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瘾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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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妒忌（Envy）
--我烘暖双手，对着生命之火，它快熄灭了，我便准备离去。
I warmed both hands before the fire of life; Itsinks, and I am ready to depart.--Walter Savage Landor
【第十三章】
--《“瘾君子”Acidhead》
神盾会议室里。
“看，这篇的标题：‘美国队长与钢铁侠：第二十五个旋风式回合战’，钢铁侠Tony Stark于凌晨一点出现在美国队长公寓后巷释放圣水炸弹，拯救一位被恶魔附身的男孩，十三名神盾特工掉进铁圈陷阱……
“哇，还有这个，钢铁侠与美国队长为网上竞选城市之钥最热门人选，但据昨日统计钢铁侠已掉3％竞选率屈居第二名，而且票数仍有下降趋势……
“哈哈，钢铁侠嫉妒美国队长的人气所以把大楼下面的井盖都涂上了红蓝色……”
“Clint你又在看什么奇怪的小道新闻，为什么都是关于队长和Stark的报道？”Bruce坐在旁边戴上眼镜翻开书，“而且Stark会去涂井盖？这太扯了……”
Clint把脚搭在会议桌上：“我每天都靠看这些来解闷呢，据我推测，这些小道消息有一半是真的。比如这个……Steve Rogers再度夜访Stark大厦惨遭闭门羹，等等，为什么他们说‘又’？！难道队长最近又去了一次他家？”
此时Steve打开门走进来，听到了他的喧哗。“你把这里所有的面包圈都拿走了，神盾上下所有人都在抱怨这件事，Clint。”他坐下来，话里指责的意思让Clint笑得更加愉悦。
“Cap，你和他真的很有趣。这份报纸的销售量绝对超过你的想象。人们每天早上起来的公交车、地铁必备读物就是这个了。看看下面的评论区，‘美国队长和钢铁侠总是有说不尽的小故事，他们永远不会让我们感到烦闷！’”
Steve抱臂看着对方眉飞色舞。他当然知道这些报纸的存在，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倒出时间去看而已。不过，看起来他的队友每天就在担任着这个职责--
“Tony Stark的小胡子在面对美国队长的时候都要气得飞起来了！他绝对嫉妒美国队长嫉妒得要疯了！”Clint哈哈地笑着，虽然屋子里其他两个人没有跟着他一起笑的意思--谁也不会因为这种低级趣味而把早餐都喷到桌子上。
Clint顿了顿：“她说的下半句：‘人人都爱美国队长，连钢铁侠也是！但是美国队长总是不给他面子，他喜欢四角派而不是裸身站在制服里，这会让Tony Stark的邀请十分尴尬。’你们真的有过睡衣派对这样的约定吗？Cap别用那样眼神看我……”
Steve的表情很严肃，他说道：“事实正好相反，我去找过几次Stark，他都拒绝了。我们想知道他的情况，但他一直回避神盾，还有任何对他的采访。”
自从Raleigh城的瘟疫事件解决后已经过了三个月，Tony从来没主动和神盾这边联系过，面对公共媒体时也很少提及此事，如果不是Steve看到Tony手上还戴着那枚戒指，他会以为这事从来就没发生，世界还是照常运转，两人依旧没有多少交集。
除了Steve，Bruce也曾经尝试过去找Tony谈这件事，但那人都以很强硬的态度拒绝了。
如果他不想说，没人能强迫他。
而且他们基本也没有机会能跟Tony多说上超过五句话，然后就会被他身旁的保镖或者女郎挤到一边去。唯一成功的那次，还是等到参加Pepper出院后的庆祝会时，他们才见到了Tony。
庆祝会上Tony看起来哪都很好，神采奕奕，应对自如，步子轻盈地走到众人面前。虽然也许是因为他喝醉了。
他们本以为Tony是会直接忽视他们的，但Tony很热情，给众人准备了各种礼物，拉着Bruce的时候还送给了他一个全感EMF探测器①和半自动发射枪用来防身。
（《鉴魔志》：①EMF探测器：Electromagnetic field meters，也称作EMF Detectors。猎人们广泛使用的灵力探测装置，主要原理是通过探测周围电磁场的变化来感知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和强弱。这里已被Tony经过加工改造。）
Bruce由此觉得Tony肯定记得之前的一切，否则怎么会送自己武器来防身，他只是装作不去提起而已。Steve也这样认为，即使他还是跟Tony说不上几句话。
除了Bruce、Clint和Natasha，Steve和蜘蛛侠也收到了来自Tony的“答谢礼”。
这个答谢礼可非同一般，是蜘蛛侠心心念念期待已久的，喷气式背包，他梦寐以求的礼物。他拿到的时候高兴得都要飞起来了--字面意义上的“飞”。
送给Steve的则是一辆Kimura Zero的手工概念摩托车，不知是不是Tony设计的定制款，造价也同样无法估计。当然他们知道这意味着这辆车的性能是世界最前端、独一无二的发明。车被运到了公寓门前，Steve打开门看到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瞬间注入了光彩，喜悦地走了上去。
Steve从上到下，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这车和他在二战时期骑的那一台的外观几乎一模一样，就像从昔时的战火中捞出，经过重新打磨塑造，可以再次与他并肩作战。
Steve对这辆独一无二的摩托，爱不释手。
他能确定Tony绝对没有失忆，而且他甚至连之前那些断断续续的苏醒期间发生的事都还记得。否则不会特地送自己一辆摩托车的。（当初为了救Steve，Tony撞烂了一辆摩托车。）
“如果Tony选择避而不谈这件事，对我们也是有利的，至少接下来可以单方面地解决‘队长危机’了……”Clint揣着桌子移到窗户旁，他看向楼下纷纷攘攘的街道，“底下又来了一群记者，你要怎么办？队长？”
Steve走过来，站在落地窗前也跟着看下去，果然聚了一堆记者。“他们不得到满意的答案是不会回去的。”
Bruce说道：“我们应该找到那个男孩亲自谈一谈，事情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僵，不是吗。”
Clint打岔：“队长给他写过几封信，都被驳回了，他是铁了心要走法律途径闹大这事。可是我不太明白，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Hank当时不在城内，他是怎么受到魔法的影响？当然队长你要是不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解释……这件事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了。”
Bruce只是看着Clint没说话。他知道Steve在顾忌什么，那个男孩David在后来几个月一直没有放弃对他妹妹和爷爷意外死亡的调查，直到从哪本什么书里找到了“证据”来控告Steve的恶劣罪行。
的确是控告，被告方是美国队长。
一个古老的咒语，再加上祭祀处子的心脏，就可以驱散几十公里范围的恶魔之血，也就是附在人体上的恶魔病毒。他们指控Bonnie是被Steve下手杀了的，因为那把刀上有他的指纹。而那把刀正是插在Bonnie心脏上的致命武器。
“在我妹妹Bonnie还活着的情况下，美国队长将她活活杀死，用来驱散其他人身上的恶魔血病毒。她用自己的一命换取了别人的性命。但她很可能是被欺骗了。”
David拿出除此之外的证据：摄像头拍到了当时大街小巷的黑烟都被吸上天空，被附身的人晕倒昏迷的景象。在场没有一个人真正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被一起“净化”了。
当然没有人会认为美国队长真的会牺牲一个小女孩的心脏来换回更多人的性命，就算这种恶毒的魔咒是真的存在的，但Steve肯定不会这么做。
那可是美国队长啊，如果谁提议牺牲一个小女孩，他绝对会是第一个冲上去用盾牌揍飞那人的人。就连监控录像上拍到的模糊画面也没有具体情况，没人能解释清现场的状况。
所以当David控诉美国队长，质疑一个未到10岁的小女孩是否真的是“主动”同意奉献自己性命来帮助他完成咒语、还是别有隐情的时候，法院那边并没有通过庭审。证据存放在那里被继续搜集中。
而各个媒体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呼吁队长把真相说出来。他们绝不认为Steve真的会狠下心这么做。
可真正知道隐情的人，只有Steve、Bruce、蚁人、Tony、还有蜘蛛侠五人。这个病毒不是CROATOAN，而是人为可控制的病毒。
是Steve告诉Peter这件事的，他需要一个帮手能帮他们在民间调查其余三枚戒指的下落，而蜘蛛侠也从Peter Palter那边了解到了这事的苗头在哪儿，算是知情者之一。至于Clint和Natasha，Bruce建议队长先不要告诉他们。
蚁人Hank选择对此沉默，当然他和黄蜂也拒绝了Steve“加入复仇者计划”的邀请。
Hank在电话中对Steve说道：“队长，在我们看来神盾局的行动方式真的不适合我们。而且还有很多其他事情。你不是也身不由己吗？”
Steve沉默着挂掉了电话。
Hank一心只想潜心于研究和发明，对于复仇者的计划兴致索然，Janet也看出了这其中的浑水有多深，她同意考虑一下Steve的邀请，只是没说什么时候会回复他。
蜘蛛侠在这之后一直东奔西跑地跟着神盾猎魔，其中暗地收集关于天启封印的信息和其他三枚戒指的下落。由于每日过度的工作量，他的学业都被耽误了，梅婶因为这个跟他谈了好几次心。
“我真的要被培养成一个像黑寡妇那样出色的间谍了。”他抱怨地对Steve说。这件事几乎是在神盾眼皮底下秘密进行的，除了Bruce和Steve，他不能对第三个人说起这事。包括Tony，Peter也没有说，不过更像是那人不愿意见他。
Bruce希望David可以跟他们私下解决这件事，而不是大张旗鼓地把案件推倒法庭上。他们现在没有成为政府的目标、人民的公敌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一旦Tony戴着戒指的事情被曝光，那么新一波的恐慌就会袭来。
到时候，不用军队出马，神盾就会第一个站出来叫他交出戒指以保证不会再爆发那样大规模的瘟疫屠杀。
因为没有人会冒这个险，赌注一方是Tony Stark的生命，而另一方是有可能因为瘟疫的再次降临而横尸遍野。孰轻孰重，根本无须比较。
说白了，群众们怕的不是CROATOAN的诅咒，而是诅咒可以被人控制——人为的、不可控性的生化武器可比诅咒要更有威胁性。
他们被逼得比想象中紧迫，尤其是队长，他是整件事的争端和矛头。Steve却希望自己能给Tony多争取一点时间，他想要亲自和David谈一谈，告诉那个男孩并不是所想的那样——他没有杀掉他的妹妹。准确的说，是Bonnie已经变成了丧尸，而他必须结果她。
可惜在她的尸体被找到时，浑身的病毒已经散去，现场只是一滩血迹，和一个被刺穿了心脏的女孩。
Steve知道David有多恨自己，有多绝望。可是他只能这么做。而且在Tony找到活命的办法之前，他面对各界媒体的质疑和提问时，都只能选择模棱两可的回答，或者干脆绕开话题。
渐渐地，舆论的导向发生变化，陪审团对美国队长的信任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了。真相是不是牺牲了那个女孩也已经不重要了。就如电车难题已经被争论了几百次一样--一个人的生命和千万人的生命比起，谁更重要？
答案或许可以有两种，理由也可以有更多，但是不可忽视的良心上的谴责，才是所有人的关注重点。
David也从一开始的风口浪尖逐渐变为被同情的一方，人们渐渐相信他们所听到、见到的报道，将之视为事实。信任最怕的就是时间和谣言的摧毁，当每个人聚成一个团体的时候，就会比个体还要容易被动摇。“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包括我也是。”Steve说道，他转身准备下楼，面对这些记者，逃避不是解决办法，他早就知道。
Bruce叹了一口气：“那就告诉他们，你没有让小女孩去送死。但是大家等着的答案，不仅是要这么‘简单’的一个回答。队长，你可要想清楚。”
Clint在一旁看来看去，有点捉摸不透Bruce的话。“是我理解错误了，还是Bruce你在暗示队长去撒谎？”
“当然队长是不会撒谎的，大家只是在等他把完整的事实说出来而已。”Natasha推门走了进来，递给Steve一张纸，“Stark总是先我们一步把那些恶魔抓走，聘请了两个私人医生每周上门诊断，据我所知，Stark是从来不去医院的，但他很显然在乎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刻意瞒着外界什么秘密。今早Coulson去了一趟他家传达神盾的邀请，但是他不在，离开了纽约市。‘据他的智能管家所说’。”
Natasha递给Steve的这张纸上的内容让Steve略感惊讶：“Justin Hammer？这个人在背后捣的鬼？”
“不然你认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怎么会那么了解黑魔法和咒语这些东西？他必定是受谁指使。这人一直和STARK公司作对，算是Stark的老对手了。这一次把矛头指向你，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
Steve想了想，略有些怀疑地说道：“Justin Hammer怎么会找到David？难道之前的事跟他有关系--”
Natasha道：“Stark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他选择冷眼旁观，可能是这人背后还有更大的Boss，他想把那个人找到。”
Steve立刻想到天启戒指，点头：“我知道了。”他微微攥紧手里的纸，侧身走了出去。
在他转身开门的时候又听Natasha说道：“David准备‘威胁’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队长？他们想要把这事继续扩大影响，不惜任何代价。”
Clint和Bruce相视不语，Steve道：“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到神盾。我会给这个少年一个合理的交代，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
在所有人看来，这件事以荒谬的起诉为开始，始终就是这个少年在只身一人抗议。他造成的影响并不小，只是没有Steve为美利坚做得更多。更矛盾的是，他一方面拒绝Steve会面的请求，一方面又认为Steve在忽视他的抗议，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背后当然有人从中作梗。现在所谓的“威胁手段”恐怕也是Hammer指使的。而Natasha肯定不会光凭调查Justin Hammer就说出那些话，她在现场一定也注意到了怪异之处，Steve想，这事瞒不过她的眼睛。
总而言之，谁都需要一个交代，大家都在等他的回复。Hammer等着他落入陷阱，群众等待一个交代，Natasha代表神盾在某种程度上监视着他。
Clint对Bruce说道：“我们这一次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其实我真有点为队长担心。”Bruce站在窗旁愁眉不展，灰色的天空上飘着的几朵云彩遮住了阳光，显得他的面庞更加阴郁。
当Steve站在一堆话筒前，所有的记者展开了他的轰击，试图放大无数倍他的表情细节，这是三个月以来美国队长第一次主动接受采访。
全是现场直播，摄像头能捕捉到Steve面部的任何一个细微变化。话筒离他有点近，险些碰到他的鼻子，他有点窘促地朝后退了退，却又被后面的人挤了上来。
“队长，你能回复一下那位少年的质问吗？从你回到新世纪以来，是否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生活？还是说在你的年代，军队里也经常发生这种‘牺牲’的事情，所以你把这种牺牲看作是理所应当的了？”
“是否是神盾在背后示意你这样做的？如果你并不完全了解这套驱魔咒语的话，是不是有人也赞同这个举措所以你才会如此决定？即使对方是一个不满10岁的小女孩，在你们找不出第二个处子的情况下……”
这可真有点不友好，Steve清了清嗓子，他下意识地，还是皱紧了眉头。
他用善良坚定的眼神看准镜头：“毫无疑问，即使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一种咒语，我也不会自诩正义去牺牲当时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绝不会这样。虽然常常需要牺牲小部分的利益，换取更大的利益，但这并不是这次--”他的话被打断：
“所以你真的是牺牲了那个小女孩救了大家？？她是否是自愿的？你获取她的监护人的同意了吗？”
“队长，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Bonnie的监护人--她的爷爷，也死在现场了吗？是他对你的决定产生过于反应激动了吗？所以你--”
Bruce摇头，闭着眼睛不忍去看。Clint捶了下玻璃窗：“快点！队长！告诉他们真相啊！”
Steve面部的肌肉紧绷，他握紧了拳头，再一次陷入沉默。旁边的提问更加激烈地围攻他，就连路过的行人都停留在周围，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声轰鸣，一时间，Steve的默认令他们更激动了，他们几乎不给他任何解答的时间，记者团似不会换气一般连着串地提问，一个接着一个，不停歇地把话筒送到Steve面前。
Steve似乎再也不能再躲避了，四面八方涌来的质疑淹没了他。Steve咬紧牙关，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迷惑了更多的人。人们不知道他到底会作何回答。
而就在此时，在Steve被一群普通市民和咄咄逼人的记者团围困在神盾大厦门前的时刻，本号称已经离开纽约市的钢铁侠，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从天而降，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响，落在了地上。
这一声可谓平地惊雷起，连隔了很远的群众都望了过去。他们被这一声震响吓到，停止了喧哗，齐头看向那边。记者团也跟着呆在了原地，有那么几秒的空白停顿时间。
楼上的Bruce，Natasha和Clint也完全没有料到Tony Stark会在这样一个紧要的关头出现。
他打算来做什么？所有人皆是一副茫然不清的样子。
“Tony……”Steve看着那副装甲带着金红的绚烂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好像改造了他的装甲，胸口的反应堆形状也变成了三角形，整个人，准确地说，是那一整套的装甲都与之前的截然不同，金属的质地即使没有灯光陪衬，也足以耀眼整个现场。
“告诉我，我来得有点晚了吗？”Tony打开面盔说道。他不正经地站在远处，抱着手臂等待应该有的明星效应。
人群开了锅一样沸腾了。那些拿着话筒和摄像机的记者团马上离开了Steve，挤过轰吵的群众，将Tony团团围住。
两人隔着数十米远，一时间围观的群众也全都围了上去，层层包围，所有人都猜测Tony是跟这个案子有关的重要人物。
“Stark先生，请问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闪光灯不停地闪着，他们举着话筒使劲地伸到Tony的盔甲面前。穿着盔甲的Tony俯视着众人，两只手向下推着话筒：“喔慢点来。我不喜欢一上来就这么猛烈的。”
Steve的眼光一直凝在Tony身上，眉头微皱，抿着嘴像是在暗示他不要这么做，而Tony却装作没看见，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Stark每一次出场都会成为闪光灯的中心。”此时Natasha说道，她似乎并不意外。
“钢铁侠，作为和美国队长同样出现在瘟疫现场的营救人员，你是否有目击到SteveRogers真如David Garcia 所指控的那样拿出女孩的心脏以完成他的‘任务’？这里有什么真相是David没有了解到的吗？”
“正如你和美国队长一直不和，是要为我们和那个可怜的男孩提供更多有利的证据，还是向美国队长伸出援助之手？”
Steve的手慢慢攥紧，他站在话筒和闪光灯的后面，远远的看着Tony，神色莫测。
“现场没有目击证人，在缺少人证的情况下，David的控诉就缺少了有力证据，你会帮助David夺回公道吗？抑或是想要与美国队长化敌为友，告诉众人他并没有这么做？”这个记者问的问题让Bruce和Natasha都皱起眉，暗道阴险。
Clint叫道：“这有点狡猾吧，检察官给了这些记者什么好处？！”
但是Tony并没有着急，他只是懒洋洋地开口：
“我一直以为审判应该是在法院里进行，而不是让美国队长在你们摄像机前接受‘话筒的审判’？”
他挑高了下巴，明亮的双目直视着镜头，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直截了当地说道：“当然，如果你们打算充当陪审团的角色，提前给公众一个审判结果的话。”他看着向来生猛的记者团，心想队长估计还没适应新世纪的日常生活。
“你是要为Steve Rogers辩护他是清白的吗？”
“女士，总是这么咄咄逼人的话，只会离你想要的越来越远，不论是男人还是真相。”Tony冲她眨眼，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又指着远处的Steve说道，“他帮了我一个忙。如果没有他，可能这个秘密就无法顺利隐藏下去，Steve Rogers是我的朋友，他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David Garcia一家的事情。”
Steve肌肉绷紧，神情复杂，冲着Tony直摇头。
但对方看到他的眼神，却未反应。“正如我下面要说的，它才是你们要报道的真相，Steve也只是在遵守约定保守这个秘密而已。”Tony打开右手的臂甲。
所有人的特写镜头都已经调到了他的手臂处。
“Tony--不--”Steve看到他已经伸出了胳膊。决不能让戒指的事情就这么暴露，他正欲冲上去，却看见Tony露出的手指上并没有戴着瘟疫戒指。
他手中正拿着一瓶试剂。
“Steve答应我，在我研制出新的完整版药剂之前，绝不泄露当时的情况，所以一直帮我隐瞒到了今天。抱歉，这是一起不必要的误会，美国队长只是遵守了他的承诺。对于一个诚实的人，你们没必要用任何指责来逼迫他。
“而这瓶药剂的原体，正是当时解决CROATOAN病毒扩散的关键。它需要时间来进化。因为当时它的研制没有到最后完整的阶段，所以没有来得及在Bonnie Garcia变异成丧尸后救活她。对于此事，我也深表遗憾。当然你们也会明白，那时Steve杀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救不回来的丧尸，他让真正的Bonnie解脱回到了天堂。
“数月来，我的这项研究一直没有停止，是为了避免我们再次受到CTOATOAN的侵扰，而它本身也完成了一次了不起的进化……
“正如我所说，这种治愈药剂能改写人体的基因代码，给予身体内部一种自愈因子，免疫大部分疾病，并赋予人体机能全新的改造，使速度、耐力、反应能力都大幅度地提高。
“在它身上，我发现了人类的希望。所以给它取名为‘绝境’……”
所有人都把目光紧紧锁在那瓶小小的血清上，Tony拿着它静止了五秒钟，仿佛是在给他们更多的时间来消化这个信息。那瓶微型的、透明的试剂，里面融合了无可比拟的伟大力量，或许在将来，不，是现在，它便会引起一场人类史上崭新高度的跨世纪进化。
“这就是几个月来我无声的消失和美国队长一直沉默的原因。不过更具体的解释我会在稍后的记者见面会上向你们说清楚。所以--不耽误你们的午饭时间了，我要赶紧去和我的秘书约个时间开会，这件事她还不清楚呢。在她毙掉我之前，我得快点过去。再会。”
Tony向后撤身，身后的人蜂拥不尽地追着他的脚步。“Stark先生请稍等一下！！”“Stark先生……”“钢铁侠！”
他似乎走得有些急迫，但是依旧从容，悠闲地朝大家招了招手，转身冲上了云霄。
Steve站在台上，看着Tony一飞冲天的金红色背影，嘴唇抿得很紧，目光幽深地凝望着上空出神。Tony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倒着向后走，被所有人围着，但是他在这边的高台上看得清清楚楚，Tony正回望自己的眼神。
那是短暂的一瞬，也许两秒、三秒，更有可能只是匆匆的一瞥。
但是Steve记住了这个眼神，那目光似一闪而过的脆弱，执着而无比坚韧，比周围的闪光灯还要清晰明亮。
他不用多说，而Steve也只是静静地站着，两人视线交汇得那么快，混乱之中，旁人并未发觉；但又是那么长，那么久，只属于彼此，让Steve一生再也不忘不了这个眼神。
随后Tony挪开眼神，向其他人露出一个优游自若的笑容，仿佛刚刚的认真只是Steve看到的假象。
人群离他远去，喧嚣也似随之而去。Steve再一次转身，走进了大厦，对于身后跟来的刺耳的喧闹，他置若未闻。
Natasha撩了下头发，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屋子。Bruce并没有因为Steve的罪名洗脱而放松下来，反倒是心里凝聚着一股沉重的气息，缓缓蔓延到身体每一处。
Clint一蹬凳子又回到桌前，咂舌叹道：“我可没预料到，看来队长和Stark真的合好了……他竟然会来帮队长！Bruce，上一次在媒体前的时候，他还被队长砸了个不省人事。真是猜不透这人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好吧，是钢铁侠良心发现感恩图报，不过他真的，搞出了那什么绝境疫苗？”
Bruce站着不动，没有回答Clint。他深谙Tony此举是何意义，看着天空低声说道：“他只能这么做……”
黑暗中，忽隐忽现的光芒在闪烁着。
“是的，Bonnie，我发誓我会保护你们。”
“我向你们保证，大家都会平安离开这里。”
Steve站在废墟之中，看见David捧着Bonnie的尸体痛哭流涕，冲自己哭喊道：“你的承诺呢？！她的尸体就是你的承诺吗？你答应过我们要把我们平安送出去的！！”他的眼中布满血丝，仇恨凝聚在他的每一句话里。每一句的诅咒和谩骂，都在无尽地回响着，在Steve的耳中不断回放。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中。Steve看见小女孩布满鲜血的胸口上长出了一朵畸形的花，那花朵像是在望着他笑，无休止地笑着，尖锐的笑声布满上空，变成一大朵乌云倾泻而下。
Steve慢慢走向前，他试着用手去触摸David和Bonnie，却看到Bonnie的身体从心脏处开始撕裂，变成一大条的沟壑，把她一点一滴地吞噬成黑色的腐肉，最终变为两半，裂在了David的怀里。
他愣在原地，周围被一片雾气包裹着，阴阴沉沉，不见光明。Steve想象着自己在做梦--他的确在做梦，这他知道，但是他下意识不想醒过来，想再多待一会儿……
这个梦太真实，他能看到大厦上广告牌的文字，他甚至可以阅读出来。
周围的喁喁私语在他耳边细诉、和薄雾一起笼罩着他，缠上他的身体，冰凉的触觉覆上每一寸皮肤。
Steve环顾四方，除了白茫茫的雾，再也看不清其他东西。“Tony？那是你吗？”他张开嘴，在一片静穆之中突然发出声音。
Steve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想到了Tony。那感觉很像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默默无言，却深刻幽沉，或许是白天Tony出现的太及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害怕看到Tony那得意的、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看见Tony满脸血迹，跪倒在他面前失声哭泣。
Steve感到慌张，他的第六感总是对的，他的战友称赞过，他的敌人也因此而恐惧。
他拨散开迷雾，急冲冲地向前跑，周遭的景物跟着一起移动。
他看见白雾里、废墟中，自己躺在地面上挣扎，瘟疫骑士举起Tony软绵的身子，冲自己戏谑地笑着：“你用它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犹豫和怀疑？看来你也没有恶魔们想象得那么聪明。或许这个东西在Tony手里，会有更大的用处……”
突然间Steve想起在他身上一直放着的那个光环，被瘟疫骑士称作“Mobius”的光环……他寻遍全身也没找到这个东西，放在哪儿了？Steve心惊想着。
他仰起头，看见天空之上还有一片天空，准确地说，是另一个世界，就在他的头顶上。
他看到另一个自己--那个美国队长遏制着怒火，而Tony飞得高高的，向地面上所有人发射炮火。
镜面里的Steve在冲他吼叫，一边又用盾牌保护着周边的人。“钢铁侠！！你没必要这这么做！！”但Tony甩头就走，把Steve奔跑的身影留在了后面。
他跟着他们一起跑了起来。
“Stark！”Steve怒不可遏，找准准头用尽全力将盾牌扔了上去，砸在Tony的背部，他一个踉跄栽了下去。Steve跳起抓住盾牌，再一次冲到钢铁侠面前，狠劲砸下--“我说，马上停下你那疯狂的行为，已经有太多人为此牺牲，你还没意识到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错误吗？”Steve把Tony压在身下，声音低沉，冷漠地看着他。
“我保护了他们。”Tony轻蔑地笑道。
“你是一个政客，”Steve摇着头，语气中的绝望险些让他松开Tony的喉咙，“不是一名战士……你被你的自满蒙蔽了双眼，Stark，我从未想过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天--”
他的话被Tony打断：“队长，省下这些良心话吧，我能做很多事，比你们加一起做到得都多。”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Steve，寒意油然而生：“进出电影院当然要买门票，现在是一个‘门票通行’的年代……没人能在法案之外通行，包括你，队长，就算阻拦我的人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火烟弥漫着整片大地，数万名平民在裸露的地表上拼命逃跑。他们的尖叫声被夺取，只剩下一阵阴霾和掐断的空白。
然后Steve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直在他旁边叫着他名字的蜘蛛侠，他的手里攥着闪烁不定的光环--Mobius。
这个名字从瘟疫骑士口中得知。
Steve惊觉自己浑身都冒着冷汗。这一次的梦真实得令他倍感不适。
他和Tony打起来了，漫天的战火都不抵两人眼中彼此的杀意。那真实的，想要杀死对方的怒火，让Steve不敢相信。
“队长？你没事吧……”蜘蛛侠问道。
惊魂之余，他抬头看了一眼蜘蛛侠，敛了口气说道：“我做噩梦这件事，还有我手里的这个东西，不能告诉别人，暂时。”
蜘蛛侠担忧地望着Steve--他看起来糟糕得很，眼神一直恍惚不定，连气息都在急促地颤抖着。“队长，你好像应该适当地休息一下了…如果不是我临走前来看一眼，你难道又要在这里对着资料看一晚上吗？据我所知，你的生活规律应该没那么‘随性’？”他抖了抖声音，“可能这个词不太准确。但你明白的……”
“小蜘蛛，放心。”Steve站起身，友好地拍了拍蜘蛛侠的肩膀，道了声谢。
“好吧，那我回去了。”蜘蛛侠走到窗前，又回头看着他说道，“你的摩托在楼下等着你呢，快回去吧，队长。”
“你也是，快早点回去休息吧。”Steve与蜘蛛侠道别，看着那个灵巧的身影一晃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桌面，Steve便离开了神盾大楼，骑上那辆摩托车回到了公寓。
结果一打开灯他就被吓了一跳。
“Tony？”Steve惊讶无比，他把门关好，转头问道，“你在这里等我做什么？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他倒没有觉得被冒犯了，这是典型的“Stark风格”。但如果他知道Tony在这里就会早点回来。
“你家的装潢跟我想象得一模一样。”Tony站起身转了两圈，随意地拿起唱片架上的一盘CD，“Stardust？你喜欢Tommy Dorsey？难怪，我爸有时候也会放两首来哼哼。”不过我不喜欢，他想了想，看着Steve，又把后半句憋了回去。
“……”Steve想让他直切主题，他们俩没有过什么正式的交谈，更别说“聊天”了。
或许自己和Tony说过最多的一次话就是在他还神志不清的时候，但不知道他如今记得多少那个夜晚的事情了。“嗯。”听Tony一提起Howard让他有些缅怀过去的岁月，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伤感，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Tony手里的相片，望着照片上的合影，上面是他的老战友，表情温和。
Tony放下照片，微微抽动了嘴角：“那辆摩托车用得还算顺手？你应该知道它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一台吧。Stark出品，永远会有许多惊喜。这次我是说真正的惊喜，没加什么‘跳跳蚤’系统，放心使用吧。顺便一提，它被改造成了太阳能供电，电动跑车不需要汽油……”Tony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Steve还是没吱声，饶有兴致地看他一个人在那转来转去。
“不需要感谢我，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而且我也不想跟我爸的老战友有芥蒂……”
“如果是我之前的态度太恶劣，那我跟你道歉，Pepper说我有时看起来就是一个混蛋。我想我也没必要解释太多？这样你会不会曲解我的意思……”Steve观察到Tony把他的小胡子修剪得很整齐，在他正经八百说话的时候那胡子还会跟着动，他竭力控制着不要因为这个笑出声。他好像知道Clint为什么总会在背后偷偷戏说Tony的胡子了。
“你不觉得应该给我点回应？我试着找点话题让我们之间的气氛不要那么尴尬，毕竟之前我们关系挺僵的……”Tony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
他知道Steve早就看穿了他，连眼神都带着揶揄。
“我很高兴你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混蛋，当然很早之前我就原谅你了。”Steve终于开口说道，意味深长地笑着。
Tony了然地点头，“该死的。”他在心里骂着Steve，发现Steve笑得愈来愈狡诈。
“好吧……那真是，谢谢你的原谅。”他几乎是咬着牙，刻意强调了“谢谢”。
Steve没心没肺地笑着说道：“你真客气。”他太愿意看到钢铁侠被他噎得服软的样子了。
“队长，我们应该换个地方再谈，在你家里说话太奇怪了。你有主场优势。介意陪我走一趟吗”Tony把一直揉搓在手里的核桃放在桌上，他什么时候拿起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Steve当然同意了，他和Tony一起离开了公寓。
Tony换上了MK15，Steve惊奇地看着这套棱角分明的铬色装甲：“你都已经设计到15了？”白日里他看得不清晰，而此时，装甲每一处的细节都展现在他面前。
“Sneaky①，跟Cap打个招呼。”Tony自己举起了手，冲Steve招了招。
（《鉴魔志》：①Sneaky：Tony的第15号装甲，电影《IM3》中出场，在装甲全身的棱角处具有多方位反射雷达波，暗色的涂层吸收雷达波，防止雷达追踪以达到“隐身”的目的。武器配置是以MK6为基础。）
装甲启动发出光亮：“你好，队长--”
Steve听到还是Jarvis的声音：“这跟之前的那些有什么区别？”
“它被专门设计用来躲避那些跟踪雷达的，我需要暂时隐藏我的行踪。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调试我的装甲，事实上我已经弄到了42号。”
“那你收获不小。”Steve意外地来了一句，称赞？也许是吧。
Tony耸肩：“天才忍不住这样的兴致。”
Steve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曾有无数个恶魔找上Tony的家门想要夺回戒指。而且为了不让戒指的事情暴露，他天天都把自己锁在家里，研究血清和病毒的进化链条。他也试过很多种办法摘掉戒指，但最后都因休克无法救治而重新带回戒指。
Rhodes打电话告诉Tony，他已经被盯上了，美国军方对上次他们处理瘟疫的方法抱有怀疑态度，在默默监控Tony的行动，而队长那边自有神盾来控制。
并且Rhodes查明，是Justin Hammer派人匿名举报他与恶魔相勾连。军方曾一度想要封锁他的家和那些装甲。
Tony细想这一起事件背后的小动作就知道八成是Hammer搞的，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自己一直处在被监控状态下。除此之外Tony还不知道的是，David一案中大部分媒体风向变动也是Hammer捣的鬼，包括他和队长在那些小报纸上出现的假消息，都是某些人用以日后做文章的材料。
不过这其中也有一条真的，就是在三天前他抓到了一个恶魔，这家伙狡诈之极，跑进了神盾的管辖区后混在了人群里。
他知道Tony担心什么，所以威胁他会把所有的事告诉外界，这样Tony也得不到戒指。危急之下，Tony只好做出了疯狂的举动：逼迫恶魔现身，而把圣水大面积地洒向居民小区里，造成了相当负面的影响。
当然，期间Coulson代表神盾局拜访他了好几次，每次带过来的都是不同的协议法案。神盾想要他加入？别逗了，那怎么不是他们的“外交官”美国队长来邀请？Tony早就料到这些人是来变相监视他的，他若同意加入神盾的话，之后就会被理所当然地监禁。
而他本来的计划，是在Coulson拜访他家之后再放出自己已经出门的消息，这样就可以在今晚卸下防备出门了。
但是由于队长被那些人逼得太紧，才让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了主意。他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再次的高调也彻底暴露了他的行踪。
Tony看到Steve转身还要去骑摩托，赶紧拦住他：“嗨老兄，我穿这个的意义就是要防止那些人跟踪我，你骑摩托是打算在后面追着我跑吗？让他们有机会拿着雷达追踪你还是给你来个360°全方位的特写？”
“那我怎么跟上你？”Steve把摩托摆放回去。
趁着茫茫夜色，Tony理所当然地伸出手：“拉着你走啊。难道你还要因为这个害羞不成？”
Steve一愣。
“快点，老冰棍。”Steve把手搭了上去，然后听见Tony在装甲里对他说道：“抓紧了，我不会因为你是第一次就放慢速度的。”
“嘭--”的一声，两人飞速离地，失重的一瞬间，Steve的眼皮抖了一抖。比起以往的飞行经验，这一次装甲喷出的火气就燃在脚边，非常难以保持平衡，差点让他下意识挣脱而掉下去。
他敢打赌Tony绝对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报复自己，他可以确定。
洁白的月亮正悬挂当空，夜晚最明亮的时刻就是现在了，而美国队长和钢铁侠正站在布鲁克林大桥最上面的那层钢索上。
来往没有多少行驶的车辆，也没有人能注意到上面的两人。
两人一开始保持着沉默，Tony不知道怎地有些心不在焉，并不像刚刚那样充满活力。Steve也想了片刻，看着Tony的手臂。“你的戒指，摘下来了吗？”他婉转地问道。
从白天到现在，Steve一直没有见到Tony露出左手，那只手到底戴没戴戒指就意味着他到底找没找到方法来解救自己。
“没有。”Tony露出装甲里的手给他看--原来在他的另一只手上。
“我白天介绍的病毒疫苗并不能完全治好我身上所有的病，在‘绝境’彻底升级之前，我都不能摘下它。”
“你向大家允诺的疫苗……”Steve很担心那东西的副作用。
“放心，那完全是两种东西，官方托辞什么的……我怎么可能真正给他们生产‘绝境’？说实话这东西有点危险，被人利用的话会制造出比你还可怕几倍的怪物。啊，抱歉，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Steve知道他只是习惯性顺带一怼而已。“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又是一阵奇怪的沉默。
Steve觉得站在这高空之上有些凉。海面上的薄气飘荡，丝丝缕缕萦绕不尽。“我们在这做什么？”
Tony回道：“消磨时间，等猎物来。”
气氛又陷入尴尬的沉默。这回Steve不知道要说什么了，Tony对他都是爱答不理的。
“神盾给你弄纹身了没有？”突然，Tony来了这么一句。
Steve看看他，点头，不知道Tony意指何处。
“你身上的第一块纹身？感觉怎么样，他们给你纹在哪儿了？”Tony虽在跟Steve说话，但他的目光却是游离的，最后把视线定在那轮月亮上。
Steve莫名其妙。他听出来Tony在试图找点话题说，好像再多一刻的寂静都不能忍受了。“这个纹身不是我们都要纹的吗②？”
（《鉴魔志》②：为了防止恶魔附身，猎魔人一般都会在皮肤上刻上防魔的五芒星纹身。比如第一章里面出现的女猎人，是因纹身被毁所以被恶魔控制。）
“我就没有纹在皮肤上。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把防魔的古符文刻在了我的胸腔骨上。”Tony指了指盔甲里面的胸膛。
“你的胸腔骨？”Steve没想到Howard早就接触了这些东西。可能在战后，这些邪恶势力就开始冒头了。
“别担心，是用激光刻的，上面还有天使的以诺语③，防恶魔防天使防怪物的什么都有……”
（《鉴魔志》：③以诺语：前文介绍过，天使的语言。）
Tony把这个说得很玄乎，有很多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不过Steve还是认真听完了。
“Howard是一个很好的爸爸。”他最后下结论道。
Tony清嗓子咳了两声。他就知道Steve不论是什么话题都会联系到对他爸的好感评价上。“你还没告诉我他们把你的纹身纹在哪儿了？”
“为什么你这么想知道纹在哪儿了？”Steve很好奇地发问。
Tony盯着他纯良的表情看了两秒，选择沉默，Jarvis温馨地作了解答：“Sir在CI论坛上参加了投票活动，知道答案后可以帮助sir接下来选择的正确性。”
“CI论坛？那是什么论坛？”Steve还以为Tony忙着造新装甲不会有上网休闲娱乐的功夫呢。
“队长，这对你来说完全是不必要的信息，我也只是去过一次。都是一群无聊的人。”在话题开始之前，他赶快拦截切断了。有时候Jarvis的补充还真是多余。
Tony对上帝起誓他只去过那么一次，结果就看到了那一次投票的标题：“美国队长性感的纹身最有可能在他身体的哪个部位？”
“这是什么东西！”当时他嫌弃地把电屏推到了一边--这会被人误会成他像个小女生一样在偷偷查找美国队长的色情图片的，即使是被自己的电子管家误会也不行！“我觉得有必要让人封了这个论坛。”
Tony想了想又打开了下面的评论。这上面的女孩儿们都太疯狂了，她们简直不掩对Steve的迷恋，Tony看着都觉得有点奇怪了……接着他看见了一些人对自己的评价。
“Jarvis！她们居然说我是跟踪狂？！这年头小道消息真的没有人去查证吗？我会有心思去跟踪美国队长？荒谬至极！”半刻后，他犹豫了一下，注册了一个账号来回击。美国队长没有她们想象得那么完美。
Steve更像是跟踪狂一点。
Tony想着。他才是每次不知用什么方法就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虽然有两次救了他的命，不过也有两次让他吃了瘪。
“坦白讲，你是用什么方法能准确找到我的位置的？”Tony把在他脑中萦绕不去的“纹身问题”扔掉，又换了一个新的问题。
“……”Steve一愣，不是因话题转得如此迅速，而是因为他脑中突然回放出之前在梦中看到的那个画面--
瘟疫对自己说，Mobius在Tony手中会有更有效的影响力；还有他和Tony的战斗，他把Tony的脸打得红肿，沾了一手的鲜血，他们在为了什么而争吵。
他顿了顿问道：“什么？”
Tony又重问了一遍，他看Steve略有些犹豫，便接而问：“神盾给你的什么秘密武器？”
“不……”Steve能听出Tony语气中探索和急迫的成分，“是我在一次意外中发现的。它是一个光环。具有瞬间移动的功能，但是触发条件……我还没有搞清楚。”
“什么？”Tony显然有点不相信。他明白了，Steve还没彻底信任他。本来他就和神盾不是一队的，“队长，我知道让你说出来有点强人所难。但是这个东西很显然是那种不稳定类型的武器，你不能把它交由神盾处理。”
Steve本以为这东西是Howard发明的，当时他还想找Tony来研究一下它到底是什么原理。他本来是要让Tony来接手这个事情的。
但是现在，他担心把这个东西交给Tony，就会正中瘟疫的下怀。如瘟疫所说，这个东西在Tony手中会有更大的“用处”。他下意识觉得，不能把这个光环交给Tony研究。Bruce，Hank或者Reed都可以，只是暂时不能让Tony接触，免得害了他，让自己后悔……
Tony见Steve迟迟没有回应，撇了撇嘴。反正以神盾的技术，怕是到最后还是要找他来搞定。
“你改造了你的弧反应堆？”Steve看到他盔甲中间换了一个形状的供电核，好奇地问道，顺便转移了话题。
“原来的反应炉不能坚持太久，我发明了新能源。”Tony指了指胸口上这个发亮的东西，“从我老爸留给我的录像带里，获得了点提示。”
“你就这么一直把自己憋在家里不停地改造新的装甲？”Steve注意到了他脸上那不太明显的黑眼圈。他和Howard一样，都是工作时拼了命都不去休息的人，疯狂而偏执的科学家。
“不，我每天晚上都来这里，”Tony指着下面远处的港口，“我在一个月前抓到了一个恶魔，他在逼问之下说出了恶魔通信时的暗号和行动地点。而且这里可以看到下面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不是吗？是观察作案的最佳现场。”
“如果这就是暗号里说的作案现场，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可是很难判断谁被恶魔附了身的。”Steve将信将疑，他不相信Tony是个能忍住好胜欲的人，如果早知道恶魔们会在那里动手，那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把他们都炸了。“而且我们不确定什么时候，万一他们是随机挑选时间的……”
“得了吧，如果我不确定怎么会让你来。就是今天晚上，他们会把交易的东西拿出来。”
Steve问：“你怎么会想要找我来帮你？”紧接着他吸了口气，神情变得认真，“跟天启骑士有关？”
Tony面盔里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他点了点头：“你注意看，那边的港口。”
Steve借着遥远的月光，在看到码头上出现的人时，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蜘蛛侠？？”
他看到蜘蛛侠，没错，就是那个蜘蛛侠，在几个回荡之后落在了港口上，比起他平常的行踪，此时的他倒是销声敛迹了许多，更像是一个藏掖了秘密的人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Steve觉得蜘蛛侠是最不像间谍的那一个。他甚至还让他去暗地探访了戒指的下落。
“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Tony看向Steve，“他找到了天启戒指，战争骑士的戒指。但是却没有交给我们，他被戒指蛊惑了④。”
暗影中，蜘蛛侠悄然翻上了一座游船。
“我调查过，白天时他的一切行为状态都是正常的，但是每天晚上他都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等待着什么。我想可能是和他联系要取得戒指的人。白天的记者会上我暴露了接下来的动作，这些人肯定也有下一步的计划。”
Tony在发现Peter的不正常后立刻就停下手头的工作，让Jarvis把Peter的坐标提供给了他。Peter并没有戴上戒指，这是万幸，他可不想看见这小子跟他一样走入深渊。只是Peter的行踪诡秘，有时候甚至都能甩掉自己的跟踪悄然不见。直到后来他才想到要找Steve帮忙，毕竟自己一个人受到的限制更多，而他现在也只能找Steve来帮自己，天启的事情还不被众人所知。
Steve点头：“告诉我你的计划，我来帮助你。”
不出所料，Tony想道，他表情虽然没变，心里却隐约有些高兴。
这次计划不单单是抢到戒指那么简单，他们还必须在保证蜘蛛侠安全的情况下拿到戒指，顺便揪出那些控制天启的幕后黑手。目的自然是一箭双雕。
Tony看着那个暗红色的影子潜进船舱，不愠不火地说道：“很简单，他们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将计就计，是时候来一次反攻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瘾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