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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降龙英雄传 ...


  •   降龙英雄传
      第八回
      疑团尽误解小侠侣伤情痴心难撇弃
      四十
      风雪印侠影,衣衫映眼白。寒心空虚去,来日需同睦。崆峒山的人众目送慕容叔侄三人消失在风雪之中。众人收拾场面抬上伤亡者回转崆峒道院,伤者医伤,亡者埯埋。
      匆匆十日已过,金草虫的手伤、黄见夕的腕伤、刘江的臂伤、项印鸣和金羽婵的肩伤都得到了很好的医治正在恢复中。卢圆瞎了一目,其身也无大碍。王海和死亡的仆众十三人已埯埋。只是花蜂袅还在昏沉之中,时而清醒,时而胡话连篇,但身子明显一天比一天好转。雷霸继续坐禁闭。项印鸣对金羽婵始终不理不睬,金羽婵气怒交加整天闷闷不乐!
      项印鸣知肩上的伤即日就要痊愈了,得要离开崆峒山折回赶奔平定州黑木山庄送父亲邀贴给庄主史恭达。他从宿迁项家庄向西北来崆峒山时绕路先去了黑木崖下的黑木山庄,那时史老庄主未在庄中,说是东去卫州看望老友近日不得回转。又听说史家大小姐史玉溪领着丫鬟秋月到上都(西安)亲家玩耍近日也不回庄,只二庄主安求其在庄中。项印鸣见他骨瘦枯干,三角眼深陷,目中贼光四射,上唇八字胡须向上微翘,下颏长着一绺胡须只三寸长,话音鹘语鹰声。他周围坐着几个和尚和道士还有几个绿林道上的大汉,这些人长的都是横眉立目,一脸凶相。所以项印鸣没将父亲的邀贴给二庄主安求其。他在黑木崖暂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骑马一路西行半个多月来到崆峒山。
      项印鸣到崆峒山己尽一月了,他住在小逸楼有时出去走走,有时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回想自己到崆峒山遭遇的种种险情;想金羽婵那娇美的身躯里竟然隐藏着狯黠;想死去的义兄王麻子重情重义;想花蜂袅对自己的体贴与关爱;想飞虹子和金草虫为自己运功疗伤的大恩大德!
      有时项印鸣还自言自语地道:“哼,如果金羽婵如花姊姊那样多好哇!友情,善良,诚信,唉!这个金羽婵呀太过刁蛮,自傲,横冲,总是自以为是!她确实也聪明伶俐,口舌之辩颇佳,出言甚是刁酸刻薄!将慕容老贼叔侄三人都能辱驳的哑口无言,灰心离去。”
      正在项印鸣胡思乱想时门外有仆人敲门叫道:“项公子,项公子?”项印鸣应了声,走出屋外将院门拉开,问道:“什么事?”那仆人一躬身道:“尊主,叫你到飞升宫去一趟。”项印鸣道:“好,你先走吧,等下我洗漱完毕,我马上过去。”项印鸣转身回屋,简单收拾一下着装洗了洗脸后,出门向飞升宫走去。
      为超近路项印鸣从静庆宫侧一条小窄巷向飞升宫行去。实已入冬天气寒冷,几天前下得大雪自然难以融化。房上、树枝上积了很厚的雪,凡是被阴的路上雪被行人踩踏如冰。项印鸣穿行的这条小路更是光滑,他小心翼翼地往前穿行。
      当项印鸣走到一株大柿子树下时,突然盆口粗的树杆微微一摇晃,树枝上的雪刷刷往下掉,正落在项印鸣满头肩上。当他仰头往树上看时,只见一个头带鹅绒羽花皮冒,颈围白狐围巾,上身套粉篮花砍肩,内穿黄花白袖袄,下身裹红菊花绿缎裤,脚蹬白底银皮靴的韶龄少女,正在树上用树技抽打挂在树枝上的几枚冻杮子呢。此少女仰脸向上自顾抽打冻柿子,也末注意下面有没有人经过。项印鸣仰目观瞧也看不见那少女的脸。只好用衣袖抹了一下脸又抽了抽肩上的雪,仰头求道:“树上姑娘,可稍停一下,叫在下过去,好吗?”只见那树上少女,稍微一愣,微微一偏头垂目向下一看,立马向上一甩首,向天咳嗽了一声,喷一口吐沫,沫珠向天溅上一丈多高,又刷得向下坠落。项印鸣根本没看清这少女是谁?正仰目张嘴向上看时“叭”一下,那少女向天喷吐的沫珠正掉进项印鸣嘴里。项印鸣只觉嘴里一股香甜气息渐化成一股甜水,原来那少女喷吐的洙珠是一块胶糖。项印鸣用舌头在口腔里舔来舔去,低头笑呵呵地向前走去。心里还想着树上的少女是谁,于是转身仰头观看,脚下刺溜一下,踩在一枚冻柿子上摔了个仰面朝天。
      那少女低首怒目而视,项印鸣倒地仰面一看,先是一惊,后又羞愧不已。立马想将口中的糖块吐出,以然不及,因那糖块已化作甜水入肚腹了。项印鸣惊得是这着装华服的少女竟是金羽婵,经华服衬托显得她更加惊艳无比了!羞得是自己竟接了她一口残羹唾食!”
      要是往常金羽婵见项印鸣摔倒非捧腹大笑不可,而今日见项印鸣摔倒她非但不笑,反而怒气冲天的斥责道:“姓项的,你起来看看砸烂我多少柿子?”项印鸣一磆碌站起身来,把头一扭道:“怎么,你还想叫在下还你不成?”金羽婵哼了声,气道:“我数好了,你一共砸烂我四个柿了,你打算怎么办呀?”金羽婵一脸怒容,毫无敬语!
      项印鸣一笑道:“你偷着采摘人家崆峒山柿子,怎么,贼偷的东西被人弄坏了,还需要还吗?笑话!”项印鸣这几句话叫金羽婵听来甚是愤慨。金羽婵大怒道:“好你个臭嘴!你说谁偷东西了?这棵大柿子树,我一到崆峒山就在这棵树上采摘柿子吃。连崆峒山的人见了都没人说我是偷采了,你也是外地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奚落我呀?”
      项印鸣被金羽婵驳斥的一愣,无话可说。仰头对金羽婵哼了一声道:“好,你有理,胡搅蛮缠呗?我不跟你这个野蛮丫头一般见识!我还有事。”说完转身刚要走。金羽婵拦阻道:“等等。”说着一哈腰,双手扳住了底下的一大枝杈,身子往下一沉,脚底奔项印鸣头顶踩去。项印鸣心里非常气愤!心道:“这刁蛮的丫头真不顾别人的颜面,竟想踏我头下树。哼!我偏不叫你踩着,当你快踩着时闪你一下,摔你个大屁墩子儿,我也解解心中愤恨!”
      金羽婵甚是精诡狡黠,她已从项印鸣眼神中猜到了他的用意。她伸脚向项印鸣头项踩去,项印鸣见时机一到倏得向左一闪身,由于闪得急促,脚下一滑,咣当一下,又摔个大马趴。而金羽婵则双手抓着树枝杆并末撒手,身子悬在离地不高的空中悠荡着仰面暗自嬉笑。
      项印鸣爬起身来,羞得满脸通红。金羽婵一撒手稳稳的落的雪地上。她收住笑容一转脸又怒视着项印鸣,问道:“你又砸烂我三个柿子,一共七个了,你说怎办呗?”项印鸣为尽快脱身,气道:“好,我上树给你打下七个赔偿你好了。”金羽婵始终绷着脸,道:“那好哇!那你上树去打了,快去呀?”项印鸣一甩袖子爬上柿子树,折了一根枝条,仰首环目四望了好一会儿,看遍了所有枝条,可一个柿子也没了。
      金羽婵在下暗笑,心道:“要得就是你这个缺,看你怎么答复我。我那点对不住你了,你成天不理我,自视清高。”这时只听项印鸣在树上央求道:“金大小姐,在下求你改日再还你七个柿子好吗?这树上一枚都没有了。”金羽婵仰头问道:“既然没有?干嘛还回来,是你自己要还的。你不想拖欠我什么,是吗?”项印鸣在树上一听金羽婵说出这么迷离的话,心里一怔,问道:“金姑娘你说这话,在下实在听不懂,请姑娘直言?”金羽婵早已对项印鸣有气、有愤当然还有情了,所以才说出这耐人寻味的言词了。
      项印鸣“我”了声再无言语。金羽婵怒道:“我,什么?是我给你制造了很多冤屈,是我对你无情无义,是我要想方设法害你,对吗?”金羽婵目光甚是冷峻盯着树上的项印鸣面含愤恨之色!项印鸣被她连声三问。面现尴尬之色,道:“金姑娘,你这三问,以在下想,实属不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况我又对你不怀有恨意了。”
      金羽婵一听,用手一指树上的项印鸣怒道:“混小子,你说什么?‘不对我怀有恨意了’?这么说,全是我错了呗!哦,你大人大量了,你既往不纠了,你胸怀宽广了啊?哼!我看你是真假不辨,是非不清,香臭不闻!”说完一甩脸接道:“你既往不咎了,这句话我还抬举你了!你对本姑娘无非之错不一直挂在心上吗?我问你,你还有记性吗?”
      项印鸣哼了一声顺下树来,冲金羽婵问道:“你是叫我记住那明媚的月光下更火食鱼美好良宵夜后又叫我伤唇胀痛脸肿昏迷不醒的惨状吧?”金羽婵知他说得是那夜她二人在胭脂河旁捉烤鱼时的欢快时光至后来自己给他上药脸肿遭逢误解时的情景。金羽婵气得厉声斥责道:“你最好一件事都不要忘了。项公子,嘿嘿!亏你还是大家族公子,饱读诗书,是非曲直你都洞悉不出!本姑娘也知道你不是坏人。可是你太愚钝了!妄信奸言,你的思考能力就那么简陋么?在这乱世江湖之中,奸佞之人比比皆是,跟他们打交道,不动点脑筋行吗?”
      项印鸣哈哈一笑道:“金羽婵,真有你的,你一个女流之辈本应嫁人在家烧火做饭喂猪织绢才是你的本份。你竟谈论起这些男人们的事情,你的心志很高啊!像你这自视傲高的人,那个男人敢与你相携并枕!你就不怕坐闲闺阁么?”
      金羽婵冷笑一声,反问道:“项印鸣你先考虑好自己再说吧?一个愚笨不清,呆痴不智,难辨是非的人,那个女人愿与你同桌共济!你就不怕床闱空侧么?怎么女流就不应该志存心高吗?女流就应当是你们男人的附庸品吗?不是本姑娘小看你,你虽家大业大,将来到你手上时,如没有一个贤内助帮你操持家业,不出三年你定将家业败光。我听花姊姊说,就是那个猎户王麻子,都把你骗得滴溜转,可笑的是,你还要跟他结拜为兄弟!”
      项印鸣一听金羽婵诬陷义兄王麻子,怒吼道:“住口,你,你真是恶人先告状!如没义兄王麻子,在下早成了坑下之鬼了?”说着脸现悲状,伸手入怀摸了摸刺死王麻那根筷子。金羽婵一见项印鸣发怒,还这么固执,以为他伸手入怀是抓弄那天与慕容训比拼时用的那把很像自己的匕首呢。金羽婵把手一伸,问道:“你怀里是把匕首吧,拿来我看?”项印鸣摸了摸刻有“小婵女”三字的宝刃,想起那天和王麻子路过愧树林到问道宫结拜的路上被这把匕首刺肩受伤的情景,只有这小婵女三字证明是金羽婵的宝刃。可那时金羽婵正在二郎石内被慕容易囚禁着,应不是她所为。可这飞刀分明是要刺杀自己,出自谁手,至今不明。莫非是小婵女指使他人所为?
      项印鸣见金羽婵伸手要她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哼了一声,拒绝道:“那是罪证,在下未查明真相前我不会给你的。”金羽婵一愣,美目眨了眨,疑惑地问道:“罪证,什么罪证?”因金羽婵还不知那天在槐树林里项印鸣被飞刃刺伤肩头之事,所以她很是诧异不解。项印鸣见金羽婵一脸懵懂的样子,心道:“难道自己受伤真得与她无关?嗯,甭管怎么说我也不能先将匕首还给她。”
      项印鸣苦笑一声道:“也许你是真的不知道!那把匕首差点要了我的命,谁在偷袭我至今也未查明,但这件事确实与你有关。”金羽婵一听项印鸣最后一句话,已然明了,知那匕首就是自己的。她将手又往前伸了伸,问道:“项公子,既然是我的匕首,你就马上给我拿出来。若曾有人用它来借刀杀人,罪在人;而不在刀!你只需查明谁是凶手就可以了。拿来?”
      金羽婵三件宝物,一个是寒冰“夜明珠”已落在慕容叔侄手里了。那天由于爷爷战胜慕容易高兴过头,竟然忘了向慕容叔侄逼索寒冰明珠了。项印鸣怀里那把匕首也是她心爱的一件宝刃,再有就是她那瓶融燃粉良药了,这三件宝物如今只剩下融燃粉了。被人抢走一棵夜明珠,丢失了一把宝刃匕首,现在还不能说失而复得,就看项印鸣愿给不给她了。
      项印鸣见金羽婵向自己逼讨那把匕首,很是恼怒,问道:“这么多疑团没有解开,我怎么轻易自毁证据呢?你这把匕首暂且由我保管好了。”金羽婵气道:“你想解开疑团再等两天,等花姊姊病好了你向她一问便知。我那把匕首是无价之宝,丢了你赔得起吗?”项印鸣哈哈笑道:“金羽婵你也真敢抬价,什么无价之宝?以在下看,这把匕首只是一件杀人凶器而已。”
      金羽婵一听项印鸣如此说法,气得“你”了一声,挥左拳向项印鸣捶打过去。项印鸣突伸手攥住了金羽婵的手腕,问道:“好个泼辣的野丫头,有理你不让人,无理你就打人!是吗?”金羽婵猛一晃手腕怒道:“放开我,贪婪鬼,快放开我呀?”金羽婵见项印鸣毫无松手之意,又抡右拳打向项印鸣左腮,拳头还没到脸旁又被项印鸣拿住。金羽婵摇晃着双臂骂道:“混小子,快放开我,快放开我呀?混蛋!”
      两人在冰雪路上扭打,倏得一下,脚低一滑,两人身子同时向后趴姿向下滑落,但项印鸣还死死攥住金羽婵的双腕不放“嘣”的一声,两人额头撞在一起,同时摔趴在雪地上。金羽婵额头磕了个青包,更是大怒,猛往回一掠手腕,张嘴咬向项印鸣左手。项印鸣知金羽婵爱咬人,立马松开了左手。见金羽婵扭头又向他右手咬去,项印鸣马上又松开了右手。觉自己额头也很疼痛,伸手一摸,也磕出了个大青包。
      金羽婵和项印鸣一嗗碌身都站了起来,项印鸣捂着头上青包,说道:“我有事我得走了。”金羽婵靠在柿子树上一伸左臂拦着项印鸣,怒问道:“你还没答复我哪?”项印鸣央求道:“金小姐,不就七个柿子么?赶明年我给你卖七大筐好吗?”金羽婵眼珠转了转,立马转成笑脸,问道:“说话可算数,明年还我七大筐柿子,对么?”项印鸣不加思索的答道:“对,还你七大筐,千真万确。”金羽婵嫣然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只记住是‘明年’了,明年这两字!”项印鸣猛然醒悟,一拍脑袋,叹道:“唉!我笨,这样说来明年还得跟你这个叫人头疼的野丫头见面了。”
      这时巷子外有仆人叫道:“项公子你叫我好找!尊主叫你马上到飞升宫去?”项印鸣应了声,一指金羽婵道:“你净耽误事!我去了。”听飞虹子叫项印鸣去,金羽婵再不敢纠缠项印鸣了。当项印鸣一转身刚迈出一步时,金羽婵靠着柿子树,抬右脚朝项印鸣屁股上用力猛得一踹,说道:“走你的吧。”只见项印鸣嘴里“哎呀呀”的脚踏冰雪路双臂展揸身子左晃右旋着向巷外滑去。后背的金羽婵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金羽婵笑够了,才感觉头上的青包疼痛。用手揉了揉后,左手掏出小铜镜一照,右手将头发往下一捋,将额头上的青包盖住。然后低头搜寻雪地上未砸烂的柿了,只有三个好柿子捡入兜中,转身向遇真宫兰雀阁花蜂袅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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