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空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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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篇：懒惰（Sloth）
--因为利剑会磨破剑鞘，灵魂也可以穿膛而出，所以心得停下来呼吸，正如爱也需要歇息。
Forthe sword outwears its sheath, And the soul outwears the breast, And the heartmust pause to breathe, And love itself have rest.--《So We\'ll Go No MoreA-Roving》
【第六十一章】
--《空心人The Hollow Man》
在超自然的世界里，许多孩子有着大同小异的童年经历：当自己年幼的时候，总会看到有其他人无法看见的人陪在自己身边。喜欢叫他听起来酷酷的名字，想跟他一起环游世界，和他冒险顺便教训一下夜闯博物馆的某个邪恶罪犯，或者和他站在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家人面前，挺身说：“我有点忙，不过你们如果有危险我还是会抽空赶来的。”
这对于孩子们来说，花上半天的时间在脑内构建个危险壮烈的场面，主角拯救世界，然后站在夕阳下俯瞰城市的故事，听起来蛮酷的。
但是那小孩这样跟Tony分享故事的结果，就是得到Tony的一个“正在注视傻瓜”的眼神。
他们不喜欢Tony--这个焦虑而又早熟的同龄人，尤其是他还很固执。
无论怎样跟他证实世上真的有吸血鬼和妖怪，他都只是一个反应。
Tony不喜欢听别人的长篇大论，自己却总是认定某一事实固执得要命。
“嗨！Stark！我们知道你骨头上还刻着巫术魔纹，你爸不是个富豪吗？他怎么不多雇几个保镖把你围起来啊。”
Tony Stark的胸腔骨上被激光刻了一个完整的防魔印，但他本人并不相信什么恶魔地狱的概念。
那听起来真愚蠢，讲故事的人也那么自以为是。
他们一旦相信那些先兆，对某些奇怪的异象和预报大肆解读，他们的脑子里可能长着一根盘旋的神经，一根每天都在唱哈利路亚的神经，他们喜欢灵异志怪，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预兆”的现场。
他们知道Tony的父亲是Howard Stark，但哄笑的时候不会说他是神盾局局长，而是会说他是个大富翁，好像那样就可以衬托得Tony更傻一些。
Tony不喜欢他们。也不喜欢Howard。
Tony在七岁被送进了寄宿学校，却与那些同龄人格格不入。
一如从前，他们的话题对于他来说只是令人昏昏欲睡的催眠曲，而他会在闲暇时间看一些古代的英雄传说故事，像希腊阿尔戈英雄远征传说、亚瑟王骑士传奇这样的——被他们嘲笑是老古板话本的东西。
“我得承认你把我吓到了。但是世界上没有超自然力量。”小Tony曾有一次这么对面前奇怪的家伙说道。
这奇怪的人令自己想起了影片里的美国队长。
然而后来他自己都快忘了这段经历。
“有，Tony。”Steve表示反对。
虽然那时Tony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Steve。
但对那时的他来说太遥远了——甚至都不像是他的回忆。
从那以后，他见到的怪事太多、做的疯狂事也不少，儿时一星半点的闪现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困扰，他从没有想过那时见到的就是Steve Rogers。
他们本来应该在二十一世纪相遇，但其实要早了三十年。
直到那一天，Tony看见Steve血清失效，被夺去荣誉与灵魂，变回未注射血清状态时的样子，低头注视着他的Tony，才确定了这件事，“你说你是美国队长……所以竟然，真的是你。”
三十年前的过往，他还来不及回忆，也没机会去问Steve究竟为何会在那里出现了。
他要为当下的状况负责。
Osborn宣布明日会有一个发布会，等待他的到来。
Tony知道那是一个陷阱。
孤零零的身影在天空中飞翔，他甩开了身后的追踪，云层间泛着朦胧的晨光。
地球逐渐从深邃的夜晚中走出，宁静的白昼已然到来。
其实他愿意前往那个陷阱。无论是做一个商人还是英雄的时候，他都明白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之前，首先要学会失去。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理念。
他必须拦下Osborn的绝境疫苗售卖，撕破那人狡诈虚假的伪装。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绝境”，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像一脚踩入坟墓般的预支了痛苦。
为了解决一切，他把自己与终端数据链接，实施了备选计划的备选方案。
经过最后传输，Tony的大脑如今像是一个数据仓库，他所用来决策的信息都储存在上面。
他把数据整合分类，判定情况，建立了自己的概念指令。
从最后的最佳分析来看，他需要按照命令执行下去——阻止Osborn，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欢迎来到‘先进概念研究所’总部，女士们、先生们，我是Norman Osborn，天锤局首席战略指挥官。在此时此刻--这个地方，我会向你们介绍绝境疫苗。相信你们是最期待它研制成功的人，没错，它能治愈当下的瘟疫病毒，而且改造我们身体基因序列，加强免疫功能的同时赋予我们更强大的体能、灵活性和反应速度。”
展会中心悬挂着明亮的坠灯，人群外层的站台上排列着一台一台的盔甲，他们顶着半自动机枪，长距离扫描仪在四周不断闪动。
Osborn举起一根石墨纳米管，弹了弹针管里银白色液体，“就是它，可以瞬间精准地刺入我们的血管，它能增加我们的整体生活能力，说是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或是改变整个人类的历史也不为过--”
台下有数十名特工悄无声息地隐藏在人群中，按照手势变换视角，警惕地环视天空。
“今天，大家可以在这个展会上，与我们的专家近距离接触，他们会为你们解答一切疑惑。”
“请问--呃，先生、长官，东岸的病情的确控制住了，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还有大批量的人感染并且处于无人救治的状态，丧尸进一步扩大了它们的群体规模，时间越久，对我们的威胁也会越来越大。现下我们最关心的就是绝境疫苗将以何种方式运输到世界各地，才能最大程度地减少资源浪费的情况……”
“很遗憾，当前的死亡数字难以估量。我们派出的救援队伍已经把第一批生产出的绝境3.0疫苗投入到疫区工作的救援中，直升机还在地面上搜寻生还者的信号，将最快地把他们带到避难所。我们都坚信这一任务可以尽快地完成。”
上方的天气尤为晴朗，环绕的机甲冒着热气，发出整齐轰响。
Osborn时不时地看一眼手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看着台下的“顾客”，耐心一点点消失殆尽。
“长官，他来了。”耳机里的通报插入进来。
Osborn脸上的兴奋表露无疑，他低声对着通讯器道：“就按之前的计划来，全部准备好。
欢迎Tony Stark登临地狱之门。”
那一天的太阳全蚀之日，复仇者的团队内部四分五裂，两位领袖一个失踪，一个血清失效而被政府隔离观察，除了其他受重伤的成员，他们还失去了一个年轻的复仇者。
时至今日，复仇者驱魔联盟已名存实亡。
笼罩在末世阴影下的，是地球苟延残喘的躯体，还有一群大地上的行尸走肉在与活下的人对抗。
Tony知道那是一个陷阱，他的大脑重复提醒。
而图像分析表示地面上有三层防御系统用脉冲武器瞄准了他，全是针对他当下的身体特征而设置的防御线。
数据的分析结果表示，他此行有去无回。
他的大脑编程频频警告，自动认知逻辑系统提醒他必须快点撤离。
Osborn关闭了大门，整个区域的电场发出最强幅度的脉冲电波。
他一路杀进了Osborn的中央指挥室，此时最后一个生存策略的备案也关闭了，他承诺过Steve，自己会处理好这一切。
他把脑内的系统指令调换为“S级方案为最优先”的指令，获得网络联机后，开始实行数据仓库的全盘深度清理，重新驱动Osborn的系统，将所有的数据还原为初始——
也就是把那些保存的战略信息、超级英雄个人档案、Stark公司的工程发明都进行了转移处理，存放在他的大脑深层储存库中。此时可生还几率的计算结果：百分之二。
早已准备好的电子病毒此时侵入了他的脑袋里，他听见身后传来Osborn的声音。
“人们还总说你喜欢出其不意，Stark，我都腻了。”
此刻自己的大脑免疫系统已经被感染，双目前出现一片又一片的花纹，神经系统正一步一步地坏死，脑内细胞开始大规模地死亡。
他瘫痪地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着，人脸识别器不能确定面前走来的就是Norman Osborn。
但Tony知道就是这个人。
“你是有多自负啊？真的孤身前来，huh？”
Osborn羞辱他这副鬼相，每一脚都踢在了他的身体上，尖利的皮革鞋子似乎是故意准备好的。
那些走狗就站在Osborn的旁边，看着他匍匐的躯体哈哈大笑，他以沉默拒绝了这些人“更好”的提议。
“真该把你这幅样子拍下来！让那些为你祈祷为你辩驳的人们看看，他们的钢铁侠现在是什么样子。哈哈。”
Tony艰难地向前爬动，他们小人得志，忙着取笑自己的功夫为他提供了时间。
他和Steve曾经的对话浮现在脑海中，极其清晰。
“有时候人工智能并不是万能的，它缺少人类的灵性，会忽视很多的联系。”Tony说道。
Steve笑笑，“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是最没有说服力的。”
Tony瞥他一眼，“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它们的缺陷。”
Tony Stark再次覆盖命令，他把最后的程序改为“CA”命令。
“你出局了，Tony Stark。”
他睁着昏暗的双眼，两个空洞一般的眼珠子看向Osborn。随后所有的信号全部消失——
“你做了什么？？Tony Stark！”
负荷过重，连接断开，Osborn听见了系统故障的警告。
Tony Stark闭上眼的最后一刻，笑眯眯地看着他愠怒失常的脸说：“你谋划的，注定是一场幻想。”
他封锁了自己的脑中，储存的所有的相关数据和认知信息。
进行深度睡眠封锁。
Tony Stark本人的心智模型开始瓦解，他的感觉、记忆、情感、意志、思维、性格，全部与摘取的信息一起封存在人体脑神经的基本元认知之下。
元数据的答案则是Osborn永远无法知晓和解开的。
天微微亮，那天之后的清晨似乎比往常来得都要早。
海底王国亚特兰蒂斯与陆地上神秘王国瓦坎达的一战结束了，他们的执迷不悟使两军对垒血腥地一直蔓延到黎明时刻。
那时天崩地裂，海洋变为冰川，地壳陷裂冲出岩浆，埋藏的尸骨不计其数，有多少是死在战争的号角下，也有人被牵连波及，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失去生命。
名为“战争”的东西，的确伴随着“瘟疫”而来。紧接着“饥荒”就会残忍地席卷世上每一个角落，天气的大变，一夜之内摧残了所有正在生长的庄稼，南半球的旱灾提前并加重到来，而北半球正处在冰天雪地的寒冷中。
天启四骑士如约而至，即使他们不戴着戒指，不骑着马匹，不手握镰刀--人们终究还是会看到“死亡”的身影。
Osborn宣布他们的绝境疫苗研发完成，并投入最终的临床试验。
世界只待组建一批救世军，他们堪比受过军队训练的超强体特工，而且自身能够抵抗病毒的侵扰，各方面的能力都有强化的提升。他们被定义为“勇士”，是拯救平民于水深火热的英雄。
这些人来自民间，没有任何政治背景或是非凡的地位，从人群中选拔的优秀之人，这一次，他们不再将依靠猎魔人超级英雄，他们要拯救自己的人生。
天锤局临危受命，他们控制住并且收服了那个残暴的伽玛怪兽，并派出了最英勇的一批特工寻找邪恶势力的下落，建立了一个又一个的防御工事基地。
数日以后，以惊人的速度集结力量建造新的避难所，中坚力量便是由群众组成的救世军。神圣的使命降临在每个人的头上，不分国度、不分民族、不分信仰，他们知道唯一的机会是多么来之不易，从每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希望、救赎。
那些下落不明的英雄们，几乎全都悄无声息地躲了起来。
Namor睁开眼睛，他收缩肌肉，晃动了一刻脖颈，神经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就开始挣脱绑在他身上的绳索。他张开干裂的嘴唇，一次又一次地用力，经过长时间的战斗手臂伤痕累累，他听到了周围的响动。
这是一个很潮湿的黑暗洞穴，孤零零的风朝里面鼓动。
他好像被什么人困住了，Namor抬起沉重的头，双眼迷茫不清，对面有一个人影在晃动，他仔细定神地看。
Hank Pym正坐在岩石上，同时翘着腿回望自己，好像他也受了挺多伤，见到自己醒了却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只轻轻咳了一声。
“Namor。”
一个声音骤然在他身边响起，Namor惊了一跳，黑不溜秋的洞穴里原来还有别人。
“见鬼，你们把我绑在这里干什么。”他阴沉沉地看着Stephen，他身边的黑影应该就是那个可以随时神出鬼没的家伙。
很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Hank抹了抹鼻子，扔掉那团带鼻血的纸，站起身抱臂看着他。
没人告诉他，他的那些疯狂的行迹终于被制止了下来，这得靠他自己回忆。
现在洞穴里还有另一个战斗分子，他们把这俩前一刻还打得天翻地覆的对手现在放到一个狭小的山洞里，隔着几步他们就能挠到对方的脸。
T’challa比Namor醒得要早，但自从他清醒后睁开眼睛就一句话都没有说，Janet给他们两个人都上了药，只是一些简单的包扎。
Namor挣脱了一会儿，也突然安静了。
山洞外冰雪肆虐，洞里却也没有生火取暖。
他们每个人都没精打采地坐着，Stephen盘坐在草堆中，恢复元力。
Hank接受蚂蚁们来自四方的消息，在这种天气，它们的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而且到目前为止，仍旧没有Tony Stark的消息。
Namor知道T’challa就在他对面，但他不明白Stephen和Hank把他们绑在这里有什么意义。他提出，他得回家看一眼，亚特兰蒂斯现在需要他。
“如果现在还有亚特兰蒂斯。”Hank轻声说，Stephen立即制止了他。
Namor表情不妙地盯着Hank，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Hank威胁，“如果你的情绪还是那么激动，我会再给你一拳让你晕过去重新再醒。”
此时Namor才注意到脸颊的痛感，他的皮肤本坚硬无比，此刻却火辣辣地疼，“你竟然有胆子敢对我动手!\"
他承认他现在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尤其是Hank一副“没错我就打了你，而且打得很爽”的表情让他以为他真的再没力气挣脱束缚。
Namor蹦地一声挣开绳索，朝着Hank走来，没有几步，Hank直挺挺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你还想再来？”
“当然，我想把你头上的两条触角撕碎。”
“愚蠢。”这一句可不是Hank说的，他们身后的T’challa闭着眼睛，不想跟Namor有任何交集，他只是单纯觉得之前的大战没有任何意义，看看他们现在做了多少可笑的事情，而他自己也在其中犯傻，这是他的耻辱。
Stephen向两人赶快解释，两人都被“妒忌”控制，它可以挑拨潜在的隐患，点燃火药桶炸掉要多大就有多大的国度。
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摩擦和矛盾，它善于制造，善于引导，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没有人不会受到它的刺激。
虽然这个说法并不能让他们领情。这跟魔鬼附身不同，做出决定的是他们自己，他们还是不能接受当下的事实，更宁愿把这看作是一场自我意志的决斗。
T’challa说：“任何想要侵犯瓦坎达领土的敌人，我都会义不容辞地带领全国的勇士进行反抗，任何人。”
Namor不甘示弱，他亦是为了守护亚特兰蒂斯的荣耀才与瓦坎达一战，这是在所难免的战争，而且没有胜负，就没有结束。
Hank知道他不该在这时候动手，但他忍不住还是照着Namor的那张人鱼脸来了一拳，他的拳头疼得发麻。
马上几人就混斗在一团。
Stephen没想要参与到他们三人的角斗中，就算他们仨掀开头顶上的石头，他也有办法自保而不理会这三个家伙。
其他人冲进来时，他们正在这个狭窄的洞穴里打得不可开交。
Clint单凭声音去拉住Hank，他还给Clint一个结实漂亮的拳头。
站在洞口的Matt Murdock“哇哦”地一声停住脚步，他敲打着手中的盲公竹，不想参与到里面的混战中。于是侧头问身旁的Natasha：“我可以直接把洞口封住让他们全埋在里面吗？”
Natasha勒紧手里的绳索，抵着被抓来的犯人，寒声说：“不行，里面还有正常人。”
但她也没有要去平息战局的意思，谁在这时冲进去都只有挨打的份儿。
她望了一眼洞内岿然不动的Stephen，又踹了一脚身下的犯人，喝令他不要乱动。他们闹得动静越来越大，还有一连串的箭矢从里面飞了出来。
看样子也必须有人拦着了，只是这时候他们希望出现的那个人并不在这里。
Steve所处的境地比他们还要糟糕，而这些家伙还有时间打成一团。
忽然之间，一个明黄色的身影飞了进去，她张开翅膀，冲着几个脑袋发热的家伙，一甩手扔出几根蜂针，便听他们捂着头痛得惊呼--那时他们不得不停止争斗。
Janet的声音清晰而又明亮，“你们还想闹多久？想让外面的监视器发现你们？”
她飞在半空中，把四个人隔开，抖动的翅膀发出细微的嗡鸣声，她叉着腰瞪了他们一眼，飞到Hank鼻尖处，气呼呼地说：“不是让你看着他们的吗，你压根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是吧！”
Hank闷恹恹地点头，然后猛地反应过来甩头一哼。
Janet又飞到Clint面前，“还有你。”Clint清楚地感觉到面前的小黄蜂，他摸了摸额前的头发，摆出一个友好中又有那么几分病弱、让人不自觉怜惜的微笑。然后Hank马上就朝他的脸上扔过来一团乱七八糟的稻草球。
Janet再一次喝止了，忍不住地怒声说：“还有你，鹰眼，说真的，你是来劝架的还是跟他们一起发疯的，我们原来有任务在身，都被你扔在脑后了吗？”
她指着旁边安静的Stephen说，“看看法师都快要被你们闹得魂体分离了……”
Hank看了一眼Stephen，他朝自己彬彬有礼点了点头。
Janet在空中又飞到了Namor的面前，怒气冲冲地皱眉道：“你呢--你做了什么事？除了制造冲突、守护你那顽固的自负，你现在对复仇者的行动有没有做出什么贡献！”
Namor不爽地抬头，马上又被Janet压了回去，“瞧瞧你和T\'challa做的好事，你们中了什么魔法那都不是我们要关心的，而是你们有没有觉悟要修复所造成的破坏！外面现在一团糟，如果没人来管，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继续丧命？对于刚才那种无理取闹的发疯行为，要么给我一个解释，要么就闭上嘴坐下听我说--”
Namor浑身的肌肉紧紧地绷着，他的耳朵向后绷起，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火山迸发的状态，他恶气十足地瞪着Janet，而Janet也不甘示弱地一身正气地飞在他双眼前。
Namor坐了下来。
“冰雪、飓风、瘟疫，偷盗，恐怖分子，恶魔！我们已经一无所有，忏悔或者认罚都于事无补了！我知道你们有矛盾，但这矛盾在目前的危机面前，算什么？”
她无视身后Hank抗议的目光，继续训着话，“你要复仇的对象可不是这里面的任何一人，而是把我们害得分崩离析的那群恶魔，他们已经把队长和钢铁侠搞定了。再过几天，整个地球就都是他们的了……你们还要这样犯傻地干瞪着眼？！”她看着Namor和T\'challa不可置信地发出感叹。
“你们可真令我感到惊讶……”Janet气得差点噎着。
Namor和T\'challa摆头不语，脸上沉重痛苦的余痕还未消去，他们始终不喜欢这个结果。
Matt和Natasha对视一眼，惊异Janet可以控制住那两个人的怒火，见她缓缓地飞到地面，变回了原来的身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Janet捂住额头，她的语气不如之前那么强烈了，她露出双眼，沉沉地看着地面。
“在我停下来的时候，我总是在一遍又一遍地祈祷，希望不是我们之中某个人的愚蠢行为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后果，我更不想要去责怪他，灾难发生了，但那不代表着我们就该继续承受自责。你们的国家有损失，可是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谁没有损失？
“我们只有彼此了，不管在哪里，我们都是一个团队…复仇者这个名字就包含了某种含义，那代表着我想要和你们、我最好的朋友们一起冲上战场，就算是和坏蛋们同归于尽--而不是坐在这冰冷的木堆上听你们互相埋怨……”
她的头发上还滴着雪水，呼吸和话语间的颤抖衬得这方狭小的天地更为安静。
“这里充满猜疑，而我看到的不是你们的勇气，相反地，是懦弱。没有正面地坦白，不敢走出这里看一看外面到底沦落到何等境地。即使没有队长在这里，我也想要做好给他人看--复仇者可以解决这样的棘手事……我要做好这件事，但我不能一个人搞定它。这不仅是为了其他人，也为了我们自己，是唯一证明我们价值的事情，就算必须付出代价，但也值得我们去完成。”
Janet深吸一口气，身上闪烁发亮，她认真地看着面前的每一个人，声音坚韧果断，“所以，究竟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来？”
Hank缓慢站起，戴上头盔。
“我们是复仇者。只要有一个人还活着，复仇者就还存在，绝不会把这个世界拱手让给恶魔。”
Steve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寒冷又明亮的太阳照进屋子里，乌鸦漫无目标地在空中盘旋，冲着窗户乱叫。
他厌恶就这样躺着，尽管他具有意识，但他睁不开眼睛，两根管子插进了他的鼻腔里，不得已地接受输送来的氧气，那些医生一丝不苟的声音令他不安。
如果继续这样躺下去，他也许会再次沉睡七十年，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他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上。
即使Rhodes一直看管他的安全，但他知道这个密闭的、听不见一点其他人声音的看护病房，其实就是政府安排给他的监狱。
他还活着，毋庸置疑，因为Tony给他戴上的神物【上帝的角链】，那些人还没摘下他的项链，他们一定试过了，Steve想着，调动神经，活动手指。
他必须要醒过来，拔掉这些管子，就算血清失效他也能照样打败他们的对手，他压抑着发出痛苦的声音。
站在床边的护士看到他的神经青筋突起，双拳紧握，她以为他是在忍耐痛苦，哀声地说道：“唉，可怜的人。”
心律不齐，脊柱侧弯，巨幼红细胞贫血，哮喘以及散光，血清失效几乎夺走了他的一切，而且他依旧无法脱离生命危险期。
对于一个士兵来说，他打了败仗，所以要承受打败仗的后果，就算是美国队长都不能避免受苦受难。虽然要听命于上级的指令，但这个护士还是暗暗盼望Steve可以有所好转。
Steve浑身的疼痛压得他喘不过气，心脏上仿佛戴着枷锁，紧紧箍住它的跳动。
痛感让他的神经愈发清晰，他继续调动感官，想要命令两只眼睛睁开，面前无尽的黑色世界忽然涌进洪流，冲破了堤闸，纯白色的闪光刺入他的双眼，他下意识挡住亮光。
“队长。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Steve一瞬间收回了疲倦痛苦的神情，他试着睁开眼接受强光，虽然有点头昏眼花，“Stephen？法师？我可以听见你。”
“说老实话，这可费了我好大工夫，”强光中Stephen的声音时断时续，Steve听得一知半解，“我追踪你身上的角神项链，不，应该是它追踪我，是它找到了我，然后告诉了我你的位置。”
“法师，你们还好吗？我现在能做什么？似乎我的灵魂还在飘来飘去。”Steve低头看着自己悬浮在半空中的身影，他竭力想要保持平衡，却笨重地朝着一边倒去。
“真乃奇迹啊。队长，你本该自此沉睡，却有人挽救了你的生命，他不希望你就这么死去。”
“是谁？”一片洁白的光芒中，他被梦幻的幻象包围了。
“这位角链的主人。上帝。”Stephen的声音富有魔力，光线骤然发亮，似乎将人的影子也驱散的那般明亮，“这样一个看似平凡的东西，居然附有上帝的圣光，是他拯救了你，队长，而且他引领我走入这个世界。奇迹真的出现了。它跟你十分有缘分。”
Steve半开半闭着眼睛，没有找到Stephen的身影，他被刺眼的神圣光辉震荡得身心交瘁。
他强打起精神问：“告诉我，Tony还好吗？”
一阵沉默。
Steve皱着眉毛，寂静无声的光芒中，他悄然地阖上眼睛。
“他失踪了，队长。最后一次出现在Norman Osborn的绝境病毒售卖会上，他想要阻止这些疫苗投入市场。但Osborn把他早就准备好的证据放了出来，他们要逮捕Tony Stark，动用所有人的力量，而且那些疫苗是从Stark实验室中收集制造的。
“Stark不想让人们相信Osborn，但他拿不出治愈病毒的疫苗，对吗，那时就算他说疫苗是假的也无济于事。没有人相信他，甚至认为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灾难。他被称作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疯子，狂妄地将他的势力渗透到各处，然后他袭击了国防部的军队，破坏了那场和平会谈。
“Osborn派出了他的圆环军①，必须要抓住Stark，现在世界上能动用的战机上，每一台都记录了Stark的面部识别信息和身份特征。他们把责难暂时推到了他的身上。”
“暂时？”Steve声音低沉，缺少了许多力量，那张瘦弱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没错，政府找不到Tony Stark。但如果将他逮捕，Osborn会用电子病毒夺取他脑中的所有信息，他们将把他当作一台机器来改造，连接所有的系统和中央控制服务器、绝境病毒的完全开发方式、Stark工程先进科技技术、他那些独有的发明专利……甚至是复仇者每个人的生日，Osborn都会得到。他再也无法掩盖任何事情。”
Steve感到左胸口上有一块巨石压着他，骨头都在发出沉闷的痛苦。他呼出一口气，“这就是Osborn的计划……？”
“他们能动用的街道上的每一台监控器，只要还有人类活着的地方，就会有人认出Tony Stark，他进入商店、银行、餐厅或者旅店，有无数的人在监视他，在这种全面性的监禁下，他逃不走多远。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Justin Hammer只知道这些，他是个害怕威胁利诱的人，正因此他将Osborn的计划告诉了我们。多亏Natasha和夜魔侠的拷问。”
“什么？Natasha没有死……”Steve有些吃惊，这对他们现在来说算是一个安慰。
“我考虑的事情有点多，不由得颠倒了顺序，队长，我应该先跟你说这个。”Stephen于是解释，Natasha在潜入神盾局之后找到了空荡荡的牢房，她发现蜘蛛侠并不在里面，而鹰眼和夜魔侠将她带离了神盾局。他们追踪神盾局的间谍信号，一直追到了天锤局的安全总部，在那里发现Justin Hammer，他们绑回了Hammer，逼他说出了恶魔们的全部意图。
“到目前为止，阿加莫托之眼②探测到降临在世间的那六种邪恶源泉，他们的诡计几乎都得逞了，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个事实，因为Natasha告诉我血清改造前的你心脏很衰弱。但你必须知道真相才能完成接下来的使命，我们之中只有你符合这个条件：将死却未死之人。只有你的灵魂可以躲过命运女神的眼睛，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既定历史。而且在时间穿越时，你的□□不会有任何损伤，上帝的角链会保护你。”
命运女神……
Steve脸色苍白，他听到Stephen讲话的同时，眼前模模糊糊开始回溯光影，五光十色地从他身边溜走，千万条光束闪入他的脑海中，法师的声音如钟震荡回响着……
“从一开始，一共七个封印……而你也知道在你们过去杀掉的第一只变形怪、饥荒戒指吸收的丧尸饿魂、巴比伦□□、堕天使玛门、Aholah，那些人的死祭奠了七芒星的封印，这七道封印的最后一道‘暴怒’也被解开。我们失败了，没有守住最后这道封印，因为Peter Palter的死，七宗罪的恶魔全数苏醒。”
“Peter是……最后一道封印？”
“预言所说，第七道，‘太阳全蚀日前打碎圣子之心’。”
“第一道封印又是什么？”Steve自己回忆，并不记得相关的事情。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按照法印书上，第一道‘懒惰’的恶魔交易是过去那三十年间Tony Stark缔结的，我们必须改变历史，改变一开始就是悲剧的命运。如果你找到他，拦下这笔交易，那么后来的封印都不会存在。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24小时，我会在关键的时刻提醒你，记住，当你摘下角链的时候就会脱离我的视野，所以千万不要拿下它。
“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Steve……你也不能让任何人认出你，而且唯一能改变的就是Tony Stark的选择。如果因为你的参与而改变了其他的历史，我不能保证这条时间线会不会彻底毁灭，引发更恐怖的后续效应。
“你的灵魂将是一个坐标，你可以跳跃到过去任何的随机地点，任何年代，但只能按照历史的顺序来行走。你不想见到自己一瞬间被撕裂的样子吧。记住，你拥有的时间是24小时，不要干预其他人的命数，不要摘下角神项链，不要露出你的模样。你的唯一任务就是改变Tony Stark的选择。
“队长，这一切就在……你的一念之间，那会是世界命运最后的转折点……”
时光之轮在人们的头顶上方旋转运动，金色的风暴随着每个人的记忆再次降临，Steve像搭乘了一架飞机，飞过无数座绵延高耸的山川，气流掀起的猛烈波荡在他周围飞舞，他在慌乱中抓稳脖子上的项链，弱小的身躯被轰然吞噬。
留下的世界依旧悄然静寂，似乎完全没有变化。
如果他回到过去触发了那一条时间线，改变了Tony Stark的选择，是否会在此刻的一瞬间，令万事万物也跟着改变了。
但目前还没有，甚至都没有影响到一片落叶坠落的速度。枯黄的叶子飘在街道上，一阵风吹过，落在软绵绵的雪地上。
作者有话说第61章 空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