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创世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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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创世纪Genesis》
“别这么跟我说话，Steve。你愿意相信我，你也确实相信着我，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Tony向前走了一步，他的声音像是从峡谷山洞中传来的风响，带着自然且狂野的、危险的气息。
“你适应得很好。”他夸赞道，“当然我做的可能不是那么天衣无缝，你看，这不就被你发现了破绽……我为你骄傲。Steve，你总是不会让我失望--”他歪头一笑，“虽然我的确是有一点小小的挫败感。你只用了不到三天。”
Steve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恶魔的声音。他的耳膜鸣响，拽着大脑的皮层一起颤动。他僵硬地摇头，对着Tony只是摇头。
身后那个空柜子，他的盾是原本放在这里的。不是因为Tulpa的诅咒而碎裂，它是早就碎了，现在被才拿出来修复而已，因为他的“复活”。
那封纸上写着的是他留给Tony的遗书，即使最后的字迹不清，他也能凭直觉想到，“死去”二字，如实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我们都死了--怎么死的？”Steve紧握了手问道，他昂首看着Tony，盯着他脸上的细微变化，一秒钟、两秒钟、十秒钟、半分钟……
“呵。”Tony干脆笑出声，他交叉手臂抱着胸，脸上却依旧是风淡云轻，故作一叹地说道，“的确都死了。什么时候，我可能记得不太清楚了。”他朝右上角看去，摸着下巴，“或许一千年之前、一千五百年之前？我真的记不清了，你可以问一问Jarvis，它总有完整的存档。”
Steve讽刺地反笑，他认为Tony只是在卖弄他的虚荣和低级廉价的幽默。“Stark，别再向我撒谎，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假话。”
他举起盾牌，躯体前倾，做出Tony最熟悉的那个动作--应对敌人，下一秒就会攻击对方的动作。
“你要怎么做？杀了我？”Tony乐不可支。
“我不会杀了你，但你要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不想动用武力。”
“我可没想过我们会这么快翻脸。你把我当作假想敌，但是我并不是，我没有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Cap，看看你周围，我可不想毁了这些东西，它们可是十几个世纪前的宝贝，只有我的技术能把它们完好地保存到现在。如果你想走，请便，只是让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他就做了一个任君选择的动作，朝着Steve挑了下眉毛。
Steve满腔怒火，但是他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飞掷盾牌砸开了高处的玻璃，他翻墙跃出了房子，跳落在地面上。
几乎是发泄性的，Steve狂怒地奔跑在街道上，似乎比奔涌的黑云还要快，林立而起的大楼在他身旁快速倒退而去，空中飘洒淋淋细雨，溅落在他的眼睫毛上。
周围的建筑慢慢变成纵横起伏的花纹，他一直朝着海边码头跑去，布鲁克林大桥就在月亮之下，一片闪电中化为黑烟。
码头的露台上，灯塔由明变暗，如风中残烛，颤动着洁白的亮光，微微化为浮光幻影，最后变为一团飘渺的云雾。
Steve冲到码头上。此时堤岸也变成了荒凉的海角与悬崖，海湾掀起巨潮，海中时隐时现的灯光霓虹也被吞噬。在黑暗的沉寂中，孤零零陡直的峭壁如一座孤塔耸立在天涯尽头，所有匍匐在上面的光辉和建筑都跟着乌云完全消失了一般。
这个世界并不是他们的世界。比前面所有他经历的都要糟糕，比真实还要真实的虚假，险些将他迷惑。他想起刚刚醒来时，Tony给他的解释，非洲眠草，Tulpa，怨灵，诅咒……还有Natasha、Clint、Hulk他们的样子，多么惟妙惟肖--都是假的！
只有短短两天，他却也被欺骗得彻底。所有人对待他，就像对待傻子一样，只有他被蒙在鼓里。Steve内心积攒的怒火已是从未有过得强盛。
为了欺骗他，Tony竟然如此地不择手段，这和九头蛇的洗脑有什么分别？他为何没早早地注意到Tony眼神里的变化，他浑身不正常的白色。还有那辆他不熟悉的摩托，记错了的实验室，大脑不适的轰鸣，饭桌上Tony对其他人使的眼色，自己的盾牌，都是围绕着他身旁的谎言。
他无法相信，这一切是Tony一手塑造的。
Tony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以为他回到了现实，而这个世界越像真实的，就越让他痛苦和愤怒。
汪洋之上，成群的海鸟飞过，拉开新的一片天空。
Steve眼中浓郁的蓝色也被染成玫瑰色，他看着雾气升腾，扇形的云彩向上飞起，空中传来崩塌的声音。
即使他现在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但他能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个Tony绝不是他认识的那个Tony。他知道自己最厌恶的就是欺骗。
Steve独自站在露台处，面庞被海风割着，身后响起呼唤他名字的叫喊声，但他置若罔闻。
“Cap！！！”“Steve！！”“你要去哪里？队长！”
Steve嗤了一声，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他转头，看着向他奔来的Clint还有Natasha，面上居然真的还有他熟悉的那种焦急的神色，他凛然喝道：“你们到底是谁？！”
Clint和Natasha愣住，站在原地，满脸疑惑地互相看着。“你在说什么队长？”Clint还是那个样子，但Steve却知道真正的鹰眼早就死了。“别骗我，鹰眼，黑寡妇，你们是什么东西？Tony Stark的走狗？”
Natasha表情变得严肃，那个神情就跟原来的黑寡妇一模一样，她压低声音：“队长，你还是受到了诅咒的影响，连现实都无法区分了吗？”
“或者是你们无法区分。”Steve嘴角扯开一丝冷笑，“Tony Stark伪装不出假冒的神，Thor也死了？嗯？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蜘蛛侠呢？他也早就死了？”
Clint和Natasha正欲开口，远处传来一个飘渺空远的声音：“够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明澄的天空，如一卷白云飞速而下的Tony，全身穿着银白的装甲，眼中的蓝色与身上发出的蓝光互而映照。
Steve感受到如乌云压顶一般的愤懑，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太阳穴跟着快速的跳动，看着那个人如神灵一般高傲地飞到高空中，嘴边展露狡黠得意的笑容--
Tony Stark飞在空中，挺直地立在所有人的上面，盔甲似乎已与他融为一体，他就是钢铁人，而装甲也就是他。
白色的天空，一片朝阳之光，还有破碎的云在东方泛红的天际陪伴太阳一起出现。
“欢迎来到我的世纪--”
张开双臂，Tony似是迎接着未来一般，朝他展现所有的景象。
成百上千的大厦都在他的身后，透着绚烂的色彩，纽约的一切都困在这个玻璃似的大圆盘内，由上至下，与外界隔绝，他们就处在世界的边缘。影子可以被无限拉长，人也可以幻化成各种模样，四季变化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整个时空都是他的，都是他一个人的领地。
他把纽约保护了起来，用他的方式，外面断壁残垣，灾难横生，哀鸣四起，而这里面是一片祥和宁静，以复仇者公寓所在的第五大道为中心，建立了一个绝对的安全领域。
没有任何人可以侵犯的、他的专属王国--Stark帝国。
Tony大方地、理所当然地接受了“Natasha”和“Clint”的跪拜。
他就是这个世界的裁判和法官，所有人除了依靠他之外别无选择，否则就会遭到他的抛弃、被这里排除，结界之外弱肉强食的世界会将他们瞬间吞没。
骤地一闪，一个响指之间，Natasha和Clint就已经消失不见，变为一团黑雾。
“看他们多么尽职，还想要追回你。也许对这些假人来说，和真实的美国队长生活，也算是一个‘快乐时光’的体验。”是钢铁侠给了他们生命，他们的任务就是假扮好队长曾经的那些战友们，一言一行都被准确设计无误，不会被发现任何破绽。
“Stark--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现在和那些恶人有什么区别？”Steve质问道。“我去了太多个梦境，但是从未见过如此扭曲的Tony Stark，你让我不安。谁给你的权力去这么做，把别人的性命玩弄于手中，他们是你曾经的队友！”
Steve的话语并没有打动Tony的恻隐之心。
也许那个东西他早就没有了，Steve绝望地想。
“没有人，队长，的确没有人赐予我这样的权力。”Tony低头压抑着声音说道，“因为可以赐予我这样权力的人根本不存在。”他转而一笑，慢慢降落，自身带着无与伦比的光芒。
装甲与他的身体完美结合，他就是最先进也最有利的武器，他把他自己变成了独一无二的盔甲，“看看我，这里只有我能做到，否则所有的都将是废墟。无一例外。”
Tony的表情十分欢喜，眼中带着想被Steve承认的渴望。他可以飞得像星辰那么高，也可以转手之间就将大海颠覆，整个国家的命脉都掌握在他手里，他喜欢这种万物都被规划好、设计准确的感觉，他能在意外出现之前，就用程序消灭隐患。
Steve冷声说道：“你的确是沉浸在自己的帝国之梦里无法自拔。”这里的Tony Stark比任何一个时空的他都要自大，傲慢，偏执疯狂。
在Steve的眼中，他只看到了Tony的未来：如之前他们打败的所有敌人那样，擅自掌握别人生死，妄图统治世界的人，都会是一个结局。
“独裁者注定灭亡。Stark，若你执迷不悟，就会和你自己虚构的美好梦境，一起灭亡。”
独裁者？
Tony不假思索地大笑道：“Steve，Steve，Steve--你比我更像是一个预言家。但我亲爱的队长，你真的意识到，我就是‘Tony Stark’了吗——你认识的那个，跟你一起战斗、生活的‘Tony Stark’。还是说，你的内心一直在欺骗你自己，把我当作别人，不承认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家伙？”
“你还是那个老样子，队长，承认现实就那么困难吗？”他的眼神精锐，话语犀利，直入Steve的心扉。
“你--”Steve瞠目。他的确已经把这个面目全非的人当作自己即将要处理的一个恶人了，他尽量避免去想起，这个人就是钢铁侠，他最不想承认的那个人。
“首先，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误会需要我来澄清。”Tony脸上的表情早已被精心设计好了一般显得虚伪，甚至有些阴森，他却十分耐心地说道，“这里并不是A-Z的任何一个幻境。你不在幻境里，Steve，这就是现实，你之前遇到的每一个Tony Stark，都是我。”
“我注视着你，每一时刻都在观察着，你遇到每一个Tony Stark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笑意，“你来到这里是命中注定，不然你以为呢，大家的‘Tony’并没有解除封印，他是如何找回记忆的？他能记得你，记得死侍，记得复仇者，你就没有问问他是什么时候记起这一切的？还是说，他根本不需要再向你们隐瞒了……”
Steve蓦然惊醒，他身旁的Tony的确在面对那扇传送门的时候显得惴惴不安。可是如果他真的想起了这些事……为什么他不直接跟自己说，Steve心惊地听着Tony的话，一点一点坠入深渊。
“你知道的Tony Stark--你以为跟他相处了十年就会完全了解他是什么样一个人吗？你可以接受他的忠诚、善良、正义，还有对你的执着。他美好的一面，你当然是笑颜以对，他就是你想要的最佳搭档。但是--”他的声音变冷。
白色的钢铁侠悬在高空之上，如一个神祗般俯瞰着地面上的Steve。“他不是你描摹出的、单薄的一幅画--他有自己的灵魂，很不幸，千疮百孔的灵魂。你有问过他，他低头的时候在隐藏着什么秘密吗？你不允许错误，Steve，你眼里从来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没人敢在你面前说实话，尤其是你最信任的战友，他可不敢告诉你他那点可悲的小心思。你把事情做到最好--你以为的最好--尽你的能力去完成。但那又怎么样，世界被你拯救了？还是……你的队友因为你而牺牲了。”
Steve面容僵住，十根手指紧紧握在了一起，高高的阴影投射在他的脸上，他只是发怔地听着Tony的话语。
“你很失败，Steve。我本无意说这些。但是看看Peggy，James，Howard，Clint，还有其他人，他们与你并肩战斗，但他们也被淘汰了。我想不用我描述，其中大多部分的人你都记得比我要清楚。很遗憾，我没能救他们，像你一样无能为力。你连自己都不能拯救，你死了，Steve，这能怪谁呢？”他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
空中的风声越来越大，Tony的声音里夹杂了Steve太多听不懂的情绪。
“你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但我才是尽了全力去拯救这个世界的人，而你的骨灰早就飞扬在了尘埃之中。现在你的一句话就可以把我变成罪大恶极的混球，你作为救世主而出现……可是你拯救的世界不该是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去拯救的了，队长。”
他缓缓落下，落在Steve的身前，张开双臂：“看看你的四周。这已经是一个将死之地，如果你有在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个地方没有时间，没有钟表。”
高耸碧霄的建筑都是假象，外面的结界充斥着无数的眼睛在向内部窥探，无穷无尽的怨灵在撞击着这个防护层，光秃秃的平地上飘荡着的都是苟延残喘的灵魂。
“我把魔鬼隔绝在了外面。一旦没有我，这个世界就会马上崩溃瓦解。而这个世界就是你们的未来，没有人再会关注时间，没有人再去墓地追悼，拒绝我的人马上就会魂飞魄散。你的超级战队，早就在很久之前就覆灭了。很久之前，比你的一个梦要悠长得多。”
“是我选择了你--”Tony把手放到Steve的脖颈上，“这才是一个完整的我，队长，你认识的Stark。我才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
Steve看着他，眼中一片惨淡的暮云，瞳孔被他的蓝光浸透，那些悠闲的话语如低吟的魔咒，缓慢地、沉重地敲打着他的心脏。
“看你脸上的痛苦和惶惑，真令我心疼。”Tony前倾，伸手覆在了Steve的脸上。
Steve瞬时变了脸色，睁大眼睛，迅速将盾牌砸向Tony，他来不及闪躲，脸被盾的劲道挫伤，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
“……”Tony摸了摸脸，似乎很生气他的脸被划伤，眼睛里漆黑的危险涌出，“你我都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Steve反握着盾牌，直砍过去，狠命的力道可以一下子结束Tony的性命。但Tony第一次只是没有料到，这一次就已做了防范，极短的一瞬便躲开Steve这一下攻击，向后飞了数米。Tony的脸上被划伤的口子翻出崭新的肉，再次聚回变成原先的样子。
“我说过了，每个时空都是我，你真是有点可爱，但也很可悲。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因为未来，未来告诉我了这一切。”Tony跳跃飞起，迅速落在冲向前的Steve的身后，他往前凑了凑，“我很想念你，Steve，没有你的日子你绝不会想到我是多么的无聊。”
Steve喉头凝住怒吼，他的呼吸似乎都被截断了，狂怒地扑了过去，抓住Tony的右臂，将他的胳膊扭到背后，同时用腿抵住他的腰，向后一翻，把Tony压倒在地，盾牌抵着他的脖子。“你--不是--Tony--Stark--”他阴狠低沉地说道。
只见Tony劈开两腿，躺平在地，自然地环住对方，“你杀不了我，不过想做什么我都乐意奉陪。”
Steve没想到他的招式如此无赖，他眼光一寒手上使劲，迅速翻转上身朝着对方的喉咙击去，同时右腿踢向Tony，最基础的格斗技巧，但他就是想用这一招好好教训对方。
“别白费力气了。”Tony笑声里夹着喘息，他两条腿弯着，顶向Steve的胯部。Steve和他扭打在一起，一会儿向左躲，一会儿向右闪，用全力把Tony压倒在地。
“你这个混蛋--”Steve气得发狂，挥起拳头朝Tony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拳，使上全身的力气，猛击对方的下巴和鼻子，盾牌飞在一边，转了几圈翻滚在地。
Tony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他可能的确感觉不到，身上的装甲将他完全地覆盖，只露了一张脸在外面，他嘲讽讥笑的表情刺激着Steve愤怒的神经。对周遭的一切都视而不见，Steve将他猛地一拉，又是一个猛踢，像要把他撕成碎片一样狠厉。
Tony“咔嚓咔嚓”地扭动着自己全身的骨骼，他的脸上、鼻梁上、嘴唇上都是鲜血--除了他自己的，还有Steve手上的。
Steve的拳头打在坚硬的钢铁上，他并不想停止，他只能看见Tony放肆的笑容，还有那个邪恶的眼神，他一边打着一边怒道：“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Tony。他和我们一起死了，很久之前，早就不复存在--”
Tony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更是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笑得止不住，最后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混杂着血液，从眼部一直流到了咽喉，“完美的理想主义，可惜我就是，无法切割……这就是未来，Steve，你到底认清没有，这就是我的未来。不，我们的未来。”
Tony说得洒脱，他的眼睛里却溢满了绝望，任凭Steve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毫不反抗。
没想到下一刻他又重新恢复了新的面容，那愈合的速度太快，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技术。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Tony只是个凡人，不可能永生，更不可能活到现在，连Thor都死了，而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就算Steve现在头脑里全是被背叛的愤怒和绝望，也怀有那无法忽视的、强烈的疑惑。
这种愈合能力，并不像死侍或者金刚狼那样，更像是一种生物技术，把Tony整个人都改造了，他的眼睛是蓝色的，身体是比雪还白的银色，速度也比他要快得多。
“难道你不知道‘绝境’？它让我成为了神，主宰这个世界，其他人的命运之线都连接着我的大脑，我可以凭意念，处决掉一个程序，也就是他们的存在。”Tony吐出一口血，牙齿被染得鲜红，眼神里迷乱狂热的火焰反射到Steve的眼中。
“绝境……”Steve呢喃说道，他的拳头凝在半空中，眼神飘忽不定。
“怎么？”Tony的声音更加兴奋，哆嗦着身体说道，“它拯救了我，包裹了我的全身，让我有能力再生，成为最强的战士…不仅是我，现在所有人……离开它都不能活下去。它可是世上最强大的武器。”
这太荒谬，Steve不可置信地摇头，就算Tony有这个能力，他也不会这么做，神盾和复仇者也一定会禁止他这么做。
“你撒谎，其他人一定会阻止你，他们都是怎么死的--”Steve执着地守护自己的信念，掐着Tony的脖子，手一点一点勒紧。“说出实话，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们的未来就是这样，那他一定要改变，决不能看着他的队友们都死得不明不白，而整个世界也只剩这一处残破之地。
Tony的脸因Steve掐着他的喉咙而涨得通红，让他本来惨白冰冷的面容稍微多了一点颜色，他哈哈地挤出笑声：“我告诉你了，这就是未来。你没法改变，就算我将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你，你也不能改变我们堕落的命运。”
“是你堕落的命运，我要回去拯救你，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就阻止你的野心。”
“拯救我？”Tony反问道，陷入疯狂的笑声中，无法停歇，“你以为这是我造成的？不，错了，对我来说，只是一场梦境而已，谁可以干预梦境？--世界大变，物是人非。这不是你最熟悉的感觉吗，队长？”
Steve绝望地抓着Tony的身体。“Stark……Tony，告诉我--怎么阻止这一切？”他渐渐感到筋疲力尽，低着头，似是恳求，似是逼迫，忘记了愤怒，最后化为悲伤。
Steve低声说道：“告诉我，我可以改变命运，修复那些错误--”
Tony愉快的大笑慢慢在唇边萎谢， “你不会这么做，而我也不会这么做，就算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也无法修补。即使从头再来，也还是会这样……”
他的尾音几乎是颤抖的，喉咙里涌出的血液把他剩下的话语堵住。
Tony放空地看着天空，眼睛愈发湿润。
Steve当然不知道Tony心里的斗争，他的拳头骤然收紧，怒不可遏，他的鼻息就喷洒在Tony脸上，每一分炽热的怒火都完全地传达到了对方身体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Thor会死，他们都会死了……”
他的脸上充满愤怒和嘲讽，看着Tony的眼睛，停驻片刻，咬牙说道：“因为你不会后悔，就算给你机会，你也会任凭悲剧发生。你说你所做的都是保护这个世界，其实你只是在保护你自己罢了。你是多么害怕失败。你怕结果会更糟，明明你可以选择拯救世界。”
他指着Tony的胸膛，一字一句说道：“但你--却无动于衷。”
最后一句话说完，Steve把Tony扔回地面上，他冷笑着摇头：“继续守护你掌心里的帝国吧，可不要让它在最后倒塌了。保持你高贵的身份，让这些灵魂都屈服在你脚下。
“不管是否真实，我也会为我们的未来而奋斗，这个未来不属于你。你的无动于衷就是你的结局--等到吸光地球上最后一口氧气，跌入深渊，永不回头。”
“呵……”Tony坐起身，蜷缩着臂膀，“你真的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
Steve不理他，已经转身走去很远，背影毅然决绝。
“别说我从未警告过你。”Tony站起慢慢浮空，他脸上的伤口尽数愈合，眼中翻滚着深幽的蓝，“我一直就是这么做的。队长。”一直都在避免伤害你，用我的方式保护你。
突然狂风四起，飞舞的砂石向天空扫去，Steve快速转头，看见Tony飘在半空之中，高举着双手，他的手间白光与蓝光散出，身后矗立的海水大量涌来，喧然崩陷，冲破了高空的结界。
急骤而来的浪潮撞上高崖，摧毁了Steve看到的所有的房屋和道路，天地仿佛在破裂，掀起整个地壳，空气中的氧气也突然减少。
“这就是绝望的感觉，记住这个，Steve。”
像泄了气的气球，Steve跪倒在地，捂着脸，窒息的感觉席卷了他整个身体。海浪和飓风疯狂地摧毁了这个平台，外面成千上万的黑影涌入。他眼中最后的画面，就是深蓝的海水没上头顶，怪诞的漩涡在云雾中旋转抖动，似乎能把所有地面上的东西都吸走。
透亮的、玻璃一样的保护层尽数散开，太阳、云朵、海洋、大地都混杂在一起，被放入一个旋转的锅炉，炼狱之火在肆虐灼烧，折磨里面的灵魂。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创世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