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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降龙英雄传 ...


  •   四十一
      项印鸣来到飞升宫,只见飞虹子一人端坐于高堂之上,他赶忙向前躬身一拜道:“晚辈参见虹前辈!”飞虹子满面红霞,和蔼可亲,笑问道:“项公子肩伤可痊愈了?”项印鸣恭敬地答道:“谢前辈关爱!晚辈身伤已完全康复了。前辈有事尽可吩咐晚辈去做。”飞虹子目不转瞬的盯着项印鸣,笑了笑道:“项公子,老夫知你将要离开崆峒山了。嗯!项公子,你那日战胜了慕容易的犬子为本山立下了大功,老夫实是感谢呀!”
      项印鸣一拱手道:“虹老前辈这样说,晚辈愧不敢当?要说大功,晚辈怎敢受领,我只不过为崆峒山尽了点绵薄之力,比起前辈对晚辈疗伤延命的大恩,算得了什么?请前辈不要挂怀。”飞虹子一听项印鸣如此重情讲义,眉飞色舞哈哈一笑道:“项公子居功不傲,积益不骄,好哇,好哇!哈哈……”
      飞虹子捻了捻胡须,甚是高兴。用手一指旁边座椅道:“项公子请坐。”项印鸣一拱手道:“谢坐!”扭身落坐,向飞虹子一拱手,问道:“晚辈不知前辈有何事吩咐?”飞虹子笑道:“吩咐的事情没有,只有与项公子商讨件事了。”项印鸣哦了一声,问道:“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飞虹子面带祥和,停了一会儿,问道:“项公子你今年多大了?”项印鸣一愣,忙起身恭拜道:“晚辈今年廿三岁了。”飞虹子一招手,笑道:“坐下,坐下讲话。”项印鸣应了声坐回本座。
      飞虹子又道:“项公子,老夫知你还末迎娶妻室,老夫想为你捏合一桩婚事如何呀?”项印鸣一怔,他那敢驳了飞虹子的颜面。心猜:“花蜂袅不可能,她是雷霸的心上人,人人皆知。对了,定是金羽婵了。”他想起金羽婵脑仁儿都疼!他实在发怵金羽婵这个小女霸头的刁蛮。如真娶了金羽婵,她岂能甘愿受项印鸣的管训,相反她必居项印鸣之上驱使夫君不可。
      飞虹子见项印鸣低头沉思,满腹疑团的样子,哈哈一笑道:“项公子,你放心好了,老夫自与你择选配偶,必叫你心满意足!领回家去也能叫你父项纪元满意的。”项印鸣低头正想推辞之策时,听飞虹子说出这样的话,心道:“莫非虹老推选的另有其人,不是金羽婵?”听飞虹子问话,忙道:“晚辈多谢前辈关爱!但不知是那家小姐?不知项某能否高攀相配,不过还得看晚辈是否与这位小姐有无天缘情分了。”项印鸣后句的话实是留有推脱余地之说了。
      飞虹子一听高兴道:“正因为你二人相有天缘老夫才愿撮合的,哈哈……项公子真是好福气呀!你可不要错过这起良缘呀?”项印鸣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好急于相询那位小姐到底是谁?项印鸣想了一会儿,笑道:“前辈所言,晚辈甚是心慰!但是婚姻大事,得容晚辈好好想想。”
      飞虹子脸一沉,愠道:“难道老夫给你择选的姑娘还配不上你么?”项印鸣一见飞虹子脸现微怒,吓得马上站起身,躬身一拜道:“前辈为我推择偶配那自然是良贤淑女,项某不敢妄猜,请前辈息怒!”飞虹子笑道:“哎!这就对喽。此女聪明灵慧,容貌颇俊,只不过她有点任性的了。”
      项印鸣越听越像金羽婵,仰头“啊”了一声,问道:“前辈所说的莫非是小婵女么?”飞虹子一听,捻髯哈哈大笑道:“这事好办了,这事好办喽!原来你心中早有这个小丫头片子了,不然你怎么知道会是她呢?”哈哈……
      项印鸣心中特发怵金羽婵。乍到崆峒山时确实迷恋过金羽婵,自从他身遭几次大难,他认为都跟金羽婵有关,是小婵女从中作梗,所以今时对金羽婵有不良看法。这时他完全没有信心再接纳金羽婵了,更甭说与她做夫妻厮守一生了!可飞虹子哪知项印鸣心里的想法,当他说出“小婵女”三字时,还以为项印鸣早就倾慕小婵女了呢?所以哈哈大笑不止。
      项印鸣立马站起身,向飞虹子躬身一拜,推托道:“前辈,小婵女乃大家闺秀,心聪慧秀,容貌俊丽!项某不才怎敢有越衔高攀的非分之想!恕我直言,项某弱碌卑躯实难应配!”项印鸣此话一出,飞虹子腾得一下站起身来,满脸愤涩,问道:“你说什么?”
      飞虹子满以为项印鸣听了是小婵女这样千里挑一的女孩会高兴的应承下来,没想到被项印鸣一口回绝。心中甚是震怒,霍得站起,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扭头看了看屏风后面的金草虫,只见金草虫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飞虹子回过头来叹了口气,冲项印鸣道:“你说得不错,婚姻大事,得两厢情愿,互为倾情才是天缘相合。既然你心无小婵女福位,那老夫也不强迫于你了!”
      项印鸣以为自己拒绝了飞虹子美意,撅了虹前辈颜面,他会大发雷霆。没想到虹前辈先稍有震怒,后马上平和下来,项印鸣甚是敬佩虹老为人豁达大度,理通仁道之举。是想飞虹子在武林中身份何等尊贵,言词句句千斤!今日竟被项印鸣无名小辈驳回,老人家竟无怒气!
      项印鸣马上向飞虹子躬身一拜道:“在下,感谢虹老前辈的挂怀,小生认为男女婚配不能单相痴顾;得互为相悦,真情相惜,各怀彼心,才能相携益近厮守终生而无憾,反则会痛苦一生的!”
      飞虹子叹了一声,摆摆手漠然说道:“好啦,老夫明白了,你下去吧。”项印鸣甚是为难正想退去,听飞虹子这么说,马上一拜道:“晚辈告辞!”说着赶紧转身出了飞升宫急匆匆回到小逸楼。
      项印鸣回到小逸楼,掀起盖被倒在床上,蒙头便睡。可他那能睡得着哪!他思潮翻滚,想起自从认识金羽婵以来既有美好的月光下同餐依怀共诉衷肠良宵美景;也有她虚情假意的关怀使自己身受重伤的寒酸之夜;还有金羽婵任性刁钻说笑就笑说打就打喜怒无常的时刻;再有她不顾生命危险为自己挡慕容训的袭剑之险。实令项印鸣厌恶的是金羽婵为人不端阴辣险毒,她净暗算自己,给他上药使项印鸣嘴脸肿胀至昏迷不醒,还将他推入陷阱里要投石砸身,她的这把匕首又要飞刀夺命,这些都与她有关。金羽婵那晚在小逸楼也曾说过,因项印鸣头天来时用嘴帮金羽婵呼吸,她说他玷污了她的清誉,对言之意是,“如不成好友就得将项印鸣杀了以证清白。”
      令项印鸣不解得是,那天二郎石下与慕容父子三人比拼输赢时,金羽婵对自己总是惜惜相护,在危机时刻还为自己挡了一剑。以项印鸣的理解是,金羽婵是怕他输给慕容训那至关重要的一局,才这么做的。可金羽婵挡剑时,第二局还没有开始慕容训还未提与项印鸣比拼那?项印鸣想:“说金羽婵向着自己吧?她可暗中算计我;说他恨自己吧?她有时处处相护!”金羽婵为项印鸣挡剑到底出自何意,他一直也想不通?也许是在众人面前,遮掩她内心深处的阴谋吧?平心而论,如金羽婵未在项印鸣心里造成这么多恶劣的影响,今日飞虹子作媒他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如娶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回庄,纵然小婵女任性刁蛮泼辣日后受她点气儿也心甘情愿了!可话又说回来,谁敢娶个杀手婆娘回家同床共枕呢?
      匆匆又过三日,这天午后,项印鸣打算即日告辞崆峒山先回转到平定州黑木山庄向吏恭达送父亲的邀贴给吏庄主。想起义兄王麻子的惨死,自己将他埋葬于荒山野岭密林之间,临走时得先到义兄王麻子坟前吊唁一番了。于是项印鸣提上祭品独自向崆峒山外槐树林内王麻子坟处走去。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趟雪行了半个时辰才到王麻子坟前,他先用袖子把王麻子坟上左右的雪掸去,后又将坟门前的雪扫了一片,再恭恭敬敬的将祭品整整齐齐的摆放王麻子坟前石板上,然后冲王麻子坟鞠了三躬。后又扑通一下跪在坟前,泪水夺眶而出……
      项印鸣跪在王麻子坟前,先斟满两杯酒,后又伸手撅了四根短木棍充作筷子,一手一双。他夹了一片牛肉,哽咽道:“王兄,小弟看你来了,你在天之灵应已知晓了!来,小弟敬您一怀。”说着将肉片慢慢的放入王麻子坟门里,然后将酒怀端起泼洒进坟门。项印鸣向王麻子坟一拱手甚是悲楚的道:“王兄,你我萍水相逢,却恩情似海。你为救小弟性命甘愿涉险,还险些死在小婵女的凶剑之下。要不是你出手阻拦,小弟早已被小婵女砸成一堆碎骨了。唉!小弟拜你所救倒存活了性命,而你却又遭人暗算!”说到这项印鸣呜呜哭出声来,样子甚是凄苦!
      项印鸣又斟满二杯酒,双手各举一怀,泣道:“王兄,你我阴阳两隔,在生前虽没同桌共饮,这些薄食冷酒,不成敬意,万望王兄在天之灵海涵!来,小弟再敬王兄三怀。”说着又将三怀酒洒在王麻子坟上。项印鸣长叹了一声,悲痛地道:“王兄,你死的好惨啊!如你不为救我这素末谋面的陌生人,自行离去,何来这失命之灾呀?”
      项印鸣用祆袖擦了擦泪水,继续哽咽道:“王兄,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吧!我项印鸣说话算数,等我回到项家庄办完事后,定回来斥资为你重修坟墓,厚葬于你。王兄您生前曾说,你要与小弟到问道宫中结拜义兄?没想到在半途之中,你我却生死离别了。如王兄地下有知,小弟早已将你当成手足兄弟了!”正在此时密林中突然传来一位女声的嘲笑声……
      项印鸣一惊,腾得一下站起,大声问道:“谁?”那女声笑了一阵,说道:“常言道,猫哭耗子假慈悲;今时耗子哭猫到真慈悲了!”项印鸣一听是金羽婵的声音。怒道:“是你,又是你?”金羽婵手拿根技条蹿了出来冲项印鸣一撅嘴道:“我,我怎么了?”说完走向王麻子坟顶一站。项印鸣一见怒火中烧,冲金羽婵大声吼道:“下来,你快下来?休要侮辱我义兄,不许你站在我义兄坟墓之上践踏他?”
      金羽婵哼了一声,将枝条向下一指道:“你认他为义兄,我都替你脸红,项印鸣你真愚昧至极了!”说着飞起一脚,便将王麻子坟头压的纸张连同压石踢飞向项印鸣砸了过去。项印鸣一闪身躲开,他这次怒不可遏挥拳向金羽婵打了过去,同时骂道:“打你这个野蛮任性的小妖女。”金羽婵也挥掌迎来,骂道:“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蠢家伙。”两人在王麻子坟上不由分说,砰梆的打斗起来。
      甭管怎么说,金羽婵有金草虫面子罩着,项印鸣再气恼也不敢实打实的打揍金羽婵,出拳抡掌手下都收留不少力道,所以金羽婵并没落下风,反而将项印鸣打得节节败退。两人边打边辩驳,金羽婵甚是气恼的问道:“项印鸣,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行,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项印鸣挥掌击向金羽婵当胸,手掌已抵摁住金羽婵左上胸时,忽然醒悟马上收手回臂。金羽婵已感知,脸一红,化拳为掌向项印鸣脸上扇去,怒斥道:“好你个无赖招式!”项印鸣向后一仰面,道:“我是无心的,你不要多想?”金羽婵一掌扇空,左脚一扫,扑通一声,将项印鸣扫倒摔在地上。
      金羽婵一纵身,从项印鸣身上跃到头顶处,一脚踩住项印鸣头发,喝问道:“说,为什么恨我?”项印鸣头发被她踩在地上一时无法起身,答道:“就因为你三番五次地毒害我,这就是我恨你的理由。”金羽婵一听,眼泪哗流下来了,哽咽道:“项,项公子,你错了,你真的错了,你确实错怪了我了!”说完一扭身奔到一珠大树上,抱树哭泣起来。
      项印鸣一磆碌站起身来,身上粘满了雪泥。项印鸣冲金羽婵也流泪道:“金,金姑娘,当初见面时的你,是多好的一位姑娘呀!金羽婵一听项印鸣夸赞自己,转过身来用袄袖擦了擦眼泪,收住悲声,明亮的大眼睛噙着泪水忽闪忽闪着,静静的听着项印鸣往下说。项印鸣看着金羽婵楚楚动人的神情,继续说道:“我永远忘不了,那夜在定心峰下胭脂河旁捉鱼烤鱼那个夜晚。”
      金羽婵泪眼汪汪的嫣然一笑,问道:“项公子,那鱼烤得好吃吗?”项印鸣苦笑一声,答道:“哪是我平生吃到的最欢心,最愉悦,最快乐的一次饭食了!还有哪夜的明月是我平生见到最亮的一次!哪夜的秋风虫鸣声音是我平生听到最悦耳的一次!还有一个少女附怀相依缠绵之语!”项印鸣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讲了。
      金羽婵听得心旷神怡,知项印鸣讲那少女就是自己。她面现娇羞等着项印鸣往下讲,她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项印鸣开口,笑问道:“后来呢?”项印鸣猛一转身,将袍袖一甩,金羽婵吃了一惊。只听项印鸣长叹一声道:“唉!好景不长,真是恍如隔世,一夜之间,只一件事变了?月亮没变,秋风没变,胭脂河没变,风景没变!”说着一指金羽婵怒道:“本指望以定心峰定住你的心,可什么都没变,只是你变了!”
      金羽婵一听,浑身哆嗦不停,指着项印鸣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的心没有被巍峨的定心峰定住,我的心变了,对吧?不错,是我的心变了,我的心变得单纯幼稚,我的心蒙蔽不清,我的心枉费为一个薄情寡义的人痴情一片了么,对不对?”说完不住的惨笑……
      项印鸣也气道:“我薄情寡义了吗?我项印鸣堂堂男儿,难道就叫我倾慕一个心如蛇蝎诡谲难测的小妖女吗?”金羽婵狠狠的“啐”了声道:“你真不知廉耻!还竟然称自己是堂堂男儿,你也不自羞吗?王麻子要害死你,而你却把他当成兄弟手足,今日还拿东西祭拜他的亡灵,真是叫人贻笑大方了!”呵呵……
      项印鸣见金羽婵嘲笑不止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不怀好意,还想嫁祸我义兄,虽然我义兄王麻子死了,可物证还在,我怎么会冤枉你呢?”金羽婵猛一转身指着王麻子坟,怒道:“你不要提那个死王麻子,我恨死他了,他死了是报应,活该!”
      金羽婵说完一伸手接道:“拿来?”项印鸣问道:“什么?”金羽婵横眉立目的喝道:“我那把匕首?”项印鸣伸手入怀掏出来刻有“小婵女”三字的匕首一举道:“你想要这罪证吗?等真相出来之后,我就将这罪证砸碎,我不会给你的,防止你再用它去杀人。”金羽婵伸手够了几下,项印鸣躲躲闪闪就是不还给她。
      金羽婵一转身看见王麻子坟气道:“咱俩个的恩怨全赖这死鬼从中挑拨,现在他死了。”项印鸣接道:“是,我义兄死了,你知死无对证,所以你把一切罪责都推卸到我义兄身上了,对不对?”金羽婵一听项印鸣还这样袒护王麻子,气鼓鼓的骂道:“别听你的义兄了,真是猫鼠同亲有悖天理!”项印鸣一听金羽婵还在辱骂义兄王麻子,立时火冒三丈,大声喝止道:“住口,金羽婵我义兄都命归阴了,你还辱骂死人,由此可见,你是多么的卑鄙!”金羽婵一听项印鸣说出这等辱没自己人格的话,心里好像钢针刺般疼痛。她哇得一声哭着跑出密林而去……
      项印鸣愣嗑嗑看着金羽婵跑出去的背影,唉!了一声,一扬手将匕首扎进大树杆上后,头猛一下撞在树杆唉声叹息不止……
      项印鸣吊唁完王麻子的亡灵,蔫头耷拉脑的回到小逸楼,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向飞虹子和金草虫二老辞别,出崆峒山赶赴平定州送信。想了想花姊姊还在病况中,今晚得先购办点补品去看望一下才对。晚饭一过,项印鸣来到商铺中花了三两银子购得鹿茸一对、山参一根,还有些干果,提上这些礼品向花蜂袅住的遇真宫雀兰阁走去。来到雀兰阁外,老远就听见阁内有众多女子说笑欢悦声,项印鸣一喜,知是花蜂袅已康复,不然那些女子怎能如此高兴呢?
      项印鸣紧走几步,来到门前嘣嘣嘣叩了三下门,问道:“花姊姊在吗?小弟项印鸣求见。”不一会儿,门吱得一下开启,冬玲笑着说道:“项公子请进,姊姊有请!”项印鸣道了声,“谢谢!”随冬玲走进院中,见四玲女正在踢鸡毛毽子,其中就有花蜂袅和金羽婵。
      花蜂袅见项印鸣提东西进来,她笑呵呵地迎了上去,问道:“我那傻兄弟呀,怎么今天想起看我来了?”金羽婵见是项印鸣走进来先是一愣,后脸立时绷了起来。这时秋玲叫道:“婵妹接毽。”金羽婵眼珠一转嗯了声,一脚便将毽子踢向项印鸣,力道甚是迅猛,只听当得一声,毽子撞在项印鸣胸怀里那把匕首上又反弹过来。金羽婵向四玲女使个眼色,飞身跃起一脚又将毽子猛踢向项印鸣脑门。项印鸣见毽子又奔自己飞来,一个倒翻避过,刚站稳身左边的春玲一脚将毽子踢向他右肋。项印鸣忙向左一闪避过,还没回过神来,脑后疾风吹来,右边的夏玲又将毽子踢来。项印鸣马上一哈腰躲过,还没等台起头来,对面的秋玲猛得一脚再将毽子踢向他裆中。项印鸣立马纵身跃起两脚一展,毽子从裆中飞过。项印鸣刚脚一沾地,后面的冬玲又一脚将毽子踢向他后背,项印鸣急忙向左一闪,避开了毽子。就这样项印鸣被金羽婵率领的四玲女用毽子困在院中,他东躲西闪上蹦下跳的避毽而过。花蜂袅站在房檐下,双臂一抱,乐呵呵的看着金羽婵和四玲女戏耍项印鸣。
      不一会儿,项印鸣累得呼呼大喘,忙喊道:“花姊姊,花姊姊?”金羽婵见毽飞到一个横跃,猛力一脚将毽子踢向项印鸣屁股。这回项印鸣没闪开,砰得一下毽子猛撞向项印鸣屁股上。项印鸣哎哟一声,捂着屁股向前趔趄了几步没有摔倒。他还没站稳左腿踝骨又挨一毽,左腿一下跪了下去。紧跟着右腿踝骨再挨一毽,右腿也跪了下去。
      此时的项印鸣己完全跪在院子中间,疼得呲牙咧嘴。金羽婵一指项印鸣怒道:“姐妹们瞧瞧看呀,他今天上午就是这样给他那个所谓的义兄,其实是她的大仇人王麻子,就是这样为他吊唁亡灵的。还流了不少悲哀的泪水!”项印鸣一听金羽婵还是不放过义兄王麻子,扭身一指金羽婵怒斥道:“你,金羽婵你不觉得你欺人太甚了吗?常言说得好‘死了死了,一切都了!’而你叼着死尸不放,你是人,还是……”
      项印鸣想说金羽婵还是“鬼”可话到嘴边说不下去了。花蜂袅接过话茬,厉声道:“婵妹是人,她不是鬼,而且还是个忍辱负重被冤枉的人!是被一个薄情寡意的人伤害的人!是被一个难辨是非的人侮辱的人!是被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欺骗过的人!”
      金羽婵一听花蜂袅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悲痛全都抖擞出来了,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哇”得一声哭泣着冲出小院。四玲女惊呼道:“金妹妹,金妹妹?”花蜂袅一摆手,劝道:“叫婵妹去吧,她心里积压的伤情太多,哭出来会好受一些。”项印鸣一听花蜂袅这么说,挣扎着站起身。满脸悲愤地说道:“花姊姊,连你也不信任我,在这崆峒山之内除了飞虹子和金草虫二位前辈外,我就尊重你了。可我没想到,连你也……”
      说着项印鸣一指石桌上礼品道:“姊姊那是小弟弟一片心意,你用好,别的我什么也不说了。”说完向花蜂袅一拱手道:“花姊姊,小弟明日就向二老辞别,今天特先到姊姊这打声招呼,姊姊保重!小弟告辞了。”说完转身想走。
      花蜂袅对项印鸣又气又恨还心疼。叫道:“站住。”项印鸣转过身问道:“姊姊还有什么事?”花蜂袅走向前用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戳项印鸣脑门气道:“项公子,你这个脑袋呀说是进水了吧,以我看是进了泔水了!平常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在情感上这么傻乎乎的?”说着一拉项印鸣的手,说道:“进屋来,你不想知道所有疑团的真相么?好,姊姊一字不漏的,全把真相告诉你?”
      项印鸣很是相信花蜂袅,一听她要把真相告知,马上来了精神,问道:“姊姊,小弟最相信你,好,你快把真相全告诉我吧?”花蜂袅攥住项印鸣手腕子猛一掠,气道:“走,糊涂虫,你真气死我了!”说着将项印鸣拽到屋堂内。
      花蜂袅与项印鸣相对而坐,花蜂袅看着项印鸣,惨然一笑,叹了声,伸手去摸项印鸣额头上的青包,问道:“小弟你怎么头上也有个青包?婵妹说她额头上的青包是撞鬼了,当然我不信了,你头上清包是怎么弄的?”项印鸣苦笑道:“鬼撞的。”花蜂袅一愣,笑道:“你们俩个倒好,一个撞鬼了,一个鬼撞了。不用猜肯定是你们俩个在王麻子坟前打斗时相互撞的了?嘿嘿……”
      项印鸣叹道:“不是在王麻子坟前撞的,是在静庆宫西边那条小巷中的柿子树底下撞的。”花蜂袅嬉问道:“是你们俩在一起抢柿子撞的吧?”项印鸣哼了一声道:“小婵女有杮子岂能舍得给我吃!”花蜂袅将脸一沉愠道:“那你算想错了,婵妹就差将心掏出给你了!”项印鸣霍得站起身,一甩袖子愤然说道:“小婵女黑心烂肺谁稀罕!”花蜂袅一听项印鸣如此讽刺金羽婵腾得一下也站起,怒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胡说八道,黑心烂肺的是你,而不是婵妹!好,你坐下听我把你到崆峒山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事端向你阐释明白。”项印鸣道:“是呀姊姊,我这不就等着听呢吗?”
      二人坐下花蜂袅抓着项印鸣的手,首先将金羽婵给项印鸣那瓶融燃粉被送饭的哑三也就是那个慕容器趁他不备偷着放入了落魂丹,项印鸣一听,脸刷一下白了,霍站起身来问道:“姊姊这可是真的?”花蜂袅将脸一沉,说道:“这还有假,这是我亲耳在西峰阁院内大树后偷听慕容器和王麻子对话时他们亲口说的。还有,慕容器将金羽婵那把匕首交给王麻子,叫他刺杀你。还说将匕首留在你尸身上,因为那匕首刻有‘小婵女’三个字,这样就能嫁祸金羽婵了。”
      一听王麻子,项印鸣更是一惊,猛得从怀中掏出那把匕首和刺死王麻子那根筷子摇晃着,问道:“我义兄王麻子,他,他怎会跟慕容器混在一起?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跟他无怨无仇,我跟他无怨无仇呀?他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我不信,我不信?”实项印鸣已有所醒悟,但是他不愿意相信王麻子是坏人,他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花蜂袅气愤问道:“没想到你还这么执迷不悟,连我的话你也不信了么?”项印鸣头上的青筋凸暴,双手抓住花蜂袅的双臂,急切的追问道:“我信,我信,后来怎么样,后来怎么样?”花蜂袅板起脸来道:“后来我被慕容器和王麻子发现,他们把我拿住后送进二郎石内和金羽婵一起被老贼慕容易囚禁石室内了。”
      项印鸣松开花蜂袅的胳膊,猛得抄拿起桌上那把金羽婵的匕首和刺死王麻子的那根筷子在眼前紧紧攥住,头手不停的哆嗦,双眼血红似冒火。突听他大吼“啊”了一声,右手挥舞着匕首将左手握着的那根刺死王麻子的筷子削成无数碎碴。四玲女正惊愕看时,噗得一下项印鸣左手鲜血飞溅而出,显是他用匕首将自己的手指割破了。四玲女吓的惊叫几声,赶忙后避。
      花蜂袅也是一惊,慌忙上前一把抓住了项印鸣握刀的手腕,大叫道:“项公子,你疯了么?”项印鸣脸上的肌肉一蹦一蹦的,眼含泪花悲痛的道:“我疯了,我是疯了,我是真的疯了!花姊姊如果我没疯?我干麻给王麻子这个骗子上坟呢!如果没疯?我干麻是非不辨,好坏不分了呢!如果我没疯?我干麻错怪金姑娘呢!如果我没疯?我干嘛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金姑娘哪?”说完一甩手,跑到院中双手向天一展,仰面大声叫道:“我疯了,我疯了,我疯了……”
      当夜傍晚项印鸣回到小逸楼,在院内走来走去浮想联翩。自觉为人端正,从小到大从末叫别人欺骗过,自己也未欺骗过别人。金羽婵受自己冤屈,这算不算受自己欺负呢?想了想:“这应该不算她受了欺骗,算是误解才对。唉!自己为人轻佻,以至于落入慕容器和王麻子的彀中竟浑然不知。唉!他们杀我干麻呀?为什么要害我,我是个外来之人,家父和我又未参与过慕容氏和飞虹子的崆峒宅院之争。就算杀了我又能起什么作用?花姊姊并未言明理由呀,难到花姊姊今日所言有不实之处么?明天自己要辞别崆峒山了,今晚我还得拜访花姊姊问个清楚。”想到这项印鸣披上斗篷,走到院中仰头一看,天清明月,寒风波移,已是酉牌时分,他提起灯宠向花蜂袅居所遇真宫雀兰阁走去。
      项印鸣来雀兰阁,听见里边乱哄哄的敘说什么。他走向前贴耳门板上细听,听到一个玲女急道:“姊姊我看还是告诉尊主和金老爷子吧,婵妹这时也未回来可别再出事呀?”又有个玲女道:“是呀,我们几个找了好几处地方也未发现婵妹下落。”另个玲女道:“姊姊,这是金老爷子叫我稍给婵妹的绵廠,人家还以为婵妹还在咱这哪。”
      项印鸣一听知是金羽婵丢了。想了想,心里轰的一下,想起那日在二郎石下比拼输赢的场景,那个慕容训对金羽婵的爱慕已然痴狂。他曾在二郞石上叫喊:“叫他父慕容易将金羽婵捉到,然后背上金羽婵逃之夭夭,今时金羽婵再次失踪是否跟慕容父子有关。”
      这时只听花蜂袅吩咐道:“大家不要慌,婵妹应在不远处,她被项印鸣那混小子伤透了心,以我猜想她现正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痛哭流涕哪!大家先不要惊动金老爷子,一会儿咱们都出去找找再说。”项印鸣正贴耳细听,忽然间门被打开,一个玲女吓得啊了一声,后又怒道:“原来是你,混小子吓了我一跳,你在偷听什么?”说完不等项印鸣辩解,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怒道:“进来,你把婵妹气跑了,还敢在这偷听?走,见花姊姊去。”说着拽项印鸣耳朵将他拎到屋内。
      四玲女一见项印鸣被婢女冬玲拎进来,顿时怒气大增,纷纷过来在项印鸣头上揪鼻子拧耳朵抠脸腮薅头发。项印鸣痛得嗷嗷大叫,苦苦央求道:“好姊姊们了,饶了小生吧?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么?”
      春玲揪住项印鸣的鼻子气问道:“混小子,婵妹如有三长两短拿你试问,你听见了吗?”项印鸣连连应道:“好,拿我是问,拿我试问便是了。”
      夏玲捏着项印鸣左脸腮,斥道:“坏小子,婵妹如被你气出个好歹儿你脱不了干系?”项印鸣只得称道:“是,我脱不了干系,我脱不了干系!”
      秋玲薅着项印鸣的头发又问道:“灰小子,婵妹如失踪难寻,你就一天也别想离开崆峒山!”项印鸣随和道:“好,我去找,我去找。”
      冬玲拧着项印鸣耳朵愤道:“孬小子,婵妹如有不测,你也甭想好过!”项印鸣忙道:“行,我抵命,我抵命好了!”
      项印鸣被四玲女整得脸面青一块紫一块的。他马上央求花蜂袅放过自己。花蜂袅一举手,四玲女才放过项印鸣。花蜂袅满脸愤懑的问道:“项公子,你来干什么来了?”项印鸣灵机一动,隐瞒了是来向她询问“慕容器和王麻子要害他目的是什么?”改口道:“在下听说金姑娘失踪,担心她的安危,特来向姊姊打听金姑娘找到没有?”
      花蜂袅哼了声,道:“原来你只是打听婵妹在不在呀?”项印鸣听出花蜂袅挑理了,马上辩解道:“当然是向婵妹赔礼道歉来了,更主要的是,跟随大家一起去寻找婵妹要紧。”花蜂袅微微一笑,道:“嗯!这两句话吗?叫人听了还算是仁义良知得现了!不过你向婵妹赔礼道歉,恐怕她不领你的情?你去帮着寻找婵妹,也好,如果你真能把婵妹寻到,姊姊就有办法叫你二人重归于好,就看你有没有这缘分了?”
      花蜂袅转身进里间将金羽婵那把匕首拿出,交给项印鸣,莞尔一笑道:“这把匕首刻有‘小婵女’三字,这应是将来金姑娘的定情之物,真是天作缘合,这把匕首本已叫慕容老贼得去,后来老贼想用这把匕首刺杀你后,再嫁祸金羽婵。这样公子的令尊必到崆峒山向飞虹子老前辈索要凶手金羽婵。项公子你也知道,小婵女是金草虫金老爷子的掌上明珠,他岂肯将孙女交出,这样一来二位老人家就得反目为仇。慕容老贼是想用你的命制造事端,引发崆峒派与降龙帮的争斗,等两派争斗两败俱伤时,慕容老贼再出来一举收复崆峒山。他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项公子,现在你明白了吧?”
      项印鸣一听,这才明白自己在崆峒遭遇这些险事都与慕容氏父子有关,根本不是金羽婵的过错。项印鸣一拍头,叹道:“唉!我真愚钝,愚蠢至极!我还跟王麻子称兄道弟;跟小婵女促成仇敌?”说着他一把抢过金羽婵那把匕首一举,羞愤道:“我可恶至极,如我找到小婵女就叫她用这把匕首一刀捅死我好了!”
      夏玲问道:“项公子你说什么,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叫婵妹捅死你,亏你也说得出口!那你何不自己了断呢?叫婵妹捅你,慕容老贼就要这样,你还嫌事态不乱呢?”冬玲气道:“好了,别在争这争那了,赶紧寻找婵妹要紧了。”花蜂袅吩咐道“好了,咱们先分组找,春玲和夏玲向南找;秋玲和冬玲向东找;我向北找;项公子向西找。记住甭管找没找到婵妹,两个时辰后到项公子西向二郎石下会齐。”
      花蜂袅看着项印鸣笑道:“项公子你可要细心的找呀,婵妹很可能在西向,所以我叫你去哪边寻找。你如见到婵妹,可不要先把匕首还给她,如婵妹要,那就看你有没有缘分留得住了?最好先不要给她。好了,大家拿上宝剑行动吧?”
      众人应了一声,各奔东西南北四方位找寻金羽婵,还好月光甚是明亮又有雪光反照,虽是夜间也能看出很远。
      项印鸣背着宝剑,踏雪而行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二郎石下,放眼四观,只有风声吹摇的树枝发出簌簌的响声。他信步来到那天争斗的场所,雪地上的脚印早已被后落的雪覆盖上了,只是凹凸不平。突然间项印鸣发现雪地里发出泛蓝色的光芒,他走近低头一看,光芒甚是耀眼。一哈腰伸手雪里一摸,似一个冰凉的圆球石蛋,拿出一看,光芒四射,耀人眼目。项印鸣惊喜万分,他一眼认出这发光的圆石正是金羽婵那夜在胭脂河旁给自己伤唇敷药时,她吩咐叫自己拿捏用于照亮的那棵夜明珠。
      项印鸣拾得金羽婵的夜明珠,心道:“这棵夜明珠定是那日争斗时婵妹一不小心失落的。如今婵妹三宝我得其二,把这两件宝物还给婵妹,也赎赎自己的罪过!她一定会很高兴的。”项印鸣抬头看见二郎石,走向前,见锅盖大小的洞口,被火熏得黑漆漆的。
      项印鸣寻思:“金羽婵和花蜂袅被慕容老贼劫持在里面,她二人是怎样生存的呢?”他有了好奇心,于是捏着夜明珠钻入二郎石内,借着夜明珠发出的光芒四处寻望,只见石室有一间房屋大小,四壁黑熏熏的。南侧石壁上有七八个凹槽,里面东西已被火燃尽了。项印鸣用剑捅拨了凹槽几下,灰沫碎碴随即飘落。他又扭身回头一看,见北侧有张石桌石椅,石桌上放着两个一大一小的瓷瓶。大的是高一尺的豆青色缠技菊花瓷瓶,小的是高半尺的蓝色纹理的关公刮骨疗毒图。
      项印鸣耳似听有水流声,寻声来到里间石室,环视一看,这间石室的石壁倒是不怎么黑。见北侧似还在开凿的半个石室,壁根下有很多铁质开凿工具,东侧有一石床台,伸手摸了摸床台上有个皮褥子,很暖和。南侧石壁上也有四五个凹槽,空无一物。扭头西看,西侧壁上有一木门,伸手拽开,这时水声更响,他手捏夜明珠迈步而进。这石室不大,东侧壁根有一水槽,槽中还有二条死鱼一条活鱼。项印鸣突见水槽沿上蹲着一只金毛大老鼠吱吱叫个不停,其中一条死鱼以剩一半身躯,显然是被这大老鼠啃食的了。项印鸣细听水声是从脚底传来,低头一看,见北侧地上有一带把棒柄的长条木板,伸手拿开,水声哗啦哗啦的传来。项印鸣见一个长方形石洞通往下面,下面是一条暗河。他猫腰蹲下,伸手向下探了探,甚是凉手,也够不到水面。往回一缩手,手指似钩到一个网物,拽上来一看,见网内有五六条鱼在翻跳,原来还真是一个鱼网。
      项印鸣看看里面的鱼,有鲫鱼,草鱼,胖头鱼。他忽然想起前些天自己在外出寻找金羽婵末果时,曾到二人约会的胭脂河旁捉到的信鱼正是草鱼。对了那天自己抓到信鱼儿是在胭脂河逆流而上寻到这二郎石下,这二郎石下就是胭脂河。项印鸣豁然明了那信鱼是金羽婵从暗河放出的,心中甚是敬服金羽婵的聪明睿智,要是自己万难也想不出这妙招的!
      项印鸣将几条活鱼从胭脂河中放生,端着夜明珠来到外间。走到石桌前将两个瓷瓶内的东西倒出,一见是笔墨、针线等杂物。顺手一拨弄没发现什么其他东西。
      项印鸣看看石室内也无什么重要物件,突然里间那大老鼠一下跃上的项印鸣肩膀,如家猫般吱吱叫着用脸须蹭磨项印鸣脸颊甚是乖巧。项印鸣一想:“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老鼠,想是婵妹被慕容老贼劫持在石室之内,这老鼠可能与她为伴消解愁闷。我何不将婵妹在困苦时的玩伴带给她,讨婵妹的欢心呢?”想到这项印鸣抱着大老鼠一纵身跃出了二郎石外,回身将石塞盖塞堵在石室口上。
      那大老鼠一纵跳在雪地上,探鼻子向四方臭了臭,回头仰头向项印鸣吱吱叫了几声后向西边槐树林窜去。项印鸣心道:“槐树林后正是那晚自己和金羽婵捉烤鱼的地方,自己也正想去看看金羽婵是否在那里。”所以他跟着大老鼠后面向西走去,这时以是戌牌时分了。
      当项印鸣跟随大老鼠,穿过槐树林来到定心峰下,突见胭脂河前方一人蹲卧在一雪堆前哭泣着。项印鸣吓了一跳,忙将大老鼠抓住揣入皮衣里,那大老鼠甚是乖巧一动不动。借着月光项印鸣一眼认出那人正是金羽婵。他想听听金羽婵叙说些什么,为了不发出声音,他趴在地上,慢慢向前爬行。爬行到一大树后离金羽婵已不到两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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