬死神，手提爆能枪搭在肩膀，朝着恶魔的大堡垒轰去一枪，那躲在黑暗里的恶魔被一枪击散，他的确早就想这么做了，身后山呼海啸的恶灵却无一人敢动，猛烈的炸响传来，地平线仿佛都在摇动。
Tony承认他的确利用了点私人恩怨在里面，但谁能拒绝这个复仇的好机会。
此时Steve最担心的却是法师和鹰眼那一头，就在他准备与Tony前去支援时，高空中突然冲来一道身影，那是他们此刻最不想看见的对手，也是迟早要面对的唯一不稳定性因素——Peter Palter。
“我很意外，Tony，”Peter没想到Tony真出现在这里了，他最需要的空间之石和自我之石都在Tony Stark的身上，“你准备好归还我的东西了么。”
在他袭来的那一瞬间，Tony的身影于空中消失，躲开了他的攻击。Steve却因没有飞行能力而猛然坠落。
Peter Palter又是一击，那盾牌无坚不摧，吸收了所有的光束，随后荡起一阵气波。
“小偷喜欢喊捉贼啊。Peter。”下一刻，Tony Stark又重新出现在Steve的身边，他脚踩盾牌借力一跃，迎面对着 Palter的脸重重一拳。“当初真后悔没给你找个思想品德课老师。”
在Peter转身欲要抓住他的时候，Tony与Steve两人在空中形成平行的两面夹角，一方攻击一方防御，他转头而没有躲开后面的盾牌，再一转身时Tony便已带着Steve冲向另一边，他正要奔去，脑后炸开无数的雪花，激光直直将他冲到一边，他愤怒咬牙抬起手欲挡住头顶，Steve的盾牌火速撞下，金色的火花在空中崩裂，尖锐的叫嚣令云层都在震动。
“Tony Stark！”他大吼着扫荡所有的障碍，双翼猛地狂掀起血腥的波浪，Steve顶着盾牌，Tony在他身后形成力场防护盾，罩着两人一起向下冲去。
Peter Palter毫不迟疑地紧随其下，却在半空中遍寻不到他们的踪影--两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而他被捉弄了一番，他的鼻子发出冷气，妒忌的火焰熊熊燃烧。
“美国队长和钢铁侠——”
妒忌之神听到了他的召唤，连古老的魔法师也无法拥有足以抵抗心魔的力量。
Stephen勉强控制着其他几个人，把他们用光链锁在一旁以防互相残杀，他亲眼看着多少人堕落，比地狱或炼狱还要惊悚。
妒忌的毒蛇化作人形，他知道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很有可能等不到队长来便会“投降”。上方还有无数台巡逻的盔甲，等待着，伺机破除他的结界。
“吾友抱歉，来迟一步！”而后Stephen不曾预料，Thor抵达了现场，从尽是雷电天地间闪下一道亮丽的壮阔的红光。
但马上Stephen意识到，Thor很有可能会被蛊惑，“危险！”
他们死于敌手之前就会在雷电下变成废墟，他一点也不期望Thor能来帮忙，尤其是他的弟弟Loki也跟着前来时，那简直正中了“妒忌”的下怀，Stephen果断地冲了出去。
Loki顶住Aholibah的攻击，瞄了一眼地上堆积着互相残杀的人的骸骨。
“奸佞之徒！”Thor用雷电找出了那个躲在逃难人群中的妒忌之神，一把将他拉了出来，见到的却是自己弟弟的模样。
真正的Loki也没想到，会有一天亲眼看着另一个自己，有着伪装的外表和蛊惑人心的话语，悄悄地笼上Thor的身体，他的双眼被熏得发黑，陷入了无限虚无的世界。
Thor看到了仙宫在这场灾难中覆灭、众神之父奥丁死于敌人的魔爪下，被掏出了他的另一只眼睛。
Thor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诸神黄昏到来之际，死亡的阴影笼罩神域，生灵涂炭，全军覆没。而他因为前去保护中庭，而错过了保护自己族人的机会。他听见有人对他说：你不配回到神域，也无资格在死后列入英灵殿。
他看到幼小的Loki被扼死在寒冰之地，干瞪着双眼，问他为什么不能改变这一切，他明明可以救回仙宫的人，却留恋中庭，而让自己的家人惨遭屠杀。
“你遭到了族人的遗弃！他们诅咒你……”妒忌之神不敢轻举妄动，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精心考量过的。他盯着Thor的右臂、手中那把坚硬的锤子，幽灵一般的气息萦绕上去，
Loki大叫Thor，不备之际被Aholibah击进废墟，他心急如焚，天知道Thor如果敌我不分，能把在场所有人都杀了，一个也别想逃。
“Thor！别听他的！”
“这不是他们的命运……是你的疏忽……你的责任……”妒忌之神双眼冒着精光，声音缓慢地、注入到Thor的耳中，“看看你的家人、你的战友、你的家园，你放弃了他们……你配拿着这把锤子吗？它承认了你吗？”
Thor神情黯淡下来，他重复着对方的话，眼中的火被尽数浇灭，透露出死亡的气息，“我不配……拿着……Mjolnir……”
“对……你没有资格……不配拿着它……”妒忌之神的手伸向那把锤子，诱导着Thor，让他放下威力无穷的武器，就此臣服，麻痹自己的灵魂。
“你不值得。”他知道这是Thor Odinson的致命弱点，也是打败这位战无不胜的神灵唯一的机会。
他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坚持用他最强大的魔法迷惑Thor的心。
Loki挥开前方的盔甲，他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逼近，心中浮现了不祥的预感，就准备于此刻撤离，他要有准备，绝不能直接跟Thor硬碰硬。
Thor垂着眼睑，低语呢喃着，神情尤为困惑，好像在犹豫思考着什么。
妒忌之神加重语气催促他，就等待Thor与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而Thor一直面无表情，那思索的时间让对方几乎都等不及了。“我不配……”
突然，他顿住了声音，抬头看向“Loki”——妒忌之神愣住。
Thor有趣地挑高眉毛，那双眼睛清亮无比，就听见他欲笑又止地怀着疑惑问：“如果我不配拿起Mjolnir，那么你告诉我，”他把头凑近：
“这世界上谁还有资格？”
妒忌之神顿时露出了撕裂般的惊恐的神色。
“不——”如同寒冷一定惧怕炽热，黑暗见到光明便要躲避，妒忌的险恶之心也最怕光明磊落之人。
雷神举起他的武器，崩裂出的电光轰然击向对方的头颅，骤然将那黑暗的灵魂劈得一丝都不剩。
白日之下，无比尖锐凄惨的叫喊震醒了所有在场的人。
那些黑烟四散而去，风暴于Thor的手中唤回了他们的神智，人们互相对视着，而Stephen与Loki仍在震惊中迟迟没有移动。
鲜红的血液溅到Thor的嘴上，他抹了抹嘴边的鲜血，掂了一下手中的神锤，在刚要转身的时候，发现了那掉落在地面上的，有一块小小的、发着浅紫色闪光的宝石。
那秘密暴露了。
霹雳火冲进教堂里，连续叫了几声蜘蛛侠都没人应。
“你再不回答我就走了喔。”他以为这里没人，却听见从楼上传来细微的声响。Johnny疑惑地踩上楼梯，越来越接近那扇破旧的老门。
风雨正在外面肆无忌惮地刮着，屋内的阁楼摇摇欲坠、仿佛立刻要倒塌。
屋子里的声音慢慢传来——
“Peter，我向你保证，这绝不会伤害到你，只是一种保护你大脑的方法，好吗？轻松点。”
Peter Parker的手在颤抖，他托着那个盒子，微型的机器在空气中投射出画面。
那画面好似一把尖锐锋利的刀，直直插进脑壳，刺痛着他的大脑神经。
“不不，别这么做，Tony，我们好好谈谈！事情还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别把那东西放进我的脑子里……你不能这么对我……”
看着视频的Peter双目赤红，眼底酸涩地即将迸出泪水，他的手都在颤抖，就这样木然地看着画面上的一切。
“听我说，Peter，这么做对你来说是必要的，你不可以记住这里的事情，你要回到过去，听见没！嘿！听我说！集中注意力——等我把这个东西放在你的脑子里，你就能忘记过去的事，这对你有好处。你要做的就是在飞行舱里别把脑袋伸出去，它会带你飞到安全的地点。相信我，麻药一会儿就生效了……”
Johnny走进屋中，发现蜘蛛侠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你怎么了？我没看错吧，你像个小姑娘似的在哭哎。”
他的关注点还没放在Peter正拿着的那个盒子，以及那段诡异的、讽刺的对话。
蜘蛛侠垂落手臂，低着头，好似过了很长的时间，那画面早就截止不动了，而他却陷入了低迷的沉默中。
“额，我们能拿着你的音乐盒赶紧离开？Reed通知我们要去支援艾尔维拉城堡……炼狱的门竟然打开了……”
雷电交加的巨响震得Johnny一抖，老天他现在总觉得气氛非常恐怖，对面这家伙可从来没这么消沉过，他好奇地点了点头，“你在看什么？”
Peter转过头来，蛛眼透过的目光阴凉彻骨，他握着盒子的手收紧，说道：“真相。”
“真相？你知道Peter Palter最害怕吃的是什么了？还是他会在打雷的时候穿着睡衣在被窝里瑟瑟发抖。”Johnny打趣道，却见Peter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
不过谁又能完全知晓真相呢，除了上帝，恐怕他们都被蒙在鼓中。
Stephen将那块紫色的宝石传送到了黑豹的手里。“Thor杀了那个妒忌之神。”
T’challa见到心灵之石后，十分确定这东西就是和Tony胸口前的Mobius光环是同一种元素构成的魔法之石。
真正的妒忌之神从未存在，他们的力量仅是源自于这块石头而已。
只要夺去这块石头，他们便可击碎魔鬼的心脏。
但即使有了Carol的帮助，摩洛也异常顽强，他们几乎转移了一半的兵力前去支援，而他只要一个巨大的海啸便可卷走所有人的身影。死侍和Loki都尝试过掏出Aholibah的盔甲反应堆令她装甲失灵，但结果全失败了。
“这家伙金刚不坏！”
女人的身体有一层无法摧毁的保护层，似乎就是幽绿色的反应堆在保护着她，当他们触碰到那封印的时候，灵魂便会受到反弹的攻击，伤害加倍，而她却毫发无伤。
“我们尚不知晓她的宝石是什么作用！”Stephen警告他们，不止是会反噬灵魂，那只是走运，他们不知道那颗宝石有什么作用，而再冒险就会直接撕裂他们的灵魂，一丝不剩。
彼列和妒忌之神的身体已经被困在法师的结界中，为了防止他们的无限复活，将他们投入了到了死亡封印里。
这是敌人擅长的一招，Stephen也信手拈来。他期望的是这个封印真的能持续到最后，一旦有机会，他便会彻底封锁七宗罪的恶魔，将它们投入暗地深渊永远封禁。
Loki见缝插针道：“这样的封印可不牢固。我可是正宗的魔法师。”
Thor并不在意，“他日可以让你们切磋一番。”
Loki：“……”
昔日友人变为敌人，敌人却成为了同盟。
到了这一战，不知有多少人记起，时过境迁，那些岁月都变成了仿佛不真实的逝去时光。
Loki的长枪发出耀眼的光，为逃散的人群架起一座桥梁，他的表情分明很不愿意做这件事，救了那群微弱的生命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选择帮助中庭抗击地狱的势力，他完全把这件事当作一件交易来看，至少Loki是这样对自己说的。他飞身下去，捡起两个险些掉进水中的平民，一脸不耐烦地扔了上去。“这些人真是蠢，不，又弱又蠢。”
“桥可一向不结实，”Loki瞟了一眼也在救人的Thor，他想起阿斯加德的彩虹桥，偏偏是与Peter Palter对决时破坏的，“我当初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
“不过胜负如此耐人寻味啊。”Loki握紧了权杖，望向那道从小到大他再熟悉不过的背影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竟一时间分不出自己该期盼Thor输掉还是获胜。
“管他的，中庭的空气太污浊，还有精灵和矮人的臭味。最好早点收工回家。”
随后跟着Thor，向那个最棘手的敌人飞去。
仙宫、精灵国度、矮人国度、冰霜巨人、死亡之国，在中庭拉开了完全不合拍又默契十足目标一致的战局。
Peter Palter转身扔掉手中的尸体，又躲开了Hulk的致命一击。
“喔哦！超大惊喜。”
他看见美国队长Steve Rogers、钢铁侠Tony Stark以及雷神Thor Odinson出现在他面前。
Peter Palter面露伤心地说：“拜托，别用这种阵势对付我，那让我感觉我像是一个背叛了你们的学徒。”
Steve道：“我们可没教你这种得心应手的本事。” 这已不仅仅是私人的恩怨，这一战在所难免，且再不会顾念旧情。
Thor不屑地望着他：“诸神不会容许你的暴行。我将与兄弟一起，粉碎你的大梦！”
Peter Palter感受到了其他几个魔神的现状，吃惊地反问：“你们真的把其他国度的人带来了？觉得那样可以打败我吗，就凭那些不起眼的小喽啰。”那语气毫不在乎，也不曾畏惧。
Tony早就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动手，向他释放全部火力。
Thor同时召唤雷电，簇蔟击落在他偏开的落地地点。Thor毫无懦意，直面而上，与Hulk一同展开攻击。Peter与Thor打斗之际，Steve注意到一个陡然出现的邪恶灵魂，猝不及防地接近钢铁侠，她的目的即是杀害Tony Stark，“Tony！背后！”
他挥出盾牌，那时Aholibah的灵魂之石与Tony发生感应，触及到他的灵魂时撞出了猛烈的冲击波，原地轰响炸裂，球状的闪电在空中无限地膨胀扩大--
灵魂之石被激发了最大的力量。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有失重的感觉，是身体中的灵魂被吸离所产生的错觉。
那圆球翻滚着混沌的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不稳定，朝着空中飞去，像是巨大的漩涡要把所有人都吸进去似的。当圆球引爆时，造成的后果可能比原子弹还要严重上数倍。
Aholibah感受到了Tony身体的变化，咧着嘴笑得舒开长眉，她很愿意看到这种结果，“你的灵魂已经四分五裂了。你还能把它修好吗？”
Tony却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反应堆，用自己的面盔对方的额头，“别质疑一个机械师。”
于那一刻，“绝境”疯狂地蔓延，徘徊在外的盔甲好似这一时刻得到了信号，全都迅猛地朝两人奔来。
Steve跳上高楼，猛跃到Aholibah的背后，他不能眼看着盔甲炸开这片地面，也不能让那团高密度的灵魂就此爆裂，他做了Stephen明确禁止的事情--直接用手砸开盔甲。
却没想到Aholibah那具身体是空的，里面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凉风，而有一颗正闪着光的绿色宝石在看向自己，用一双充满敌意的犀利眼睛。
Steve记得Stephen告诉自己，他们三个曾经被“□□”吞噬到肚子里，是Aholah，那个怪物女儿救了他们，并且在临死前把警戒预言告诉了他们。但是此刻，面前这个和Aholah长相截然相反的怪物，却是她的妹妹，Steve心中早做了决定。
他看向对面的Tony，声音在Aholibah 的耳边响起，“你的姐姐没有从地狱回来，回来的是你，丑陋的魔鬼。”
Aholibah完全没有意料到Steve能直接破开她的封印，灵魂之石本该直接撕碎他的魂魄，但是它没有。随后她的身体失去力量。
“不可能。”她永远无法相信，Steve直接用手取出了那颗宝石，那枚闪闪发光的心脏。
天空中冲来的无数盔甲像流星一般砸向大地。
无数的炸弹投入他们的视野中，他们三人似乎都无法逃脱终究还是要降临的毁灭。
刹那间，Tony被Reed召唤了过去，直接回到了高塔的控制台前。
而Sue及时赶到建造了防护的力场，切割了原有的爆炸弧线，将Steve牢牢护在保护罩下。
“队长，我和Reed救了你们哦。”好在那里已经没有平民，Steve睁开眼时便看到其他队友的到来，以及天空上的两道闪电般的亮光。
他张开手掌，露出那颗绿色的宝石，他的灵魂足以承载灵魂之石反噬的压力，在场的人皆为之惊叹。
Tony猛地跪在地面上，他被爆炸的气波震得还有耳鸣，连续眨了几次眼睛才看清面前的Reed Richards。
“干得好啊，‘绝境’是你最好的武器。”Reed干巴巴地说，讽刺他企图又在自杀式地行动，“幸好我提前通知Sue去救你们。”
精通电子机械的Hank却是心烦意乱，他无法开启那个机器的运行程序。“编码语言不通，可能需要36小时。”
Reed说，“我来试试。”
Tony默默翻个白眼，“等你们搞定这台机器，复仇者已经被拧成花环戴在他们首领头上了。”
Tony弯着身子一瘸一拐走过来，赶走Hank，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好像恢复回来的元气再次用尽。“交给我吧，我和它再熟悉不过了。”他不需要助手，让Hank赶快去帮助复仇者，这里只有他和Reed就够了。
Hank Pym已帮忙修好了离心机的外舱室，他临走前好似还有点顾虑，转头看着脸色低沉的两人，建议Tony：“不要这么做。”
他未明指，三人心知肚明。
即使他再怎么迟钝，也能感觉到两人隐约谋划的东西。
Tony走向台梯，后退着观察离心机的斜座。根据他们的估测，如果能顺利连接机器发出行动指令，空间站的结构便会旋转重组，这是可变体式刚性构架，完全能成为一台携带推进器、操作舱、离心机的飞行舱体。
当然这只是目前为止其中的一个考虑。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该如何结束战斗，“Peter Palter绝对不是简单地让那些人做了交易，我接受到了他发向全世界各地的信号，那些平民有的能听见，有的就听不见。”
Tony拉开操作板，平台好似在旋转，两个人踩着圆台一直向外延伸，Reed惊奇地注意到Tony竟然可以驱动这里的虚拟粒子，这些粒子对Tony身上的绝境病毒有所感应，更像是能与他融为一体的东西。
契机或许在于这台时空机器和Tony身上的Mobius环互相刺激。因为当他们打开离心机的大脑融入装置时，发现了一个与Mobius形状一般的橙色光环。
“天。”Reed惊叹。
Tony回他一个“就这样做”的坚定眼神。
他能利用发射出的强大激光脉冲击入这里的辐射场，同时打开穿行的“虫洞”。
是时间宝石，时空穿行的秘密。
Reed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们把你关在这里就是这个目的。用绝境病毒升级你的大脑，变为递阶高级智能。”但那时候他们还缺少Mobius环，却想直接将Tony的身体改造成电子机械以便与控制器完全连接。
Reed和Tony还不知道自我之石的秘密，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当时魔鬼们成功使Tony联机、驱动了这台机器，那就不单单是如今能打开九界之门的局面了。
这台时空机器像是一条微型的时空链条，将过去、未来与当下连接在一起，他们得到了六颗宝石、穿梭装置、以及驱动一切的Tony Stark的“大脑”，完全有能力直接缔造虫洞。
只要Tony当时放弃他“思维”的控制权，恶魔的仪式完成，所有的宝石就能成功地释放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Reed径直后退，无比后怕，“他真是个疯子。”
Peter Palter想放出来的东西千千万万都是来自未来的、那些行走于大地的亡灵、人类堕落后的“自己”。
他想把末世带到这里来，再造他们的种群。
“‘报血仇者’不是一个人，而是成千上万的遇难者。他们也是‘幸存者’，被‘绝境’改造后活了下来。”Tony记起在虚拟的数据中见到的那个男人，向他求救，全身烧得光秃秃的，高热的熔岩融化了他的骨骼肌肉，但他的体内存在着一种物质坚韧地维持他的生命不逝。而“自己”提供给他生命的养料便是“绝境”。
“他要复活他们。”
Reed完全没想到那种生命体还会有自我意识。Tony继续说着：“就算过了几亿年，他们也不会真正的死亡，而是以一种电子神经元的形式存活了下来。现在这样的病毒正在攻击每个人的大脑，取代他们的脑细胞，就像当初改造我的时候一样。”
Reed喃喃：“就好像人的大脑是一台计算机，整个世界也是一个巨大的数据库。”
Tony说，“看来有时‘进化’也不算一件好事。”
Reed意识到，灾难并非核战争、恐怖主义、病毒或毁灭性的自然力量，他们的文明正在被改造，这才是真正的劫难。
基因改造、高等指令取代原有的记忆与思维方式，就如Tony所说，世界这个大数据库也会崩塌瘫痪，无数的人就此断送在大毁灭中，剩下的人是否会被侵入大脑也只是时间问题。
“必须彻底粉碎他们的计划。”Reed知道这有多么棘手。
Tony看了他一眼，单手敲开操作板的临场感觉装置，“我们要做的是先测量这台机器还能否使用，没时间搞那些策略了。”
“等一下，”Reed好像没听明白似的，“你要按照他们的思路，把自己和那台机器连接上？”他的语气是在谈论一件很离谱的事，因为他马上就意识到了，Tony要把Hank支走的原因。
“为什么不？条件都准备好了。”Tony开始测算这台离心机的角加速度，好在这机器一直就未经改造，而它的离心旋转轴和面压功量早已调整好。他需要帮手，Reed可以帮助他完成这个高难度的任务。
“也不能算是全准备好。”Tony想起妒忌之神身上的紫色宝石，摩洛身上的红色宝石，以及Aholibah身上的绿色宝石，他身上的蓝色宝石和这台机器上的橙色宝石，皆负有宇宙的暗物质能量，而他在Peter Palter的体内也感觉到了那种能力——
Peter也有一颗宝石。
“如果他们不能打败Peter Palter……”Tony的声音一点点冷下来，“那这个计划更是必须要执行了。”
他将那些电管接通了传感器，他的动作很平和随意，像打开电灯开关那样自然地打开了离心机的发电器。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其他的情绪。
“他们利用信号干扰人的大脑，我们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实际意义便是他要利用一场大爆炸产生的气波冲击人们的大脑，与电磁脉冲武器一样的原理，只不过是全世界范围内的冲击波。
“次声波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还不够快，强度会随着距离而削弱，我需要至少三次的冲炸，分别向西、东和南，我们只能利用另一种程度的爆炸，如同气爆式次声武器，你能明白我的计划。”
“计划？”Reed也想到了这种办法，但他不想直接说出来，“这里没有那么强的能源足够你发电。恶魔是燃烧人的灵魂，而我想你绝不愿意这么做。”说到一半，猛地停住了。
一直以来，他们彼此了解。
Reed Richards了解Tony Stark有多疯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摇头，“以前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但这一次……你真的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
“天然提供的条件，不是吗。”他的反应堆可以发出强大的电力，电磁力带动带电粒子而且另两种的核力在交换电流时也能起到支配的作用，每一次释放的能量会形成80%的冲击波。所以他让Hank离开。而Reed Richards身体的柔韧性可以让他在最短时间内还原自己的身体，容纳爆炸产生的能量，能在吸收冲击波后而不被震得内脏粉碎。
Tony要确保在形成共振场的时候，有Reed在一旁控制发射器和气波扩张的速率不受干扰。
“所以要把粒子加速器安装在我的胸口，它们相碰撞时产生的能量才是最大范围的，而你我还能有时间去操控质子束喷射的方向。我们需要按相等的时间间隔逐次开合，一共三次，我想这是最少的了，形成带电粒子的加速脉冲串能让所有人清醒那么几分钟，那就够了。”
令人清醒。是啊。如果那时在他昏迷的时候，有人可以给他有十秒钟的时间，让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哪儿、正在被人控制，他想可能现在自己就会幸运许多了。
Reed突然不说话了。
Tony并没关注，开始检查飞行舱内的各种设施是否还完好无损，“我们将冲击波的电流调为和人体的大脑一样的频率，按照我的推测应该可以顺利进行心灵运输，快速驱除他们脑子里的病毒，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他听舱外的Reed回道：“非常精彩。”
很好，Tony发现这台机舱的无线电装置也保存得始终如新，他有一种感觉，这个方向是对的，而且是敌人绝不会想到的。
他忙着检查内舱时，Reed结束沉默，他说道：“但不知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用自己的反应堆作为加速器发射脉冲串，你的身体会产生共振，震荡的波动会破坏脑内神经的节律，我很确定你的心脏和体内细胞还没坚强到那个地步。你没做过有氧训练和阻力锻炼，在那种负压情况下，就算你想，自己也不可能做到，别跟我说你有绝境病毒的保护，在平均10赫的次声波的攻击下没有正常人不会直接错乱发疯--”
“你先别考虑这些，回答我，这种计划能不能实现？”
Reed只好回答，“能。但，就算你驱逐了那些电离子又能怎么样，它们还是会回到原宿主身上，短暂的冲击波毁灭不了它们。”
“只需要几分钟而已，第四次我会用向内的反引力拉回所有的——”
“然后呢？然后你的飞行舱会爆炸，这整座塔爆炸，包括陆地上的山峦和冰川，你有把握能抑制好那些能量吗？！Hank在这里也会认为他不能做到，即使有他的Pym粒子。这能量超乎我们的想象，随随便便都能毁灭一次地球！”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让我说出来全部的打算呢？明明你一清二楚！”Tony激动道，“第四次，我会驾驶这艘飞船离开，这台机器就是为此而生的！我可以将它们扔进负极空间、或者宇宙的断裂层里，再或者，让那些东西从哪来，回到哪儿去。”
“难以置信，你真的说出来了。”
“我需要你配合我的工作，Reed，在一个点施加足够的引力，这座飞船就是个巨型的磁铁，而我们就是引擎和方向盘。”
“不，你可以调节使用语言，然后让它全自动运行。我们能寻找其他的能源代替，别总想着利用你的反应堆，它很昂贵。”
经过一系列的事情，Tony如今再也不能接受“自动”这个说法，他知道Reed只是下意识想要阻止自己，“如果是远程操控，让飞船全自动调控，根本没办法处理穿越内外穹界时的情况，有一段长达五秒钟的信号失联时期。而且，你又能保证奥米伽值能始终稳定给飞船制造空间吗？假如不能，就是连带整个时空黑洞一起发生内部膨胀。不仅仅是时空点断裂了，穹界内部百分百会达到绝对零度、所有的分子将被冻结，”
他看着Reed一字一句地说，“加上这艘飞船本身携带的能量，那会是一场大爆炸。从未来到现在，所有的生物都会死亡。最终不复存在，所有的。”
“你知道我肯定会同意，”Reed气得笑了，Tony Stark真的在发疯，“就算你自己控制这台飞船，穿越不稳定的虫洞还想要回来吗？没人能第二次穿越虫洞，你有想过另一种粉身碎骨的可能性吗，这里也没有适合的材料制造防护罩，穹界带来的辐射光束会直接刺穿你的身体，你会被直接烫熟……”
“嘿，能别在我行动前就巴不得让诅咒灵验吗。”
Tony又被Reed打断，“你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Tony，必须经过非常严格的计算和测量后才能开始实验！而且至少要发射五次无人探测器才能保证驾驶员能活着回来，这是我最大的能力所及，免得你像个泡泡一样蒸发在宇宙中。你这都不叫做‘办法’，只是个羞辱我的玩笑。”
“Reed，保持你的风度。”
Tony争得几乎是要喘不过气了，他的脸色也极差，“看起来像是你要去驾驶飞船一样。”他非常认真地想说服Reed，用一百个理由，但他现在没那么多的力气，他慢慢抓住扶手，一脚踩进离心机的容器中，远远地看了一眼Reed，那意思好像在说“你究竟来不来帮忙”。
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Pepper或者Rhodey，他一定又要解释很多来安慰他们不要担心，给予自己信任。
而Tony面对的是Reed，世界上最绝顶聪明的人，该知道的对方都知道。他们只是习惯在实验前争执。
这种举动的后果Reed和他都非常清楚，他们能预先算到一百种死亡的方式，却找不到一个成功生还的机会。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Reed明白：倘若他不这么做，情况只能更糟糕。
“我不会同意的。”Reed托着他的下巴，冷盯着Tony，就好像他是一个旁观者，冷静地分析着利弊，这里唯一没疯的人就是他了。他在为这场有去无回的行动寻找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生路，他们做了最坏的打算，相反也要为最乐观的情况提供可能。
Tony举起手，说道：“好吧，我承认，你的反应让我十分惊讶，我以为你能毫不犹豫这么做呢。事实上我已经给自己准备了‘逃生舱口’。”
他指了指胸口的Mobius环，那一个拳头大小的反应堆，静静地散发着蓝色的光芒，“当我通过外部穹界的时候，就像刚才那样，用内置盔甲的追踪器给我发送信号，等行进的方向一稳下来，我会将所有的装置调为自动状态。你就传送我回来，然后关闭通道。跟所有的恶魔说‘Bye Bye’。”
Reed沉默地看着那台飞行器，他的头脑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Tony妥协了。而他知道最终他还是会帮助Tony。
Tony放软了语气，认真地说：“Reed，我希望你能帮我。因为你能让所有的不可能变为可能。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Reed握紧了拳从Tony身边快速走过，打开连通图，他知道，从Tony Stark提出要前往魔塔时，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这双曾经把Tony Stark从地狱里拉回来的手，如今要将他推回去。
“他不会原谅我的。”Reed不能想象，如果Steve在这里会作何反应。
Tony把加速器安放在胸口，缓慢踏进离心机，面容平静，踩上底板，每一秒过去得都是那样缓慢，他面对过无数次的死亡，如今这一个概念对他来说已毫无意义。而他唯一在乎的，那些隐藏在心中、不能言说的感受，也许再没有机会提起——
在他抱着Steve在云层中冲刺的时候，突然觉得对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舍，那云端上的风景真的美极了，原来用自己的眼睛来看这个世界是如此幸福。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忍不住想多去享受一会儿，和他最爱的人。
同样，他的脑袋里也十分地清醒，地球仍处于寒冬之中，他注意到Steve眼中的寂静，厌倦，意识到：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
Tony从未如此矛盾过，他留恋着所拥有的温暖，但他不能这样犹豫，他必须坚持自己的计划，做好迎接最坏结果的准备。如果他还能被允许弥补自己的过错，也不会在以后、或许连以后都没有了的时光里后悔。
Steve不曾注意，Tony那双坚硬的铁臂慢慢地松开了劲儿，不再那么执着地抱着他，因为现实总该到来。
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一部分，面临的选择总要把彼此放在世界的后面，但又放在自己之前。
从他被救活、用另一颗心脏维持自己的生命开始，他的性命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过去，他并未贪爱或吝惜自己的性命，如今，他也不会去奢望享受普通的生活。
他反复对自己说，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冰冷的器械覆盖下来，Tony透过那面光洁的玻璃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大概Steve看到自己时得到的也是这样的目光。
他懦弱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勇气再看。
他带着Steve飞往陆地，两人即将落向屋顶，Steve似是犹豫、想了很久后，终于开口对自己说道：“Tony，你的父亲，他真的很爱你。”
Tony转身欲要离开的身影猛地顿住了，“你怎么了，队长，”声带抖得几乎都要让对方听了出来，他只好转头在盔甲里假笑说：“现在说这句话，你不觉得像是在离别？拜托别那么伤感。”而他盔甲里的手却在颤抖，幸好面盔遮盖了他的脸，让Steve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不想将那当作是一个告别般的仪式，于是再也不说话地快速离去。
“Tony！”
“那天他没有放弃你！”
透过后视的图像他看到了Steve站在远处望向自己的目光，Tony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头看下去，就像有沙子揉进了自己的眼中，他不争气地模糊了视线。
他想问Steve为什么要在那时提起Howard？好像他知道Steve一定会在这时候说点什么最重要的话，让他明白世界还没这么糟糕。
“该死的软肋。”他回忆起自己的父亲总是要尖锐地指出事实，想尽办法让他意识到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即使那意味着失去。没想到至始至终，还是躲不开那老家伙，如此残忍，又如此简单直白地揭露血淋淋的真相。
“在想要得到之前，也必须学会放弃一些事情。”Howard看着他说。
什么才是你最重要的呢？Tony。你比别的孩子都要聪明，应该知道如何选择才对。
成为一个英雄后，也没人告诉他们为何这样做就值得。
永远不问为什么，在他们成为英雄之前。
“父亲，这样做是对的吧。”
持续被战火洗礼的世界终究抵不过种种破坏与磨难，那一天显得如此漫长，漫长到令活着的生物感觉到十分残忍。
大地遭遇了一系列强有力的爆炸、建筑物无一例外地坍塌，无论是英雄一方、还是魔鬼这一方，依靠电路依存的设备几乎全数毁灭，褪下的甲胄变为废铁，他们用最原始直接的攻击方式战斗着。
离开了高科技武器的背水一战，就像战士们用光了枪里所有的子弹，却还是要端着枪杆奋斗抗争下去，一旦丢失了最后的尊严，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tbc
作者有话说第76章 无法道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