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撒旦挣脱了锁链（下） ...
-
【第五十九章】
--《撒旦挣脱了锁链Satan Broken Loose》（下）
狂风大作，Hulk在远处的动作让这里都跟着震响，Steve用盾牌挡下飞刺而来的冰刀，他看到天地都在碎裂，满眼的风雪呼啸、滚滚而来。
Hulk和Peter的身影反而再也看不清了。他打开通讯器高声呼叫Peter，想确认Peter的安全。
“队长……我在这。”Peter的声音十分不稳，他喘着说，“我会把Hulk引到很远的地方，你和Tony先走，相信我。”Peter的声音有些变化，清晰可闻的坚定，阴霾一扫而尽，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Peter，你是怎么……”Steve忍下疑惑，Hulk的怒吼在远方和通讯通道里双重袭来，他知道Peter想让他们安全脱离，但穿着那装甲并不能保护他太久，Hulk会撕碎一切，“不。Peter。Tony已经找到了那些盔甲的位置，他会把它们带过来，你只要撑住，不能勉强。”
“请你相信我，现在我恢复了蜘蛛能力。我很久前就想这样做了。我不能一直是累赘。”他的语气令Steve瞬间回忆起身边的蜘蛛侠。但Steve低头看了一眼Tony，“绝境”还没有恢复他双腿的伤势。Steve垂下身体把Tony夹在臂弯中，恰巧腰带的兜里掉出了一个钱袋。
钱袋，刚才Tony塞给他的，就是这个类似于异次元存放处的神器，墨丘利的钱袋①？
Steve望了它一眼，站在风暴中丝毫不怕这东西会被吹走，他歪头抿着嘴，短暂的一瞬沉吟，他低头快速捡起了钱袋，再次放入自己的包中。
Tony吃力地微微抬高声音说：“我需要升级我的智能系统，你先去。”
Steve提起盾牌转身冲进那片激流中。风雪立刻掩盖了他的身影。
Peter的战斗方式很快就被Hulk摸清，他走神的一瞬间，Hulk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从高空往冰面狠掷下来，钢铁的盔甲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便破坏了他的排热系统。
Tony窝在原地，寒冰侵蚀着他的大脑神经，他冻得瑟瑟发抖，当然他需要一点时间转化，他这么安慰自己，等待恢复正常的体温。
他眼睁睁地开始发困，呼吸变得越来越慢，恍惚中看到自己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正发出了幽绿色的亮光，绿色变成墨绿、暗黑。
他的灵魂就在这个戒指的闪动中越来越漂浮，直到浑身的力气都被吸去了，跪倒在地，力不可支地摔昏了过去。
这东西也在吸食他的灵魂。
Hulk咆哮起来，怒气冲天，他想要活生生地直接撕碎Peter。
Peter Palter抵住攻击，低头的一瞬间，Hulk急速冲转而来，伴随着嗜血的吼叫，整个硬实的拳头迅猛地冲了过来，他猛地吐出一口血飞了出去。
Steve好不容易抵着寒风冲到这里，他看到那个绿色的身影不顾一切地想要砸烂Peter的盔甲，Peter和身边的冰地一起下陷，竭尽全力挡住Hulk的拳头。
“HULK！！”Steve挥出盾牌，正砸中Hulk的后脑，他飞身一跳接住盾牌顺势挡下Hulk的猛击。
Peter趁此时快速飞起，他的面盔已经被砸烂，满脸流着血，胸口的斥力炮打中Hulk，两人前后夹攻。
Steve运足力气，每一拳都砸在Hulk的脸上，Hulk想甩开他，他用双腿牢固地夹住Hulk的脖子，迎面飞来Peter扔给他的盾牌，右臂高高落下坚硬的盾牌，用它扣住Hulk的侧耳。
那一声巨响刺耳又响亮，两人齐齐向后倒去。
Peter飞身上前接住Steve，作为肉垫被压在了最底层，他几乎是眼神涣散地发出一声呼救。Steve强撑身体撞开了Hulk，他连忙检查Peter的伤势。
Peter耸拉着脑袋，直摇头地说：“我没事，没有很沉。”
Tony睁眼看到白色的雪地和冰川，再一眨眼又看到了树木尽裂的原野，他毫无意识地看着，整片大地像已经冻死了的野兽，表面上最后残存的一丝温度也在消退。
紧接着，Tony一转眼就看到了复仇者大厦，正和Stark卫星相连，发出了巨大的刺耳的电磁波。
视野又是一次转移，这一次是有人牵引着他来到了大厦中。
大厦的内堂有一堆盔甲环绕，而此时他也是其中一员，正用盔甲的双眼观察这眼前的情况。
那里坐着他目前最痛恨的人，Norman Osborn，而Norman Osborn对面坐着一个穿着金盔甲长头发的奇怪男人，他们正在下棋。
Osborn抬起头，朝他乍地恍悟一笑，“哦，来了，我们的Tony Stark。”
他冲着自己——这台盔甲说。
Tony此时张开口用盔甲的声音说道：我会杀了你，绝不手软。
Osborn挑眉笑笑，“你知道坐在我前方的这位是谁吗？”
你的某个男性玩家？
男人抬起头，他有四只眼睛——他是赏金猎人。
他冷冰冰地看着Tony问道，“他就是Tony Stark吗，怎么变成一台机器了？”
“不，他只是暂时把神经接到了这台机器上而已。”Osborn走出一兵。“一个自诩聪明的人，实际上狗屁都不是。”
Tony想驱动盔甲，但是他失败了，在Osborn得意的目光下，他的声音出现了一丝裂缝。
——你干了什么？
Osborn听到后停止手上的动作，把棋子放回原位，他理了理领带，从圆椅上走下来，一步一步逼近盔甲，幸灾乐祸地说道：“我在帮你解决你留下的烂摊子。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让你见到了生父生母的杀人凶手，你一直以来的疑问不都解决了？还有你的公司马上就要暴跌的股票，你说说，如果这段录音明天一早在全世界范围内流传出去会怎么样？”
说着他按了手中控制器的按钮，一个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在我手上有天启骑士的‘瘟疫之戒’和‘战争之戒’，还有我研发的‘绝境’疫苗，如果你们真的明白，就该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多少，还有它的真实用途--”
“这段录音耳熟吗，的确是你的声音啊。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众神之宴？嗯？你的出价真是令人惊奇。”Osborn开怀大笑，他似乎就在等这一刻，咧着嘴合不上地冲Tony摇头，“到时候不用我来擒获你，听到这么自负、邪恶的宣言，会有数不尽的人想要把你抓进监狱里。‘哦！那个拿着戒指的男人才是策划这场瘟疫的罪魁祸首！原来他想要自产自销，在世界之大灾难前发一笔横财。’这不就是你们Stark家的特色吗？”
——闭嘴！Osborn，没人会相信你这个跳梁小丑的话，你的下场会和恶魔一样。
“也许他们相信了。谁敢阻拦Death\'s-head？”
四眼男人挑了挑眉。他戴着石刻皮套的右手反复颠弄手中的象棋。赏金猎人——Death\'s-head，宇宙间至高法庭在捕获Tony之前发射到他们面前的一颗子弹。
“我的目标就是你，Tony Stark，因你在众神之宴上所犯下的贪婪之罪，收回你在地球上抵押的一切资产。这是诸神之上所立下的古老的法律。我也会带走所有东西，包括你，接受至高法庭的审判。”
盔甲没有发出任何声音，Tony沉默了。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动用什么东西吗，听着，Tony。或者你不稀罕我这样叫你。Stark，你犯的错比我深重多了，你是我的前辈，我在尽力向你靠拢。”Osborn摸了摸下巴，那神情在Tony的眼里尤其恶心，“事实上，好像我的手中还有一段录像。不管你相不相信，是当初在Raleigh的旧仓库里——有一只恶魔看到了Pestilence的戒指哪儿去了，恰好他的眼珠子被我取了出来。你猜猜内容是什么？”
他不等Tony回复，继续说道：“噢。当时Steve也在现场啊！不知道美国队长会不会矢口否认他做过的事。啊等等，如果群众知道了这件事又会怎么样，先把你扔进监狱呢，还是先把美国队长拉下神坛呢？”
Tony的电子声音发出波动，那像他的喘气声。
“我会举办‘绝境’疫苗的发布会，就在明天早上。你随时可以过来，我十分欢迎你这个前Stark公司CEO到场。”Osborn拿起高脚杯一口气喝干了红酒，转身走到其他的盔甲前，从容地感叹了一口气，摸着盔甲说，“它们是多么美丽，很可惜，就要跟着你而去了。连我也不能拥有。”
他耸了耸肩表示遗憾，但又突然两眼发光，“不过好歹我还有其他的礼物要送给你。你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砰地一声，Tony所在的那台盔甲炸得粉碎。
Osborn撇嘴讪讪地冲Death\'s-head说：“不好意思，一个失误让他这样回去了。损坏了你的一样标本，回去的时候你不会受到为难吧。”
Death\'s-head放下最后一枚象棋，四只眼睛全数睁开，看着Osborn说道：“如果需要计算，你刚刚喝掉的大厦里的一杯红酒也该是我要带回去的。你说呢。”
Osborn自知刚刚太过得意，他站住脚又倒给Death\'s-head一杯，说：“让你在这里消磨时间，可不是我的请求。是‘他’的命令。”
“你这副样子让我怀疑你真的是帮‘他’执行做这些事的人。你刚才对Stark说那些都是你的‘功劳’？这里的人开口总比眼界宽。”略带嘲讽的语气让Osborn皱眉不语，但并没有多说。
Death\'s-head看着桌面上那盘棋子，黑棋吃掉了白棋的王。“我看现在时间已到，该去结束最后一个任务了。不过，你能跟我保证Peter Palter不会拦着我，对吧？”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一点也不像在顾虑什么的样子。
“他能。我不能。”Osborn冲他露齿一笑，Death\'s-head皱了眉一扫棋盘，扯开大斗篷，露出他金属制成的双腿，整个人穿过透明的玻璃，飞了出去。
Tony手上戒指的亮光暗淡归灭，他的血液逐渐回到每一处。
寒冷牵动着他的神经，一片飞扬的风雪中，他缓缓摆动脖颈，大脑有千万条电流碰撞跳动，他的恐慌接踵而至。他连爬带抓地站了起来，“Steve！！”呼唤变成一连串的回声。
Tony扼住自己的下巴，他的牙齿不断地上下打颤，口中同时低声念着：12月23日23:47分，维度四十，方向北……
他咬住舌头，狠狠地按下自己跳动的那条腿，“Steve--”他勉强再次迈出一步，整个人失去平衡地倒向一边，他爬起又摔倒，再次撑着身体爬起，走不了几步，晕眩感袭来，猛地趴在地上，他弓着腿使劲再一次站起。
茫茫的白色山川间，Tony双臂抱头，大风呼啸地将他左右刮倒。他才发现，他的神经出现了点问题，是Osborn刚才的干扰，那破坏了他的某根神经。
“快点，兄弟，我只能靠你了……”Tony对自己说，他知道“绝境”还在他的体内重生，他不得不依赖“绝境”，让他快点回到正常的状态。
就在这一刻，全世界的灯亮了，大街小巷，机场码头，每一间民舍，已经过去一半的死寂之夜在这时重新点燃了明灯。
Stephen点起桌上的烛火，他快速用气波翻阅着每一本魔法书籍，Hank和Janet在一旁递给他那些不计其数的藏书，他们的神情焦虑。
他们刚侥幸从“混沌”世界里逃了出来，他们从□□之神的肚子里逃了出来，还要多谢那个女人的帮助。
根据七宗罪的记载，最详细的资料应该存放在堪萨斯城的城堡里。却没想到他们到来时，Bruce的记录者地堡已经被人毁掉了，或许说是凭空消失了更合适。
Death-Head早先一步将记录者城堡带走了——因为这也曾经属于Tony交易的范畴。
与此同时，Steve努力地平稳呼吸，他身下的Peter一动不敢动，紧张地盯着Hulk。他在努力劝服Hulk平息怒火，气呼呼的怒吼喷在他的脸上，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而且Hulk明显地能听进他的话了。
过去在幻境里和Hulk相处过近乎十年，Steve知道Hulk的真性情，他的怒气是无穷无尽的，只有让他稳定下来才是第一步的胜利。“你得让我帮助你，Hulk。”
Hulk把他抓在手里，青筋暴起的手掌没有放松下来，那力道可以一瞬间便把他撕碎。Hulk只是浑身发抖地注视着他，呼出的气息粗犷有力。
“我们都不想与你为敌，Hulk，你比Bruce还要聪明，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也不在话下。我明白你被囚禁这么久很气愤，但这不是你出来后想做的唯一的事对吗？你还有很多的任务，比如找出那个封印你的纳粹巫师，干掉九头蛇。我了解你，在未来你就是一个英雄，比我们都强大和勇猛。蜘蛛侠和我都能证明。”Steve看了一眼Peter，Hulk也跟着瞪了过去。
“没错--你是个超级英雄，最厉害的那个。”Peter记忆里的Hulk虽然容易愤怒，但总能有足够的清醒度去维持不伤害自己的队友，“你很友好，真的，Hulk，我们经常在屋顶上一起分享玉米沙拉酱热狗，你曾说那个不好吃，但每次都能吃下一个摊子的热狗，我们俩一来，那个老板就够头疼的。唔，你还是会给钱的，或者帮他搞定经常骚扰他的那些恶棍。”
“呼--呼--”Hulk看着Peter，双手的力道微微变小，Steve终于能喘上一口深气。
那的确是曾经的回忆，对于他来说，也许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存在过，但这始终是一段回忆，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Peter傻笑，“我来自未来，确实知道你是谁，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Hulk，你绝不是他们口中的怪物，你也是复仇者的一份子，为了复仇者的安危随时都会赴汤蹈火。除了你逼着我穿上黑寡妇cos服去吸引怪物那次。还有哪天晚饭不合你口味的时候，你会一拳掀翻桌子……”
Steve看了他一眼，他及时收住絮叨，认真地点头，“那才是你，你总是有点小脾气，但会喜欢把脾气都撒到那些坏蛋的身上，你永远都站在我们面前，保护你身后的队友。”
“Hulk……”Steve听到Hulk的低吟，他也放慢了呼吸，试图将这种安全感传递给对方。
Peter挠了挠头，那不经意的细节真的与蜘蛛侠一模一样。
他酸涩地一笑，声音颤抖，“Hulk，如果你感到迷惑，觉得这里的人都是与你无关的人，你可以独自一人，无牵无挂，尽情地伤害这个地方，你能通过发泄获得平静，那你就错了。”
“你将是复仇者的一员，会和其他人一起生活，渡过每一个欢乐、悲伤、愤怒、成功的日子，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我坚信，如果死，我们会陪你一起死，如果要成功，我们也会一起，Hulk。现在还来得及，我们能弥补一切。”
Hulk看着Peter，对方那湿漉漉的双目注视着自己，真挚强烈，让他愤怒到头脑发昏的身体如同侵入一片湖水中，逐渐看清了自己的样子，还有他手中的Steve Rogers。
Steve高兴地展开一笑，“我为你感到光荣，Hulk。”
Hulk慢慢地放下Steve，就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警报长笛。
“可惜毁灭英雄的总是英雄。”Peter听到，他的脑海里另一个人在说话。
强有力的音波炮冲向这里，三人同时痛苦地缩起身体，Hulk大怒，原本稳定的情绪再一次如火山爆发势不可挡地崩溃了。
天界如流星降落了几十套盔甲，他们整齐地围成一个大圆困住三人，同时打开了音波炮，那响声顿时震裂了几座冰川的外壳，冰块纷纷滚落。
Hulk再也忍受不住，他手中的Steve突然一瞬间被箍得眼前一花，大脑空白一片，Hulk冲着那其中正对着他一台的盔甲用力将Steve砸了出去，用上了他整条手臂的力量。
“队长！！”强风呼啸而过，Peter只看到Steve被快速抛出去的身影，他神色惶遽地大喊出声，同时想要冲上去却发现推进器早已失效。
Hulk像疯了一样大肆砸起，那些盔甲飞旋在上空，身影快得如同鬼魅，他在空中乱抓，愤怒的吼声震天动地，炸开一片又一片的火花。
Peter怔了一秒，他的身体僵住。
Steve全身骨头松散地砸进了冰川里，他痛得关节吱嘎乱响，想要竖起手臂，而剧痛刺进入了他的心脏，就算这是血清改造的身体，他也再抑制不住地使劲哆嗦。
轰然的巨响在头顶上方接连响起，他的嘴中迸出腥味的液体，拖起沉重的身躯，用不清晰的目光寻找着跟他一起飞落的盾牌。
一片爆炸声中，他听到了Tony呼唤自己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Tony发现他了。
然后一双冰凉彻骨的手触碰到他的肩膀，将他战战兢兢地翻了过来。Steve看到Tony的脸，攫住Tony的手臂，他用力喘息，“那是……你的装甲？”他的吐字不清，但那语气中有些愠怒和悔恨。
这次Tony没有再隐瞒，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痛苦地蜷起拳头，“不是，那是……它们曾经是我的装甲，被Osborn改造过的装甲……现在不受我的控制……”
如果Steve还能记得Tony此时所说的，那些曾经在斯诺德岛，逃离末日时海域上炸毁的盔甲，和“死人们”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
Tony认出了那些原有的模型，产于他手，但此刻已经不属于他，被恶魔控制了。
当日亚特兰蒂斯的公主Namorita在海国拿上来那些残破的盔甲时曾解释：“这些是被找回来的，还有更多一部分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后来Tony一直没有找到那些盔甲的下落，因此他感到愧疚，他握着Steve的手，对方脸色青紫，额上的血令他难过得说不出话。
Steve大脑受到重创，昏昏沉沉地根本回忆不起来任何东西，他怔忡地闭上眼，好像Tony的手一碰他就会更不舒服，他下意识躲开了对方的搀扶。
Tony手上的那枚戒指立刻也跟着倒退回去，花纹退回原本的色彩。
“不，我自己就好。”
Tony僵住一刻，畏葸不前。Steve的情况不容乐观，他需要赶快结束这场战争。
接连五颗炮弹落到了他们的周围，爆炸的气波让他们倒向一边，Tony盖住Steve，而上方的冰块飞泻而下，横暴地流窜着，将这里堵得严实。
Peter歇斯底里地喘着，他交叉双臂翻身荡起，蛛丝上的电流注入两端的装甲里，那两台盔甲短路的瞬间，Peter冲上去全力拉下一台，铁臂直插盔甲的控制电路板。
枪林弹雨中Hulk一顿猛砸，硝烟弥漫，Tony和Steve前已完全打得不可开交，改造后的盔甲增加了和战争机器一样的火力，Hulk的蛮力攻击和火炮的硬碰硬造成整片大地的冰山都在颤抖。
Tony冲到空中，“Peter！打开你的加速器磁场保护盾！”他双臂一振，朝向两方，电磁脉冲炸弹轰然发出，一台台的盔甲顿时熄火，坠向地面。
Tony瞄准那些敌机，一串火炮直击而去，火焰瞬时迸发炸裂，燃起滚滚浓烟。
他轰炸了最近的几台盔甲，没有多停留，立刻转身俯冲拉住Steve，头也不回地冲Peter喊道：“注意后方跟踪，我们--”
“嘭！”Hulk暴躁地冲了上来，他将Tony直直击向空中，疯狂地朝他进攻。
Tony不知道那一瞬间Steve被炸去了哪里，他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呼啸的寒风刮在他的后背上，他被击到高空中，打开□□再一次向Hulk轰去，两人高速螺旋地坠向远处的一方冰河。
Steve抑住痛感，咬牙站了起来，此时他身后如幽灵一样浮起那二十几台盔甲，他侥幸地躲过了背后的轰炸，四溅的火花让他被震得乱冒金星。
Peter如一道闪电冲向了那堆装甲中间，尖锐中又间杂沉闷的隆隆响声让他恍然清醒过来。
Steve控制着身下这一台盔甲，每一发斥力炮都强制让它改变了方向，数台盔甲冲来时他盾牌一削朝后翻去，抓住第二台盔甲。
Osborn的盔甲疯狂密集地向他们扫射，爆破声在他的耳边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他的耳膜流出血，却仍咬着牙用盾牌反击那些空中的盔甲、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头顶上漫天的战火源源不绝，脚下的大地也在轰鸣震动。
Peter只一眼瞥到Steve血迹斑斑的面庞——他浑身泥泞，像过去那些经历过百战的士兵一样，只为了胜利，高大结实的背影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战神，满腔热血，咫尺间斩断敌人的喉咙，一台台盔甲僵硬地跌了下去。
是啊，那就是Steve Rogers，Peter眼睛干得酸涩，只要有他在，我们总会赢的。
那时他也跟着Steve激动起来，他风驰电掣般地飞了过去，拉住Steve，两人昂着头朝更高的天空飞去。
从高处望下，这一片区域的地下有无数条血红色的血管一样的痕迹隐隐地游走。
浑身爆满伽玛辐射的Hulk与Tony的决斗从高空一直打到地壳中，深不见影。
在空中的两人却发现，黑色岩体中滚滚冒出了深红的熔浆，像是一个镂空的球体，翻滚着发出闷闷的声响。
Steve蓦地一惊，他的双眼中逐渐映出那些无数点点的红色闪光，冰川雪峰的震动不再像是Hulk人为造成的破坏，是自然的怒吼。
这一幕他似曾相识，深渊冒着火光，犹如一条恶龙张开血口，蔓延到四处的红河，在冰层下方镀上一层暗金色。
火焰之脉铺满大地，火山灰与碎石似暴雨倾盆而下。
他抖着声音说道：“Peter，快，这地下是什么、快用你的探测器查看。”
那些块状熔岩漆黑，流淌的地表岩浆似乎马上就要喷涌而出，这里很可能是大洋中的某个小岛，或是沉睡在海底的火山。
Steve恐慌地想，锯齿形的裂缝在大地上裂开，就像在他心脏上也劈开了一道深刻的裂痕。
“钢铁侠，回应我--Tony--”乌云笼罩在上空，身后刺眼的光炮一发接着一发打向他们，Peter的身影很不稳定，他咬着牙向高向低左右躲避。
Steve看向后面的盔甲，它们的攻击不断而且更加猛烈，寒冷的风刮削在他的脸上，他拼命地呼叫Tony，而那边没有回应。
“混合下端X线光谱波--来源是这下层小岛的火山，熔岩柱异常炙热……队长……”
Peter的声音如坠落的裂石，“这里的熔岩马上就要喷发了……板块位移造成的地震，使这儿处于爆裂的边缘……”
地表的裂缝还在进一步扩张，这里本就不是纯粹的海洋结冰，岛屿的乱石随着液柱喷了上来，雪峰向下滑翔，冒出白滚滚的水汽。
两人迎着扑面而来的热气朝下俯冲，Hulk被一束强烈的闪光打向山峰，Tony随后也从裂缝中冲了出来，他的浑身冒着火花，深褐色的头发脏兮兮的，两只眼睛各顶着一个青紫色的眼圈。
Hulk浑身冒着火气，鲜血浸透了他的双眼，只是他比Tony恢复得更快。
Tony手上戴着的深不见底的戒指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此时那戒指好像吸收到了足够的能量，绿得发黑。
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像是要敲断Tony的手臂。
但其实是想夺下那枚戒指。
Tony也注意到了Hulk的敌意真正针对的是这枚戒指，他当然想要摘下来，但只要一想取下它，手指连心地带动如鼠噬犬咬的痛觉。
Hulk再一次向他冲击而来，原始广阔的大地上响遍雷鸣般的吼叫，摧心震胆。
作者有话说第59章 撒旦挣脱了锁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